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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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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归棠眸光落在面板上的紧急任务上。
拯救被追杀的废太子？
原主不受宠，亲娘早逝，又不被亲生父亲所喜，府上几个姨娘几乎都不喜欢她，仗着欺辱嫡女获得自身成就感。
原主在这样的环境下，越发的怯懦。
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府中，她对废太子仅有的记忆是来自市井传闻。
据说，太子君择临五年前因弑兄杀弟而被废，至此幽禁府中。
两年前，好似因为他身体抱恙，最后忽然撤销了幽禁的指令，最后变成了府中静养。
百姓抱怨声不小，都说什么废太子性格暴戾，就该困在好好待在府中。
什么身体抱恙，那都是借口。
五年前，他弑兄杀弟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身体抱恙等一系列言论。
救他，换三十天寿命。
听起来还算划算。
眼下确实没必要在这两个蠢货身上浪费时间。
脚尖再次轻点地面。
笼罩柳姨娘和道士的血色光罩砰地一声碎裂，化作光点消散。
柳姨娘浑身已被冷汗浸透，看向顾归棠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此刻她已经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再也不是她可以随意拿捏欺辱的懦弱嫡女。
“你……你究竟是谁？”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
“姨娘是老糊涂了吗？顾归棠还能是谁，侯府嫡女！”
她变了！
从前就连说话都不敢看自己的怯懦嫡女，如今不过再次醒来，竟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嚣张。
肆意飞扬的眉眼，一举一动都带着自信明媚。
是偷梁换柱吗？
可她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柳姨娘百思不得其解。
顾归棠不再看她，转而看向地上那具加速腐败的道士尸体。
操控尸体的那一抹透着不甘和怨恨的残魂，此刻正打算悄然钻出，试图逃走。
想跑？
顾归棠手指轻轻一弹，一丝金光从指尖弹出，悄无声息的粘在这抹残魂上。
那是追踪符。
做完这一切，顾归棠走到右边床边，看向痛苦呻吟的顾怜霜。
少女面容姣好，此刻却因痛苦而扭曲。
顾归棠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眉心微蹙。
不对劲。
寻常胎气不稳，甚至即将流产，气息都不是这样的。
这肚子里萦绕着一股极其阴寒、带着怨念的非生之物。
不是正常的胎儿。
是婴灵。
“你……你想对霜儿做什么？”
柳姨娘见她盯着女儿的肚子，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爬过去。
“顾归棠！她是你姐姐！”
顾归棠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让柳姨娘瞬间僵住，血液都凉了。
“姐姐？我再说一遍！承恩侯府只有一个嫡女，名为顾归棠！”
“还有……”顾归棠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刮在柳姨娘心上，“她肚子里怀的是什么，你真的清楚吗？”
“不是孩子吗？还能是什么？”
柳姨娘看着顾归棠的眉眼，说着说着心里开始没底气。
道长只是说，用顾归棠的功德就能保住孩子，让世子回心转意。
至于孩子具体怎么了，她不懂，也不敢深问。
她当时只是想着，只要保住这个孩子，霜儿就是母凭子贵嫁入靖王府。
而她兴许也能母凭女贵，晋升成为侯府主母。
柳姨娘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顾归棠伸出手，掌心悬在顾怜霜小腹上方三寸位置，指尖金光流转，瞬间凝成符文。
柳姨娘见顾归棠的手竟然放在自己女儿的肚子上方，再度挣扎着起身。
“你做什么？顾归棠，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女儿，我和你没完。”
“伤害她？”顾归棠冷哼了一声，“睁大眼睛看看，你们为了她肚子里的东西，究竟做了什么孽吧！”
符文转瞬间沉入顾怜霜腹部，金光闪过，好似化作一张大网，紧密的探寻所有异常气息。
“啊——！”
顾怜霜直接爆发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动、动了？”
柳姨娘观察到她腹部忽然开始蠕动，频率很小很轻。
要知道，顾怜霜如今不过两月身孕。
柳姨娘是做过母亲的，她知道这种异动是不正常的。
后来异动频率骤然加快，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在挣扎，好似要破体而出！
“这这这这！！”
眼下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柳姨娘的理解范畴。
此刻她就算再傻，也明白女儿肚子里怀的不是什么好胎！
甚至很可能是要命的东西。
破庙本就年久未修，此刻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风，引得周围窗户一开一合，在此刻竟格外渗人。
“显！”
顾归棠轻念咒语，手于空中挥出一张符。
那张符好似消隐于空中，柳姨娘不知道这个死丫头在搞什么鬼，但是她一转头，就瞧见自己女儿肚子上空竟骤然浮现出一张扭曲布满怨毒纹路的婴儿脸。
不似普通孩童那种白嫩，眼下这个婴儿脸是青黑的。
给人一种更加诡异的感觉。
婴儿的眼睛是闭着的，但嘴巴确是一张一合，好似在无声嘶吼什么。
“这、这是什么？”
柳姨娘差点儿吓到失声尖叫，一个没站稳直接又倒在地上了，幸好她手及时的扶住了右边矮床，这才不至于摔到。
“婴灵！”
顾归棠收回手，目光冰冷的打量着柳姨娘：“为了她肚子里的婴灵，你们不惜杀害一条鲜活的生命。”
顾归棠只觉得可笑：“人呐，还真是自私自利的很。”
话音刚落，床上的顾怜霜缓缓睁开眼。
她是被剧痛唤醒的，意识当下还有点儿模糊，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站在床边的顾归棠。
“顾归棠？”顾怜霜只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应该……”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不对。
左右环顾，看见瘫在地上的母亲。
“姨娘！纯善道长呢！”
顾怜霜慌乱地抓住柳姨娘的手。
“阵法不是已经开始了吗？怎么没看见纯善道长人？还有，顾归棠好好站在那里，是输送阵法没成功吗？”
柳姨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她该怎么告诉女儿，道长死了，阵法反噬。
顾归棠……变成了怪物？
顾怜霜却没等母亲回答。
她转头看向顾归棠，脸上又恢复了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这是她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在这个嫡妹面前，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
“顾归棠，你站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躺回床上！”
她甚至指了指左边那张空床。
“你放心，我用了你的功德，等我嫁入靖王府，以后每年清明，我会考虑给你烧点纸钱的。”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仿佛顾归棠的命、顾归棠的功德，本来就该是她的东西。
顾归棠静静地看着她。
记忆里，原主听过无数次类似的话。
“你这件衣服料子不错，给我吧，反正你穿着也浪费。”
“父亲赏的玉佩？我先替你保管，免得你弄丢了。”
“你娘留下的嫁妆？迟早都是要给我的，不如现在就给我。”
一句句，一件件。
十几年来的欺辱压榨，在这一刻汇聚成滔天的怒意。
不是顾归棠的怒——她对这对母女没什么感情。
是原主残留在身体里的、最后的一丝不甘。
“这么和我说话……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顾归棠的声音很轻，如同侯府嫡女这十六年不受重视被苛待的一生，如花的年纪便凋零消散了。
她的语调又很重，一条人命，一腔怒意全在心中。
——啪！
柳姨娘和顾怜霜都没反应过来。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房间。
顾怜霜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谁给你的胆子……”
啪——！
第二巴掌力道更重。
顾怜霜整个人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反了你了……”
啪——！
第三巴掌，直接把她的话打回肚子里。
连续三巴掌，又快又狠，把顾怜霜彻底打懵了。
她捂着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你……你竟敢打我……”
“不会说话，我就教你好好说话。”
顾怜霜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
她看向母亲：“姨娘，你怎么不制止她！纯善道长呢？道长不是会法术吗？快让她……”
“纯善道长……死了。”
柳姨娘终于找回声音，嘶哑地说，“霜儿，别说了，我们惹不起，纯、纯善道长死了！”
“死了？”顾怜霜如遭雷击，“那、那我的孩子怎么办？世子那边……”
“孩子我们不能要，会没命的！”
“不！这个孩子我一定要保。”
顾怜霜心心念念世子妃的位置，她不顾疼痛握住柳姨娘的手。
“姨娘，有了这个孩子，我才能母凭子贵，我才能成为世子妃，届时等女儿成为世子妃，他日你在府中也有了一争主母位置的依仗了，姨娘！”
到了这个时候，她担心的竟然还是能不能嫁入靖王府。
顾归棠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指尖金光流转，跳跃出细碎的光点，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醒目。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功德值。”
顾怜霜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
“怎么？刚刚不还想要吗？”顾归棠挑眉。
顾怜霜以为她要补偿自己，于是勉强压下怒气，故作大方地说：
“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也不要你全部的功德值了，给我九成，给你留一成……啊！”
话没说完，她忽然捂住肚子，脸色煞白！
那些金色的光点，在顾归棠的操控下，倏然一下子跃入了顾怜霜的体内！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
顾怜霜只觉得肚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不，比那更可怕！
像是有无数滚烫的金针在血肉里横冲直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