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已满》紫

2、第 2 章

　　“你真的要跟去？”临行前，沈从武仍旧不死心地问一脸兴奋的素雪心——他不甘心呀！就这样泄露出自己门派的秘密！不要啊……
　　素雪心抿唇而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沈掌门不欢迎我吗？”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蛊惑人心的气息，让人觉得仿佛眼前站的不再是那位嗜财如命的女孩，而是一位圣洁的女神，仁慈高贵而典雅大方，慈悲的笑容像是怜悯世人，又像要马上降福于这个世界！
　　周围的人俱是一愣，皆痴了。
　　惟独秦念风一个人似无所觉，悠哉悠哉地晃到人群的最后方。
　　人们竟无所觉。
　　素雪心微笑，看向沈从武。
　　除了秦念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素雪心之外，所有人都看向沈从武。
　　沈从武满脸通红，心中油然升起一阵愧疚。
　　“不能去么？”素雪心轻声问道。
　　除了秦念风，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凌厉。
　　沈从武慌忙摇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素雪心笑逐颜开。
　　众人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却又茫然不懂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理和动作——唉！居然对一个嗜财如命的市侩女如此敬畏？！她虽然漂亮，但实在没有让人敬畏的本钱啊！
　　沈从武更是后悔莫及——自己怎么能答应呢？
　　秦念风嬉笑，在后边对着素雪心挤眉弄眼。
　　众人皆背对着他，没发现他的鬼脸。
　　素雪心只丢给他一个“彼此彼此”的眼神，转头感激地对沈从武微笑。
　　沈从武叹了口气，死心地认命了。
　　“走吧！”沈从武垂头丧气地吩咐。
　　素雪心移动脚步，瞬间便到了秦念风身边。
　　所有人俱是一愣，又是一惊——好厉害的轻功？！
　　陈剑深思地看着素雪心。
　　所有人都整理了一下情绪，举步走出了古鼎派的大门。
　　沈从武小心翼翼地锁上门，张贴上“出门”的告示。
　　“沈掌门，我们这是去哪儿？”素雪心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一个摊贩身上。
　　秦念风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低头不语。
　　众人皆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神态动作，只有陈嘉航默然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正伤感的沈筱语。
　　沈从武撇唇，装作没听见——他不想告诉她！
　　素雪心耸肩，倒也庆幸他没有说出口，否则泄露秘密的责任恐怕就要由她这个外人来承担了！
　　“走吧！”沈从武落落寡欢地说。
　　“我想要那个镯子！”素雪心拉住秦念风的衣袖。
　　秦念风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领她走至摊前。
　　“多少钱？”秦念风笑眯眯地问，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小贩愣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啊？！哦……一两银子！”
　　素雪心倒吸了口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开口就骂：“你敲诈啊你！这镯子作工粗糙，又不是名贵宝石所造！一两银子？你直接抢劫不是更快？”
　　小贩被骂得一愣一愣的。
　　沈从武瞥了他们一眼，指挥一群人离开。
　　“大……大姐……”小贩结结巴巴的，苦着一张脸。
　　“哼哼！”素雪心不满地撇嘴，拉着秦念风赶上众人。
　　秦念风由着她拉着自己：“不买了？”
　　素雪心俏脸上是腾腾的怒火：“不买了！”
　　秦念风耸肩，转头看向它处，却看见沈从武身边低垂着头的沈筱语，神色不禁一黯。
　　素雪心似无所觉，拉着他直往前冲。
　　秦念风默然地看着沈筱语，神色不再是初时的轻松了，反而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围绕在他的周围。
　　沈筱语感觉到后面的骚动，扭头看向后方，一眼便撞进了秦念风来不及收拾的眼神里。
　　秦念风感觉到她眼中的忧伤，神色一紧，却又恢复了平时的嬉笑神态。
　　沈筱语却有所觉，贝齿咬住下唇，转过头去。
　　“怎么了？”陈嘉航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又若无其事地问道。
　　沈筱语轻摇臻首，依旧低垂着头，脑中却有一丝疑惑。
　　一行人在各怀鬼胎的情况下踏上旅途，经过三天的奔波，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就是这儿啊？”素雪心瞪着眼前的大门，嘴张大到可以塞下一只鸡蛋的程度。
　　“没错！”沈从武愉悦地点头。
　　“有什么问题吗？”陈剑微微眯眼。
　　“这里？”素雪心直指大门。
　　陈剑不解，一头雾水，但仍点头。
　　“天哪——”素雪心抚额叹息。
　　“呀！来了呀？欢迎欢迎！”大门打开，里面站着的是一名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楚长相，身上穿的，也是极保守而过时的裙装，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真实。
　　“昙姑娘，谢谢你！”陈剑走上前，客套话便出口。
　　那位昙姑娘不介意地摆手，然后面向素雪心：“心？你好象不是古鼎派的吧？怎么你也跟来了？”
　　“你们认识？”陈剑诧异地开口。
　　“认识呀！”昙姑娘一阵轻笑，银铃般的悦耳声音很是好听，“先进来再说吧！”
　　一行人鱼贯而入。
　　等所有人都进入以后，昙姑娘便关上大门，再在大门上挂上一把大锁，将钥匙抛出门外。
　　“这是……”沈筱语疑惑。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临时脱逃，泄露机密！”陈嘉航解释道。
　　沈筱语点头。
　　“也是测试你们的第一关！”沈从武眯眼。
　　“好了！”昙姑娘拍拍手，“以后这三个月里请你们多多关照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昙妤钏，以后三个月里的伙食由我负责，至于其他杂务就麻烦大家自己解决了！希望合作愉快！”
　　“昙姑娘言重了！”陈剑微笑，“啊，对了，不知……”他的目光在昙妤钏和素雪心之间游动。
　　昙妤钏接话：“没什么的！我这里属于胡记药材行的产业，所以我和心也就相熟了！”
　　陈剑一脸恍然，然后歉疚地说：“抱歉，在下并非有意……”
　　昙妤钏扬手打断他的客套话：“先说正事吧！你们站的这个平地就是训练场，向前望去那边是厨房和饭厅，我以后主要的活动范围就在那里！左边和右边那两排房子就是房间，你们自己分配吧！我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陈剑客套，昙妤钏自行走向厨房方向。
　　“好了，分配一下就各自休息吧！明天开始训练！”沈从武挥挥手。
　　素雪心迟疑一下，道：“不用给我安排房间了！我去和昙妤钏聊聊！我就住她那儿吧！”说完，转换身形，追了上去。
　　秦念风看着素雪心远去的身影，耸肩，不在意地东张西望，却看见沈筱语投注来的目光，一愣，然后狼狈地掉开视线。
　　夜晚来临之时，所有人都集中到饭厅里去。
　　只见素雪心在饭厅和厨房之间来回奔波，将各种菜肴端了上来，后来她觉得实在麻烦，就站在中央，用绸缎挽住托盘来回运送。
　　看到她展露的这一手，沈从武倒有些心惊——要知道！连他自己都做不到如此巧妙地运用工夫！
　　很快的，所有的草药都上完了，其实这都是一些家常菜，但味道尝起来倒是很不错，让人顿时生津，胃口大开。
　　这一餐，所有人吃得格外开心。
　　训练第二天就开始了，秦念风、陈嘉航、沈筱语三个人在日刚出头的时候就站在场地中央。
　　素雪心端着两个小板凳，带了一口袋甘草瓜子，拉着不甘愿的昙妤钏在场地边上坐好。
　　陈剑看见两人，假装没见，迅速撇过脸去。
　　沈从武没在意，指挥三人练习最普通的剑式。
　　昙妤钏十分淑女地打了一个哈欠，又十分不爽地剥了颗瓜子从面纱下塞进嘴里：“拉我来干什么？”
　　“看他们练剑啊！”素雪心兴致勃勃地回答。
　　“有什么好看的？”昙妤钏隔着面纱揉揉眼睛，“这几招我也会，要不要我耍给你看？”
　　“你？”素雪心不顾形象地大笑，“你这个武痴——练武的白痴也会耍剑？！”
　　“哼哼！”昙妤钏十分不爽地冷哼，“你看着吧！”说完，不顾素雪心的怀疑眼光，她走进场地。
　　场中的人们都停下，看着她。
　　“借把剑给我！”昙妤钏声色凌厉。
　　沈筱语被她的阴沉声调和甜美嗓音这样的怪异组合吓了一跳，连忙递上自己的剑。
　　昙妤钏接过剑，摆开架势，看起来很有那么回事。
　　“第一招，大鹏展翅！”她清喝着，往空中一跳，双手展开，在空中飞舞，优雅地旋转一圈，再轻巧地落地。
　　“对不起……”陈嘉航迟疑地开口，“可是你刚才说……你这招是……”
　　“大鹏展翅！”昙妤钏骄傲地说。
　　素雪心十分不给面子地大笑。
　　其他人愣住了：“这个？大鹏展翅？”
　　“怎么？哪里错了？”昙妤钏面纱后的表情看不实在，不过肯定是绝对精彩。
　　“姿势很像，动作也到位！”陈嘉航犹疑地开口，“可为什么……为什么总觉得少了点攻击力？这好象是舞蹈而非招式了……”
　　昙妤钏无语。
　　“哈哈——”素雪心一直大笑到肚子痛，“哎哟！哎哟！”
　　昙妤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撇过头去不作声。
　　“是呀！”沈筱语赞同陈嘉航的观点，“大鹏展翅重在轻巧，以一分力发挥出十分功效！而你舞起来，灵巧虽足，但……但一分力也没有，这……”
　　昙妤钏还是不作声。
　　秦念风见两人都说了，便也插了句嘴：“大姐，你还是回去练几天再来吧！”
　　“大姐？”昙妤钏左右探望。
　　素雪心闻言，又笑起来，结果只得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啊？！”秦念风莫名其妙，“怎么了？”
　　他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秦念风满头雾水。
　　昙妤钏身手摘下面纱，所有人都惊呆了——好美的一张脸！出水芙蓉、带露牡丹也不过如此吧？她气得嫣红的双颊更显娇贵美丽。
　　只听她气鼓鼓地开口，音色却依旧甜美：“我今年才十七……”
　　“啊？！”秦念风尴尬地挠头——那不是比他还小一岁？！
　　“天啊……”素雪心好不容易忍住大笑的冲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昙妤钏随手将取下的面纱投掷于地，横了素雪心一眼。
　　素雪心连忙捂住嘴，摇头。
　　昙妤钏轻哼一声，却让人不觉粗鲁，只觉得媚态顿生。
　　秦念风撇开脸，不似其他人紧盯着昙妤钏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他的目光，一直紧随着一旁静立的沈筱语。
　　昙妤钏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眼低闪过深思。
　　素雪心也注意到秦念风的目光所在，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色彩，随即又眉开眼笑，只是那笑容里……
　　昙妤钏将剑递还给沈筱语。
　　沈筱语愣愣地接过。
　　昙妤钏走了过去，拉着素雪心走出了众人的视野，留给他们两个圣洁的背影。
　　“不要看了！”陈剑首先回过神来，“继续练习吧！今天是基础巩固练习，很重要的！一定要练好！”
　　“是！”众人回应着，又提起剑，继续枯燥的基础练习。
　　这边，昙妤钏将素雪心拉到了厨房后面的小院子里，找了个石阶并肩坐下
　　“想起那件事了？”昙妤钏幽然开口，说不出的优雅大方。
　　素雪心微微叹息，双手托腮，两眼迷蒙地望向远方，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那身影，竟让人产生一种不自觉想膜拜的冲动。
　　昙妤钏幽然一叹，站起身来，拍拍她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去烧水泡茶！”
　　素雪心没有回应，明显地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昙妤钏微微摇头，转身走进厨房里。
　　就这样安静地过了半晌，墙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呵，接着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落至院子中央。
　　落地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惊醒素雪心。
　　“静儿？！”来人让素雪心又惊又喜。
　　来人眉清目秀，俏皮的小脸上有一对熠熠生辉的大眼睛。
　　还没等来人回话，厨房里面便传来昙妤钏用甜美的声音喊出的“暴”呵——“黎静你这个混蛋小蹄子！居然这么晚？！”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口大锅。
　　黎静连忙向边上一闪，连轻功都没用，飞快地绕过厨房逃命去也。
　　昙妤钏从厨房里追了出来，她的面纱还没有带上，手里拿着一个大锅铲，看起来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在她的后面，跟着悠闲的素雪心，她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黎静用她的两条腿飞快地奔跑着，直直地向训练场奔去。
　　“黎静，你给我站住！”后面追着的昙妤钏的形象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所有人又都停下来看着她们。
　　陈剑觉得十分头痛——训练……
　　黎静被昙妤钏追得上蹦下跳，却始终没有使用轻功。
　　素雪心悠闲地跟在后面，边走还边磕着先前没有吃完的瓜子。
　　黎静在场地里横冲直撞，而不懂武功的昙妤钏居然能紧追在她的后面。
　　经过中心的时候，黎静抓住沈筱语的手臂，利用沈筱语做了缓冲的作用，飞快地绕着她转了个圈，奔向另一个方向。
　　昙妤钏来了个急刹车，可还是硬生生地撞向沈筱语。
　　旁边的秦念风连忙伸手，扑向沈筱语将之推开。
　　昙妤钏眼看就这样撞向了秦念风。
　　昙妤钏先前的速度不小，要这么撞上去，即使是秦念风这样的练武之人恐怕也要疼上半晌，何况是昙妤钏这样不懂武功的弱女子。
　　黎静不知怎么的，竟然突然出现在昙妤钏的身后，将之搂住，一蹬脚，便带着她飞向空中。
　　昙妤钏也就这样幸免于难。
　　黎静轻巧地落在地上。
　　昙妤钏脚一软，摊了。
　　“没事吧？”素雪心快步走了过来。
　　昙妤钏凄楚地望了她一眼，无辜地说：“我恐高啊……”
　　“啊？！”素雪心看向黎静。
　　黎静默然点头，唇畔是忍不住的笑意。
　　＂几位姑娘～～＂陈剑处于爆发的边缘．
　　素雪心已经察觉到自己的错误，悄然后退．
　　昙妤钏反映更是了得－－直接跳上黎静的背：＂快跑！＂
　　黎静连忙背着昙妤钏落跑了．
　　见状，素雪心一咬牙，连忙跟了上去．
　　身后，是陈剑连连的咒骂．
　　躲进了厨房，素雪心终于松了口气．
　　“心！”昙妤钏又重新戴回了面纱，向她招手。
　　素雪心靠了过去，坐在她对面，挑眉：“有事？”
　　“你想过没有？你长年在外奔波，到底……”
　　“别说了！”素雪心深吸了口气，惨淡一笑，“这是我自愿的不是？”
　　“我想说的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
　　“是的！回去！”
　　“怎能回去呢？”
　　“怎又不能？”
　　“紫荷……你想过没有？他们……”
　　“没事的！时间是消除一切伤痛的良药！”
　　“可是……”
　　“没事的！这次过后……回去吧……”
　　“好……吧……我……回去！”
　　昙妤钏微微点头：“啊……对了……”
　　“怎么了？”
　　“那个秦念风……”
　　“没什么……一个玩笑而已……我只是跟他来看看……没想到……”
　　“没想到却碰上了我是吧？”浅笑的语气。
　　“是啊……不过……”
　　“怎了？”
　　“多注意一下他！我打不过他！”
　　“怎会？”惊讶。
　　“是真的！而且他用的工夫不像是古鼎派的……”
　　“唔……知道了……回头查查！”
　　“好……”
　　“你尽量多跟他接触接触……”
　　“好……”
　　“啊……那就这样吧……回头你住到他们一堆去！我待在这里是为了等他呢……”
　　“知道了……重色轻友！”
　　“说什么？”危险的语气。
　　“没什么！”素雪心当机立断跳了开去，“我去整理一下！”跑开了。
　　“素姑娘，你怎么搬过来了？”沈筱语对于素雪心的动作，明显有着敌意。
　　想来，她对素雪心与秦念风之间的暧昧还是相当介意的。
　　“没什么啊！只是不想再打扰昙姐而已……”素雪心说得云淡风轻。
　　“啊……”沈筱语沉默了。
　　素雪心也沉默了，一眼便将她的心思看在眼里。
　　真是一个单纯的小丫头啊……
　　想来，他们之间的爱恋也是极为深刻的吧……
　　毕竟是这许多年的相处了。
　　这种感情，触动了素雪心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
　　心软了，所以想说出真相。
　　不管怎样，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不想跟我聊聊吗？”素雪心无辜地看着她，心底却是幽然的叹息。
　　“我？跟你？”沈筱语的表情状似活见鬼。
　　“怎么？不愿意？”
　　“那……好吧！我们聊聊！”
　　“那就去后山吧！我喜欢那边的湖水！”
　　“……好……”
　　漫步在后山的小道上，两人沉默着。
　　“你……怎会知道这里呢？”沈筱语打破尴尬的沉默，向四周扫视。
　　“我曾经在这里住过一阵子，我妹妹在这里养病……”
　　“哦……”
　　又是一段沉默。
　　素雪心先开口：“你真正想知道的是我和你二师兄的关系吧？”
　　沈筱语垂下头，面红耳赤。
　　“我跟他没什么……”
　　沈筱语诧异地抬首看她。
　　“不是说谎……”素雪心浅浅一笑，缓缓将当天那一段事故说了出来。
　　当然，该省略的还是省略了。
　　“那……你就真的……跟着二师兄走了？”
　　传说中的雪仙可没有这么重承诺……
　　“只是一种考量吧……本来只打算混进古鼎派看看能不能赚银子的，可是……没想到，你们居然来了这里……”素雪心苦笑泛开。
　　“你……不喜欢这里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会联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总会让人觉得不安的回忆……”
　　“你……”沈筱语张大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素雪心微笑着看她——果然是一个纯真善良的好姑娘，哪似她一身的铜臭……
　　“抱歉，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素雪心浅笑着道。
　　“不会不会！”沈筱语连忙甩手。
　　“不过，你要记得一件事！”
　　帮人帮到底，还是先给她一点忠告好了！
　　“什么事？”
　　“你有想过你二师兄为什么要隐瞒对你的感情吗？”
　　“这……”
　　“他一定有什么秘密的，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后果不一定是你能承受的，但希望你未来能谅解他！因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的！爱他，一定要相信他！”
　　沈筱语点头，灿烂地笑了。
　　素雪心微微一叹——她……还是不懂啊……
　　素雪心不禁有些同情秦念风了，爱上这么个小丫头，有他受的了！
　　深夜，素雪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
　　幽幽一叹，她披上衣服走至宿舍后边，在栏杆上坐下。
　　望月空叹，忧肠回转。
　　脑中回荡的，是自己说的话——“爱他，就要相信他！”
　　再次叹息。
　　爱情，需要的不仅仅是信任啊……
　　在爱情这片领域，她输得太惨，再也没有余力了……
　　精疲力竭……
　　所以只谈银子！
　　因为……唯有银子才不会背叛她！
　　“你也来观月？”惯有的戏谑语调。
　　素雪心平静地转身：“应该是我来说这句话吧？”
　　秦念风耸肩：“可以坐到你旁边吗？”
　　“随便你……”
　　沉默。
　　过了许久……
　　“我今天和你的小师妹谈了谈……”素雪心淡淡地开口。
　　“哦？！那么……素姑娘和她聊得开心吗？”秦念风说得满不在乎。
　　“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我不会与你为敌！”
　　“伪装？素姑娘说得可真……”
　　话没说完，被素雪心突然一脚踢断。
　　秦念风苦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素雪心自上方斜睨他。
　　“好吧……素姑娘，你……跟她谈了什么？”
　　“你！”
　　“我？！”秦念风一僵。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并没有答应你任何关于保守秘密的承诺！”
　　秦念风凶狠地瞪她，继而一叹：“素姑娘何苦忧心身外事呢？”
　　“她很善良，也很纯真！”
　　“所以呢？”
　　“所以，你好好把握吧！”素雪心跳了下去，站在他身边。
　　“好好把握？”秦念风讽刺地笑了，“怎么把握？”
　　“既然相互喜欢，那义无返顾又何妨？”
　　“我有资格吗？”
　　“她认为有资格就行了！”
　　“可是……”
　　“好好待她吧！你应当是有能力保护她免受伤害的，尽你的力量努力吧！”
　　“你……”秦念风盯着她。
　　素雪心平静自若地回视。
　　秦念风幽然一叹：“我先去睡了！这月……就留给素姑娘欣赏吧！”
　　素雪心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也是一阵叹息。
　　虽然表面上平静，但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么的强烈。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啊……
　　苦涩，变得愈发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