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的结局如下,请诸位观之。
《纵横》和《瑟拉斐》不同,因为人物和事物太多,所以呢,目前还没有详细的大纲在上面,只有既定的结局。但是这个结局,也并非凭空而生,实在是因因生果,虽然作者也想给主角一个圆满,但却是做不到了。很早之前就说过,那些主角早已不受我控制,自己跑来跑去,就算作者想要给她们一个好结局,最终也只能徒叹“南无阿弥陀佛”啊。
至于停更封笔,非不愿给诸位一个交代,实在是提笔维艰,不能尔。若日后有此心力,或可再继续,若没有,那么就到此而止。
懿宗末年患恶疾,病笃,诏楚王入宫,尽以后事委之。是夜懿宗崩,哀后殉,怀太子亦殇。群臣遂公推楚王为帝,是为太祖桓武皇帝。正朔,帝即位于昭乾殿,改元兴业,大赦天下,广开言路,诏庶人有策亦可直递禁中。有女楚氏,自投书于午门,上言时弊六条,帝览之大悦,诏入宫。时逢昭乾殿朝会,君臣注目,女了无惧色,侃侃而谈,终言帝后廷尚虚,竟自请为后。群臣争相非之,帝疾步下殿,大笑执女手曰:“娶妇娶德,朕候卿久矣!”遂不顾公议,诏立后,是为孝贤圣文皇后。
时群臣苦谏不得,有以帝年少意气,偶为所惑,激切则愈固,乃欲徐图之者,集重金购韶龄男女俊秀者献入宫中,颇有绝色,望之令人神迷。帝见之大笑,顾后曰:“朕心中磐石,岂他人可动哉!然诚畏卿心动。”后亦莞尔,对曰:“陛下览诗书,岂不闻蒲苇纫如丝耶?”终不假辞色,皆遣之。顾其天年尽时,后宫曾承幸者,唯后一人尔。
吾友程君,父为光禄寺祭酒,尝言:“帝后情笃,每日同燕起,如民间夫妇然。帝雅好音律,与陈战,经年不闻丝竹,前锋获歌伎数千,选色艺双全者十二献之,临营献艺,左右目眩神驰。帝嘉其艺,遣还家,其情贞至此。
帝性倜傥大度,廷争面刺者不罪。初,帝立后,三日礼成,御史不及谏也。及事定,群臣苦帝自毁清誉,争相谏废后,日呈奏章厚盈数尺,言词激切,帝览之虽有怒极掷于地者,不之罪也。然意终不改。唯每日密嘱宫人集谏章锁殿内柜中,恐后知。后族楚氏世爵豪富,亲朋交结数千辈,皆恐祸及,争相入宫劝之,有声泪俱下竟日不去者。后性柔顺知礼,虽受众责,以为长者,终日不改恭色,亦有怒极垂泪处,然谒帝辄面露欣色,无一语及之——亦恐帝知也。其相护之情若此。
立后次月,逢高祖皇帝冥诞,帝与后共祭于太庙,方欲拜,忽降霹雳,闻之若天怒。他人相顾失色,帝起身持酒,朗声祝曰:‘林纵不肖,忝登大位。然平生所欲,尽扫天下四十州,一也;与楚氏得为夫妇,朝夕相对,二也;二者失一,便为终身憾。今幸上天垂怜,可得其一,不胜感激。至若天下讥讽,群臣纷议,乃至万世之下,人尽非之,皆愿以一身当,勿累他人;今若列祖列宗见责,亦愿以一身当之!’雷愈急,窗棂瓦当格格有声,帝立神主前,无所动。群臣皆跪祷之,唯后起,同拜谢曰:‘幸为君家妇,富贵共享,虽不得分忧止谤,然天将责之,愿与君共。’雷愈响,徘徊殿心不去,不离方寸,二人但执手相视笑,无所动。有顷雷止,礼遂成。
时天下尽非之,然帝后情厚若此,天尚垂怜,人非草木,视此实不得不为所动也。由是谏章物议渐绝。
兴业十四年,圣文崩,太祖建一楼,每日政事毕,辄登楼望后陵,流涕追怀,寝食少损。群臣忧而谏之,帝初不应,后手诏答曰:“人间情有重于夫妻者乎?逢变以来,朕隐忍度事,于国不曾偏废,后宫之事,公等亦当容之!”然谏终不止,帝亦不理。唯侍郎徐放妻新丧,求与同望,帝怜而允之。
放每登楼,辄盛装谈笑,下楼始现哀色,如是者再三。帝大怒,令内侍曳之楼下,责曰:“尔无夫妻之情乎?戏朕耶?”
放伏地流涕,曰:“人孰无情,况自幼结发,中道离别,岂无痛哉!然臣妻将去,切切执臣手曰:‘结发十余载,知君为人,死亦无所恨,唯虑君太过伤情损体尔。’臣如此,无他,不忍亡妻九泉之下为臣不安尔!”帝默良久,亦大恸:“吾亦不忍吾妻泉下不安也!”楼遂拆。
越明年,群臣以后宫无人主事,上表请选秀,帝止之。后有欲谗帝者,私寻女子貌与后相似者教演进退礼数而献,外戚内臣皆以为肖,多有疑后复生者,帝独视如无物,曰:“朕得贤后,天赐也,岂凡俗造作者可得其万一耶?”遣之家,诏严禁。
初,后居清和殿西暖阁,帝居东,日夕相对。及后亡,西暖阁陈设如旧,望之若待后归。帝偶夜不成寐,辄入西阁,绕室徘徊,抚案轻叹,由是侍臣宫人尽知帝意终郁郁,不得解也。语之外臣,痛心感慨,无复言后宫事者。
宫中侍者管四值,历事近四十载,尝曰:“太祖崩,收旧物存内库。西暖阁床案,皆平整如新,然帝时时抚处指痕深寸许,览之直令人惊。”
顾览太祖之为人,民间多言其佼佼不群者,今据此观之,其情深之处,亦超乎常理之上矣!
——《楚京杂记·齐卷》 林错
PS:之前是《纵横》第二部《夺宫》的结局。对于林纵的一生,在我私心下,还有最终的那一场——
太祖少即英决,慨然以天下任,既长,虚心下言,扫胡诛奸,朝野清望争慕附之,奄夺齐鼎。为人英锐明达,收才驭杰,戡乱摧强,遂有四海。然帝性素骄逸,弑兄戮侄,立后屠蜀,皆逞性情而悖理法,臣谏士非,帝不责,亦无所动,终蒙灵丘之祸。是时天下流涕,远近号慕,不可挽也。
噫!顾其扫胡灭陈,吞蜀平晋,巾帼乱世践祚而扫荡天下,千载之下,唯此一人;然若万箭加身,骨焚灰扬,骨殖流离于野而衣冠殓之,成业之主,亦无如是。以是后世多有灵丘仙隐之说,皆伤其惨酷而隐不言,唯国史俱记其事。成宗初年,内侍徐不疑获罪流徙,著《金铛记闻》,始为外人知。
呜呼!其功何其卓也,其祸何其烈乎!盖非常之人,故成非常之业也!
这个才是对小纵的盖棺定论。至于嫣然为何早逝,至于林纵为何郁郁而终,其实只因“然帝性素骄逸,弑兄戮侄,立后屠蜀,皆逞性情而悖理法,”。并非作者不想给主角一个好的结局,但是以林纵的性格和处事而言,并非取福之道,啊,我不是说她和嫣然在一起是错的,但是她性格中的任性骄慢,之后种种心机,多疑,和失去嫣然之后一时激狂的惨酷行事,最终注定了她的结局。有嫣然在,林纵不会蹈祸,但嫣然不在了,以她的性格,就很难了。而嫣然之所以不在,正是因为她志在山水,不愿在高墙深宫之中,又不得不为之——爱不重不生婆娑,但这也正是她为何短命的原因啊。
“惊涛骇浪,成败难测,倾国败家,难得善终”——在林纵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她就再没有回头,也就再无能避免之后的喜怒哀乐,有功业,有欢喜,有恩爱,有别离,也有最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