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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婚礼 ...

  •   他走到卧房门口,忽然回过头来对着正在皱眉的以颜说:“姐,我想起来了,这个是外公当年和外婆的定情信物,后来外婆把她传给了妈妈,后来妈妈给了你。”他很肯定的说。
      “是吗?可是怎么也打不开。”她到处寻找着开盖口。
      “开关在和链子衔接的地方。”他走过去,触碰了那个开关,啪的一声,盖子敲了上来,音乐声流露出来。“这是小时候你教我的。”他对满脸疑惑的她解释。
      “我?为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为什么对于这段记忆她是那么的空白。
      “一点也不奇怪啊,八岁那年你生了大病,好了之后之前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他记得那时候他天天嚷着让外婆带他去住院的姐姐。
      “啊!是她。”她忽然的惊叫吓住了以辉。
      “姐姐,怎么了。”他看着她恐慌的神情,吓得赶紧抱住她。
      “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死了吗?”她指着怀表盖子反面的照片,是自己小时候和那个女人的合影,那个女人,十四年,时常会梦到的那个女人,太恐怖了,她是谁?
      “她死了十四年了,你一直都知道的。”看着姐姐怪怪的神情和奇怪的言行,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是谁?为什么她的照片会在外婆的怀表上,而且还是和我?”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企图在他那里得到答案。
      “姐姐,你是怎么了?她是妈妈啊!”他疑惑的看着姐姐的面孔,那些腮红在她的脸上一点也没显现出来。
      “妈妈?你说她是妈妈?”她激动的反问他。
      “是啊!”从他确定的神情里,她感觉到悲伤袭击而来,在瞬间淹没了她。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人,妈妈不是离家出走了吗?对不对,她没有死,她只是离家出走了?”她乞求的希望从他的嘴里说出不。
      “姐,看着我,妈妈是死了,她死了十四年,埋在雾园。”看着他的神情,找不到丝豪撒谎的痕迹。
      “为什么我不知道?”她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掐进他的肉里。
      “我一直以为你知道的,而且对于妈妈的过世,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再提起。”他的神情哀伤起来。
      “十四年,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她感觉到一阵阵的头疼。
      “不要再想了,过了这么多年了,等你婚礼结束后,我和你一起去看妈妈,好吗?”他安抚着激动的她。
      “新郎进来了,新郎进来了。”随着欢呼声,罗亚笑着站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去给她别新娘的胸花。他接过伴娘递过来的鞋子,给以颜穿上,抱着她出门。
      以颜一直在想,为什么对妈妈没有一点形象呢,热闹的场面唤不醒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她在罗亚的怀里,没有眼泪,没有欢笑。
      头很痛,画面很乱,很多东西涌现出来,却无法组成完整的画面,她极力的想要晃动头,却发现它很沉很沉。
      “颜,怎么了?”罗亚看着她那异常的表情担心的问。
      “我,感觉想吐。”她很难受,无法形容的难受。
      “停车。”罗亚对着开车的司机喊道。
      “罗少爷,花车是不能中途停的,不吉利,让小姐再忍一下。”司机不敢冒然的停下来,后面可跟着一排车。
      “那怎么办,你先把窗户打开。”在罗亚的吩咐中司机打开了车窗。“好点了吗?”他温和的去摸她的额头,烫烫的,有点发烧的症状。
      “不行了,我要吐了。”她闭着眼睛,感觉全身的疼痛。
      “先吐到袋子里,是不是吃错什么了?”他撑开袋子担心的问。她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之后感觉舒服了很多。
      “睡一下,到了教堂,我叫你。”对于她,他有一万个不放心。她闭着眼睛深锁着眉头。
      脑海里的画面很乱,她模糊的看到那个熟悉女人向她走来,她温和的唤以颜。
      “童童,来,来,到我这里来。”以颜看着自己一步步的像她走去,画面忽然转换,换成了零八年的五月,她躲在袁诺的臂弯下,她又看见了那个女人,她依然笑着召唤她。场景忽然变成十四年的夏天,她看见小以颜,扎着羊角辫穿过被太阳烤熟了柏油路,她跟着小小的她,推开没有上锁的门,铺天盖地的血腥味迎面而来,踩过那些碎玻璃,残碎的茶几框架扯碎了她的裙子,大腿上裂开一道口子,血红的鲜血溢了出来,划过她那洁白的皮肤,沉闷的空气里血腥味让人窒息甚至眩晕,在吊扇吹得呼呼着响的报纸下,躺着一个女人,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表情,漂亮的脸颊上扎着玻璃片,阳光照射在上面,光反射在墙上,形成一朵漂亮的梅花。她看见小以颜到了下去,她跑去摇晃那个女人。
      “妈妈,妈妈,你醒醒,我是童童,你看看我,我是童童。”任凭她怎么摇晃,那个女人不再做出任何反应。
      “颜颜,颜颜。”随着叫唤声她慢慢的睁开眼,罗亚焦急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
      “怎么了?你一直都在说梦话,一直在叫妈妈。”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无力的说着。
      “这是什么?”罗亚感觉被什么东西按住了,拿起来一看是一块怀表。“这么古老的东西。”
      “这是外婆留给我的。”她接过来,打开盖子,静静的看着照片上的那个女人,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那个叫爸爸的男人和那个女人吵架的场景,她蜷缩在角落里,外面的雨很大很大,他们两个吵得很凶很凶,吓得小小的以颜不敢说任何话。
      那个男人在女人的歇斯底里的叫喊中头也不会的消失在雨里,任凭小以颜怎么叫唤,他都没有停止离去的脚步。
      场面一下子转换到医院,她迷糊中听到别人议论,‘就是这女孩,听说她的父亲杀了她的母亲,不是嘛!轰动了全城。’
      她又看见,那个叫爸爸的男人,坐在她的病床前,痛哭流涕,小以颜神情呆滞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颜颜,颜颜,到了。”罗亚换回发呆的以颜。“你没事吧?”
      她轻轻的摇头。“我没事,没事。”
      他走下车去,打开门,伸出手。她递过手去,抬头看见阳光四周的光晕,很美很美。
      “颜颜,颜颜,你怎么了。”以颜就那样倒下去了,到在他的怀里,随着罗亚的呼唤,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
      “你们都让开,开车,去医院。”罗亚看着没有任何知觉的以颜着急的推开众人把她抱回车里。所有的人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不知道该留还是该走,罗蒋两家看着好好的一场婚礼,被弄成这样,以颜的爸爸一直跟罗家的老爷子道歉,罗家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一起处理这边的大摊子,一起去医院看以颜情况如何。
      罗亚站在急症室门口等待着那盏红色的指示灯按下去。
      “医生,怎么样了?我太太没事吧!”他焦急拖住出来的医生问。
      “没多大的事,只是有些发烧,不过她受到过很大的刺激,一直在呓语。”医生简单的说了一下她的情况。
      “受刺激?不会啊!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应该是高兴的事啊!”他疑惑的看着医生。
      “但是根据她脑电波的显示,证明了她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身体还有chou搐的情况,这是受到极大刺激的一种身体反应。”
      “颜颜,颜颜。”看着推出来的以颜,他焦急的呼唤着。
      “尽量的叫醒病人,安抚她的情绪。”医生吩咐完就走了。
      “颜颜,你醒醒,醒醒,不要吓我。”病房里,他坐在她的床前,看她紧闭着眼睛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妈妈,妈妈,不要走,不要。。。。”她喃喃的说着。
      “颜颜,颜颜,我是罗亚。”他紧握她的手指,她的手指彻底的失去了温度,他感到非常害怕,几个月前,她也是如此的躺在床上,不愿醒来。
      “妈妈----妈妈---”她总是重复的叫这两个字。冰凉的液体注入她的血管里,烧一步步的退了下来,却不见她苏醒,或许是她自己根本就不想醒过来。
      一大群的人挤进病房,被罗亚请了回去,他知道她不习惯如此热闹。
      “你去吃点东西,我来看着姐姐。”以辉对着一直坐在那里的罗亚说。
      “我不饿,让我看着她,等她醒来。”他有些没有力气。
      “去吧!姐姐也不想看到你这样,都怪我不好,我一直以为她是知道妈妈去世了的,没想到,她一直以为妈妈离家出走了,直到我们打开那个盒子。”他有些自责。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不解的回过头来。
      “当年她是第一个发现妈妈尸体的人,她承受不住,昏厥过去,奇迹的事,她醒来后像没事人一样,只是不愿开口说话。直到外婆去世,她才开始恢复正常,后来才知道她对于八岁以前的记忆全部忘记了,医生说是选择性的失忆,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她早就接受妈妈去世的这个事实,那晓得,从她前几天的话语和今天的表现中,我才知道,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去祭拜过妈妈,而且一直以为她只是离家出走。”
      “医生说她受了很大的刺激。”看着她,这是一个怎么样成长起来的孩子,在她的世界里有那么多的疼痛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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