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少一点》阿摆贾童

19、第19章

　　进度过半的时候，恰逢跨年晚会，如日中天也在演出之列，剧组这边不可能停戏给乔冶去排练，他也只能两地奔忙，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情”的关系，乔冶任何时候看起来都神采奕奕，把楚骁阳等人比得憔悴无比。
　　“这人是嗑药了吗？他不是昨天拍戏拍到凌晨两点吗？”谢斯蕴瘫在墙根，一副□□了千儿八百遍的德性。
　　乔冶在听舞蹈老师的建议，笑容满面，不时点头嗯嗯，楚骁阳确定舞蹈老师说的不会是什么让人容光焕发的话，他是凭什么笑成那个死相？
　　“好我知道，来来，都给我起来了！再来一遍！”乔冶冲那三个人吆喝，楚骁阳咬牙骂道：“死相！”
　　“弄死他！”
　　“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方博和谢斯蕴跟着楚骁阳一起哄，骂骂咧咧地爬起来。
　　被团员张口一个死闭口一个死，乔冶依然是一脸灿烂笑容，站好位置后他随意一瞥，忽然愣了愣。
　　虽然有几十米那么远，但穿着兜帽休闲衫和牛仔裤的那个人不是唐普又是谁。
　　乔冶发现他的同时，唐普举起手来挥了一下。
　　他专程过来看我？乔冶愣完了，忽然美得不行，他不想让别人也发现唐普的存在，极力控制表情，但隔壁楚骁阳还是逮住了蛛丝马迹，循着放眼望去，顿时哎唷一声，一脸暧昧浮起。
　　大约是被发现这点让唐普有些不好意思，迅速就近找张椅子坐下，没有继续往前走，但乔冶的目光总是能在投向观众席的第一秒找到他，锁定住他，唐普无意识轻轻咬着大拇指的指尖，一种浅浅淡淡的幸福油然而生，虽然不多，但很真实，无法忽略。
　　过门时，乔冶还在热舞的间隙送了个飞吻，这也太明显了，唐普莞尔，右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合着节奏为他们打拍子。
　　一曲终了，唐普看一眼手机，发现一个未接来电，心情顿时有点沉，那是杨月逢的号码。
　　“喂？你找我？”
　　“刚刚怎么没接啊。”
　　“没听到，有什么事吗？”
　　“现在在哪里？”杨月逢问，“齐麻对不对？”齐麻是跨年晚会的外景场地之一，杨月逢猜的完全正确。
　　“是啊。”唐普觉得一阵无趣。
　　“到街边上来，我在车里等你。”
　　唐普回头看看，远处果然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62。
　　他收了手机走过去，杨月逢推开车门，往里面让了让，“你们现在感情很好了吧？”
　　“啊。”唐普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上床了吗？”杨月逢看起来还满感兴趣的样子，唐普瞥了他一眼：“没有。”
　　“不急。”杨月逢竟然没有生气，笑眯眯的说，“等下记者来了，你记得公开做得亲热点！”
　　“有必要吗。”唐普冷冷说。
　　“哎唷，不愿意哦？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理由拒绝啊，你给我一个？”杨月逢倒了杯酒，手指擦过唐普的脸颊，唐普偏过头。
　　杨月逢笑笑，自顾自地喝着酒。
　　半晌，唐普想要缓和这僵硬的气氛，深吸了口气开口：“只是借他的人气来宣传而已，效果达到不就得了，一定要弄那么多绯闻出来吗。”
　　杨月逢吃吃的笑，抬起胳膊搂着唐普肩膀：“傻小孩，谁要看你们相亲相爱，知道什么是一线吗，就是让狗仔冒着被打的危险也要拍一张不雅照片的人。知道什么是二线吗？只有吸毒斗殴，嫖妓被抓了才会引起关注，知道什么是三线吗？那些演一辈子戏，死了才有机会上报纸的人。你要当哪种？”
　　唐普没说话，杨月逢把酒杯凑到他嘴边：“来。”唐普看看他，最终喝了一口，杨月逢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的说：“只要有机会，任何人都可以去到顶峰，成为传奇，这个机会就在你面前，抓不抓得住看你，不过我提醒你，机会不是每天有，我的心情也不是每天都这么好喔。”
　　唐普拨开他的手，推门下车。杨月逢按下车窗，带着愉悦的笑容望着他的背影，看着看着，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恨意。
　　唐普回到彩排席，那边已经跳完，三两个聚在一起正讨论等下上哪儿吃饭，“你去哪了。”乔冶看到唐普，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跳过来，脸上是掩也掩不住的快乐，“接了个电话。”唐普笑笑。
　　“等下要一起吃饭吗？还是你有事，要走了？”乔冶问，期待地盯着唐普，如果唐普说的是我要走了，他就会露出可以预见的失望。
　　“没事，一起吃。”唐普笑，随手从裤袋里掏出纸巾，抽了一张在手里，想要递，迟疑一下还是亲自去擦乔冶脖子上的汗，乔冶乖乖仰起头让他擦，还把衣领拉开到可以看见全部锁骨的地步。“喂！”唐普忍不住喝斥了声。
　　“哎唷哎唷哎唷！”楚骁阳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拉长声音叫着蹭过来，把手搭在唐普肩上，促狭地喊了声：“小甜心。”
　　“谁是你甜心啊！”乔冶纠结。
　　“不是糖普吗，那还不甜。”楚骁阳两道眉毛跳得快赶上憨豆了。“方博对不对？”
　　方博还没来得及表态，入口处一阵喧哗，好像凭空忽然多出来的一群记者把离去的路堵了个水泄不通。“哇，这么多人！”谢斯蕴喃喃，非常奇怪，“今天又不是彩排的第一天，他们是约好的还是怎么回事？”
　　五六十个蜂拥的记者，完全达到了招待会的规模，先是七嘴八舌问了一通各明星准备的节目和平素吃喝拉撒的事，口才最好的楚骁阳一一圆了，小小的冷场后，一个记者突然说：“欸唐普你怎么也在这里，也有节目吗？”
　　唐普笑着抠抠眉毛，“没有啊，我来探班。”
　　“是探乔冶吧？你们最近在一起拍戏吗，天天见还要探哦？关系真不一般啊！”
　　唐普仍是笑着：“对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那记者不依不挠，刨根究底。
　　“嗯，很好的朋友。”
　　“对了，貌似《名利公子》那个戏，主角原本是一男一女吧？临时改成双男主，可以解释一下吗？”
　　“这个，作者的官方网站已经说过了喔，是为了更好看。”
　　“不是因为顾及你们两个口味的缘故吗？”
　　“你想说什么？”唐普笑容一点都没变，反问。
　　“就很好奇而已啊。”记者也笑道，“难道你们都不看网上留言的吗，讨论得很激烈呐。”
　　乔冶忽然开口：“哦，我是不知道网友们怎么说，怎么说的呀？”
　　“说你们在恋爱哎！”这次说话的是个女记者，并无恶意的语气，说完还笑了几声。
　　“哈哈哈——”唐普喷笑，乔冶本来要说话，闻声不由得回头看他，“你不觉得好笑吗？”唐普问他。
　　乔冶深深看他两眼，目光交接的时候，那眼角眉梢传递的都是心照不宣的甜蜜，下一秒他转向记者群，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笑着说：“是啊，怎么会这么滑稽，太有联想力了。”
　　“所以你们不是啰？”
　　“怎么可能。”唐普说，“乔冶只是喜欢撒娇而已，他跟熟的人都很亲密。这个，他共事过的团员最了解了，对不对。”说着把话筒递给楚骁阳。
　　楚骁阳措手不及，瞪圆了眼，慢慢看向唐普，用口型说了句“你阴我”，但瞬间笑容满面地抓了话筒说：“对啊！他不要太能肉！第一次冲过来抱我时我差点打他！但是他其实真的是喜欢女人的，他交过女朋友。”
　　“我有吗？”乔冶黑线。
　　“你没交过女朋友？”
　　“我是说我有抱过你吗？”
　　“你不记得啦？靠，你这家伙对我做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都不记得！”楚骁阳一副被骚扰女青年指控色狼状，护着自己胸前说，记者大笑。“你们看你们看，他没脑子的！”楚骁阳嘟嘟囔囔。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唐普笑着总结。
　　“就是，乔冶要出柜早就出了，我们三个还不够挑吗。”谢斯蕴在这时好死不死，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霎时所有的人都看他。
　　“我，我说了什么？”谢斯蕴被盯得心虚起来，满脸愕然。
　　那个记者愣了几秒钟，忙把话筒戳过去：“谢斯蕴你有那个倾向吗？”
　　“什么倾向啊！”谢斯蕴瞪大眼，有点慌的样子，“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开个玩笑而已。”
　　“可是你的话的意思好像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感觉哦！我的理解是，乔冶跟你们都不来电所以他肯定不是GAY吗？如果我理解得不对请你给对的解释！”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谢斯蕴想抓狂，这哪家混蛋报社的记者？“哎你不可以乱写啊！”
　　“我不会乱写，我只会把你这句话原样CO上去，这总没问题吧，我可是有录音的。”
　　谢斯蕴登时郁闷得不行！一直到吃饭，这件事都在被其他人无情地嘲笑。
　　“他们怎么那么会钻空子啊！”谢斯蕴一直叫一直叫。
　　“是你太笨了啦。”乔冶夹了一块羔肉排给他，“来别伤心了，慰劳你一下。”
　　“还是你好，这个给你吧。”谢斯蕴回了一个鸡翅，乔冶放下夹子，端起碗接住，另一只手始终在桌子底下，抓着旁边唐普的手不放，手指都扣进他指缝里去。
　　“唐普你是左撇子吗？”谢斯蕴正要咬肉，忽然睁大眼睛眼睛问，“你都左手拿筷子。”
　　唐普笑：“我两只手都OK，不过左手是从小用惯的，后来学钢琴被硬拗成右手。”乔冶在他右手掌心里抠了抠，很得意的样子，握得更加自然。
　　“你也学钢琴喔？”谢斯蕴很意外。
　　“你是不是忘了我音乐学院的啊。”唐普笑。
　　“真的忘了！”谢斯蕴更意外，“那你不想发发唱片什么的？”
　　“发唱片啊……”唐普淡淡笑了下，声音有些低沉，“那也得有机会吧。”
　　“你唱歌很好听。”乔冶说，“一定有机会的。”
　　楚骁阳咬着筷子把脸别到对着墙壁，这厮，不知道他的表情和语气温柔到让人想朝纯洁的方面想也难吗，哎，还好这里是包厢。
　　“乔冶，公众场合一定要克制！”方博突然开口，由于他是脸朝盘子的，所以大家暂时都没意识到他说话的对象不是那块肋排。
　　“我都还没怎么吃。”乔冶莫名其妙。
　　“我说你，人多嘴杂的场合不要撒娇！让人很容易误会。”方博总算把脸抬起来了。
　　“我有吗……”乔冶不再黑线，连方博都这么说，他开始半信半疑。
　　这次谢斯蕴、楚骁阳激烈点头。楚骁阳意味深长地补充：“不过也不能光说乔冶啦，毕竟他对我们撒娇，我们可以把他一耳光扇到台子底下，唐普就不会，非但不会，还会宠他，哎，这叫记者们粉丝们怎么能不雄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所以你们两个都要克制。”
　　“呃……”唐普竟然觉得自己的脸也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