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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魅影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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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柏拿着照片思忖的时候,连副官敲门走了进来,连副官走到近前的时候景柏还沉溺在思绪中没有发觉,连副官见着景柏正拿着一张照片,照片末端咯在左脸上,“总司令”景柏被连副官一唤不自觉地手中一抖,薄如刀片的照片在左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总司令,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景柏用手背拭去浮出的血迹,“不是大事”
连副官双手递上白绢手帕,景柏接在手里将手帕捂在脸上,连副官又从右臂间取出文件工整地放在书桌上,谨密地说道:“总司令,这是从暗中调查的资料中排查出来的,我们将城中所有的银行,茶馆,餐厅,酒楼,药铺,诊所,报亭都派了人监视,并且大量地拍照,收集体形相同,或者行为,装束类似的人的照片,这些是经过排查后认为他们之间有联系的四个人”
景柏将四组照片对比着摆放在书桌上,将灯开到最亮细细地琢磨其中的奥秘。连副官指着照片解释道:“这个身材比较胖的是印刷长的排字工,他每隔几天就要到诊所拿药。这个年轻人是人力车夫,他每天都要经过一个茶摊然后跟茶摊里的人下盘棋再回家,我们观察过了,他摆的棋盘有问题。还有这个银行职员,他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准时在上班时候买份‘早报’然后又在晚上的时候买份‘晚报’,这个瘦高的是餐厅的侍应生,他经常从对面的旅馆往外打电话,这四个人有共同特征,就是他们都用一个牌子的公文包”
景柏拿起侍应生在餐厅的照片仔细地看着,她指着照片里侍应生对面的一个黑影问:“这个是谁?”
连副官将照片拿在手里仔细回忆这个角度的人应该是谁,可半天没有任何头绪,便摇摇头,回答:“这个位置应该是个女人,可我们一直没有看见这个女人的样子”
景柏放下照片又扫视四组照片,吩咐道:“派人去查诊所跟成谨的医院有什么联系,时刻监视诊所,跟踪人力车夫每天的路线,看他都经过什么建筑,他的棋盘要是与平时不同就立刻抓人,把每天的‘早报’和‘晚报’拿回来研究一下,看看里面都什么谜题,至于这个侍应生,查查他从旅馆打电话去了哪里,对于他本人和餐厅放松监视。另外,给我预定这家餐厅明天中午的位子,告诉谢小年中午在餐厅等我”
连副官拾掇起铺在书桌上的照片放在牛皮袋中,又从文件里抽出一些纸递给景柏,说道:“总司令,这是从他们的垃圾里找出来的类似密码的东西,一时还没有破解,我们还从排字工的垃圾里发现他一直在抽这种烟”连副官将塑料袋从里面拿出来递给景柏,景柏将烟头取出来放在鼻子底下闻闻,又从中抽取没烧尽的烟丝,心中已经了然。连副官从身上取出一包烟放在景柏面前,“经鉴定,这只烟头是来自这种烟的”景柏见着烟的包装,跟心里明确的一样。
“总司令,我们要不要大面积搜查?”景柏摆手道:“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难得露出一些纰漏,要是我们惊动了他们,他们就会又沉到水底了”“总司令,我听徐夫人那头人说夫人好像病了,明儿要招成大夫来看病”连副官见景柏已有几日未在静云那过夜,恐怕不知道静云病了这档子事儿便明言相告。果然,景柏听说静云病了便问道:“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不知是什么病,听说是浑身无力,夜盗虚汗,这几天晚上还总咳”“我这就去看看,叫人立刻备些补汤送过去”“是”
景柏担心静云的身子,急急地往静云那走,刚进了卧室房门就听着一声声地咳嗽,屋里灯光很亮,静云在床上躺着,正对门站着和芹,背坐着李婶和谢小年。景柏走进房中,一干女眷便起身迎景柏,静云也要下地,景柏忙走到床边按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说道:“别动”屋里人见景柏来了纷纷识相要走,景柏没有挽留,等她们都走干净了,景柏才好好地打量静云,只见静云面色憔悴,嘴唇丝毫没有血色,两颊窝陷,颧骨高耸。景柏心疼地看着她,“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
静云勉强地笑着,静谧地回答说:“可能是今天吹了邪风,睡一觉就好了,你今天的事忙完了吗?”
“都忙完了,今天只陪着你,我叫人熬些补汤一会儿端过来,只半天的功夫,怎么就瘦了这么多”
见着景柏眼中的疼惜,静云温顺地说道:“哪儿能瘦那么快”这一句话让景柏心里更是愧疚不堪,是啊,只半天的功夫,人怎么可能瘦这么多,自己这些日子将心思都放在了其他的事上以至于没有顾忌到静云,就算是今日中午匆匆见上一面也没有好好地瞧瞧她。
静云疑惑地看着景柏黯然神伤,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我在想用什么法子才能让你快点好起来”静云笑道:“又不是什么大病,等明天成大夫来瞧了就要好了,西医好得快,你放心”
“静云,怪我不细心,没有照顾好你,前几天你郁结难舒,我早该想到也许会病着的”静云听了景柏的话,一双渐渐迷上薄雾的眼微微闭合然后再睁开时,眼中已经带有神采,“傻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景柏为静云整理被子,碰触到静云腿脚,静云突然将腿脚缩进身子底下,景柏意外静云的腿脚冰凉,掀开被子去看静云露出的一截小腿和赤着的双脚,静云拉着被子盖住,景柏不依不饶地将她的双脚抱在怀中双手握住泛青冰凉的双脚为她取暖,问道:“怎么这么凉,平时也是这么凉吗?”
“以前还好些,这几年就这样了”“立刻叫医生吧,来人”静云想拦着景柏白天再叫医生,可景柏此时已经没有耐心等白天了,下人正好将补汤端到门口,景柏一声呼唤,其他屋里侯着的下人忙跑了进来,“总司令”“立刻接成大夫来”“是”
景柏见着旁边放好的冒着热气的补汤,端起小碗去喂静云,“先喝汤,暖暖身子”
静云推搡着说道:“放下吧,我一会儿自己喝,你脸怎么了?”景柏正面对着她她才瞧见景柏左面脸上的一条细细的伤口,“不小心刮伤的”“怎么这么不小心”静云边埋怨边从抽屉里取出小盒药膏给景柏擦上。景柏就傻傻地端着汤一动不动地让静云往脸上涂药膏,静云的手指也冰冰凉,可冰冰凉的手指加上凉飕飕的药膏竟然使得伤口很清凉,静云涂好了药又轻轻地吹干药膏,景柏不想打破此时的安逸便一直端着汤碗一动不动。
“好了”静云将药膏又扔进抽屉里,景柏这才放下汤碗,汤却已经凉了许多,“汤凉了,我叫人再热热”静云不让她叫人,却抱住景柏的胳臂然后将身子靠在景柏肩头,“我不想喝汤,让我靠会儿就好了”静下心后静云咳了几声,景柏轻拍她的背问道:“咳了多久了?”“才一会儿”静云脸摩挲在景柏肩头,然后将脸埋进景柏的怀中。
景柏见着静云像只猫一样溺在自己怀中,宠溺地轻拍她的背试图让她先睡一会儿免得咳得难受,静云舒服地窝在景柏怀中果然不再咳了,身子也渐渐暖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楼梯传来急躁的脚步声,房门口出现连副官和白日里见到的成大夫,景柏竖起食指在唇边,连副官点头应承回首与成大夫交代,成大夫点点头绕过连副官进到房中。
景柏小心地将静云抱起来安置在床上,静云的一双玉足本来在景柏怀中,景柏抱着静云的时候双脚裸露在空气中可能是感受到凉意了,双脚又往景柏温暖的怀中缩了缩,景柏溺爱地笑笑,将静云的双腿好好地放进被子然后才抬起头见成大夫。
成大夫一直惊讶地看着景柏温柔地对待静云,她从没想过这个传奇的总司令对待夫人会是这般细心,她见过的人太多了,遇到的事也太多了,只是从没遇到过像景柏一样多情的丈夫。
成大夫从箱子里取出听诊器为静云做检查,景柏焦急地看着静云等待成大夫的检查结果。静云似乎感受到胸前的凉意,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灯光下一个陌生的白大褂女人专注地听着,她惊得要坐起身,一旁的景柏忙将她抱在怀中,安慰道:“没事,是成大夫来给你做检查,刚才你睡着了”静云抱歉自己的态度,成大夫理解地笑笑,继续给静云做检查。
成大夫将听诊器取下放进箱子里,景柏忙问:“成大夫,静云得了什么病?”
“不是大病,就是急火攻心又受了些风寒,吃些药好好养几日就好了,我明天过来看看是否要给夫人挂药水”
“连副官,送成大夫回去”
吃了药又喝了些热水后,静云眼皮开始睁不开了,景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为她压好被角,将灯调暗了许多,静云终于老老实实地闭起了眼睡着了,“睡得很真快”景柏本来是要走的,可不放心静云的身体,于是在旁边的沙发上守着她,可能是白天累了,景柏拿着报纸在沙发上坐了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报纸也从手中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