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光年的双向奔赴》》甜粟小星

7、春日里的约定

　　积雪消融后的校园，嫩绿的枝芽从枝头探出，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苏晴空站在樱花树下，仰头看着粉白的花瓣在风中轻颤，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下楼，有惊喜。」林向晚发来消息，附带一张模糊的樱花照片。

　　她快步跑到宿舍楼下，一眼就看到林向晚倚在自行车旁，车筐里放着两个鼓鼓的帆布包，车头还绑着一串樱花形状的气球。

　　「这是？」她走过去，笑着问。

　　「带你去踏青。」林向晚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一顶遮阳帽，轻轻戴在她头上，「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太阳，别晒黑了。」

　　苏晴空摸了摸帽檐，心里暖暖的。他总是这样，把细节藏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里。

　　他们骑车来到城郊的湿地公园，嫩绿的芦苇在风中摇曳，远处的湖面泛着波光。林向晚铺开野餐垫，从包里拿出苏晴空爱吃的草莓蛋糕和冰镇酸梅汤，还有一本新出的诗集。

　　「上周看到你提过这个诗人，就买了。」他翻开扉页，里面夹着一片银杏叶书签，「等秋天来了，我们可以去银杏林拍照。」

　　苏晴空靠在他肩上，看着他认真研究诗集的侧脸，忽然觉得，时间如果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然而，现实总是充满意外。月底的社团聚餐上，苏晴空听到几个女生在议论林向晚。

　　「听说他要去北京实习？」

　　「对啊，腾讯的offer，计算机系今年就他一个拿到的。」

　　苏晴空手里的杯子猛地晃了晃，橙汁洒在桌面上。她匆匆站起身，借口去洗手间，躲在隔间里给林向晚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里有键盘敲击的声音。「晴空？」林向晚的声音带着疲惫。

　　「你要去北京实习？」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你听谁说的？」

　　「不重要。」她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不告诉我？」

　　又是一阵沉默，林向晚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本来想等确定了再告诉你……」

　　「什么时候走？」

　　「下周一。」

　　苏晴空攥紧手机，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忽然想起，最近林向晚总是很晚回消息，问他在做什么，他总说在赶项目。原来，他早就开始准备实习的事情了。

　　那天晚上，两人在湖边见了面。夜风带着凉意，苏晴空裹紧外套，却还是觉得冷。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又问了一遍，声音带着哽咽。

　　林向晚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想抱她，却被她躲开了。「对不起，」他垂下眼，「我怕你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你去实习，」苏晴空打断他，「是你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吗？」

　　林向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自私了，一心想着给她惊喜，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我……」他刚要开口，苏晴空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辅导员打来的，说有紧急事情需要她回宿舍处理。

　　「我先走了。」苏晴空抹了把眼泪，转身快步离开。

　　林向晚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他掏出手机，反复输入又删除了十几条消息，最后只发了句：「我明天去找你。」

　　然而，第二天苏晴空没有接他的电话，也没有回消息。林向晚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到深夜，直到保安来驱赶，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像被按了静音键。苏晴空把自己埋在论文里，林向晚则泡在实验室，疯狂敲代码。他们都在等对方先低头，却又都倔强地不肯迈出那一步。

　　直到出发前一晚，林向晚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到图书馆，在苏晴空常坐的位置坐下。他打开文档，开始写代码，一行行字符在屏幕上跳跃，渐渐组成了一个星空图案。

　　凌晨两点，苏晴空抱着书走进图书馆，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睡着的林向晚。他的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是她熟悉的星空，旁边写着一行小字：「你是我唯一的宇宙常数。」

　　她鼻子一酸，轻轻推了推他。林向晚猛地惊醒，眼睛里布满血丝：「你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又问了一遍，声音已经没有了愤怒，只剩下难过。

　　林向晚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本相册，里面是他偷拍的苏晴空：在图书馆看书、在湖边喂鸭子、在樱花树下笑……每一张照片旁边都写着日期和简短的备注。

　　「这是我准备的实习礼物，」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想等你生日的时候给你，里面有我在北京拍的每一片天空，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从相册里抽出一张机票：「这是你的。我给你订了周末的航班，我们可以在北京过周末，或者我每周飞回来……」

　　苏晴空看着机票上自己的名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林向晚慌了，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别哭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笨蛋，」她破涕为笑，「谁要你每周飞回来，浪费钱。」

　　林向晚愣了一下，忽然紧紧抱住她：「那你是原谅我了？」

　　「原谅你了，」苏晴空闷声说，「但下不为例。」

　　「绝对没有下次！」他抱得更紧了，「我保证，以后什么事都和你商量。」

　　窗外，月光如水，樱花在夜风中轻轻飘落。两个拥抱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成一幅温暖的画。双向奔赴的爱情，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但只要愿意为对方低头，愿意把最真实的自己交给彼此，那些争吵和误会，最终都会变成加固感情的砖石。

　　他们的故事，正在春天里，写下新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