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Tsuna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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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
笼统的意识逐渐逐渐清晰，机械所发出的生硬的声响敲打着耳畔。
所有都使纲觉得不对劲。
“呼……呼……”眼皮表面像是压着万吨铅般沉重，即使挣扎着要睁开，铅还是无丝毫摇动。
而且，呼吸也异常的难受。
怎么回事，为什么全身都使不上力气……？身体的漂浮感让纲一点也不自在，反倒想要摆脱干净。
“唔……呼……呼……”几番的挣扎，眼边勉强眯出一条缝隙。
从口中挤出的呻吟，自然惊动了守夜的言。
言坐于床沿，轻轻牵着他的手，柔声问道，“还好吗，纲？”
声音里明显透着疲惫。
不置于否，在海滩上纲忽然的倒下，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因为，任他怎么呼喊，纲似乎都不曾想要再睁开双眼。
“呼……呼……”纲没有开口，也开不了口，浑身像是平躺在棉花上，无力感使他妥协。那么，只有看着言。
是言啊……“呼……呼……”他好累也好困，现在，现在又还没有天亮，言，他可以再睡一会儿……吧？
“要好好休息啊，纲。”言伸出手来，梳理着他额前稍稍凌乱的发丝。现在没有人会在意这种暧昧的举动了，只想着，不要让眼前的人消失，就这样而已。
没有一会儿，疲惫的感觉在睡梦中遗失不见。
纲一呼一吸，仍然无法平稳下来，还是一样的脆弱。
忽而急促，忽而的缓慢，忽而听不见声响。
他的所有一切，言都被唬的心惊肉跳，生怕一个不小心真的把他弄丢了……
弄丢了，可是会永远也找不回来的哦。
叹。言揉揉太阳穴，好漫长的夜，检验报告明天才拿得到。
……
难耐的夜晚，可以利用梦境来消遣。
纲做了一个梦，是一个特殊的梦境。他无法估量这个梦境的长度，只知道，梦比现实来得可怕。
在梦中，他不过是在追逐一个人的背影。
他呐喊，他呼唤，像是要拼了命。
因为，他知道的，那个人，那个是他最重要的人啊。
可是，那个人没有想要回头看他一眼的意思。
绝情，就那样独自行走。
也或许，那个人，再也听不见他的呼唤了。
无限的黑暗一点点包裹着那个人稍稍泛光，消瘦的背影。散淡的光斑像是要将那个人吞没，同时也预示着，如果不把那个人紧紧抓住，那么。
那么，就永远的，失去吧……
哪里袭来的可怕啊？
无论他如何卖力的呼喊，那抹光斑却越发黯淡，最终，消逝。
哦，那个人在最后，似乎听见了什么。
最后的最后，只留下一句话：
『Sayonara.（再见）』
如此回应他的呐喊吗，太过分了。
……不。在梦中，他到底是在呼喊谁的名字……呢？
……
“你做好死的觉悟了吗？”
“……”
“怎么，害怕了？”
“不，如果，他因我而死，我也不会独活。”
“哼，到时候可别嘴硬。”
这些都是什么！
纲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身上的仪器大多被扯开了，他对着刚才所听见对话中的两人，费力出声：“你们在说什么，谁会死？没有人会死的！！咳咳……”
太过于激动，使得肺部的呼吸愈加脆弱，无奈，只得依靠氧气点点恢复。
纲大口大口地呼吸者由氧气罩中传来的空气，有些痛苦地蹙起眉，甚至闭上了一只眼。
看到纲这个样子，言感到更加强烈的心疼。
“纲，不要勉强自己。”言抛下一切，陪在他身边，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他会舒服一点。
也许是因为言的关系，也许是别的，纲觉得好多了，但是仍然和自己身体的极限再一次反抗，“rebron，我不允许你随随便便让言消失，我，我不准！”
反抗的结果，让纲差点晕厥过去。
病房里忽然安静，只有纲急促不得平息地呼吸声。
“哼，”rebron冷哼，“这不是你能做决定的，你知道你现在身体的严重性吗？再过不久你可是会变成废人！”毫不留情地作风，这种时候，是该说rebron最无情吗？
也只有拥有这份无情与现实的思想，事情才得以解决吧。
“你身体内部基本器官的功能都一齐衰退50％，而这失去的50％就在言身上。”rebron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事到如今，有必要强行让炎回到你体内了，这是让你恢复正常的唯一办法。”
纲听着没有发表议论，只是，只要他能够使用火炎，言便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但凡身体不能恢复，他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言都会对此不安……
即使梦比现实来得可怕，但是，现实比梦境来得更加残酷。
“rebron先生，请你继续说。”言透彻心扉的了解纲心里的不安，可是，什么都还没做，怎么得出结果？
“火炎的力量在纲体内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将纲体内的供给能量化为一个圆，火炎所供给的能量就占了一半。所以，一旦失去会出现不可预想的负面效果。”rebron拉拉帽檐，面无表情地讲述他所知道的一切。
“rebron先生，你有办法吧。”言轻轻握着纲愈抓紧衣服的手，由轻轻地演变成紧紧地。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紧撰掌中的手是真的要放下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牵起。
“有，但会让你痛苦。”rebron阴着脸说道，内心的想法并没有表露。
要让言痛苦？纲睁大眼，但最终还是无力地闭上。他是真的好累……想要的睡眠时间好像怎么也无法充足满足。
要让言痛苦吗……？他不想……第一次，纲产生一种想要保护的强烈感，只想要保护言一个人……
言盯紧纲熟睡的容颜，也不知最后是以怎样的心情移开视线。
“rebron先生，你随时都可以开始。”言下定决心了吧。
他的命是由他而来的，所以，即使现在把命还给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没有什么话要和纲说吗，指不定……”rebron不留情面地把所有最不好的结果摆出，看着言欲言又止的神情，顿了顿，“放心，你有足够的时间，他们后天才到。”
本来就是有很多的话想说，当然还有很多。言望着纲良久不说话。
rebron识趣的离开，这个病房的空间留给他们处置。
这样的夜晚，言尽量将它看得一般。
纲不平稳的呼吸声，即便隔着一层膜，也听得清楚。临床边的仪器，残忍地显示他心跳的途径。
言轻轻趴在纲身旁。哪，纲，如果让时间停留该有多好？
将它看得一般的夜晚，明明不能放松的夜晚，他却毫无肆惮地睡着了。
他也做了一个梦。他看见了纲，到此为止的这些日子，纲所有的一动一静，都在梦中深深刻画出来。人事物都是从未有过的美好，但事实上却只是空洞，言只是在远处看着这一切。
“纲……”现实中的呼唤，真实的凄凉。
言知道自己的命运，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一直都是纲体内的火炎，只是偶然而已，让他从黑白世界逃脱，而得到这种机会的时间不可能长久……
身上加盖的轻微重量，言被惊醒。他看到现实中的纲，动作呆滞在原处。
还是把他吵醒了，纲歉意地笑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
言拿下身上的被褥，给纲披上，“我不冷，给你。”
然后，他们之间突然狭止了话题。
感觉到气氛的尴尬，两个人同样不知所措。
“啊，纲，你饿吗，我去弄粥给你喝……”气氛的压迫让言临阵脱逃，心里酝酿了很多的话语，在此时统统消失。
想要离开，却被纲及时抓住。
“言……我是真的不想你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Tsuna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