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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奶牛和神策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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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不语正躺在床上对着话本子一边看一边吐槽,现在写小言的作者越来越狗血,再这样下去也许每天看看唐朝字典都比看话本子要强了。比如说什么一个破碎的我怎么能拼出一个破碎的你……啊呸,你都成渣了,还去拼别人……
这边突然大门被狠命地撞,声音奇大,乱糟糟的,听起来像有许多人。袁不语忙一个翻身坐起来,挂上面纱,整好衣服顺便对着镜子把随意扎的头发快速整理成一个端庄的发型,等她转过身来,大门刚被一脚踹开。
袁不语微笑地看着不知道第n次被人踹离门框的木门,心里边已经把领头的人直系旁系上上下下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但表面上还是微笑着说:“军爷,贵安。”
其实内心已经狂暴了:TNND还好老娘这次没用红木大爷的用的是枣木。
不过闯进来领头的人没有好脸色,少年面色阴郁,像完全没有听到袁不语在说什么。
袁不语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少年一番。红翎甲,天策军啊。出门能带一小队穿红翎甲的天策军,真不一般。她马上找人去上茶,顺便声音又温柔了一百倍地问:将军为何而来?
少年仍旧像没看见她一样,转身跟自己后面的人说:“介绍一下。”
他身后是个年龄比他略大一些的青年,他虽然也同是天策军士,却没有穿红翎甲,只是普通的天策军装打扮。袁不语看了看他身后的人,此人面貌普通,不过眼神精明,鼻梁略塌却有凶像,人中过长,不好相处。不过虽然是普通的军事打扮,却着装整齐,洁净,发髻丝毫不乱,做事一定很有规律。
那人走出一步,对少年说:陆将军,这就是越前居的赵姑娘了。
陆少棋往前走一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竹卦,冷冷地问:听说你算卦很准。
袁不语不说话,哼,你当我名字白叫的。
陆少琪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说:听说最近网路上有一些家伙,神神叨叨地专用这些奇怪的东西来坑钱,别以为科技进步了,文明开化了,这些就能用来骗人了。
袁不语继续不说话,心里却有谱了,哟这陆将军敢情是来砸场子的。
这时候茶端上来。陆少琪接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又环视了四周,冷笑了一声说:家徒四壁,茶却是好茶,是不是很奇怪?
陆少琪不等袁不语有机会腹诽,接着说:我听说你今天早上开了一卦。给隔壁街的张三。
袁不语双手抄在袖子里,尽量端庄地点了点头。
陆少琪露出一个诡异地笑容:“听说你算的是,能找到?”
袁不语依然端庄地点点头,MD,要不是你背后还有一队人,老子绝对马上一杯茶泼你脸,不然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过她心里却有疑惑,按说越前居有皇帝题的字,又有京城气象局照顾,是没人敢来砸场子的,这个陆少琪,到底谁指示的,来捣乱么?她想到这里,心下又很乱,不由得有点不耐烦起来。
陆少琪像是早已经预料到袁不语地反应,这时候反而轻松地笑了,用更低地声音说道:那头奶牛,被我吃掉了。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只听到什么东西急速地破空而来,在空气中发出一声轻鸣。陆少琪脸色一变,胳膊本能地挡了一下,同时人翻跳出木椅,到屋子中央。他定睛看去,刚挡住的正是袁不语平时随手拿的扇子。此时袁不语眉毛倒竖,手已经摆出起式,没等陆少琪说话,已经一手刀砍了过来。陆少琪躲闪不及,被打了一下,他扬扬眉毛,决定迎战,顺便叫了一声:宋子明!
刚才介绍的那位天策军应声出列,用一个音调面无表情地说:根据大唐刑法第二百五十条,殴打政府官员判刑拘三年以上,罚款二十万白银。
袁不语马上停手,什么,二十万,你不如去抢好了。
这一停,陆少琪已经一掌拍过来,袁不语侧过身子,正好拍在肩膀上。袁不语冷笑,问:“不知道政府要员殴打小女子要判多少万呢?”
宋子明声音不大不小:刑法没有这条。
袁不语气恨,一声清叱,又跟陆少棋扭打在一起。
陆少琪功夫不赖,两人打成平手,大约一炷香之后,突然门外有个声音懒洋洋地说道:“怎么回事,难道我中了彩票吗,怎么家门口有这么多军老爷。”
袁不语翻翻白眼,废柴哥哥回来了。
她心中速战速决地念头已生,手上力道加倍,左手却在转身的时候偷偷摸出腰间的短匕首。一回身,猛地往陆少棋的额头中心刺去。这招是奇招,陆少棋一是不知道她空手竟然又拿出一把刀来,二是完全没想到她不按套路地回身刺了头。
袁不语的匕首停在了陆少琪额头距离一寸的地方,刚要开口说场面话,却发现一个冰凉的东西,正抵在她的锁骨处。陆少琪又露出那个诡异地笑容,说:袁老板,服了吗?
袁不语不敢动。那冰凉的东西,是一把火枪。
他有枪,正对着自己。
袁不语又沉默了。
这时候袁不言衣衫不整地扛着剑晃晃悠悠地从天策军队中挤出来,就像没看到场面上剑拔弩张的场景一般地说道:妹妹,搞定。
袁不言睁大眼睛,搞定?这个陆少棋不是说奶牛被他吃了吗?
袁不言愣了愣,自言自语地说:咦,你没听懂?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我是说,隔壁街的张三,奶牛找到了。
这次陆少棋有反应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宋子明。宋子明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陆少棋把枪缓缓收起来,微笑说:京中第一卦,果然不同凡响。
袁不语翻了个白眼,不同你妹啊,刚才你是怎么说的,演技派,你都可以当影帝了。
陆少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袁不言看了个遍。
袁不言衣衫破旧有点脏,邋里邋遢,头发散乱几乎看不清长相,唯一能看过眼的是靴子,喂那不是一双的吧,竟然还混搭。一副没救了的废柴样。
陆少琪挑挑眉毛,说:我想以后还是有机会来的。
然后他对宋子明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收兵。
说完带着天策君扬长而去。
袁不语才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喝了口茶压惊,才急急忙忙地问袁不言:你说奶牛找到了?
袁不言诚实地耸了耸肩膀:没有。
袁不语愣道:欺骗政府要员说不定会罚40万两白银。
袁不言嘴角抽动。我靠。这么多。
不过他马上神态自若地答道:我傍了个富婆,她给张三买了一头奶牛,反正奶牛都长得差不多,所以也算任务完成了。
袁不语一口茶差点喷了:你说什么?你傍了个富婆?
袁不言点点头,对门外说:进来吧。
房梁上跳下来一个小个儿姑娘,声音清脆地说道:以后多关照,我以后就是越前居的人了。
袁不语嘴巴微张。
这就是那个奶牛姑娘。她想了想说:奶牛这个名字不好听,以后你们还是叫我本名无影吧。
袁不言嘴巴微张了,喂你说你要来看一下我家但我没答应你让你住我家啊。
他马上二话不说,揪住无影的耳朵把她往出拽,一边儿说:喂小姑娘,你参观完了该走了吧,挡在这里像什么画,我家还是要做生意的。
无影一边喊痛一边说:你怎么说话呢?
袁不言嘴角抽动:你这么大的姑娘就应该去上学去读书,去建设伟大的唐朝,不要跟着我们这些神职业者毁了大好前途。
无影正要说话,却被袁不语打断,她说:等等。
袁不言和无影同时看向她。
袁不语皱了皱眉毛,指着无影说:你……你是个男人吧?
袁不言嘴巴大张。
无影突然羞涩了:“还是袁姑娘厉害,一眼就看到事物的本质了。”
话音刚落,被一脚踹飞,身后是袁不言的声音:我靠我以为是个萝莉啊,没想到是个伪娘啊,给我滚啊混账,滚得越远越好,欺骗我的家伙。
袁不语嘴角抽动。
无影四仰八叉地被摔到门外,拍拍土爬起来,可怜兮兮地望着袁不语。
袁不语心里叹口气,只好对他伸出一只手。
无影聪明过人,马上会意,给袁不语拱手行个礼说:“多谢袁姑娘。”
袁不言耳朵动一动,奇道:“你们俩在说什么,你在谢什么,我怎么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无影唉一声,说:“在下刚才用眼神告诉袁姑娘,在下愿意留下来帮助袁姑娘,希望袁姑娘能给我个容身之地避避风头,等局势不那么紧张了,我就离开。袁姑娘十分好心,她说那你也不用白帮我,一个月给你五两银子好了。所以我就谢了谢她。”
袁不言愣了愣,刚想问妹妹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就听到扑通一声,袁不语飞起一脚,无影再次被踹到二十米外。
袁不语叉着腰,眼睛圆睁,口齿伶俐:“混账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可怜兮兮地说自己无处可去求收留,愿意做牛做马,随便给点吃的就好。我念你可怜,就说一个月交五百钱算做住宿伙食费了,你个混账黑白颠倒还想要每个月五两银子是想诈我么!”
袁不言嘴角抽动,没错,这才是俺妹。
他转身回头,打算不再理无影和袁不语。
走了两步却走不动,低头一看,无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扑到了他脚下,低声说:“这样吧,你同袁姑娘说,每个月不用五两,五百文,随便给个住处就行。”
袁不语挑挑眉毛,接口道:“好。”
无影爬起来,乖乖对袁不语行礼:“姑娘收留之恩,改日当涌泉相报。”
袁不言翻翻白眼,似乎没自己什么事,烫壶好酒,喝点就可以睡觉了,他摸摸肚子,应该再来点花生米。
袁不语一跺脚,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封,说:“正好这里有一桩事,你们去了结一下。哥哥你带无影熟悉一下业务。”
袁不言嘴角抽动:“什么事,我刚回来屁股还没挨凳子,就又有事了。我说怎么这么多信神棍的人,明明自己动手就能解决的事,非要靠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袁不语怒道:“啰嗦,他们不信的话,我吃什么,你吃什么。快去解决。”
袁不言挠挠脑袋,只好接过,一边打开一边懒洋洋地问:“大概什么情况?”
袁不语看他重视,才脸色缓了一缓,说:“这个我还没有见过人,是礼部尚书的公子。他从不出门,所以得我们上门去服务。这公子名叫张衡。他问的是,有一个人,他能不能再见到。”
袁不言嘴角继续抽动:“什么尚书公子,简直是脑袋有问题,想见谁去找呗,问卦,能问出来123啊!”他吐槽够了,才想起来,问道:“你给他回信了?”
袁不语望天:“回了。”
袁不言看她的表情,愣道:“不是吧,你又回的是能见到。你为什么不回见不到,你回见不到不就结了,你这不是闲的慌么!”
袁不语恼羞成怒:“说什么呢,他这明明意思是想见这人,我要是给他说见不到,他不是万分失望?他万分失望了是不是对我们就没有信心?对我们没有信心是不是就不会再来?不会再来是不是就要传扬出去说我们不灵?礼部尚书的公子!他说我们不灵,难道我们还挨个去解释说我们很灵?”
袁不言被她喷的目瞪口呆,双手压下来,做了个叫停的动作,摸摸鼻子说:“好,我去尚书府。”
他回头叫无影:“跟我走。”
说完又扛着剑出门。
袁不语忙叫道:“等等,我给你写两张帖子你好入门。”
袁不言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说:“我进门还要什么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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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不言带着无影出门直奔礼物尚书的张府后门。他搬了几块石头,爬上墙。无影看他爬了半天,嘴角抽了抽,跟在后面用轻功上了墙,然后低声说:“我可以用轻功把你拉上来的。”
袁不言死鱼眼看他一眼,说:“干脆你用轻功背着我走好了,我连马车钱都省了。”
无影被他噎一句,撇了撇嘴,不再理他。
袁不言摸着走了半天,走到一处角落的小院子里,说:“好,就是这里了。”
无影嘴角抽动:“你怎么知道是这里?”
袁不言摸摸下巴,假装冥想了一会儿,说:“直觉。”
不过无影翻下墙后很快看到了柱子上斗大字的铭牌:张衡居所。
袁不言敲敲主厅正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门里站着一名面目清秀的年轻人,不过他脸色苍白的可怕,人又站得不太稳,一副风一吹就倒的病样。
袁不言皱了皱眉:“我找张衡。”
那人啊了一声,才说:“我便是张衡。”
袁不言抱着胳膊打量了张衡半天,腹诽:怪不得不出门,这走两步就晕的体形实在看的人担心。
张衡又反问道:“你是?”
袁不言觉得自己衣服破烂又带把杀伤性武器确实很容易让人怀疑自己是强盗,马上礼貌地说:“我是越前局的下人,袁姑娘叫我们来的。”
张衡哦了一声,又高兴道:“姑娘的信笺我看到了,她说我还能再见到她,实在是太好了。”
袁不言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说:“不过详细解卦的话,你那里的信息不够,你还得告诉我具体情况是什么,也好助你一把。”
张衡愣了愣,面色又恢复了苍白,他低下头,说:“两位进来说话。”
袁不言和飞影对视一眼,飞影先进了门,他功夫高,又机敏,有什么会先发现。不过很快他就示意袁不言跟进来,因为,看起来好像很安全。
张衡进门后坐下来,沉默了良久,说:“我不知道我说了你们会不会相信,我要找的这个人,她叫芊芊。”
袁不言和飞影对视一眼,很普通的名字嘛,大街上叫一声芊芊,十来八个女人都会回头。
张衡又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年少时候是能看见她的,可是过了十七岁,竟然看不见她了。”
他这个语气,说的毛骨悚然,再加上他的屋子,一点儿光也没有,也没有什么人,阴森森的,袁不言嘴角抽动了一下,站了起来,喂,难道,你说的,这个芊芊,是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