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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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费力挣开束缚时，身体因与泥土的碰撞而沙疼，突然的光亮刺痛了我的双眼，但我很快乐。痛并快乐着。
我舒展一下身子，宁静绵延的香气随着微风吹进了我的鼻子。我顺着香气寻去，看见一株翠绿娴静的姐姐在向我微笑。温情脉脉的眼神，春风化雨的笑容射进我的眼睛，穿透我的身体。我闻到了幸福的味道——甜甜的、软软的。
“你好！”银铃般的声音悦耳动听。
“你……你好！”突地，我的脸红了。
“小屁孩，才多大，就开始思春了！”一声娇喝打断了我的羞涩。我才发现我的身边还有另一株艳丽多姿的姐姐，周身泛着妖媚的淡紫。她的美令我沉沦，散发的傲气却令我望而却步。
我们三个的缘分之旅就此展开……
从两株姐姐哪里知道，我是一棵树，他们也是。温柔的叫檀香，冷艳的叫黄楝，都有着高贵的身份。
“我呢，我为什么没有名字？”
“别急，过几天就知道了。”檀香细雨柔声地对我说。
“呵呵，小屁孩，还不知道是什么杂种呢！”黄楝对我不屑一顾。
黄楝的刻薄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我开始害怕，我会不会是她口中的杂种？更让我担心的是，我怕我配不上檀香。
之后的几天，我都焦虑不安。
“呀，小弟弟你是大叶含笑，我以后叫你含笑好吗？”有一天檀香看着我高兴地说。
“切，有什么了不起！”黄楝的语气依然不友善，但却忍不住偷偷瞄了我两眼。
我兴奋的随着风儿起舞，我有名字了，最重要的是我的名字是檀香给我取的。呵呵，含笑，呵呵，含笑。
我想我的舞姿很美，笑声动听，引得檀香和黄楝与我共舞。
末了，黄楝还甩下一句：“小孩子的游戏，无聊。”
我和檀香开怀大笑。黄楝真是个别扭的姐姐，她嘴角绽放的笑容出卖了她。
看着黄楝的衣服由绿变黄再变褐，然后随风慢慢飘落，我迎来了我的第一个冬天。我已经一米多高了，挥着手能碰到檀香的身体。
奇怪，我和檀香为什么没变颜色？
“那是因为含笑四季常青呀，和姐姐一样哦。”这是檀香就会温柔地对我说。
“哼！”黄楝冬天以来就没怎么说话，我知道她为她美丽的衣裳脱落而悲伤。甚至还有点害羞，因为我多看她两眼她的脸就变红，然后恶狠狠的凶我：“小流氓，看什么看！”
黄楝看檀香的眼神很奇怪，嫉妒中夹着怨恨。檀香只会朝她善意一笑。
我讨厌黄楝这样，所以决定不理她，下决心整个冬天都不跟她说话。
檀香会好心地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拉进黄楝，然后碰一鼻子灰。可她并不在意，依然如故。
我的檀香真是天使。我的檀香？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脸红，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里只有她？我不知道，或许是第一次睁开眼？不过我知道的是，我开始了自己长达５年的暗恋。
时间过得很快，黄楝的叶子落了又长，这是我来到地面的二个年头了。我长得很快，已经五米多高了，英俊挺拔。虽然及不上两位姐姐，但势头很足。
今年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不想再叫檀香姐姐了。虽然很早以前暗地里我就叫她檀香，可从没当面叫过。
“檀香，今年的春天似乎比以往来的早些。”我紧张的拉了个话题。
檀香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向我展开她无暇的笑容：“嗯，含笑真是个细心的男孩子。”
喜悦一瞬间流遍了全身的脉络，因为我在她眼中分明看到了宠溺。呵呵，檀香宠着我呢。
“小屁孩，凭什么叫她名字，却叫我姐姐。”黄楝忿忿不平地怒视我。
我没能拒绝，因为她骄横的眼中泪水在打转，随时可能夺眶而出。
女孩真可怕，我答应她，她还是哭了。
在第三个年头，小鹂闯进了我们的生活。
那天，飞来了一致颜色鲜艳的小鸟，绕着我们轻快地歌唱。各省就像泉水的叮咚声一样令人心驰神往。檀香说过，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声音就是泉水流动的声音。我于是拿来形容所有美好的东西，比如这只小鸟的歌声，比如檀香温柔的微笑。
“hello，大家好，我叫小鹂。我知道你们的名字哦，这株姐姐是檀香，这株是黄楝，这株哥哥是含笑。”小鹂扑哧这她的小翅膀欢快的打着转，最后高兴地停在檀香身上。
冲着小鹂叫我哥哥，我决定喜欢她。她是只聪明小鸟，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叫檀香姐姐，叫我弟弟。然而我又有点嫉妒她，她可以离檀香那么近，愉快流利的交流。而我来了两年才能自然的和檀香说话，檀香虽然对我呵护倍至，却若即若离。我的枝叶在摇摆的时候能很自然地和黄楝嬉戏，却不敢碰触檀香。因为她的叶子会让我全身麻麻酥酥，满脸通红。我害怕檀香察觉我对她的感情，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我只要安静地呆在她身边就满足了。
檀香对小鹂的到来显得欣喜异常，抓着小鹂问这问那。
“含笑，你说我要是能拥有一双翅膀该多好！”
檀香露出向往的表情，看着小鹂飞去的方向。
我突然紧张：“檀香要飞去哪里？”
檀香看着我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第一次在檀香的脸上看到了淡淡的忧伤，心很痛。
“檀香拥有翅膀的话，我也能拥有一双吗？檀香飞到哪里，含笑就飞到哪里。”
檀香愣了愣，然后温柔地笑着点头：“恩。”
于是我开始向往我和檀香也能化为小鸟，最好是比翼鸟。呵呵，小鹂说的，比翼双飞，一生不离不弃。
“无聊，要那么个臭翅膀，整天叽叽喳喳乱叫，然后拉堆臭烘烘的屎在我们头上，有什么好的，我最讨厌小鸟了，尤其是小鹂。”
我服了黄楝，什么事到她嘴里总会变味。
小鹂后来经常光临，给我们讲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比如东边林子里有一种动物叫野猪，身上痒的时候会蹭树，发脾气的时候会撞树，力气大得惊人，能撞断比我的腰粗两倍多的大树。于是我将野猪列为我们的第一大敌人，浑身发抖地向檀香和黄楝保证，如果野猪来的话我会把他打得稀巴烂，然后像个大英雄般接受两位女生赞美的眼神。
只不过我不再允许小鹂歇在檀香身上，离小鹂远一点檀香想飞的愿望也应该远一点。小鹂很喜欢我身上毛茸茸的虫子，用嘴一啄美滋滋地吞进肚里。矣，挺恶心的，不过这是唯一吸引她停在我身上的东西，我也就忍了。檀香身上香喷喷的，虫子很少驻足。所以小鹂被我成功引诱，嘻嘻。
小鹂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欢乐，也带来了一场灾难。
一天我欣喜的发现，自己身上长了一棵小苗，两个小叉，弯弯曲曲的生长。
“你好，我叫小格。”他眨着漂亮的绿眼睛向我问好。
终于又有一个新伙伴了，而且是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我满心欢喜。
“你好，你什么时候到我身上来的？”我好奇地打量他。
“小鹂带来的。”小格歪着小脑袋，天真地笑着。
“哇，你是黄楝，我只听奶奶说过你身份高贵，美丽迷人，见到你真荣幸。”小格毫不掩饰眼中的敬仰之情。
黄楝似乎很受用这套，高兴地向他打招呼。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黄舰对人这么热情友好，有点蒙了眼。呵呵，原来黄楝喜欢听这样的话，真是奇怪，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
你是……你是檀香，嘿嘿，咱们算是半个亲戚。”小格狡谐一笑。
小格对檀香的态度耐人寻味，既然是亲戚，应该互诉衷肠，可是空气间却弥漫着微妙的火药味。
“呵呵，小格，对，我们彼此有些了解。欢迎你！”
檀香看了他一眼，以一种我没见过的眼神。虽然话说的还客气，但直觉告诉我，檀香不喜欢小格。
小格长得很快，分成两段身子，一段撒娇似的缠着我的身躯向上长，一段调皮的挂在空中向下长。我不喜欢跟人这么亲密，可是看着那天真的容颜又不忍心拒绝。
檀香的心情越来越不好，我被小格缠得有点透不过气，黄楝则被小格的甜言蜜语哄得开怀大笑。
小格的腿快长到地面了，我想我终于快可以松口气了，他扎入地下应该就会离开我的身体吧。
有一天我抱着小格正在睡午觉，迷糊中听见檀香的声音，她和小鹂正说着悄悄话，然后小鹂飞快地飞走。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一个后来檀香称之为人的动物拿着奇怪的东西来到我面前，看了看我，然后用那奇怪的东西朝我身上砍，确切地说是朝小格砍去。可怜的小格还没睡醒，就被夺去了脚，然后在鬼哭狼嚎的凄惨叫声中被人从我身上连根拔去。
我和黄楝放声尖叫，可是无济于事。
黄楝哭得淅沥哗啦，拼命用枝叶拍打人的身体，反被砍去了半截。
檀香没有说话，冷眼看着事情的发生。
我号啕大哭，一为可怜的小格，二为身上的疼痛，三为黄见的受伤，四为檀香的无情。
人离开了，我看见他的后面跟着小鹂。
我怒了，第一次向着檀香发火。
“为什么，檀香，为什么要杀死小格。”
“含笑，你说什么？是檀香做的？不可能！”黄楝挂着眼泪惊奇的看着我，坚定的口吻。
我没想到黄楝会这么说，她不是一直都讨厌檀香吗？
檀香轻笑一下，如水的明眸看着我。
“杀小格的人是我找来的。”
我和黄楝都傻了，我其实希望得到否定答案的，而黄楝也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大家一起陷入沉默。
到了第三天，我忍不住想找檀香说话。我很矛盾，小格虽然很可怜，但我爱檀香，不能因为她杀死小格而憎恨她。理智告诉我这是错的，感情则支配我不能少看檀香一眼。
“檀香”我试着跟檀香说话。
“嗯？”檀香淡淡的应答。
我很高兴，虽然檀香的语气听起来不太高兴，但仍然温柔如水。
“哼，含笑，你这个叛徒！”黄楝用不齿的眼神瞟了我一眼，我有点心虚。
小鹂扑哧着小翅膀飞过来了，却被两道不善的眼神吓得顿住，差点忘记扇动翅膀。
“帮凶！”我和黄楝一脸不善。
“怎么了，我哪里的嘴你们了，你们要这样谋杀我。”小鹂莫名其妙。
“因为你谋杀了小格。”异口同声。
小鹂无辜地看看檀香，恍然大悟：“檀香，你不是被他们误会了吧？”
小鹂开始摇头晃脑地有模有样地当起解说员：小格是一个无耻的寄生虫，当然，这个我也有错，我吃了他的种子，拉了坨屎在含笑身上，把祸害招来。这个无赖有两条腿，一条缠绕含笑的身躯用来固定自己，另一条悬于空中，并向地面生长。在他未到达地面以前，靠含笑身上的养料生长。可是一旦他到达土壤，就会疯狂汲取土壤中的养分，迅速生长，长出茂密的枝叶，遮住含笑的阳光。最为恶毒的是，他会紧紧勒住含笑的脖子，直到断气。
我和黄楝听得直冒冷汗，那么天真可爱的小格居然藏着一颗害人的心。最重要的是，我居然怀疑檀香，认为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檀香，对不起。”
“没关系，人难免有时候会蒙蔽心智。”檀香幽幽叹了口气。
檀香的这声叹息让我自责不已，至此决定这一生一世我要毫无保留的相信檀香。
“哼，不管怎么样，终归是个狠心的女人。”黄楝瞪着我说。
这场风波平静的过去了，我迎来了自己来到世上的第四个年头。
黄楝换上了亮得刺眼的金色衣裳，在秋风中摇曳生姿。
“含笑，你看我的衣裳漂亮吗？”黄楝低着头问。
黄楝今天很奇怪，之前我和檀香谈话她都没怎么插话，而且偶尔还偷偷的瞟我几眼。她的衣裳我已经看了四年，不是年年都一样吗？不过说起来，这丫头最近长势很好，几乎要超过檀香了。仔细看看，怎么说呢，似乎多了几分女儿姿态。
“我的问题有这么难吗？”黄楝抬起头，微嗔地皱着眉。
“呵呵，不是，只是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黄楝平时不是这样的呀，今天似乎有点温柔呢。”我笑着调侃她。
“含笑，你没发现最近黄楝越来越漂亮吗？越来越高，越来越茂密。”檀香看着黄楝笑盈盈地说。
“没你的事，含笑，你说说，我平时什么样啊？”黄楝白了一眼檀香，恶狠狠地对着我说。
“就是你瞪我的样子呀，呵呵，对谁都凶巴巴的，说话总带刺，好像每个人都欠你钱似的。”我看着黄楝的脸越变越黑，知道玩笑该适可而止了，“不过，我喜欢这样的黄楝，真实、热情。”
黄楝的脸突地红了，羞涩地笑着。女人的脸变得比天气还快，不过，原来黄楝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株美丽的丁香。
我注意到檀香的脸色黯了黯。
“含笑，你要记得你今天说喜欢我了哦。”黄楝大声地宣布，声音大得不像是跟这么近的我说话，然后得意义地朝檀香挤挤眉毛。
这丫头，又恢复原态了。我没有辩白，因为我喜欢看见檀香为我流露出的伤神，她在乎我呢，呵呵。
不过，这之后黄楝对我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时而对我很温柔，时而对我大发雷霆，脸色阴晴不定，害我都不能好好的偷偷的看檀香。这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变成了探雷器，感觉也分外灵敏，我只要瞟一眼檀香她马上就能发现。
檀香一天比一天沉默。
呵呵，小鹂的计谋果然了得。她说人总是在情敌出现之后才更加珍惜现在的情人，要想引起檀香的注意，你得制造出一个情人。
日子就在这样甜蜜的尔虞我诈中悄悄溜走了，转眼到了第五个年头的夏天。
这天，小鹂欢快地飞过来，嘴里衔着一串亮晶晶的东西。
她跟檀香的关系很好，自然先跑到她面前炫耀。
“檀香，你看，漂亮吗，这是人类带的项链哦，我好不容易从山的那边衔过来的。”她将项链挂在脖子上转着圈的让我们欣赏。
我看见檀香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然后看了我一眼。
我的檀香毕竟是女孩子，也会喜欢这种装饰物，她戴着一定非常好看。
“小鹂，你能把项链给檀香吗，我用我身上的虫子跟你换。”
小鹂看了看项链，又看了看虫子，犹豫了老半天，终于屈服在虫子的诱惑下。
檀香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高兴地接过项链。
“含笑，我要那条项链，你太偏心了。”黄楝气呼呼地看着我，眼泪几乎要留下来。
我很为难，我一直没送什么东西给檀香，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想错过。
“黄楝，你要是喜欢的话，就给你吧。”檀香摸了摸项链说。
“你给的谁稀罕，我要含笑送的。”黄楝盯着我说。
檀香看了看我，让小鹂将项链送到我手里。
檀香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善解人意，我接过项链，戴到黄楝身上。
一时间我和檀香安静下来，只有黄楝高兴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到黄昏时，变天了。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我们三个随着风雨摇摆，享受大雨带来的清凉感觉。
一道闪电，一声轰鸣，接着一声尖叫，黄楝倒在雨中。
“不！”檀香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发了疯似的尖叫。
我脑袋一片空白，不会哭也不会叫，眼睁睁地看着黄楝烧起来，又被雨水浇熄。
我听见黄楝哭着大笑：“报应，这就是报应！”
檀香哭得断断续续，话不成句：“你别……说话……好的……会好起来”
黄楝突然安静下来，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檀香，对不起，我一直都很嫉妒你。”
我发现她在看我，我却没有说话的力量回应她：“含笑，你爱过我吗？”
我就这样看着她，爱，我没有勇气回答，我欺骗了她，我只是利用她来吸引檀香的注意力而已。
黄楝转过眼，看着檀香：“我下辈子要投生为温柔的檀香。”
黄楝走了，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离开了我们。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
檀香吩咐小鹂将黄楝烧焦的尸体衔走，放到农田里，驱赶害虫。这是黄楝的遗愿。她说她要用她的身体向上帝许个愿，让她来生能做温柔的檀香。
我仍然没有从黄楝的死亡中醒过来。我对不起黄楝，要是早知道她这么早就离开我，我应该对她更好点，不惹她生气，不跟她斗嘴，不欺骗她。我是喜欢她，可是只当妹妹一样的喜欢。我甚至后悔为什么没在她死前告诉她我爱她，骗骗她也好。
我拉着檀香哭着说了我的想法，檀香温柔地抚着我说：“你不要太自责，你平时就很宠黄楝，黄楝也知道，所以才会在你面前撒起娇肆无忌惮。黄楝喜欢诚实的含笑，不会希望你因为顾忌她的感受虚伪地说你爱她，她是那么的骄傲。为了黄楝，你要振作起来，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伤心。”
我会收起我的伤心，但是是为檀香。我知道，我现在只剩下檀香了。檀香的温柔会慢慢抚平我内心的伤痕，那个任性骄傲的黄楝我会悄悄藏在心底。
“檀香，我爱你，我希望以后的日子能更加珍惜你。”我终于有机会说出这句藏在我心里五年的话。
檀香低着头，没有说话，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静静地等着，过了很长时间，久到我都要放弃的时候檀香开了口。
“如果你我只有七年的时间在一起，爱我你会死的话，你还会选择爱我吗？”
檀香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有些害怕。
“如果你爱我，即使只能再活一天我也知足了。”借着风势，我握住檀香的手坚定地说。
檀香回抓住我的手，轻轻地靠在我怀里，喃喃自语：“那不许你反悔！即使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跟檀香在一起的日子过得飞快，七年时间像一阵风刮走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弱，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乘檀香不注意，我悄悄在脚边撒下了一颗种子，我希望在我死后他能陪在檀香身边。
其实我知道身体虚弱是因为檀香，我记起小格，他曾说过是檀香的半个亲戚。
我依然觉得很幸福，因为有檀香在身边。
这几天我经常想到黄楝，或许死后能见到她，陪在她身边。但又或许她已经投生成了檀香，在某个地方幸福地生活。
我死的时候檀香问我：“你后悔吗？”
我告诉她：“爱情就是给予，我愿把我的生命献给你，所以我不后悔。你爱过我吗？”
她说：“我爱过你三次。”
我笑着闭上了眼睛，三次爱上我，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