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那时不懂爱》花里狐狸

2、第 2 章

　　第二章第一次约会后的困惑

　　接下来的两周，路明和傅楠几乎形影不离，办公室里的任务向来是两人并肩接手，从对接需求到落地收尾，脚步总能踩在同一个节拍上。同事们瞧着他俩这般默契，偶尔打趣几句“你们俩现在跟连体婴似的”，路明每次都会耳根微红，嘴角却压不住地往上扬，傅楠则是淡淡抿唇一笑，指尖悄悄蜷一下，心里说不清是自在，还是多了几分旁人起哄时的微妙悸动。

　　周五下班前，路明攥着口袋里早就买好的两张美国大片电影票，指尖把票根摩挲得有些发皱，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他偷偷打量着傅楠认真整理文件的侧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足勇气开口，语气带着刻意装出来的轻松，实则藏着满心的忐忑：“傅楠，明天周末，外面在上映那部美国大片，我买了两张票，咱们要不要一起去看？”说完他就不敢直视傅楠的眼睛，目光落在桌角，生怕从她嘴里听到拒绝的话。

　　傅楠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瞬。心里没泛起什么热烈的欢喜，谈不上期待这场电影，也谈不上对路明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可抬眼撞见路明眼底藏不住的期待与局促，那份直白又纯粹的心意铺在眼前，她实在狠不下心说不。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最终化作轻轻的一句“好啊”，话音落时，她自己都愣了愣，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应下这场算不上情愿的约会。

　　夜色渐浓，电影散场时，街上的行人已经稀疏。路明提议绕河边走一走，晚风带着水汽吹过来，偏僻的河岸只有零星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傅楠望着河面的波光，心思还停留在电影里激烈的打斗场面，没察觉到身边人的局促越来越甚。

　　路明的手心早就沁满了汗，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膛。他酝酿了一路的话，在胸腔里翻来覆去，勇气攒了又散，散了又攒。借着夜色的掩护，他试探着、轻轻把手搭在了傅楠的肩膀上，指尖触到她肩头微凉的衣料，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声音怯生生的，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卑微：“傅楠，你是我心目当中最喜欢的那类女孩，但是我怕我将来不能给你幸福。”

　　这话落音的瞬间，路明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翻涌的情愫，猛地从背后将傅楠紧紧抱住，手臂收得极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又怕力道太重弄疼她，悄悄松了半分。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傅楠的耳畔，声音里裹着浓烈的喜欢，更掺着化不开的焦虑与不安，字句都带着颤音：“傅楠，我喜欢你，但是我怕我辜负你，我怕我以后会对不起你。”

　　傅楠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惊雷劈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后背贴着路明温热的胸膛，耳边是他滚烫又纠结的告白，肩头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这些突如其来的触碰与告白，远超她的预料——她从未对路明萌生过恋人的心思，也从未设想过两人会走到这一步，惊悸远大于任何情绪，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四肢僵硬得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会突然这样？

　　傅楠的沉默像一块石头压在路明心上，他抱着她的手臂微微发颤，却没敢再多说一个字。过了许久，傅楠才僵硬地挣了挣，路明立刻松开手，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维持着温和的模样，低声说：“我送你回家吧。”

　　余下的路，两人一直沉默，傅楠走得机械，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路明则是满心焦灼，既懊恼自己太过莽撞吓到了她，又纠结自己方才的告白是不是太懦弱，既说了喜欢，又满是顾虑，怕傅楠看不懂他的心意，更怕自己真的给不了她安稳的未来。

　　到了傅楠家楼下，路明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早点休息”，便转身离开了。他没敢多留，怕自己再多说，只会徒增她的困扰，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又说出那些怯懦的顾虑，搅得两人更难堪。

　　傅楠上楼打开家门，偌大的屋子瞬间恢复了寂静，可她的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她坐在沙发上，反复回想今晚的一切，路明搭在她肩头的手、紧紧的拥抱、耳畔滚烫的告白，还有那些带着惶恐的顾虑，拼凑在一起，让她一头雾水。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这算是她的初恋吗？明明没有心动的滋味，只有满心的茫然与无措。路明到底想表达什么？他说喜欢她，可字字句句都是“怕辜负”“怕对不起”，这份喜欢里，到底是真心居多，还是自卑居多？他为什么要在告白的同时，说这么多让人不安的话？

　　这些问题像藤蔓一样缠绕在她心头，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睁眼是路明局促又纠结的眼神，闭眼是他带着颤音的告白，睡意全无。不知熬了多久，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她才在极度的疲惫中迷迷糊糊睡去，梦里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疑惑。

　　第二天，第三天，连着周末两天，傅楠始终陷在这份茫然里。吃饭时走神，发呆时满脑子都是路明的话，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懵懵的提不起精神。她试过梳理思路，可越想越乱，不明白路明的喜欢为何带着这般沉重的顾虑，也搞不懂自己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心意，该抱有怎样的态度。

　　直到周一回到公司，傅楠看着迎面走来的路明，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只是眼底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忐忑，两人目光相撞，又飞快地移开。傅楠的脑子还是懵的，那份缠绕了她几天的疑惑，丝毫没有解开，她依旧读不懂路明藏在告白里的真心与不安，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