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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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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求吸了口气,胸膛疼得厉害,咬紧牙把快要冲出口的呻吟咽了回去,任由严世蕃的手指在伤口上碾来碾去。
“你是不是很得意,本公子真的就依你所想怒气冲天,不带你赤身露/体地回都尉府去了?”
“不,属下。。。。。。”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来,严世蕃手上一个用力,指甲几乎插进皮肉之中,一片血红霎时间迅速扩散,在衣服上打湿一片。
“啊。。。!”应无求惨叫一声,几乎就要跪不稳,却不敢软倒下去,强撑着哑声求道:“属下,属下错了,求。。。公子原谅。。。”
日前对严世蕃的挑衅的确有点冒险。他太了解严世蕃,若是露出一丝抗拒,严世蕃或许就真会拖了他去都尉府,倒不如激他一激。但严世蕃何等聪明,当下的暴怒一过,再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无论何时,都不该把锋芒对着自己的主子,严世蕃从不允许有人冒犯他的权威。更何况他习惯掌控一切,哪里能容得丝毫挑衅。
应无求咬了咬牙,到这时候,也说不清是不是后悔了,只觉得这样的折磨,比起在手下一众锦衣卫面前受折辱,倒也好不了多少。
严世蕃语气轻松,手上的力度却丝毫没有收回:“错在哪儿?”
应无求冷汗淋漓,十分想把身体往后缩一缩,逃开这非人的折磨,却强自忍住了,放软声音回道:“属下。。。不该妄自揣测公子的意思。不该。。。赌公子的脾气。”
“你胆子不小,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应无求听得心下一沉,连声音里都带上了恐惧:“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了!”
严世蕃偏头看他,眼神冷酷:“你觉得本公子不该那样对你?”
应无求紧吸了几口气,快要被那伤口的刺痛逼得头晕眼花:“不,不是。”
“那是什么?”
应无求咬了咬牙:“属下。。。本就是严家的人,公子要属下如何,属下本该遵从,不该还有所顾忌,不愿在手下面前失了面子,仗着对公子有几分了解,激怒公子,遂自己的心思。”
他这番话说得极之恳切,连严世蕃也听出来不是在编造,堂堂一个指挥使,被严家差来遣去,平日里在朝中本就非议颇多,何况要在他所有手下面前要他脱了衣服当狗。
他知道应无求其实是极不服输的一个人,此刻连这番话也说出来了,想必说的是老实话。
这样一想,怒意倒是减了几分,轻哼了一声,抠进皮肉的手指终于收了回来。
应无求如蒙大赦,疼痛总算有所缓解,紧绷的身体微微松弛下来,全身冷汗被风一吹,冷得一颤。
严世蕃上下打量他一遍,语带嘲讽道:“若是我现在要用狗链子拴着你去游街呢?你是不是又要激怒我,让我气得打消这心思?”
应无求愣了一下,恭顺答道:“属下听凭公子吩咐。”
这一次,他眼中只有一丝稍纵即逝的苦笑,再无日前那些虚伪的甜腻与乖巧。
那静待发落的眼神出奇的驯服,并无一丝虚假。严世蕃沉吟着看他,这副样子,倒也让人相信他语出真心。
严世蕃把手收回来,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血渍,半响,突然啧了一声,手微伸,递到应无求面前。
应无求反应过来,连忙想找丝帕为他擦拭,随身却又没有这些东西,刚刚抬头张望了一眼,严世蕃的手却再往前进了一分,到了他唇边。
应无求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柔顺地张开口,将严世蕃的手指含进口中,轻轻用舌尖将血渍舔去。
严世蕃满意地舒了口气,微微阖上眼,闭目养神。
应无求见他阖眼不再发话,也不敢贸然开口,顾自跪了半响,严世蕃却还是没什么表示,他几番迟疑,终于小心问道:“公子,那离歌笑那边。。。。。。”
严世蕃没应声,那安静让应无求十分难耐,好一阵,才听到严世蕃道:“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嗓音低沉,隐带冷意。
应无求知道他所指为何,涩声道:“记得,公子告诉过属下,不要以为能明白公子。”
“你好像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应无求伏身拜下去,恳切道:“属下定必铭记在心,不敢再犯,求公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他抬起头,急切地说:“属下已经有了计划,既能把灵童安全押送上山,还能让一枝梅更加相信属下!”
严世蕃挑挑眉笑道:“那岂不是又要委屈应大人了?”
应无求知道他故意话里带刺,也不敢接话,只垂头静待着。半响,才听到严世蕃冷冷地开口。
“再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就不止去地牢那么简单。”
那声音冰冷得应无求心中一震,但随即也松了口气。这句话,严世蕃毕竟是放过他了。不单放过他,对一枝梅的计划,也算是默许了。他连忙叩头下去:“属下谨记在心,绝不再犯!”
严世蕃倒没再说什么,只往后一靠,过了一阵,仿佛怕热一般,拉松了腰上系带,外袍微微敞开。
应无求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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