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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葬礼上,林莫都不哭。
晴朗朗的天,白晃晃的光,人们黑的衣,配上黄的土,绿的叶,唯独林莫仰了脸,对一只停在树梢上安静的雀发呆。
林莫都十二岁了,细瘦的男孩儿,皮肤白得惨烈。
秦阳也是不哭的,他噔噔噔跑到林莫身前,故作好心地递出一张面巾,“来来来,莫莫,别伤心,以后哥陪你。”
说罢,秦阳果真兄弟情深地用另一只手重重拍了拍林莫那看着就不结实的肩。
林莫连“哦”都没有,目光飘飘忽忽,虚幻到颓废。
秦阳难得不再聒噪,陪他刚丧失双亲的表弟,默默神游。
林莫的扶养权最终花落秦家,搬家那天,寒风凛冽,冻得人一身又一身鸡皮,但依然扑灭不了秦家高涨的情绪,真如熊熊烈火,燃烧你我。
林莫家有钱,住富人区,高级公寓,二百平米的大房子,整面透亮的落地窗,把客厅的花岗岩地板照得光可鉴人。
秦阳小没出息的直接滑倒,吭哧吭哧爬起来后拍拍手跺跺脚,打一响指极不要脸地逞强道:“我就试试够不够结实,啧啧,果然质感十足!”
这一年,秦阳十三,上的是公立初中。
林莫从私立学校办了转学手续,公子哥儿的身份一夕泡影,回复平民每天老老实实和秦阳坐校车。
浮华什么的都随逝者而去,化作浮云消散天际。林莫清清淡淡的活着,不再眷恋,不再叹息。
秦阳起夜,趿拉了拖鞋呵欠连天,朝卫生间曲线前进。
月凉如水,铺泄一室,秦阳不经意回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清醒异常。
白色的身影,透出孤芳自赏的清高,仿如坠天的仙子,夺人心魄。
一时尿意全无,秦阳心里直犯嘀咕,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觉搁这赏月呢?玩深沉,哼,老子不吃这套!
想着想着,脚已不自觉迈出。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极静的夜,只有客厅的针滴答滴答,有规律地响。秦阳抹汗,一身汗毛倒竖。
“莫……”刚开口,那人猛地回头,倒把秦阳唬得哇哇乱跳。
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在如此清冽的月光下,有种如梦似幻的美好。
林莫眉头微皱,抬手一指,冷淡道:“哥,卫生间在那边。”
“哦,哦……”秦阳抚胸定气,用眼瞪回去,“我知道哪!我就问你呢,大晚上不睡觉站在这干嘛呢?”
林莫不答,侧头,四十五度角仰起,“我睡不着,出来喝口水。”
装,继续装。秦阳心里冷哼,不就是从少爷打回普通人么?若没人收养,照样流落街头。
这点秦阳就搞错了,林莫在天国的老子太能挣,基本只要林莫不败家,银行存款加上部分房产,足够他到大学毕业。
但好歹气势不能输,虽然住人家房子但他已是名义上秦家养子,再装多没劲。
“没事我回屋了。”瞥一眼表情千变万化的秦阳,林莫绕过他回自己房间。
秦阳碰了一鼻子灰,讪讪转身正准备走,却忽然觉小腹肿胀,憋了半天的尿终于发作,急得他连蹦带跳奔向卫生间。
哼哼,林家小少爷,曾经罢了!秦阳气岔。
次日出屋,巧了,林莫也刚好出来。
两个表兄弟的卧室左右相邻,住了大半个月也没能打一照面,今天一起出来尚属首次。
问题就在于,秦阳难得早起,平常都是秦母挥舞锅铲扯开嗓门吼:“小兔崽子还不快出来!别拖累莫莫上学迟到啊啊!”
底气十足,声震八方。
秦阳顶了黑眼圈,晃晃悠悠坐上餐桌。
“儿子怎么了啊?昨晚没睡好啊?”秦母还没来得及高兴兔崽子的破天荒早起,就被那俩抹浓重黑色怵得忧心。
秦阳别别扭扭小媳妇状低头喝粥,闷闷道:“昨儿作业写得晚,过点了。”
秦父差点喷饭,捂嘴道:“哟哟,我儿子什么时候懂得学习啦?这太阳打从西边出来啦!”
秦母闻言一乐,打趣道:“嗯嗯,我这就瞧瞧太阳是打哪儿出来的!”
“罗嗦啦!”秦阳一张脸烧得通红,眼角一斜,就见林莫放下碗筷,平静道:“我吃饱了。”
“好好,莫莫乖,先去沙发坐着歇会,等阳阳好了就走啊!”秦母温柔变脸,眼底满是宠溺。
瞧瞧人家养的孩子,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一身贵族气息,再瞅瞅自家孩子,诶诶,不想也罢!净长鱼尾纹。
秦阳当然明白自己老妈那点小心思,鼻子一哼,稀里呼噜喝尽碗里的粥。
“哎哟,我说兔崽子,你慢点诶!没人和你抢!”
林莫回头,眼角微涩,再无其它。
秦阳昨晚确实没睡好,躺回床上后脑子里全是那月色下飘逸若仙的身影,林莫清秀的面容来来回回闪现,时而羞涩时而妩媚,完全一副诱惑的模样。
然后,十三岁的男孩子,梦遗了。
首个春梦对象是自己那个不冷不热的表弟,秦阳自然窘迫,趁天色尚早偷偷爬起来,做贼一样溜进卫生间清洗罪证。
梦中的林莫,肌肤赛雪,发如黑瀑,红唇艳艳。
秦阳只差没大嘴马抽自己,MB当他是白雪公主啊?这么诗意!
挑眉,乜眼,左斜前方,隔了两桌的位置,正好看见「白雪公主」那线条优美的侧脸。
秦阳低咒一声,MB贵族学校,那帮少爷小姐不是没事搞攀比么?怎么就能认认真真勤勤恳恳读书呢?转学考试时林莫一句“我想和秦阳表哥一个班”,真就让他跳级考试成功,一时声名大振,引来女性粉丝无数。
天晓得那臭小子安了什么好心,许是住他房子不乐意了,换着法子搞心理战术。只可惜,哼哼!秦阳赌气扭头,哥不吃你这套!你就算学得再好学到天上去,你也还是我秦家养子!这么想着,秦阳眼皮一跳,心忽地沉痛。
这个表弟,他失去了至亲的家人,他不过十二岁。
九月末下的葬,十二月初秦家搬入,一转眼,寒假逼近,学生们都卯足劲,备战期末考。
秦阳不在学习大军之列,自习课上,他叼着笔,漫不经心背单词。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写字发出的沙沙声,翻书的啪啦啪啦声,都莫名让人心烦。
习惯性瞟一眼左斜前方,却发现那个竟伏案而睡。
……哈?秦阳讶异,随之振奋。
他、他、他!那个上课一丝不苛记笔记,下课一笔一划写作业的优秀尖子生,此时此刻,竟然在睡、大、觉?!
秦阳浑身毛孔都因突来的兴奋而扩张,原来、原来他也不过如此嘛!
秦阳暗自发笑,直笑得肩膀一抽一抽。
同桌是个如白面馒头似的胖小子柳一苗,卷子写到一半发出桌子抽风般颤抖还以为地震来袭,四下张望见大伙皆是抓耳挠腮刻苦奋斗,这才明白罪魁祸首乃是同桌的家伙。
“秦阳你毛病啊?抖什么抖?让我怎么写字啊!”
“嘿、嘿,没事没事。你写你的,我、我自行解决。”秦阳说着身子往后靠,面目表情极度痛苦。
忍笑是一门学问啊!秦阳掩面,从指缝偷瞄,林莫依然睡得喷喷香。
吃过晚饭,洗完澡,照例各回各屋各干各事。可秦阳今晚显得尤为亢奋,拽了本数学练习册就直奔林莫房间。
他不敲门,直接开门闯进,入眼便是窗前灯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尖子生伟岸身影。
秦阳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手关上门,三两步跨到书桌前,甩出练习册,在林莫发问前果断出击,“说吧!今天自习课为什么睡觉?好学生的特权么?亏你还是万人敬仰的学习委员呢!”
林莫抬眼,波澜不惊,对秦阳的挑衅充耳不闻,只淡淡道:“你过来,有什么事么?”
秦阳心想早猜到你有这手,哥不在乎,于是嬉皮笑脸凑上,“没事,不能来表弟房间转转么?”
他特别加重表弟俩字的发音,就爱里面的亲切感。
“哦,随便。”林莫深黑的眼眸毫无杂色,他低下头,继续看书。
秦阳有点不乐意了,臭小子装什么装?曾经有钱了不起啊?学习优秀了不起啊?老子统统不放眼里!
故意把脸凑得极近,秦阳看清他细致的毛孔,扑扇的浓睫,小巧的鼻梁,以及淡色的唇。
一时记起那夜春梦,秦阳不自觉吞口水,咕噜一声,别样动听。
林莫一惊,连忙转头。
角度好到不可思议,位置正到命中注定,秦阳的唇不偏不歪碰到那两片冰凉,柔软的触感如电流过身,酥麻轻颤。
林莫懵了,怔怔瞪眼,唇与唇之间,严丝合缝。
后来还是秦阳率先反应过来,火烧屁股般急速后退,一边拍胸一边抹嘴,“呸呸呸,老子的初吻啊!都让你给毁了!”
林莫闻言,脸葛地通红,立刻吼道:“你出去!”
“呸!走就走,不用你‘请’!”秦阳愤愤开门,一顿,冲到桌上抢回自己的练习册,摞下狠话道:“林莫你有种!敢对我凶,我秦阳可没那么好惹!哼。”
摔门,刻意留下昂然背影,纯爷们就该如此霸道。
门沉重关上,呯!惊得秦母对面跳出,“怎么了怎么了?兔崽子你要造反啊!”
“哼,造反才好!”秦阳回嘴,又再度摔了自己的房门。
“哎呀呀,小崽子长脾气了是吧?”秦母在门外嚷了几句,见俩屋子皆没动静,这才悻悻回房。
秦父坐在藤制的摇椅上,手捧一本厚重的革命小说,戴着老花镜抬头询问,“怎么了?阳阳那小子又招惹莫莫了?”
“我看是。”秦母一屁股坐到床上,蹙眉道:“你说莫莫那孩子,该不会得自闭症了吧?这段时间不笑也不怎么说话,怕不是有心理障碍了吧?”
“哪有那么夸张,孩子小,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家条件好,不比咱们。”秦父取下眼镜,把摊开的书搁在膝上,安慰道:“当初也是考虑亲戚中,就属阳阳年纪近还能和莫莫说上些话,才要了他的扶养权。俩孩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等过了磨合期自然就好了。唉,你就别瞎操心了,等过段时间看下情况再说吧。”
秦母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暂时就先这样吧!”
秦父笑,重戴上眼镜,继续看书。
秦母担忧地望向门口,那两扇门之后,到底藏了怎样的惊涛骇浪,还未可知。
之后的日子,秦阳和林莫各怀鬼胎,相见不如不见,俱刻意回避。
秦家父母有所察觉,但考虑到期考将近,况且兄弟之间有点摩擦也无可厚非,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
总算捱完最后一场考试,铃声刚响,就见各个教室冲出无数小火箭,欢呼雀跃情绪高涨,一波波涌出校门。
秦阳没有等林莫,约了几个球友奔向操场,准备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
林莫收拾完书包,教室里早已空无一人。他独自发呆,望着窗外湛蓝天空,冬日的阳光如同断牙的老虎,再威猛也高傲不起。
他恍恍惚惚走出教室,忽然面前阴影一片,他抬头,俗套剧上演。
胖墩墩的柳一苗打着滚冲进球场,一时刹不住脚径直撞上秦阳。
“柳、柳一胖你搞什么啊?”跌坐在地的秦阳很不幸又让篮球打中脑门,他几乎把毛气炸地吼:“想死早说啊啊!哥义务送你一程!”
“呸呸呸,快过年的,好不吉利!”柳一苗撑着膝盖艰难站起,圆嘟嘟的脸蛋红扑扑霎是可爱,“我是来通知你的,你那天才表弟让几个高年级的给截了,人正往‘黑巷’带呢!”
“什么?!”秦阳惊愕,那小子竟然这么快就给看上了?
几个球友有不清楚秦阳的“天才表弟”是谁,相互一问,这才知道就是那个不久前在跳级考试中全部满分的贵族少爷林莫。
立刻就有人唏嘘不已,啧啧,瞧瞧人家,天之骄子啊!就等着英年早逝吧!
秦阳还愣在水泥地上,听这话立马跳起,攥了那人衣领就吼:“你他妈嘴放干净点!!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被威喝的男孩噤声,毕竟眼前的人可不好惹,根本就是初中部一霸。
秦阳教训完,扭头就朝球场上喊:“有手痒的跟我走,老子今天就要清理门户去!”
话音一落,果真有不少热血少年丢球奔来,大部分都是初二、初三的学生,只有少数几名初一嫩仔。
二十多个初中生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冲出校门,左拐左拐再右拐,就来到了群殴聚斗的幽暗圣地——黑巷。
说是黑巷其实就是一条窄小的弄堂,两旁土灰色的高墙,下面一排乌黑的垃圾箱,成年飞满嗡嗡的大苍蝇。
才迈进黑巷,就见林莫瘦小的身影被围在几名五大三粗的高级学长中间,一副事不关己的欠扁样。
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巷子里的人一起看向气势如虹的秦家军,但他们仅仅瞟一眼,类似于漫不经心地看苍蝇飞过的目光,便继续该干嘛干嘛。
秦阳瞪圆了眼,受到冷待甚至是漠视的热血少年们都按捺不住,只见秦阳大手一挥,人群噤声。
“大胆!你们几个还不老实点缴械投降,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
沉默比想象中难堪。
学长们回头,包括一直面对着秦阳的林莫,都以一种莫明其妙、甚至是碍事的眼神看过来。
秦阳被看得毛骨悚然,但又不甘示弱,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拍死那些个讨厌的苍蝇。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剑拔弩张的局势下,林莫清冽的声音就这样突兀响起。
学长们满意一笑,转身,推开怔愣的秦阳,在秦家军一致呆滞的目送下潇洒离去。
秦阳的眉头纠成麻花,他直直盯着林莫,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被威胁的吗?”
“是啊。”林莫略一思考,点头。
秦阳攥拳,刚想让小子们去把那伙人再抓回来,就听林莫又不急不缓接着道:“他们只是想让我参加一个学妹的生日会,仅此而已。”
众人哗然。
秦阳的脸腾得烧红,赶鸭子一般把唏嘘的人群驱散。
再转身,却见林莫抬高了下巴,微扬的嘴角似笑非笑,满眼的看戏免费。
“柳、一、苗!”秦阳咬牙切齿,再不与林莫计较,掉头去追罪魁祸首。
滚滚烟尘之下,是一张笑意渐浓的年轻面庞。
秦阳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护弟心切,他一路弯弯绕绕,拼命掩饰住满身满脸的窘迫,这才在日落之前回到家。
父母还未下班,秦阳看到玄关上整齐摆放的鞋,知道林莫已经回来。
他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换了拖鞋进屋,轻手轻脚,生怕发出响动。
林莫很好心情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音量很小,他转过脸,正好看见秦阳的小动作。
“哥,你回来了。”不咸不淡的一声招呼,一如既往,让秦阳莫名安心。
“哦……嗯。”把书包随手扔到地上,秦阳逃到厨房取杯子喝水。
客厅与厨房的过道上,秦阳傻站着喝下一杯又一杯,也不知是想心事还是发呆,眼里全是沙发上那个单薄的林莫。
林莫转了几个台,都是些无聊的综艺节目或偶像剧,他索性关掉,起身时见秦阳还忤在那,端着一个空杯子,眼神涣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夕阳、火烧云,天地都裹入一片红灿灿的光芒之中,暖暖地令人心醉。
林莫背光,面容模糊,身体的轮廓隐约在淡淡金色光芒中,散发圣洁不可侵犯的气息。
秦阳相信自己一定淌了口水,那夜的月色,及那夜的春梦,都在脑海里萦绕,逐渐汇成清晰画卷,铺展开来。
林莫,只在每年春节回姥姥家时碰见,话不多,一个人远远站着,静静注视着嬉笑打闹的兄弟姐妹。
秦阳最爱招惹他,每回都换来对方退避三舍,无奈求饶,“表哥,我就想一个人呆会,你别闹我了好不好?”
秦阳乐得跟什么似的,四处跟人炫耀,“你看你看,谁说那家伙是哑巴?这不说得声情并茂嘛?”
林莫无言叹息,秦阳则沾沾自喜。
久而久之,竟成习惯。
“谢谢。”
秦阳怔愣,不明就里。
“下午的事,我……”林莫泛红的双颊透露少年的羞涩,他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不擅表达。
“哦、哦。”秦阳恍然大悟,忙拍胸装大哥:“没事没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以后你要遇上什么麻烦,只管报上你哥我的大名!包管邪魔歪道不敢近身!”
林莫强忍住笑,紧抿了唇点头。
时光成就往事,点点滴滚,刻入心头。
全部清水。。
清水清水清水清水。。。
关键时候全部吞掉吞掉吞掉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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