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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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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趁着夜色到了郭家村。刚进村,家萱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东摸摸西瞧瞧,兴奋的不得了。惹得陈嘉桦是冷汗直冒:这个小公主,难道不知道自己是私自偷跑出宫吗?现在皇城内外四处搜寻她的影子,她倒好,一路上游山玩水大吼小叫,生怕别人不记得她一样,难道在这孩子脑子里就没有“低调”这二字么?
月前,陈,田二人自出宫后便一直隐居于这郭家村中。为的就是要等家萱寻得时机偷出宫来与之相会。陈嘉桦见三人既已按计划成功在宫外相会,自是不敢耽搁,连夜打点行装准备明早上路远离皇城这是非之地。
农家内,厨房中,田馥甄挽了衣袖升起袅袅炊烟。家萱则依旧活泼异常,嚷嚷着要帮嘉桦收拾细软:分类打包,却差点将创伤膏药误当是点心作料混入其中;点算盘缠,二一添作五,怎么算都算不对;搞的陈嘉桦一个头两个大。无奈之下,陈嘉桦只好打发这好心徒添乱的小公主去厨房帮田馥甄打打下手。有田馥甄在,这孩子兴许能收敛一些吧。陈嘉桦如是想。只可惜家萱刚进厨房不过两柱香,陈嘉桦就后悔了。这孩子,把尚未劈断的竹节丢入炉灶,竹节受热膨胀爆裂,弄得火星四溅,差点没把整个厨房烧掉。
陈嘉桦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沉默:古语云,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英雄当世杰。看来今后得多加一句“自古祸水源红颜,红颜祸水唯家萱”了。
突然一声刺耳却依旧细微之极的嘶吼划破天际,钻入陈嘉桦耳中。陈嘉桦警觉的望向窗外。院内漆黑一片,十分静谧。一切似乎安然如初。然而陈嘉桦却在这黑暗之中感到一双双满是杀气的眼睛正借着夜色的掩护紧盯着厨房中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
陈嘉桦转身合上木门,一边从炉灶中抽出一根烧火棒拿在手中当做武器,退至窗边监视着屋外的动静,一边向家萱和田馥甄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们被包围了。”
家萱和田馥甄面面相觑:“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我还不能确定外面的是不是你父皇派来寻你回宫的。”陈嘉桦一边监视一边说:“如果是皇城的禁卫军,那就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可是外面这些人个个杀气重重,来者不善。但如果不是宫中的人,我又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知晓我们的行踪并追杀至此。”
“不会是你行商时结下的仇家吧?这年头无奸不商,谁知道你赚这么多银子有没有伤个天害个理呀!没准儿是哪个以前被你陷害过的对头,一直潜伏在宫外,就等着你出宫送死。”家萱自说自话,似乎对自己的分析很是满意。
“公主真是会说笑,嘉桦行商一向光明磊落,那些个银子可都是嘉桦一分一毫,一步一个脚印辛辛苦苦攒的血汗钱。哪有什么对头仇家!退一万步讲,若真是我陈嘉桦的仇家,为何不在我初出宫之际便施以毒手,非要等到今日公主出宫才一网打尽?”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目标是我?”被陈嘉桦这么一说家萱心中一阵发怵:“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我是调皮捣蛋了那么一点,可也不至于遭此杀身之祸呀。”
“呵~人心险恶,后宫乃是非之地,说不定公主在宫中得罪了什么人还尤不自知。”
“我倒觉得来人目标不是萱儿。”一直默不作声的田馥甄突然说话:“你们似乎忘了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器物在我们手上。”
“赍天宝瓶?!”陈嘉桦和家萱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田馥甄点头:“说不定他们就是为了这个呢!”
“那宝瓶你可有带在身上?”
“那么重要的东西,我自然是随身携带!”
嘶吼之声渐进,这次不仅是陈嘉桦,就连田馥甄和家萱也听到了。
“似狸非狸,这叫声中除了野兽的嘶吼外似乎还夹杂着人类的笑声。这,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这样怪异的声音,实是平身之所未听。
陈嘉桦猛然抬头,屋顶伴随着怪兽的嘶吼沙沙作响,看来这怪兽早知道陈嘉桦有所防备,于是跃上屋顶想从上面攻入。陈嘉桦将田馥甄等二人护在身后,心中不免吃惊:这怪兽不仅来的快,而且身轻如燕。若不是听到它的嘶吼,她们三人是决计无法知晓它跃上房顶的。
随着一声巨响,房顶不知被什么钝器破了个大洞,黑影嗖嗖两声由破洞跃下。终于见着了词怪兽的真面目。然如果有可能,陈嘉桦三人宁愿永远也不要见到!
这怪物身型虽小若野猫,可却浑身豹纹好像一只缩小版的金钱豹。可是要说它是豹子却又似乎不太合适。因为这怪物偏生长着一张半人半狸的鬼脸。而此时,它正咧开了嘴露出森森白牙吐着鲜红的长舌嘶嘶的模仿着人类的表情嘲笑的看着屋中三人。嘶吼夹杂着嘲笑,听起来阴森至极,毛骨悚然。胆子稍小一点的,单是听到这声音看到这面孔恐怕就已被吓的屁滚尿流不战而败了吧!
“这,这莫非就是。。。歧舌?!”田馥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关于歧舌的传说她只在那些聊斋怪谈之中看到过,从未想过世间真有其物。相传此兽在上古洪荒年间活跃于古蜀密林之中,性情凶猛残暴。别看这怪物体型很小,因其行动极为迅猛,令人防不胜防,又喜群居,所以几乎没有天敌。歧舌的至命武器便是它那鲜红长舌分泌出的毒液配合着它那口锋利的牙齿,有时候甚至可以一招毙命。
“嘉桦,小心它舌头上的毒液,那毒可以麻痹身上的肌肉神经,使你短时间内动惮不得!”
陈嘉桦听田馥甄这么一说,抬头环顾四周:这房里就已经有四五只了,听这叫声,屋顶还有尚未进来的歧舌。。。屋里屋外加起来,少说也有二十多只!再加上那些潜伏在院外的刺客。。。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唯今之计,只有拼死冲出去。希望自己可以撑到院落内,将田馥甄二人成功护上马车逃走。至于自己,陈嘉桦偷偷看了一眼田馥甄,若不是自己的自私,田馥甄也不至落得如斯险境;可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自私,恐怕这一辈子,也无法和她如此靠近吧!她陈嘉桦昔日在黄山荒洞内就已经死过一次了,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想到此,陈嘉桦横握烧火棒的右手不由暗自使力,双腿拉开,摆出应战之势。然而值此箭拔弩张之际,一阵清脆的铃音忽从屋外大树梢上传来。银铃清脆悦耳,虽然细微,却并不遥远;虽然轻快,却又有着它自己的独特节奏。陈嘉桦心中暗自佩服,此银铃的主人内力之深厚,犹在她师父疏星子之上。那些原本嘶嘶怪叫的歧舌听到铃音之后全部停了下来,只竖着耳朵听着铃音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