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莫湖镜水清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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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高的悬在当空，洒了一地的清辉，四周的景物更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几日前，古昕在赏花之际曾留意到，那花林的对侧就是那一汪的碧水——莫湖。
寻着记忆，古昕拿着梳洗用具就往那湖的方向走去。夜是静静的，偶尔有几声虫鸣从草丛中传出，此起彼伏，剩下的就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左拐右拐之后，古昕眼前的视野是豁然开朗。
银色的月辉洒在这几十平方米大小的湖泊上，被微风吹皱的湖面，粼粼波光跃动着。湖的三面就是他那天所见到的花树林——梨幻林。
湖中心屹立着的是一座小巧而精致的竹亭，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白色浓稠水汽正袅袅的缠绕着它，好似在悬浮在云里雾里。
通过竹条所构筑的两人宽的小桥，古昕来到了竹亭。把洗具用品随手在桥边一放，古昕脱下鞋袜，卷起裤腿，在试探下湖水的深浅之后就步入湖中。
这水还真是神奇，居然是温的，却不见有热气冒出，就当自己是在洗温泉了。身后的头发太长，古昕忘了束起，只得任由它滑落。
靠着桥栏杆，古昕把自己整个浸没在水中，长长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水中灵活的舞动着，就好象晕开的墨，在水中晕开……
此时的古昕就好象是一只月夜下戏水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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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一扯身旁人的衣摆，雅蒲小幅度的打了个哈欠，他好困。为什么宫主大晚上的要跑到这梨幻林里来吹风啊。
“小雅，你累的话，就先回去。”
一手扶着花枝，一手背在身后，非墨的眼睛却是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宫主？～”
非墨真让雅蒲回去，他反而突然来了精神，不犯困了，宫主看起来有什么心事，他又怎么可能放心的离开。
“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非墨的话中透着些许疲乏，仿佛是历尽沧桑后的灰烬。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雅蒲不明白，也无法明白，只是从非墨身上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无力而已。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可是雅蒲又不想离开非墨的身边。相处了那么长的年月，雅蒲和非墨的气息已经很接近，所以他才能那么敏感的感受到非墨情绪的变化。
“哦，小雅知道了。”
似乎也传染了非墨的低靡情绪，雅蒲的语气明显十分的低落。转身的时候，他不经意的一抬眼间，发现莫湖的竹亭旁的水中似乎有个人影，雅蒲赶紧拉了拉身旁人的衣摆。
“宫主！宫主！您快看，莫湖里好象有个人啊。”
“什么人？你这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莫不是——你眼花了。”
随手的轻拍了一记雅蒲的小脑瓜，非墨没有再理会雅蒲的话，目光还是落在不知明的远处。
“哎哟！宫主，我说的就是他拉！～”
雅蒲委屈的眼中泛起泪花，一手扯着非墨的衣袖，一手指向古昕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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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打了个激灵，古昕有些迷惑的睁开眼。自己居然就这么小睡了一会，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随遇而安。
一抬眼，月亮就快要下山了，天际已经隐约泛起鱼肚白，古昕赶紧从水中起身。收拾妥当，不想就此回去，于是，古昕就随意的步入竹亭中坐定。
背靠着亭栏杆，古昕不着屐履的赤着脚，悠闲的悬在水面上轻晃着。微带着凉意的清风带着他的衣襟翻飞着，显得飘逸而梦幻。
东方天际已经有些微光，可是还是可以看到好多没有隐去的星子，也许过会他还可以欣赏到日出的美景。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古昕现在的心情是大好，所以这首歌哼唱起来，自然是十分的愉悦。可惜这里没有萤火，也没有愿意陪他一起看萤火的人。刚在他这么遗憾的时候，古昕的眼前突然一亮。
在竹亭正前方的湖面上，渐渐逸出点点的萤火，忽明忽灭的飞舞着。并逐渐向古昕所在的方向靠近，最后集中在离他四周几丈的范围内嬉戏着。
仔细看着落入自己的手心，之后就化水消失的萤火，古昕才明白这——并不是他以前所见过的萤火虫。他就说么，这个季节怎么可能会有萤火虫呢。
“参见水君大人，嘻嘻～”
虚空中突然出现的是小孩子银铃般的憨笑声，却不见其身影，只有四周舞动着的点点萤火。
“谁？！～”
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古昕虽觉得情形怪异，却一点也不觉得有哪里可怕的地方。不只‘水君’这个称呼，这些奇特的萤火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嘻嘻……我是小光点啊。”
“小光点，恩——这个名字到是挺可爱的。”
古昕一手抱胸，另一只手故意摸着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状。
“水君大人？！呜呜～小凡凡你看～水君大人他～他都不认识我们拉！”
自称小光点的人声音里满是委屈。萤火渐渐聚拢，在古昕面前出现的是一个五六岁青衣小童正两眼水汪汪的扑在一个比他年纪稍长，身着淡蓝色衣服小童怀里撒娇的画面。
“你们～认识我？”
为什么一见面这个自称‘小光点’的小童就认定自己是什么‘水君大人’，自己跟这个什么‘水君大人’又有什么关系？呵呵，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水君大人？！小凡凡，怎么办，水君大人他！～”
“小光点，你怎么还是那么咋呼。凡莘，我真的很佩服你这么久的毅力。”
下意识的古昕就不喜欢小光点哭哭啼啼的声音，随口就扔出这句话制止道。
“水君大人！？”
搂着小光点的小童突然很激动的望着古昕。
“我刚才——有说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子看着我。”
他刚才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实话实说？！～对于凡莘眼中的惊喜，古昕只是觉得迷惑，刚才难道发生什么火星撞地球的事件了！～
“水君大人～您刚才说了小人的名字。”
凡莘已经恢复冷静，说得沉稳，好象刚才的情绪外露只是假象而已。
“我有说你的名字？我怎么不记得了！”
凡莘么，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少年的名字，真的很奇怪，但古昕却没有直接承认。
“小光点可以作人证哦。”
小光点立刻不满的嚷道，这个小家伙真的很咋呼啊，这一湖的清静都被他给破坏了。
“那你叫什么啊。”
古昕对着凡莘问道，他就是明知故问怎的。
“凡莘。”
“凡莘啊——你可比小光点可爱多了。”
古昕打趣道，就是太严肃了些。
“……”
凡莘无语，怎么神君的性子像换了个人似的。这——还是那个基本上不苟言笑的神君么。凡莘止不住仔细的打量起古昕，但～小光点的感觉是不可能出错的。
“水君大人坏！您都有月公子了，不许打我们家凡凡的主意！”
挡在古昕和凡莘之间，小光点一下子紧紧的抱住凡莘，作出一副老母鸡护小鸡崽状。
“呵呵呵～小光点，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月公子！？什么月公子日公子的，虽然有些说不上的熟悉，古昕却是干笑继而哈哈大笑。小光点还真是可爱，搞得好象自己要跟他抢人似的。
还他们家‘凡凡’的，凡莘又不是漂亮ＭＭ，就算是，他也没有当第三只脚的爱好行不，小光点简直就是上天特意送来给他的开心果么。
“水君大人！～水君大人！……”
“小光点，你干吗对着我的耳朵叫那么响？还有，以后你不要再叫我什么‘水君大人’了。我现在是古昕，以后你们可以叫我——古哥哥。”
用手掏掏自己的耳朵，古昕的耳朵都快被小光点给震聋了。想不到这小家伙个子那么小，嗓门到是挺大的。
“为什么？”
小光点瞪大眼睛不解，水君大人就是水君大人，为什么水君大人却不要自己称呼他为水君大人！
“什么为什么，你当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啊。”
“十万个为什么？凡莘，什么是十万个为什么，水君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只问了一个为什么而已啊。”
凡莘对着小光点露出一个微笑，水君大人明显是在逗小光点么，他俯在小光点耳边低语了一番，听得小光点是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原来水君大人是怕泄露身份啊。小光点知道了，古哥哥！～”
小光点是叫得那个欢，古昕却是听得莫名其妙，什么‘泄露身份’，这个凡莘还真是会反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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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他刚才唱的那是什么曲啊。雅儿都没有听过。”
古昕离得太远，雅蒲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他唱的歌声到是悠悠的传了过来，很清晰。
“应该是他来的那个世界里的曲调吧。”
爱么，那个他曾经爱过的人，却已经不是完全的那个人。
淼他是在另一个世界经历了另一段人生才回到了这个世界，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的空白，不过，他会试着认识现在他，至于以后会如何，非墨自己也不知道。
“宫主～宫主！您快看！湖里冒出好多光点，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怎么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
雅蒲兴奋的快要手舞足蹈起来。
“光萤！——是小光点他们么？！”
望着古昕所在的方位，非墨的的神情陷入些许的迷离状态，“这怎么可能。”
光萤已经消失了上千年，那个时候，淼还在他的身边，有一天傍晚，他突然拉着自己到了一处茫然可以接天的水边，然后，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光萤。
那个时候，这片土地上多的是水洼泽地，是光萤生长的好地方。沧海桑田，现在水洼泽地的面积已经越来越少，光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几近绝迹。
想不到，这个时候，居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古昕的关系么，光萤——伴水而生的灵物，是水族已逝先人残留下来的最后灵力的幻化。
小光点和凡莘就是集天地之灵秀，从那些水族已逝先人残留的灵力中所诞生的灵物。
“光萤？～那是什么东西！”
是可以作为食料的东西么，雅蒲已经陷入自己的幻想中。
“宫主，您的眼睛怎么流水了。”
“这不是水，是眼泪。”
原来自己还会流泪啊，非墨还以为自己的泪腺早已经干涸，已经失去了作用。为什么要流泪？他并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可是那泪水却止也止不住，真的很奇怪。
看着落在自己指尖透明的液体，非墨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他还残存着作为人的喜怒哀乐。
“眼泪？～”
眼泪？好奇怪的名字，眼睛里冒出来的水原来就叫做眼泪啊，可是为什么宫主有这样东西，自己居然没有呢，用手使劲的揉揉自己的眼睛，还是一点水都没有挤出来，雅蒲不由得很懊丧。
“别揉了，你想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么，小雅！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研究谷外的世人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知晓了。”
“我喜欢研究的是他们的食物。”
鼓着小脸，雅蒲不满的抗议。
“这样也好，你就不会尝到什么是～心痛。”
非墨的话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听得雅蒲心里也不经怪怪的。
“心痛？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吃么，什么味道的？”
雅蒲的老毛病又开始犯了，他现在还只是一只懵懂不识人世七情的可爱妖物而已。
“你就知道吃，真应该把你的名字改成谗嘴蒲。”
“宫主，您不要企图转移话题。您还没有告诉我‘心痛’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可不可以吃啊，还有它是什么味道的。”
说到吃，雅蒲就会发挥穷追不舍的精神，除非得到他满意的答案。
“酸甜苦辣都有吧～”
非墨说得淡然如风，隐藏在面纱之下的苦笑却无人可见。
“那味道一定很怪，我还是不要去试了。”
雅蒲给它下了断语，也就马上失去了原来研究它的兴趣。
“你还小，最好——永远都不要尝试。”
这个小家伙真是对什么都感兴趣，当然前提是可以和美食扯上关系的。真希望雅蒲可以永远保持这么无忧无虑、纯真可爱的样子，他自己已经是不可能了。
“雅蒲我已经不小了！我现在已经有四百八十九岁，再过几年就整五百岁了。”
雅蒲可爱的掰着手指头计算着，自豪的说道。
“……”
没有回应雅蒲，非墨的目光再次落向了莫湖那处有着点点萤火的地方。
“宫主您一直盯着那个人看，然后眼睛就‘开始流水’。是不是～因为他欺负宫主了。”
“你懂什么叫欺负？”
非墨轻轻的笑着，对于雅蒲的猜测不置可否。
“我当然知道了！”
以为宫主不相信自己的话，雅蒲举证道，“上个月，村东的小虎子抢了小花的糖果，然后小花就像宫主一样眼睛开始冒水，小花的哥哥说是小虎子在欺负小花。宫主，是不是他也抢了宫主的东西，所以，宫主的眼睛才会冒水。”
“没有，你不要乱猜。”
雅蒲实在太纯真可爱了，这点和小光点还真像。当初救了因为渡劫受创而奄奄一息的他，也是因为他那双和小光点很像的纯净无垢的眼神。
“宫主，您别怕！告诉雅儿，我会像小花的哥哥一样把他揍一顿，然后让他向宫主道歉。”
一拍胸脯，雅蒲一副很小男子汉的模样。
“你这小鬼头！～别贫了。小雅——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是不会明白的。”
“宫主！～您不要难过，眼睛不要再流水了，有小雅呢，雅儿会一直陪在宫主身边的。”
“你这小鬼头！还有，我不是说过了么，这是眼泪不是水。”
“有什么区别？”雅蒲歪着头问，他又说错话拉？
“泪是咸的，水是——没有味道的。”
“哦，原来是加了盐的水啊，小雅明白了。”
雅蒲这么可爱的解释，令纠缠非墨的无边落寞瞬间烟消云散，他好想笑，但还是忍住，只用手微挡侧脸掩饰自己的失态。
“宫主，您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非墨一愣，眼神随即一黯，很久很久之前似乎也有人这么跟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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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摇共对轻舟叶，互约盟誓幽冥畔，两心相邀影相照，愿化鸿鹄天涯共；艳阳下与君相亲，望谐白首永不弃，清蕖池畔人相映，翠叶清荷情缘定；两心牵，万载千年恋未改，别离凄凄今未见，明朝对花忆卿颜；魂销梦残烛影摇，明月独照孤影深，醉拥幻虚悲难禁，夜半梦回水深深。……”
这是古昕改自陈百强《双星情歌》的词，那时，在听完此歌，再看了歌词之后，他的灵感就突然而至，就有了这首词不词曲不曲的小筏。
在那之后他就认识了司徒泠，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找了这文中所深念之人，结果却是错的离谱。
“古哥哥，您是在思念月公子吗。”
难得安静了一阵子的小光点又开始说话了。
“为什么这么说？”
月公子？他只记得自己是在心有所思的情况下而作的，要问当时他所谓的心有所思具体是指什么，他反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似乎自己曾经经历过一次刻骨的感情，但事实却是——当时他连个暗恋的对象都还没有。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也太扯了吧，但事实就是如此，司徒泠是在一片飞樱中出现在他面前的，她那时候的单纯明媚笑容令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是，古昕就以为是自己的缘分到了，现在回首，却只是一出狗血的肥皂剧的感觉。
“小光点就是这么觉得的。”
“你是说～感觉？！”
感觉？难道是第六感，或者第七感？……
“没错，古哥哥您可不要小看小光点的感觉哦。”
对于这一点，小光点显得很是自豪。
“哦！那你认定我是什么‘水君’也是靠感觉咯。”
“对啊！”
小光点刚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凡莘阻止了。
“小光点虽然没有多少法力，但是，他在感知司水一族的气息方面却是准确无比的。这点，请古公子不必怀疑。”
“凡莘，我现在发觉你一点都不可爱。才多大点孩子啊，整天绷着个脸装严肃，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有表情一些啊。表情，懂不懂，是表情～”
老是绷着个脸，古昕真担心凡莘会不会未老先衰哦。
“……”
凡莘干脆沉默以对，对于遇到他不想回答，或者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时，他就会如此回应。而小光点却是看了看古昕又看了看凡莘，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什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哎～算了算了。我管你们那么多做什么，只要小光点觉得受得了你就可以。对了，小光点啊，你刚提到的那个什么月公子他到底是谁啊，和我又是什么关系么。”
月公子，一听就是一个如明月般辉洁的人物，只是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是清水认识的人，还是自己不知道哪辈子认识的人呢？
“啊～！”
小光点高分贝的尖叫突然出现。
“小光点，你干吗又叫得那么响！不要一惊一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小光点高分贝的尖叫实在叫人不敢恭维，古昕今个的心脏算是遇到了个大挑战。
“水君大人，您～您怎么可以忘记月公子～呜呜……月公子……呜呜……月公子好可怜……”
“小光点！～说重点。”
实在受不了小光点的魔音灌耳，古昕出言制止。
“月公子～月公子～是～当然是水君大人最～最喜欢～最～最爱的人拉。”
被古昕突然严肃冷然的声音吓到，小光点躲进凡莘的怀里抽噎着说道，惹得凡莘难得的皱眉，轻拍着他的背安慰。
“最喜欢——最爱的人？那他是男的还女的？”
问完，古昕才发现自己真是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称呼为公子的当然是男子，但也不排除女公子的可能啊。最喜欢——最爱的人，古昕想到的自然是女子，只是那一声公子不得不让他心存怀疑。
“哇～小凡凡，你看，水君大人他～真～真的变心了，呜～～”
“古公子，月公子既然是公子当然是和您一样了。”
凡莘边安慰小光点边解释古昕的疑问。
“男的？！”
真的是男子，不是吧！～他最喜欢——最爱的人居然是一个和自己同样性别的人，他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幻觉，这一定是幻觉，不，是幻听。
不是古昕歧视那些喜欢自己同性别的人，只是这事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太不可思议而接受不能。
就算他一直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唯一一次脆弱的初恋也已经夭折，但不等于他就要去喜欢和自己一样性别的人啊。
如果自己真的是小光点所认为的什么水君大人，而那个什么水君大人曾经的恋人就是那个什么月公子，那也就等于他曾经的恋人就是那个什么月公子——而那个月公子就是一个和他同性别的人。
他会对男的产生兴趣？答案却是否定的，难道他只会对那个什么月公子产生兴趣？答案却是未解。不想了，想得再多就只会越想越混乱而已。
“古公子，您有什么好惊讶的。小光点我们走，天快要亮了。”
对古昕的态度，凡莘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屑。
“凡莘、小光点，那你们知道那个月公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么。”
既然自己是什么水君，而水君的爱人就是那个什么月公子，不管如何他都是要见他一见的。
“小光点也是突然感应到水君大人的气息才找到大人的，至于月公子，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也许已经像大人一般转生，也许还在哪里一直等着大人吧。”
凡莘还头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古昕，他拉着小光点就要离开。
“小凡凡你别拉我啊，我还有话没有和古哥哥说拉，古哥哥，古哥哥，救命啊～”
他们好不容易才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然后顺着虽然已经很淡的气息终于找到了水君大人，小光点不想这么快就走拉。
但凡莘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们的世界是在夜晚，白日对他们来说是奢侈的，他们永远见不到第一缕的阳光，也不可以见到阳光。
他们是只存在于黎明前黑夜中的精灵，刚刚的出现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因为天际眼看着就要亮了，所以他们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慢走～不送啊！”
朝扛着小光点向莫湖里走去的凡莘挥手告别，古昕的语气显得有些吊儿郎当，惹得咋闻此言的凡莘差点步伐不稳而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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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久了，太阳还没有出来。小光点他们走后不久，古昕就坐回了竹亭想要欣赏日出的美景。
脖子都酸了，动不了！怪异，难道自己落枕了？？？
一直仰头专注于日出的古昕并没有察觉到周围空气的异动，当他发觉时，他的全身已经完全受制，无法动弹。
想挣扎，这股力反而束缚得更紧，到底是谁在整他。正当古昕在思索之际，一团由淡蓝色光芒形成的不明物体在他视线正前方的水面很快成型。
迷蒙的天蓝色水晕散去，出现了一个纱巾半覆，白底淡蓝色碎花的衣袂，浑身散发着水气的女子，有些熟悉。
有些像那天古昕在花林雾霭中看到的那个身影，那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所产生的幻觉而已，想不到真有其人。
那女子轻轻一挥右手，轻纱妙蔓，周围的环境也随之一变。周围除了几米内的物体可见，其余的全部隐没入无边的黑暗中，自成一番天地，而原本禁锢在古昕身上的力量也随即消失不见。
是结界？异空间？还是……不过现在他这个样子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办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莫湖镜水清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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