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拾荒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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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美琴低喝示警，早已准备好的右手猛地向前一挥！
滋啦——！
一道手腕粗细、跳跃着蓝白电光的电弧之鞭破空抽出，精准地抽向那道扑入的黑影！她没有用全力，意在拦截和威慑，避免在狭小空间造成过大破坏或误伤同伴。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那道黑影面对袭来的电弧之鞭，竟然不闪不避，也没有做出任何格挡动作，只是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违背生物关节结构的姿势猛地一扭，让鞭梢擦着它的体表掠过！电光在它表面跳跃、湮灭，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却似乎并未造成有效伤害！
借着电光瞬间的照亮，美琴和魅零都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那并非生物，而是一具大约半人高、由各种锈蚀金属零件、破损线路和不明材质强行拼接而成的、粗糙简陋的人形机械！它的头部是一个半球形的金属罩，上面嵌着一颗闪烁着黯淡红光的独眼传感器。四肢关节处暴露着齿轮和液压杆，行动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它的“手”是两把焊死在臂端的、边缘参差不齐的金属片，看起来更像是工具而非武器。
机械傀儡？！这个岛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是“瓦尔基里”投放的某种低级自动守卫？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两人惊疑的瞬间，那机械傀儡独眼红光一闪，无视了挡在前方的美琴，径直扑向了角落里蜷缩着、刚刚被惊醒、吓得魂飞魄散的水原环！
它的目标很明确！
“啊——！”水原环发出短促的尖叫，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兔子玩偶死死护在身前。
“滚开！”美琴又惊又怒，立刻变招，不再使用范围攻击的电弧鞭，而是五指虚握，一道凝练的蓝白色电击之枪激射而出，直刺机械傀儡的背部核心区域！
这一次，机械傀儡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猛地拧身，用那焊接着金属片的右臂横扫，试图格挡！
铛！
电击之枪撞在金属片上，爆开一团电火花。傀儡的手臂被撞得向后荡开，动作微微一滞，但并未被击穿或瘫痪。它独眼红光更盛，另一只手臂狠狠抓向水原环怀里的兔子玩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如同雕塑般静止在入口侧面的魅零动了！
她的动作快到只剩下残影，不是冲向傀儡，而是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水原环和傀儡之间！她手中那把材质特殊的短刃并未出鞘，只是连鞘带刃，以一个刁钻无比的角度，自下而上，精准无比地戳在了傀儡胸腹部一处看似胡乱焊接、实则可能是能量线路或关节传动汇集点的缝隙里！
不是蛮力刺击，而是一种精准的、带着高频震颤的“点”劲！
咯啦啦——！
一阵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机件错乱和短路声从傀儡体内爆发出来！它独眼的红光剧烈闪烁、明灭不定，抓向玩偶的手臂僵在半空，整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痉挛，关节处冒出细小的电火花和焦糊的烟雾。
魅零一击得手，毫不恋战，立刻收手后退，同时低喝：“美琴！它的头部传感器！”
美琴心领神会，在傀儡因内部紊乱而短暂僵直的瞬间，指尖早已凝聚的第二发电击之枪，如同狙击子弹般射出，精准无误地命中了那颗闪烁着红光的独眼传感器！
噗嗤！
传感器应声爆裂，红光彻底熄灭！傀儡仿佛失去了最后的指令中枢，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嘈杂的电子噪音，僵直的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地，彻底不动了，只剩下内部偶尔传来的、最后一点能量泄尽的滋滋声。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从傀儡突入到被解决，不过短短七八秒。水原环还保持着护住玩偶的姿势，满脸惊恐的泪水。千早也吓得抱紧了膝盖。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一股金属烧焦和劣质润滑油的刺鼻气味。
美琴和魅零警惕地盯着地上那堆废铁，又仔细感知和倾听外面，确认没有第二具傀儡或其他威胁靠近，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东西？”美琴走到傀儡残骸旁，用脚尖小心地拨弄了一下。构造粗糙，工艺低劣，但刚才表现出来的速度和抗打击能力（尤其是对电击的抗性）却不容小觑。而且，它似乎有明确的目标——水原环，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她怀里的那个兔子玩偶？
魅零蹲下身，用短刃小心地挑开傀儡胸腹部被戳中的部位，露出里面一团焦黑、缠绕混乱的线路和一个已经破裂的、如同劣质电池般的能量核心。
“自制或改装的简易机械傀儡。”魅零的声音带着冷意，“不是‘瓦尔基里’的正规产品。那种风格我见过，更精密，能量反应也不同。这个……更像是用岛上废弃的零件和某种简易的驱动核心拼凑出来的。”她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水原环，“它的目标很明确。你的玩偶，到底是什么？”
水原环脸色惨白，抱着玩偶的手指关节都攥得发白，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姐姐只说过……这个玩偶很重要……要我一直带在身边……它、它有时候……会自己动一下……或者……在危险的时候……好像会保护我……”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显然自己也不太明白。
魅零和美琴对视一眼。这个玩偶，果然不简单。它可能不仅是水原环“脱魂者”能力的载体，更可能……蕴含着某种特殊的信息或能量，引来了这具机械傀儡的觊觎。
“刚才的动静可能引来别的麻烦。这里不能待了。”魅零站起身，果断说道，“立刻收拾东西，转移。”
没有时间仔细研究傀儡残骸。四人迅速收拾好仅有的物资，熄灭了任何可能的光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临时的藏身点，再次融入外面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废墟之中。
接下来的大半夜，她们在魅零的带领下，如同幽灵般在错综复杂的废墟间穿梭，数次改变方向，甚至故意留下一些误导性的痕迹。直到天色将明未明、最黑暗也最寂静的时刻，才在一处位于高大水塔残骸内部、极其隐蔽的检修平台角落重新安顿下来。这里视野相对开阔，入口隐蔽且易守难攻。
经过半夜的折腾和高度紧张，几人都疲惫不堪。水原环和千早几乎一停下来就靠在一起睡着了。美琴也感到一阵阵困意袭来，但她强打精神，和魅零一起轮流警戒。
黎明前稀薄的微光，勉强勾勒出水塔内部锈蚀的轮廓。美琴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看着外面逐渐褪去的黑暗，脑子里却不断回放着那具机械傀儡扑向水原环玩偶的画面，以及魅零那精准、高效、近乎冷酷的一击。
“你对那种东西……好像很熟悉？”她压低声音，问旁边同样在警戒的魅零。
魅零的目光投向远处废墟的轮廓，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岛上，除了‘瓦尔基里’的官方力量，参与者之间的组合，以及失控的怪物，还有一些……‘边缘存在’。”
“边缘存在？”
“一些对‘门’之力兴趣不大，或者无法适应常规战斗方式的人。”魅零解释道，“他们可能更擅长利用岛上的废弃科技，或者发掘岛屿本身遗留的某些古代（或上一个试验阶段）的遗产，制造工具、陷阱，或者……像刚才那种傀儡。这些人往往独来独往，或者结成很小的、隐蔽的技术团体，行动诡秘，目的不明。他们一般不会主动袭击强大的战斗组合，但会像秃鹫一样，在战场边缘徘徊，搜集有价值的‘零件’、‘数据’，或者……某些他们感兴趣的‘特异物品’。”
她看向水原环怀里即使在睡梦中也不肯松手的兔子玩偶：“那个玩偶，显然被他们盯上了。要么是玩偶本身材质或能量特殊，要么……是里面藏着他们想要的东西或信息。”
美琴心中一凛。这意味着，除了要面对明面上的敌人（执行者、其他组合、怪物），还要提防这些隐藏在阴影里的“技术拾荒者”？这个岛的复杂和危险程度，真是层层加码。
“那我们现在……拿着钥匙碎片，又有地图，还带着这么个‘招蜂引蝶’的玩偶……”美琴感到压力倍增，“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没错。”魅零的回答干脆得让人绝望，“所以，我们必须更快。在更多人反应过来，或者更多麻烦找上门之前，尽快抵达中枢区边缘。那里环境更复杂，势力更交错，反而可能找到暂时的喘息之机，或者……接触到更核心的情报来源。”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水原环的玩偶……或许是个麻烦，但也可能是个钥匙。等天亮，我们需要让她好好‘交代’一下，关于她那个‘姐姐’，以及这个玩偶的一切。任何一点信息，都可能影响我们的判断和下一步行动。”
美琴点点头。确实，不能再让水原环这样糊里糊涂地跟着了。那个玩偶的秘密，必须弄清楚。
天色，在两人低声的交谈和警惕的等待中，一点点亮了起来。新的一天，伴随着未知的追兵、暗处的窥视者，以及通往岛屿中心那更加莫测的旅途，即将开始。
而她们手中的地图，在晨光中展开，那条蜿蜒曲折、标注着危险符号的路径，仿佛正无声地邀请——或者警告——着她们，迈向更深处的迷雾。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拾荒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