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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爱情其实是冒险 ...


  •   我至今后悔的是那天我没有和傅梓华问清楚林老师他们是几点的班机,正因为如此,等童言打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和一大帮同学在机场的时候,我才从床上滚下来。
      唐谭拎着我的外套跟在我身后跑,并在我临上车的时候顺利的扔给了我,一边交代我路上小心。
      我觉得唐潭越来越像大妈了,而傅梓华越来越傲了,不就是和他耍个脾气,至于嘛,连接机这等大事都不通知我。

      “蔻蔻,我们启程去酒店吃饭了,你快过来哦。”
      靠,就在我望着高高的灯塔,感觉距离目标越来越近的时候,童言很及时的给我发了个短信,大意我是看明白了,就是我到了,他们又走了。
      于是,很自然的,我把这笔账又记到了傅梓华身上,可骂骂咧咧,我还是得按照童言的提示,七拐八弯的跑去会见师长。
      都说傅梓华有钱,从哪里都能看出来,比如人家给林老师伉俪安排的酒店就是五星级,那金碧辉煌的装饰,让我一进门都觉得晕眩。

      “欢迎光临。”一身旗袍的礼仪小姐似乎一点也不怕受冻,微笑的时候带着特职业的语调。
      我报了包厢号,便被成功领上了五楼,一推开门,里头的欢声笑语便冲击波似的迎面袭来。
      除了童言和傅梓华,班上那群熟悉而陌生的脸孔也一同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见到我,林老师显得比较激动,推开椅子,径直走到我面前,先给了个大大的熊抱。
      你看,我还是很得人疼的,我笑了笑,免不了对我的师长们一阵抱歉,我撇嘴瞪了傅梓华一眼,这个家伙还能高举酒杯和我傻笑。
      或许,只有经历一些分别的人才明白那份别样的情绪,林老师这个曾经初出茅庐的毕业生一眨眼已经有了我们这群桃李了,那份见面的澎湃是溢于言表的。
      女生毕竟感性,几轮酒下来,不知道谁提及了池年景,便让所有人沉默下来,曾经那个男孩是该坐在这里和我们共唱年华之歌的,难免令人唏嘘。

      “哎,你们这群孩子啊,谁说成大器的一定要在学校,想想比尔盖兹。”江老师磕磕酒杯,试图用一种调侃掩盖那份沉闷。
      还好,有时成熟的男人就是那么心有巨细,江老师那一番一阵悄然安抚,我们也是乐意接受。
      傅梓华夹了个排骨放我碗里,却始终不做声,童言捅捅我的肩膀,歪着嘴巴和我打唇语,吃吧吃吧。
      其实想想,我也不是那么记恨傅梓华的,也是,多大的事啊,我一咬牙,排骨就进了我的肚子,再一瞧,那白眼狼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脸傻呵呵的笑。
      几番寒暄,几番玩笑,散场的时候,所有人秉持着哪里的回哪去的原则,都奔向了自己的条条大道。

      我和童言陪着一对壁人站在酒店门口等傅梓华结账,冬日的气息是越来越重了,这种天气,特别容易让人猛然怀念起某个场景甚至某个画面。
      趁着男人们还没走出来,酒店外我和童言陪着小林老师,开始献计献策的鼓捣他们的婚前旅行如何安排,什么怪的来什么,小林老师一脸绯红,末了才娇羞的说一句,这样会不会太累着老公了。
      童言摇了摇头,“哪累啊,背着你上八达岭,才是爱的表现。”
      我奋力点头,“江老师的身子骨,受得了。”
      “可我心疼。”小林老师笑笑的说,“我知道你们就想偷着乐,一脑子鬼主意。”
      我和童言面面相觑,其实我们更多的只是祝福这对在我们眼皮底下修成正果的男女吧!

      我至今记得分开哪会,林老师俯在耳畔说的那句话,她说,“蔻蔻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爱情其实是一场冒险吧!记得当时你说你喜欢华丽的冒险,可我想告诉你,爱情不是华丽的冒险,是要牵着走披荆斩棘一路走到最后,那时你们都忙着考试,我无法和你交谈太多,可是现在你们长大了,好好加油,终究会有幸福的一天。”
      可是幸福是什么呢?这个问题有时总像个藤蔓,缠绕得你无法呼吸,我曾经以为我父母很幸福,却在某天发现原来不过是他们创造给我的假象,我承认这或多或少打击了我。

      那一天,我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和池年景说说话,说说今天见面时那些同学们,还有突然提到他时大家的期许,是啊,我们都希望有一天,班长还能回来,而我,还会在这里等着他,只是这一切,也只能在电话的嘟嘟嘟声中消失了。
      那些天,我过得有些闷,虽然池年景隔天在电话里解释了他不在家的原因,可我心里还是堵得慌。
      这种感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好吧,我承认我在怀疑池年景,那种不安的情绪来自于他和欣姐的对话。那是一个社会打拼多年的女人,是个见过世面并懂得你需要什么的女人,而我,有时渺小得自己都怀疑自己。
      我问我周遭朋友,如果一个男人被女人打了,却没有还手,意味着什么,相信十有八九的人会告诉你,他们肯定关系匪浅了。
      是的,就是这种情绪一直影响着我,于是在我变得歇斯底里之前,池年景告诉我,他辞职了。

      这把我高兴坏了,年景说他是打心里感谢欣姐的,但那里并非是自己所向往的地方,我默默支持着他的决定,并严重同意着。
      唐谭见证着我的愁眉苦脸和一脸阳光的灿烂,悄悄的用她自己的眼睛看着我,“蔻蔻,我好像发现幸福蔓延到你这了。”
      你瞧,我总是那么的喜形于色,可我还是忍不住点头,因为我相信我的幸福总有一天会来到的,这毋庸置疑,于是为了那份幸福,我要拼命努力。
      而我也相信,在另一个地方的池年景,也在拼了命的努力着,或许现在说永远太早了,那就未来吧。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正脱光鞋子,赤脚奔跑于幸福的康庄大道上时,王悦会半路杀出。
      傅梓华告诉我王悦来北京的时候,我还真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就问,找你这个情哥哥吗?
      谁知道那家伙接连呸了三声,说人家是来找你的,出来。
      于是大冬天的,我穿着跟头熊似的出门了,王悦大概没见识过北方的沙尘暴和寒冷,嘴唇裂了个大口子,远远的,就看她站在也是全副武装的傅梓华身边使劲跺脚。
      而童言这个大嗓门,一看到我,立马笑得打颤,并发出一种特骇人听闻的笑声。
      我白了她一眼,双手插在裤兜里,拽拽的走向王悦,就想着淡淡的说句,“好久不见啊!”
      可是,这种特深分,特要求演技的东西我就是做不来,于是一对上眼,眉宇间的肃杀之气就已经腾腾往上冒。

      要说我和王悦,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顶多就是年轻那会为了个男人,在心里较着真,可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从王悦看我的眼神里还是多少带着那个时期的不甘愿。
      “哎呦,干嘛啦。”童言很八婆的充当了和事老的角色,在我和王悦之间硬是见缝插针的挤了进去,开始耍嘴皮子。
      什么王悦你漂亮了,什么蔻蔻你看王悦是不是更有女人味了类似这种没涵养的东西,都能问出来。

      童言总是这么肆无忌惮的白目,要不是傅梓华一手把她拉开,估计我和王悦即将发生的风波估计都会殃及她。
      王悦是冲着我来的,当她用一种很狂妄甚至责备的语气给我下了一个极具毁谤的定义,她说,“丁蔻蔻,你还是那么无知。”
      当时的我用戏谑的眼神瞄她,好一个大家闺秀,可偏偏在我面前,她总是要表现得那么伶牙利嘴的,好一个生分。
      而王悦似乎要比童言他们更理解我骨子里那份执拗,你知道,当两个有前仇的女生一旦发飙,是拦也拦不住的,傅梓华知道,所以他拍着处于忐忑状态的童言肩膀,拽着一边沙发上泡茶去了。

      偌大的空间,我和王悦四目相对,其实我不是没有羡慕过她,当她坐在池年景车后座,扬起青春的风帆时,我是那么妒忌,以至于捏皱了好几条百褶裙。
      当然,这些她不会知道,她所知道事正反应在她的话里,她责备我,为什么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别人,那样会让人很累。
      王悦说的是谁,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只是当王悦作为一个朋友出现未免激动得有些过分,于是无论谁的初衷是什么,都毫无意外的触动到我心里的那根筋,于是我怒了。
      我怒气冲冲的指着在我面前一个以谴责方自居的女子,咆哮着问她,“王悦,你以为你谁啊,我怎么样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好笑。”王悦嗤笑,“丁蔻蔻,你怎么想是你家的事,你有怎样有钱的老爸老妈也是你家的事,可你能不能别把自己希望的强加在别人身上。”
      “年景让你来的。”我确定,我问这话的时候多少事忐忑的。
      还好,王悦一句,“他爱你。”三个字便化解了我的疑惑,是的,我相信我的年景不会这般伤害我,而我是否真的伤害了他。
      是的,昨天,我们在电话里又一次为了他的复读而争吵,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其实他想什么我都懂,他期望用自己的方式获得成功,而我却期望自己能帮助他。

      多傻,不过是互相为彼此好,却有了让人意外的结果,
      “蔻蔻,你这样会让年景很累,他已经够辛苦了,他要让着你,还要顾着家里,你就不能为他想想吗?如果你真的爱他,是要包容他的一切,而不是要他朝着你定的方式去生活,那样你们不会快乐的。王悦将手搭在我的肩膀。
      可是我讨厌她这样的深情并茂,仿佛是一根根刺,挑着我的肉玩,于是我只是冷漠的看着她,直到她主动放弃那种尴尬的姿势,双臂缓缓垂下。
      “王悦,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你大老远的跑来找我,就为了质问这些吗?可你明不明白,那是属于我和池年景两个人的事,至少在他还是我专属男友的时候,不需要你插手。”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或多或少戳中了王悦的痛楚,我明显觉得她有些恍神,可下一秒,傅梓华已经站在她的身边,像是怕她晕倒似的紧紧依着。

      “行了,你们也该消停了吧!”傅梓华撇撇嘴,“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这么个公共场合剑拔弩张的,少让人看笑话了。”
      “要你管。”这次是我和王悦异口同声。
      傅梓华估计觉得没趣,把手插在口袋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有意把战场重新交还给我们,可是那满脸的不屑,还是深深印入我的脑海。
      他叹了口气,把脸转向王悦,“王悦,我不想管你,可我倒想问问,你这十万八千里里的,就为了替池年景出头是吧,那你说了也说了,控诉也控诉完了,既然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可以走了。”
      一直处于战斗状态的王悦一听,脸上便有些挂不住,或者更多的是疑惑,要知道,曾经他也是她的骑士之一,所以她有些难过,难过得不知道说什么,只轻轻叫着傅梓华的名字。

      我也有些讶异,傅梓华其实对于女孩来说,有些酷,可对于王悦,其实大部分是很温柔的,他不会像今天这样,虽然看起来没有生气,却字字都带着谴责。
      “童言,把她带去车站,该干嘛干嘛去。”侧过身,傅梓华将皮包扔给童言,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司令,果断安排着任务。
      童言看着他,为难的接下了钱包,一双眼倒是一直朝我投射出帮帮忙的眼神,可是我能帮什么,难道要我去安抚,然后说这事怪我,我才不会这么没自尊呢!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不可能,结果和傅梓华那双凌厉的眼睛对上了,他扫了我一眼,“你也别得意,一样滚回你学校里,省得碍眼。”

      碍眼?“你说谁碍眼啊?”
      “你。”傅梓华指着我,却又在不等我反驳的时候,已经走到我面前,拽着我的手臂走出大厅。
      而身后,我似乎有人微微的抽泣声,和童言轻声细语的安慰,她说,“别哭了,傅梓华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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