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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盼归 ...

  •   面前的锅底快开了,咕嘟咕嘟的,这个声音听得人很有食欲。

      有人带了火锅底料,这是我比较喜欢的选项,因为西南那边大多爱吃辣。

      周围算得上是断壁残垣,一个四合之地都凑不齐,墙外有几枝枯丫斜了进来,以及头顶,悬的是一轮残月。

      火堆噼里啪啦,再加上锅底咕嘟咕嘟,终于让这个夜不那么寂静。

      我们几人围坐在火堆旁,等待着锅开,准备煮吃的。

      姚姐快五十了,是我们之中年龄最大的,也是话最多的。

      我不知道到了这个年纪是不是都这样,她特别喜欢提起自己的儿子。

      尽管在我这里,她儿子很普通,没什么辨识度,但在她不懈地坚持下,我硬生生记住了这么号人。

      雨深和我说,人到中年都这样,我觉得也是。

      因为雨深喜欢聊家庭,并催婚,催我的婚。

      她们有孩子的聊孩子,结婚了的聊家庭,见怪不怪。

      唯有我,望着火堆发呆。

      她们都觉得我爱发呆,其实不是,我只是和中年人没话题。

      姚姐:“还有四十多天就过年了,马上我儿子就该向我要钱了。”

      雨深听了,转头问我回家吗?

      我说再说吧,还早。

      我再次望着面前跳动的火苗,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现在身处的环境,是在半山腰上,这里有一户废弃的人家住宅,不,算不上住宅,就一间柴房,而且是荒废许久的柴房。

      柴房外有一方小天地,虽然墙塌的差不多了,但现在也能看出它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柴房的窗户,外门都是木制的,被风吹的哐哐作响,我们下山,行至此处,一时兴起,准备吃一顿。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场景。

      明天就是元旦,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想家应该是最常见的吧。

      我觉得我该想家,可思绪不这么认为,我想到了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爬山的情景。

      那是我们都在上小学,小时候总是比现在讲情意,可以为了和朋友聚一聚,走上万里。(小时候觉得的万里,现在再走,也不过两公里不到的距离)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想的,或许是现在年纪大了(二旬老人),懒了许多,哈哈,开个玩笑。

      也有可能是小时候精力旺盛,还有可能是那个年代,手机没那么普及。

      我的小学,建在铁路旁边,那是一条米轨,自我有记忆以来,它就在,以前每天还有火车从上面跑过,后来慢慢的,它就不用了。

      我的小伙伴,她家住在一个名为“下箐”的地方。

      百度上说,“箐”主要指山间的大竹林或树木丛生的山谷。

      我的同学们有很多都住在“箐”,什么上箐,下箐,中箐,各种方位加上箐这个字,组成了一个草率的地名。

      现在回忆起来,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记不起为什么要去她家,也记不得是周末去的还是放寒暑假去的,只记得我和另一个小伙伴,在吃过早饭后,就踏上了铁轨,慢慢悠悠去了“下箐”。

      “下箐”这个村子,不大,就不超过十户人家,真正的背靠山,从房间外开始,就是山。

      村子明明建在坡上,为什么要叫“下箐”?

      我觉得叫“上箐”更合适,小伙伴解释说,已经有一个名为“上箐”的地方了。

      当天原本只是计划在她家里,我们三个人做点吃的,看个动画,再聊个天,毕竟“路途遥远”,我和另一个小伙伴还要回家吃晚饭。

      可也不记得是谁开的头,想去山上捡菌子。

      我如今已不记得捡菌子是什么季节了,当时只是一时兴起,我们就临时出发了。

      其实我们也没指望能够捡到,因为捡菌子的人一般都起的很早,去晚了就什么都没了。

      还有就是像我这种眼神不太好的人,可能把菌子踩烂了,都看不见在哪。

      这话是我妈说我爸的,不过我觉得用我身上也挺合适。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读书,我对爬山是没有概念的。

      我简单的把“爬”和“山”两个字结合到了一起。

      我想象中的“山”是悬崖峭壁。

      我想象中的“爬”是攀爬,攀岩。

      二者结合到一起,我感觉应该像一只壁虎一样,真的用手脚在爬。

      妈妈说,她和爸爸一人一手拉着我爬,我纳闷了,你们抓住我的手,我还怎么像壁虎一样爬呢?

      后来,我跟着家里人,去扫墓,我才知道,爬山不是四脚着地,双腿行走就行。

      这次捡菌子,是我第二次爬山。

      我依旧很累,也没捡到菌子,只是和小伙伴们说说笑笑。

      这是一次没有达成目标的行动,回来后,我们在屋子背后捡板栗。

      板栗有一层长刺的外壳,不小心会被扎到,刚从树上掉下来的板栗很新鲜,口感很好,很嫩。

      哦,对了,顺嘴提一句,村口的核桃树也是,核桃也是有一层外壳包裹着的,它和板栗正好相反,外壳是脆弱的,剥开绿色的外壳,才能看到那个很硬的壳。

      头顶依旧是一轮残月。

      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太遥远了。

      我和那两个小伙伴,早就没了联系,我也没再去爬过山,距离我上一次吃野生菌也有十多年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今夜,会在此时想起这些,这些回忆和过年不搭,和元旦也没关系。

      只和我有关。

      盼归,盼归……

      谁盼谁归呢?

      谁?盼谁?归

      谁盼?谁归?

      谁盼谁?归哪?

      一个简单的句子,可以被拆分为不同的结果。

      那些儿时的利益,没有意义。

      为什么没有意义的事情会被记住呢?

      我不知道,也许记住了就有意义,也许这段记忆的意义,从它成为回忆时起,便有了。

      今天一过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年,又长了一岁。

      年年相望,还是年年相忘?

      盼归,是我盼别人归,还是我希望有人盼我归,还是盼望有个归处?

      我在2025年末,没有答案。

      今年就以这般碎碎念结束吧,最后的最后,借用一句今年的网络新梗。

      爱你老己,明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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