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潭记》胖娥

24、回信

　　翌日一早，青莺便大叫：“紫鱼不见了。”
　　青潭慌慌张张寻遍屋里角落，紫鱼确实走了。
　　青莺见状赶忙安慰道：“别急别急，紫鱼妹妹在清海没什么熟人，至多是去她东琰师傅那边几天罢了。”
　　青潭却喃喃自语：“是我昨晚话太重了，自打知晓了她从小经历的种种，我就该相信这不是她的错，是她的母亲……”
　　“你别急，我今日去一趟织技坊便是了，正好也要提醒她，明日要出大虹，切莫耽误了。”青莺继续安慰着。
　　“还是我去吧。”青潭说。

　　再说紫鱼，母亲的拒绝让她伤心欲绝，但更让她难过不已的，是青潭的不信任。
　　青莺猜的没错，她确实去了织技坊。
　　正巧沧澜也在东琰屋里，见她失魂落魄不复从前的样子，打趣道：“这位姑娘是何人？看着面熟。”
　　东琰摆手道：“一边去！”随即将紫鱼拉到身边，说起悄悄话。
　　得知原委后，东琰没有一味劝和，反倒说：“既已如此，可能是时机未到，你不要勉强。还是要记住我曾说的话，今日成绩来之不易，伤心归伤心，莫要为此耽误了前程。”
　　紫鱼听过，哭的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你母亲远在斯兰，她又不知你这边情况，你且和青潭继续恋着，只是婚事晚些再议，再等等时机，对吧？”
　　紫鱼点点头，这才是她想要的答案。
　　兴许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东琰长叹一声：“孽啊……”

　　那晚，紫鱼又回到了浅草阁，一切还是如同刚来时的静谧清雅，在这里，人会不自觉的冷静下来，但现下紫鱼的愁容丝毫未退。
　　夜里，她坐在竹林中央，想借着打坐凝神，岂料脑海中全是母亲书信的字眼，以及东琰、清玄反复说过要以事业为重的话语，压的她喘不过气。
　　一时间，元神有乱，加上本身底气问题作祟，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一股晦暗琉光从身体倾泻而出，令她感到分外痛苦。
　　“鱼儿……”伴着青潭一声轻唤，琉光回塑，她应声倒地。
　　是青潭来了。他奔上前去，将紫鱼扶进自己怀里，用手托着她冰凉的鹅颈。
　　紫鱼闻到那熟悉的体味，便知是青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阿潭，是你吗？”
　　青潭将嘴贴到紫鱼的唇上，唇齿间，热流涌向紫鱼体内，她适才慢慢觉得舒服起来。
　　“好些了？”青潭又回到最温柔的语气。
　　“阿潭，我真的没有……”
　　青潭将手指放在她唇上，只道：“不用再说了，我相信你。”
　　竹林在风中窸窣作响，远处的瀑布催人入眠，在竹林掩护下的这爿天地里，除了酣睡，再无其他。
　　“我想在此……睡一会儿……”紫鱼说着，脸上泛起红晕。
　　青潭缓缓解开她的衣衫，也慢慢褪去自己的，那皎洁月色里，两人被映照如玉石般，镌刻在翠竹色的梦里，瀑布的水花，仿佛也溅在石上，凉凉的。
　　本以为这晚能沉沉安睡，但半夜里，紫鱼仍无眠思索，他们的未来该怎么办？转头看青潭发出低微鼾声，心里不免又生出一丝伤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