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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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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害怕怪盗基德了?”
阳光明媚的午后,小院里的大杨树下,黑羽快斗懒洋洋地半躺在地上,头靠在树干上。在听了白马探拿着一张题目为“怪盗基德再发挑战”的报纸持续了一段中心为“怪盗基德此次行动不符合一贯风格”的长达十多分钟不间断的演讲后,没好气地反问道。
白马探意外地停止了讲话,习惯性地理理头发,笑得云淡风轻。“当然不是了,黑羽君。不过我认为我是在对怪盗基德说话,请问你......”
他故意引人遐想地停顿在了那里,果然黑羽快斗积极地反驳道:“该死的假洋鬼子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怪盗基德!”
他扯着嗓子吼了出来,换的周围一圈人围观精神病人的表情,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骗了,而罪魁祸首正轻轻地微笑着,眼神模糊不清,好像是想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黑羽君对于怪盗基德的事确实很敏感呢。”良久,他才淡淡地开口,也学着黑羽快斗的样子靠在树干上,但怎么也学不来他骨子里懒散的感觉。
“那是,他可是我的偶像,比你们这帮只会说大话的侦探强太多了。”黑羽快斗看着湛蓝的天空,讽刺地勾了勾嘴角。都是些表面华丽的东西呢,蓝色下面是真正的一片苍白,自己不也是一样吗?
对于黑羽的讽刺,白马不予置评。微微合上了眼,俊美的脸颊被金光勾边,“黑羽君,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将怪盗基德送进监狱。”
他用的是“怪盗基德”,而不是“你”。黑羽从喉咙里轻哼一声,算是表明自己听到了。在他看来所谓的正义无力的可笑,若真是有那东西的存在,自己的父亲又为何会离开?令害了父亲及其他人的组织逍遥法外,却又口口声声说着正义来追捕维护心中正义自己,真是可笑。这或许才是他讨厌侦探的真正原因。
这么想着,他冰蓝的眸子里似乎有大雾笼罩,什么在酝酿着,只是他没注意到还有另一双眸子也在一直盯着他。
十点两三分,从来遵守承诺准时的怪盗基德迟到了。
粉丝们统一的口号声音渐渐弱了下来,逐渐归趋于消失。而另一种说法,来自于嫉妒的人,怪盗基德是个大骗子在慢慢传开,逐渐由弱到强。
但仍有一部分人仍旧执着地守候着他们心目中天空的神的出现。而同样沉默着等待的,还有人群中的俊雅少年。
警察们幸灾乐祸地看着这种情况的发生,相反倒是一向执着于追捕怪盗基德的中森警官整紧皱着眉头,在展厅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我早就说了,怪盗基德是个大骗子,你们都被他骗了!”角落里的女孩激动地嚷嚷着。白马啪地一声合上金色的怀表,勾起一抹若有若无讽刺的笑,若是你知道了你口中的怪盗基德就是你最关心的青梅竹马,你会是这个反应吗?
按压了一下太阳穴,他轻轻地摇摇头。算了,设想这件事从来都不适合他,也不是一名侦探所要拥有的,他只适合有条例有依据的推理。
视线所及之处,曾有过一面之缘此次宝石的所属铃木家的二千金铃木园子正在激动地嚷嚷着,和那些恶意中伤怪盗基德的人辩驳。见状,白马探打消了去打个招呼的冲动。这时去总是不方便的,她沉醉于怪盗基德为她制造的美梦,而自己却一下定了决心打破这个梦境。他握了握口袋里父亲的礼物,光滑的枪柄。
站在高处楼顶的是一个约么六七岁的小男孩,五官稚拙,脸上却带着不符合年级的成熟,那一双与那人极为相似却多了几分锐利的蓝眸中带着几丝担忧。
白马探,微微低头,轻轻地笑了一声,工藤君,想要抢别人的所有物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呢。
空中突然有烟花弹炸开,羽毛肆意飞舞,那个张狂的年轻男子终于众望所归地出现,清凉的音线与往日似乎有所区别。
“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我迟到了。”他落在大楼顶,优雅地行了一个礼,像是一名绅士或者是真正的贵族一样,彬彬有礼从容不迫地为自己的迟到道歉。
粉丝们的欢呼声再次一浪高过一浪,警察们咬牙切齿虎视眈眈这个家伙,就连中森警官也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打手一挥,“去,把怪盗基德给我抓住,保护好宝石!”
眼见着怪盗基德消失在空中,白马微微笑,迅速向摆放着珠宝的那一层大楼的天台跑去。
怪盗基德在那儿。他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指轻盈地握住那块宝石,对准月光仔细观察着什么,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带着一丝未消散的笑意,转身对上白马。
白马早已熟悉这套动作,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还是静静地等候着。
对方无奈地扬扬嘴角,“大侦探,你还真是执着呢。”说着他看似随手地将那块价值连城的宝石一扔,准准地落在了白马手里。
白马默不作声,另一只手握住手枪,突然地对准那个灵动的身影扣下扳机。
天空发出一声哀鸣,怪盗基德缓缓地捂住手臂受伤的地方倒地,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但他脸上竟然还是微笑着的,费力地开口:“大侦探,你是想谋杀吗?还是想去监狱和我做个伴......”慢慢地,他已经难以开口,脸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愣住的竟是白马,手里的枪砰的一声掉了。他无法理解,自己是对准对方的手臂开枪的,只有这么点距离他可以绝对保证不会射偏,按道理说不会流那么多血,除非是......
一个熟悉的音节几乎是脱口而出,白马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快步上前,一把将地上的基德扶起来,动作带着点粗鲁,手指竟有些微微的颤抖。他拉开怪盗基德的披风,果然看见几处伤口,不像是旧伤,还在流着血。
他颓然地松开手,猛然想起不对,已见对方失衡,踉跄几步后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侦探,你还真是想谋杀吗?”
虽然还是开着玩笑的口吻,但从脸上涔涔的汗迹中可以看出,他受伤很重。
第三秒,对上他冰蓝色的眸子,优雅而从容;
第二秒,不再是默默注视,指尖掠过一抹白;
第一秒,起身,飞跃,落地,行云流水,瞬间。
“对不起。”
他挣扎着坐起来了一点,脸上带着点肆虐的笑意,“哟,大侦探也会道歉吗?”
白痴,一直撑到现在,受了伤就不会别来行动了吗!?白马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车上,一路狂飙回了家。
打发走了仆人女佣,白马亲自动手小心翼翼地给怪盗基德包扎伤口,视线所及那些流着鲜血的伤口,眼神中带了些难言的东西。
“是谁,下这么狠的手?”尽管知道对方不会老老实实地回答,他还是问道。
“他们当然不会手下留情。”他倒是有些无所谓的耸耸肩,触及伤处身体又是一僵。“倒是大侦探,你还真不怕我趁机把你家的东西偷走了吗?”伤势刚有些好转,怪盗基德就笑着打量着周围的布置,他们谁都没有去提白马脱口而出一句快斗这件事。
“倒是你,不会担心我趁机把你逮捕吗?”见他确实是没什么事了,白马索性在他身边坐下,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对待我的对手当然要有点信任。”他骄傲地笑着,略带踉跄站了起来,“那么,大侦探,这一回就谢谢你了。”他摘下礼帽微微鞠躬,打开滑翔翼离开。
白马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那个染血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看着空空荡荡的手心,忽然觉得怅然若失,好像丢失了什么没有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