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黑骑士》小轶安诺

9、∮Chapter 9

　　“那么晚了，你不要回去了，等天亮，我让李管家送你回去！”看着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炽涵，千翊璨知道，他已经要到了他最想要的答案……

　　“那明天早晨，伯母也会来吗？”炽涵并不关心自己几时能回家，只是，她好害怕见到那个倨傲的贵妇。

　　“应该吧……怎么？”

　　“不要，我现在就回去！”决绝的说了句，炽涵就向大门走去……

　　“不行！咳……咳……咳……”千翊璨奋不顾身的拉住炽涵，因为身体的剧烈晃动而咳嗽不已。

　　“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听到千翊璨剧咳，炽涵迅速收住脚步，跑回病床旁。看着顿时脸色惨白的千翊璨，炽涵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落下……

　　“不用对不起，乖，明天早上再回去好吗？现在让你走，我真的不能放心……”为炽涵擦干脸上的泪水，千翊璨温柔的说道。

　　“可是……可是……”炽涵欲言又止的看着千翊璨。

　　“可是什么？我知道，你怕我妈对吗？不用害怕！有我在！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对了，我刚刚模糊中听到你说要去柏林？是她安排的吧！”

　　“恩……”把脸靠在千翊璨胸前，炽涵轻声说道。

　　“哎……她还是一点都没变啊！门当户对的理念，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不过，我会说服她的！你一整晚都没睡吧？上来，先睡一会，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上来？”炽涵吃惊的抬头，却狠狠的撞到千翊璨的下巴……

　　“疼……”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大叫……

　　“呵呵……”

　　“呵呵……”又不约而同的大笑……

　　“床很大，够两个人睡，而且，你放心，现在的我，没力气对你做什么不轨的举动……”搂着怀中的炽涵，千翊璨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是……只是，被别人看到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样更省的我去劳师动众的解释了！”

　　“你……”

　　“呵呵，上来啊……你再这样你下去，只恐怕天都要亮了！”

　　于是，千翊璨把身子向床的另一边挪了挪，不由分说的把炽涵按在了自己的身边……

　　窗外，天空渐渐有了颜色，只是星星还未完全退去……

　　千翊璨早已经合上自己的双眼，只是炽涵因为这样的距离，久久无法入眠。

　　淡蓝色的星海，此刻显得越发美轮美奂……

　　终于，在黎明破晓的前，炽涵还是抵不住疲劳，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的第一道晨光射进房间，炽涵终于在刺眼的阳光中睁开双眼……

　　“醒了？”睁眼第一刻，千翊璨深情的双眸便映入炽涵眼帘。

　　“你看着我做什么？”炽涵扑闪着朦胧的双眼，问。

　　“没有啊，我只是在思考你和多瑙河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眼神中带着笑意，千翊璨努了努嘴说。

　　“我和多瑙河？我和多瑙河会有什么关系啊？”看着千翊璨，炽涵完全不解。

　　“咦？我还以为多瑙河是从你嘴里流出的呢！”

　　“什么？”

　　“呵呵……我的意思就是啊，你的口水就是多瑙河的河水啊……”双手托头，千翊璨望着天花板天真的说道。

　　“你！”气不打一处来，炽涵小手狠狠的捶打了下千翊璨的胸口……

　　“疼……”

　　“啊！对不起，我忘了你是病人……”看着表情痛苦的千翊璨，炽涵忙道歉。

　　“呵呵……你错了，我现在可是精神百倍呢！”转过身，千翊璨搂住身旁的炽涵，把头靠在炽涵的颈旁轻声说。

　　熟悉的距离，让千翊璨温柔的鼻息喷洒在了炽涵的耳畔，痒痒的，却甜蜜无比……

　　“你们在干什么！”勃怒的声音，响彻大地……

　　“妈咪……”千翊璨，抬起头，对着门旁的贵妇称呼到。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咪？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我记得昨天警告过你了，你今天竟然还变本加厉，干脆躺倒我儿子床上去了？”

　　“不是的，我……我……”看着面前如同母虎般的贵妇，炽涵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妈咪！是我让她睡在这里的，你不用质问炽涵。”感觉到了身旁女孩的颤抖，千翊璨再一次紧紧的抓住了炽涵的手。

　　“你……，我把你养那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忤逆我的吗？”面前的贵妇气的青筋暴起，往日的高贵优雅荡然无存……

　　“妈咪，我希望自己的未来由自己决定！请你不要干涉我的感情生活！被强迫的婚姻是不会有幸福的！”

　　一句平凡的话语，却像一道闪电，击垮了贵妇心中所有的倨傲……

　　“你说什么……？幸福？难道我的决定就不能让你幸福吗？”两行清泪，缓缓留下，面前曾经有着万千风情的贵妇，顿时老了几十岁……

　　“伯母……对不起……”看着面前一下子苍老的贵妇，炽涵不忍，她爬下床，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季炽涵，我并不是要让自己的儿子一定要娶名门之后，我只是不希望他受到伤害！所以，如果你不能给他幸福，我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贵妇甩开炽涵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

　　“璨，伯母为什么会说那么奇怪的话？为什么说我会伤害你啊？”看着贵妇落寞离去的背影，炽涵不解的问。

　　“不知道，可能是她太敏感了吧……”若无其事的走进洗手间，千翊璨耸了耸回答道。

　　无意中瞟到千翊璨放在床边的手表，炽涵惊觉：“啊！！已经那么晚了啊！我得赶快回家了，不然爸爸妈妈又要担心了！”

　　“等等，你先来洗漱，过会儿我让李管家开车送你回家！”

　　“恩！”微微颔首，炽涵走进洗手间……

　　半个小时后，炽涵家门口。

　　“炽涵小姐，到了！”宾士车已经安稳的停在了炽涵家门口，车里的李管家提醒炽涵。

　　“恩，麻烦你了……”下了车，炽涵向李管家致谢。

　　“不会！呵呵……炽涵小姐，恭喜你终于能和少爷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额，谢谢……”听到那么感性露骨的祝福，炽涵的小脸不禁潮红。

　　“进去吧……你爸爸妈妈还在等你呢！”

　　“恩！”

　　挥手告别了李管家，炽涵小心翼翼的打开家门，不想惊动家人，可是……

　　“炽涵！你昨晚跑去哪了！”一打开大门，炽涵眼前呈现出的便是自己母亲严肃的脸孔。

　　“我……我放心不下……所以，所以就……”

　　“所以你就半夜三更一个人跑去医院？”虽然是疑问句，但母亲却说的无比肯定……

　　“恩……”

　　“你！你……哎！你这孩子！你叫我们拿你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可是我……”

　　“算了！刚刚千夫人已经打过电话给我们了，说你在千少爷那，让我们别担心，别责怪你……”

　　“什么？伯母竟然会打电话给你们，帮我说情？”简直不敢相信，才一个小时的时间，那位倨傲冷酷的妇人竟然前后反差那么大！帮自己说情？怎么可能！

　　“恩……”

　　“难道……可能……所以，妈妈的意思就是说……伯母同意我和璨交往了？不再敢我们走了？”大脑飞速转动，炽涵试探性的问了下自己的母亲。

　　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涵母答：“恩……”

　　“真的？妈妈，我不是在做梦吧！”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炽涵乐的就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恩！”

　　“呵呵……妈妈！太好了！太好了！”喜极而泣，炽涵抱着自己的母亲大叫……

　　“孩子，不过夫人刚刚说了，让你们在一起是有条件的！”

　　“条件？”炽涵抬头，用探寻的目光望着母亲。

　　“就是要你一辈子都要守着千少爷，不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也不管那件事有多么的让你出乎意料，你都不能再反悔了，你一定要用自己的一辈子去爱璨……”

　　“就这个？妈妈，你觉得我是花心的女孩子吗？”

　　“妈妈当然知道。你的心呐，比什么都要直，一颗心就是向着哲……”看着怀中很久没有撒娇的女儿，涵母心中一片温暖。

　　“那么你觉得我会变心吗？”

　　“当然不会……所以，我已经向千夫人保证过了！你会好好爱他儿子的！”因为岁月而积累的皱纹，此刻，在涵母的脸上一扫而空。

　　“呵呵！谢谢妈妈！”

　　“谢妈妈？这一切，你都要谢你自己！妈妈也应该学学你，不要那么早就放弃的！”听着妈妈的这一句话，炽涵猛地想起黑骑士，是啊，自己这一路走来，最应该谢的人不就是他吗？啊！糟糕，昨天和他约好早上一起去看璨的，但现在……！

　　“妈妈，我累了，先回房！”恍然大悟后，炽涵急匆匆的找了个借口回房，希望能够为自己的食言向自己的恩人道歉……

　　走进房间，一片昏暗，于是，炽涵拉开窗帘，顿时，阳光洒进房间，令人心旷神怡的明亮……

　　“黑骑士……黑骑士。你在不在？”摇了摇手腕上的锁玲，炽涵轻喊。

　　“怎么？你还记得我啊？”房间的另一边，倏怱冒出了一个冰冷的男声……

　　“你在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兴奋的跑上前，炽涵后知后觉的拉着此刻心情已经接至冰点的妖媚俊年。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一把拉过炽涵纤细的手腕，黑骑士口气暴戾。

　　“好疼……”看着已经被揪红是手腕，炽涵眼角突兀间晶莹。

　　“回答！”察觉到眼眶泛红的炽涵，黑骑士一把又甩开炽涵的手。

　　“我……我睡不着，所以，所以就……”

　　“所以你就能一个人！那么晚！独子去医院这种鬼地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在路上遇到意外怎么办！如果遇到坏人，你是会空手道还是会飞天囤地？！”不停的摇晃着炽涵的身体，黑骑士几近咆哮。

　　“我……我……，对不起……”不住的道着歉，炽涵的泪水又再一次不顾一切的劈里啪啦往下掉……

　　“好了……，不要哭了，我也并不是想责怪你，只是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温柔的帮炽涵擦干眼泪，红色的眼眸此刻所折射出的光线细腻而柔和……

　　“恩……”不知为何，站在黑骑士面前，炽涵总能很轻松的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哀、乐！

　　“啊！对了！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恢复朝气蓬勃，炽涵再次激动的拉住面前的男子。

　　“你说……”满带笑意的看着炽涵，黑骑士宠溺的抚摸着她的柔发。

　　“我和哲和好了！”

　　瞬间，在自己发丝间移动的手停住了，有那么一刻，炽涵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见了那个嗜血的红色眼眸闪过一道失落的暗光……

　　看着情绪似乎很低落的黑骑士，炽涵疑问：“你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开心？我和哲和好，不是你一直以来你所希望的吗？”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吃惊而已！恭喜你美梦成真了！”强颜欢笑，黑骑士装作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

　　“呵呵！这都要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就没有现在的我！啊，对了，有机会我把你介绍给璨认识吧！你这个大月老，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不用了……”看着窗外，红色双眸若有所思。

　　“什么不用了啊！一定要！这样，等过几天，过几天等璨伤势好点，我们一起出去见个面吧！到时候啊，你这个银白色面具，一定要摘掉哦！我可是等不及想看看你这个藏在银白色面具底下的俊美容颜咯！”自顾自的想像三人见面时的情景，炽涵呵呵大乐……

　　看着面前那露出久违笑容的女孩，黑骑士倍感欣慰……

　　终于，付出的代价还是得到了回报啊……

　　季炽涵，这一辈子，只要你能幸福，我怎么都是值得的！

　　埋葬那些青涩的回忆，你有着无限美好的未来，只是，你需要更多的憧憬，所以，我出现了，出现在你万念俱灰，毫无斗志的时候……而现在，你学会了去努力，去争取，所以，这样的你，已注定会幸福，也不再需要我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彻彻底底的退出你的人生，也许，就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于是，红色瞳孔充满依恋的最后望了眼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白衣仙子……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完完全全的退出了她的人生舞台……

　　“喂！不如明天我先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吧！那可是我和哲的专属乐园哦！要不是看在你那么帮我的份上，我可是不愿意带你去的哦！你可要……”从神游之中醒来，炽涵兴奋的回头说道，可是……

　　“黑骑士？黑骑士？你在哪啊？”

　　“黑骑士！！！”炽涵死命的摇着手腕上的锁玲，大叫……

　　可是，房间里，一片寂静，毫无有第二个人存在的踪迹。

　　“真是的！怎么那么任性，说走就走，也不说一声！本来还想明天带你去许愿月光池看看的呢！算了！反正你神出鬼没的！明天一定又会冷不防的出现了！”炽涵鼓起腮帮，气呼呼的自言自语道……

　　窗外，晴空万里……炽涵惬意的欣赏着朵朵白云……

　　只是，那时候的她，并没有意识到……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晚上，这个抚育炽涵成长的城市，倏忽间下起了暴雨。雨，倾泻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为它们洗去尘埃，洗去浮华……

　　暴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天空也一直呈现着昏暗的颜色……

　　灰色的城市，亦如炽涵生命中的黑衣骑士出现的那几天，极其的诡异……

　　只是，炽涵永远也料想不到，原来，起点和终点是一样的，犹如在同样的乌云中开始，又在同样的暴雨中结束……

　　这几天，炽涵总是每天准时的出现在千翊璨的病房前，直到日落黄昏才会依依不舍离开医院……

　　每天每天，和喜欢的人幸福的粘在一起，让炽涵的生命重新有了颜色，只是……炽涵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个拥有嗜血双眸的神秘骑士……这让炽涵的心多多少少欠缺了点什么，得不到完整……

　　“黑骑士……黑骑士？你在吗？”细雨绵绵的夜里，炽涵总会在昏暗的房间里小心探寻着……只是，回应她的，永远是无止境的安静。

　　就这样，神秘的骑士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找不到一丝还存在的气息……

　　仿佛，5年前，哲消失的时候……

　　终于，天空还是再次放晴了，阳光扫去萎靡，带来勃勃生气……

　　日子还是照样的过，渐渐的炽涵也开始慢慢的遗忘那个曾经给自己的人生带来过绚丽色彩的骑士，只是，在每个电闪雷鸣的寂寞夜晚，偶尔，还会独子窝在昏暗的房间细细的怀念起那双如同瑰丽红宝石的嗜血瞳孔……

　　“璨，等等我们出去透透气吧！”千翊璨已经出院一个多月了，恢复了也差不多了，所以，今天，炽涵准备带他出去呼吸一下清新空气。

　　自从千伯母同意炽涵和千翊璨交往后，炽涵已经可以自由进出千家别墅了，只是，不知为什么，炽涵总感觉千伯母似乎有意回避她，就像这个月里，她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璨，可是却一次都没有碰见过千伯母……

　　草木飘香，艳阳醉人……

　　炎夏酷暑渐渐远离，秋风萧瑟已经到来……

　　在落叶纷飞的午后，炽涵拉着千翊璨欢快的奔跑在绿荫草地，白色的裙摆在绿海中张扬，漆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别闹了……休息一下吧！”看见满头大汗的炽涵，千翊璨停住脚步硬拉着她坐下，用一块干净简洁的纯白手帕为她擦拭的汗珠……

　　看着璨手中那块遗失了波斯菊的纯白手帕，炽涵问道：“咦……这块不是语嫣送你的那块啊？”

　　“恩，那块手帕，我把它放起来了……”

　　“为什么啊？”

　　轻轻的刮了下炽涵的粉鼻，千翊璨觉得好笑：“呵呵……你难道喜欢男朋友身上天天藏着前女友送的定情信物吗？”

　　“额……你敢！”昂首挺胸，炽涵嘟起小嘴说。

　　“我当然不敢咯，所以就把它收起来了啊。”

　　一股莫名的酸意涌上心头，炽涵又问：“珍藏着么？”

　　“呵呵……丫头，你这叫吃醋吗？”千翊璨的眼神中充满的笑意……

　　“才不是哩！”炽涵撇开头，否认道。

　　“不是珍藏，而是放好，放好她对我的感情，这是对她的尊重，毕竟，付出的感情是找不回来的，我已经辜负了她的感情，不能再践踏她的自尊了……所以，我希望能把它当作一段美好的记忆，收起来……”眺望着远方的天空，千翊璨淡然说道。

　　“她很好吧……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她也会幸福的！”想到现在那个失去爱人的冯语嫣，炽涵不禁鼻子发酸，因为，这种孤独的感觉，对于自己来说，是最深有体会的了……

　　“爱情里是没有对与错的……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做错了，接受她对我的感情，然而，自己却不能付诸于任何她想要的情愫，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伤害了……”

　　看着内疚的千翊璨，炽涵不禁心疼。不能让再这样的垂头丧气了，好不容易换来的阳光普照，一定要好好的享受下去！于是炽涵灵机一动，调皮的说：“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恩，走吧……”拉着炽涵的手站起身来，千翊璨单手插兜，回答道。

　　“恩！”

　　于是，那条5年来，炽涵最还害怕却又最想念的路线，再一次守得云开见月明……

　　找出缱绻在记忆深处的指路标，拨开云雾，穿过树荫，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美丽而又神秘的许愿池终于又再一次呈现在了炽涵的眼前……

　　阳光轻洒在许愿池清澈的湖水上，犹如披星戴月，显得那么的耀眼璀璨……

　　许愿池的正中央，仍然是那个石雕天使，熟悉的动作，展开的翅膀，紧闭的双眼，微翘的小嘴……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

　　那个浪漫怡人的午后……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面对眼前的美景，千翊璨却没有任何欣赏的闲情，只是惊讶的看着炽涵问道。

　　“不是你带我……哦！不是的！是我自己无意中找到的……”差点把他失忆的事说出来，炽涵庆幸自己改口改得快，没有说漏嘴……

　　“无意中找到的么……”走近许愿池，千翊璨颇有深意的说。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听着千翊璨奇怪的言语，炽涵迷茫了。

　　“没有，只是，这个地方，我经常在梦中见到……”伸手嬉戏池水，指尖划过冰凉，千翊璨的声音仿佛天边最遥远的美丽行星，让人奢求接近，却又畏惧恐高……

　　“梦见？那个，璨，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是真的来过这个地方呢？”看着此刻神情低落的千翊璨，炽涵不禁暗示道。

　　“我的确有怀疑过，因为每一次美梦初醒，我都会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可是……我是真的没来过这个地方啊……”收回如玉琢般精心雕刻的美手，千翊璨肯定的说道。

　　好漂亮的手啊……为什么以前我就没发现呢？难道说是变成少爷以后什么活都不用干的关系？哼！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啊！

　　看着千翊璨细腻的美手，炽涵不禁在心里默默地感叹道……

　　“炽涵，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走回炽涵身边，千翊璨温柔的询问道。

　　“那么快？可是……，我还想再带一会儿唉！”

　　“乖，再不送你回去，恐怕伯母又要说我把她女儿拐跑了……”搂着炽涵，千翊璨的眼神中满是宠溺……

　　“才不会呢！妈妈她最疼就是你了！”

　　“我？为什么？”千翊璨惊讶的问。

　　“额……没有啦！你看她平时看见你就少爷少爷的叫，奄然就是把你当儿子看了！”面对千翊璨的问题，炽涵愣了愣，随后又开始搪塞起来……

　　真是的！总不能说因为你是他一手带大的吧……炽涵心底暗自抱怨。

　　“扑呵……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已经把我当丈夫看待了呢？”

　　“什么啊！你，你……你想得美！”没想到自己随便找的理由竟然给了千翊璨嘲笑自己的机会，炽涵又气又羞……

　　“我愿意……”没有理会炽涵的害羞，千翊璨一把拉过她的手，把她紧拥在怀，将下巴倚靠在炽涵的头上，轻轻的磨挫着她毛茸茸的细发……

　　“什么愿意啊……”反手抱住千翊璨，炽涵奇怪的问道。

　　“我愿意，无论是贫贱与富贵，与你同患难、共享乐，直到永远……此生此世，我愿意只爱你季炽涵一人，为你的笑而快乐，为你的哭而心疼……也许，我的生命不能永存，但是，我愿意，我愿意用我活着的每一天，去宠你，去爱你……炽涵，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对你的爱，直到天荒地老也不会变！”眼光深远的看着碧海蓝天，千翊璨认真的说道。

　　夕阳西下，大雁南飞……

　　此刻，把小脸埋在千翊璨胸前的炽涵，心里的那只小鹿，因为那些令人悸动的言语而疯狂乱跳……

　　“好啦，璨，我们回去吧……”掩着绯红的脸颊，炽涵柔声说道。

　　“恩……”

　　夕阳，染红了石阶小道，犹如星光熠熠的红地毯……

　　千翊璨的大手，紧紧握住炽涵的小手，走在铺满落叶的星光大道……

　　晚上，炽涵家……

　　“千少爷，多吃点！你大病初愈的，要好好补补！”得知千翊璨今天要到自己家来吃饭的涵母，整整激动了一个下午。

　　“伯母，你还是像上次那样叫我璨就可以了，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少爷了，这样感觉会很生疏……”

　　“哦！差点又忘记了，呵呵！璨，对吧！呵呵！来，多吃点！多吃点！”

　　“呵呵……谢谢伯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看着涵母不停的往自己碗里夹菜，把自己的小碗堆得像小山丘一样，千翊璨的心里满溢幸福……

　　晚饭过后，千翊璨陪着涵父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奔跑在绿茵场上的足球……

　　还记得从前，每当有重要球赛开播前，总是能看到家里的这两个男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的等待在电视机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来回回的围绕在客厅……

　　看着眼前这两个为自己喜欢的球队的进球而呐喊，为他们的输球而叹气。炽涵心中满是旋律……终于，又回到曾经那段美好的日子了啊……

　　妈妈因为璨的回归，而有了新的寄托……

　　爸爸也因为璨的出现，而重新有了趣味相投的朋友……

　　时过境迁，原来，破镜重圆是可以的。

　　此刻，炽涵深深的感受着这个重新圆满的家庭，幸福由心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