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沈安槿

23、二十三.生日快乐

　　以颜在念念不舍中回到了学校，准备最后一门考试，快元旦了，还有几天假放，只是以颜他们不需要了，而是考完后直接进入寒假。寒假是必须要回家的，只是早回和晚回的事情，罗亚打电话问她的行程，要不要去机场接她，她拒绝了，并且告诉她自己恋爱了，谈一场真正的恋爱。
　　他在电话那头的笑声，开始很大后来慢慢的归于沉寂。
　　“你还在吗？”以颜有些小心翼翼，有些懊恼自己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以颜不是刻意隐瞒什么，而是如果家里人知道了，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在一切还没有稳定下来的时候，她不想生出什么事端，何况，袁诺从来没有问过她的身世，一直以为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在的，只是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外面的世界太过于花哨，你要用心的去看清楚一个人，而不能被一时的假象所蒙蔽。。。。”他还想说点什么，还是止住了，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没有用，他只是希望她不要受伤。是谁，让一直小心翼翼的她，如此敞开心扉，让他看到她心底最脆弱也最黑暗的一面，那是她不愿摊开给任何人看的伤口，她一直都觉得它们很肮脏，脆弱。
　　“谢谢你的关心！这些都是我所选择的，就算以后要承担什么也是必然的，罗亚，我还是很谢谢你，一直像亲人一样照顾我。”以颜知道以后要承担什么，是与整个家族抗衡的战争，或许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只要袁诺坚持，她会拼到最后。
　　“哈哈，小姑娘，好好的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吧！因为爱情会成全你的成长，而成长才是女人最后的归宿，经历过这些爱情的点点滴滴后，才能寻觅到另一种成长的人生。”他的语气里夹杂着爽朗的笑声。以颜笑了，是自己太天真，把自己看得太过于重要，其实他根本不如自己想的那样，或许，下一秒，他又会搂着别的女人，继续做英俊潇洒的罗公子。
　　“只是，能答应我 ，先不要告诉家里好吗？”
　　“哈哈，二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担心起来。”他有些嘲弄她。
　　“答应我！”她的语气坚硬而霸道。
　　“好的，我答应你，你回来我还会继续做你的掩护，你的房间我还为你空着。”或许他们之间更像朋友，以前只是夹杂着少许男女之间的暧昧。
　　“谢谢你！”她很真诚的说着谢谢，谢谢他的体谅与包容，尽管于他而言不是爱情，至少在面子上是让他过意不去，自己的未婚妻有了别的人还要他隐瞒。
　　“别谢得太早。”听着他的语气，刚才对他存有的一丝好感又消灭了，这个人真是从不做亏本的事。
　　“那你想怎么样嘛！”以颜尽量放低姿态，她知道心软是他的短处。
　　“别那么可怜兮兮，好了，好了，暂时还没想到，就当欠我一个人情，等我想好了你再还。”他还真是狡猾，谁知道以后提出的是什么事情来。
　　“那你快点想，还有提出的要求别太过分了，我是不受你威胁的。”以颜从来就是个这样的人，她知道被人威胁是填补不了的一个无底洞，所以她宁愿拆穿承担后果也绝不受人威胁。
　　“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放心，不会很过分。”他的笑声有些诡异，让她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不是很过分，那就是有一些小小的过分了，我太知道你了，唯利是图的商人。”以颜最后的那句哼是从鼻子里轻易飞出去的，又轻蔑又冷笑。
　　“如不是我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那里养的活你们这些寄生虫？”她曾经对他说过自己就是一条大蛀虫，能在一粒米上蛀出好几个洞来。
　　“好了，你不要笑我了。”以颜挂断了电话，对于他，她是不愿意隐瞒的，或者说对于任何人她都不愿意欺骗。
　　今天是她的生日，十二月二十七，昨天已经结束了那门考试，有的人已经回家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二十岁是一个转折点，家里打电话来催过好几次，她都以不喜欢过生日为由拒绝了，每次在家过生日，仿佛是大家找了个机会开聚会，自己这个寿星到像局外人。
　　昨天在上0：00分的时候罗亚打来电话祝她生日快乐，唯独只有他在为自己守岁，在他们家乡有个这样的习俗，当你度过一岁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人就会为你守岁，为你守候新的一岁平平安安到来。
　　她也不奢望袁诺会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从未过问过她的生日。明明心里明白却要装着不在意的日子很难熬，以颜拿起手机好几次想打电话给袁诺，那个通话键就是按不下去，她说服自己只是个很平常的日子，正常的吃饭，做事，一天很容易过的，然而这样的假装并未使得自己心静，心里明知不平常何必假装不经意，难怪袁诺经常说她是个闷骚的人，心里明明有想法，却半天不做声。
　　终于熬到了晚上，她穿上厚厚的外套跑去她和袁诺经常呆的体育场，那时候他们总是坐在那里的台阶上聊天，什么都聊，直到很晚很晚都不愿意回家，袁诺经常笑话她，在家就不算谈恋爱了，非要到体育场才算正常的恋爱，不过傍晚的时候，看着一对对的情侣牵手散步，或者遛狗，以颜也时常加入这一行业，她笑自己成了狗保姆了。
　　天气很冷，以颜没有办法坐，她很想知道到底跑完一百个圈会是一种什么样感觉，于是她沿着跑道慢慢的跑起来，在跑第六个圈的时候就明显得感觉到非常费力，有一些微微的汗。
　　她只是跑了六个圈就是如此，一百个圈应该是极爱极爱，爱之骨髓吧！或许在他的心里，那个她应该是排在第三位亦或许还排在拉拉的前面。
　　烟火，天空中的烟火，平常都过于嫌它们太吵，此刻，却觉得它们是为自己而绽放。
　　手机响起来。袁诺的短信。
　　“颜，在体育场吗？”
　　“是。”她回复。
　　“爬去台阶上，最高的那处。”以颜猜不到他想要赶什么，回执了一个“？”
　　“不要管，你只顾走上去。”
　　以颜还是走上去了，袁诺这样说自有他的理由。电话又响起来，这时候是电话了。
　　“颜，闭上眼睛从一数到二十，中间不可以睁开，一定不可以哦？”以颜感觉到袁诺的话语怪异的很，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闭上了眼睛开始数数，她数得很慢，做着这个看似很无聊的游戏。数完后以颜睁开眼睛，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点燃的蜡烛排成“seashell ，happy birthday!”seashell是她的英文名，小小的火苗在微风中跳动，许愿的那种短蜡烛，很各样的颜色，犹如盛开的花朵。
　　“颜颜，生日快乐！”借着上面的路灯以颜只看到烛火旁边有一些人，但是不知道有多少。
　　“颜，生日快乐！”袁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旁边！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些蜡烛是你弄的吗？”以颜有十万个为什么。
　　“这么多为什么，我要先回答那一个呢？”袁诺笑了笑。
　　“我，我，是真的吗？这一切还是只是我的一个梦，也许忽然醒来，我还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发生。”以颜很不确定的问。
　　他捏住了她的手“能感觉到我手心的温度吗？是真的，作为你的男朋友，怎么能不记得你的生日呢！”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怎么会知道？”
　　“有些事是无需过问的，而是要靠自己去挖掘，就如你，我也没有告诉你我的生日，但是你就是知道了，不是吗？”如今的他总是那么温和，温和的让人无力抗拒。她用力的点头表示赞同。
　　“颜，送给你的。”他把一个礼盒递到她的面前。
　　“谢谢！”她并没有急着拆开。
　　“拆开看看”。袁诺边说边帮她扯包装纸，有些费力，早知道就不让礼品店的人包这么复杂了。
　　“‘七色童话’我一直在寻找的书，你怎么找到的？”以颜又惊又喜，这么寻找这么多年的书，如今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打开第一本。”在袁诺的吩咐下，以颜打开了第一本的第一页。一条精致的项链呈现在她的眼里，拿起来看见下面吊着一个戒指。
　　“这个。。。”所有的人都是知道戒指的含义。
　　“我们说好了，等你毕业了，就结婚，这个算是求婚的。只是我目前还没有这个能力把她戴在你的无名指上，等我到时候用婚戒来换下这个。”袁诺解释着。
　　“不换，你好会算，婚戒怎么能换求婚的戒指呢？”以颜才不干，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个是我目前自己赚的钱能买的戒指，以后，我想用更好的来换，我不想靠家里，要凭我自己的本事养活你。”
　　“它已经很好了，还有，谢谢你说要养我，以后我想和你一起拼搏，共同筑造属于我们的家。”以颜没想个要当他的米虫，她明白他暂时的十几年里还是没有这个能力来养她，养一个家，就算有，她不想他太辛苦。
　　“如果我连你都养不活，我会瞧不起我自己，你是属于在童话世界里的人，在现实里无法存活。”袁诺是个比较大男子主义的人。
　　“不要这样！”以颜有很多的话，却说不出来，她以为自己有一万个理由说服他，但是一个也没有办法言语。
　　“我们下去吧！那群帮忙的人可不想在这里吃喝西北风。以颜被他牵着向那群人走去，抚摸脖子上的love戒指，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站在婚姻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