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桃山》陆零

2、劈柴

　　太阳渐渐升高，桃山间的薄雾被彻底驱散，露出了郁郁葱葱的山林和蜿蜒的小径。
　　善逸抱着那个只啃了两口的桃子，垂头丧气地走向后山。桃子的甜味在他嘴里变得寡淡，混合着他心里的委屈和恐惧。他一边走，一边不时回头看一眼院子里那个不知疲倦的身影。狯岳的挥刀声依旧规律而响亮，每一次刀风都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鬼……真的那么可怕吗？”他小声嘀咕着，步履沉重。想象中恶鬼狰狞的面孔和自己被吃掉的惨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很清楚，桃山的生活虽然艰苦，但至少安全。一旦踏入鬼杀队，就意味着每天都要与死亡擦肩而过。
　　来到柴堆前，善逸放下桃子，看着那堆高高垒起的木柴，更是一阵绝望。每一根都粗壮得仿佛要了他的命。他拿起斧头，勉强挥了几下，那斧头却像有自己的意识，沉重得让他根本无法掌控。
　　“呜哇——！好难啊！我根本做不到啦！”
　　他瘫坐在地上，又开始哭了起来。眼泪模糊了视线，他连手中的斧头都握不稳。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善逸猛地抬头，只见狯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双手环胸，脸上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他身上虽然还带着汗，但气息平稳，仿佛刚刚的剧烈训练对他而言只是热身。
　　"哭能解决问题吗？你以为眼泪能把这些柴劈开？"
　　狯岳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木柴。
　　善逸的哭声小了下去，他哽咽着说：“可、可是我真的没力气了……而且，你不是还在训练吗？”
　　"训练？这点程度的训练，我还用不着喘口气。"狯岳的语气里充满了蔑视，"倒是你，连劈柴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还有什么用？"
　　他从善逸手中夺过斧头，动作干脆利落。斧头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只听“唰”、“咔嚓”几声，一根粗壮的木柴便被整齐地劈成了两半，木屑飞溅。
　　"看好了，废物。用腰力，而不是蛮力。重心放低，瞄准木柴的纹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迅速劈了几根。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多余。每一斧都精准而有力，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雷鸣。这是他日复一日枯燥训练的成果，是他追求“强”的极致体现。
　　善逸呆呆地看着狯岳。虽然他嘴上不饶人，态度恶劣，但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确实充满了力量与美感。他不得不承认，狯岳在挥刀和劈柴这些事情上，都做得无比出色。
　　“唔……好厉害……”善逸小声地赞叹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由衷的敬佩。
　　狯岳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了善逸一眼，那眼神复杂，有蔑视，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斧头丢回善逸面前。
　　"少废话。还不快点去劈？磨蹭到晚上，你就别想吃饭了。"
　　他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回到了院子里，继续他的挥刀训练。善逸看着狯岳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斧头和劈开的木柴，终于抹了抹眼泪。他再次拿起斧头，虽然手还是抖，但心里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想要努力一下的念头。他照着狯岳刚才的动作，笨拙地模仿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斧头歪了，木柴没裂，反而震得他手发麻。
　　“呜哇——！手好痛啊！”他又忍不住抱怨起来，但这次，他没有完全放弃，而是坐在地上，看着那几根被狯岳劈好的木柴，陷入了沉思。
　　他开始仔细观察那些木柴的切口，想象着狯岳挥斧时的轨迹。他拿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比划着重心和角度。
　　不远处，院子里的狯岳，虽然背对着后山，但他的耳朵却仿佛能捕捉到善逸那边的所有动静。从最初的抱怨，到劈柴的尝试，再到此刻的安静——他知道善逸没有放弃。
　　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模样。
　　“哼，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他在心里低语，但挥刀的速度，却似乎又快了一分。他需要不断变强，才能甩开那个始终拖在后面的、只会哭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