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穆》゛〆聆风 写作组↘

3、第二章 小叶的出现

　　穆突然停下脚步，“哎呀！”背后的人猛地撞到了穆的背上。他转身，本想好好收拾一下这位跟踪者，但他惊讶得发现，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个刚到他腰际，浑身脏兮兮的小孩，看上去应该是个女孩子，靠近，会有一股说不清的怪味。
　　小女孩低着头，不安地盯着地面，突然转身就想跑。可她的小个子根本敌不过穆的长手长脚。穆一把抓住，拎着她去了就近的面包店，三个绿茶菠萝包。出店门，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穆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露出不意的微笑。
　　“你为什么跟着我？”穆的口气虽然很冷，但并没有质问的意思。小女孩顿了一下，却不抬头回答问题，继续吃着手里最后一个面包，看样子饿了已经有两天了。穆也不再追问，静静地等她吃完。
　　小女孩抹了一下嘴，站起身，低着头，手在口袋里仔细地翻了一遍，掏出几张皱皱的纸币，“给！谢谢你带我去买吃的，我身上只有这几角钱，先给你，剩下的我会想办法还你的！”她盯着手上的钱，似乎有些不舍她仅有的家产。“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去乞讨？还是去卖艺？不会是要打工吧，我想没有老板敢收你的。钱就没必要还了，以后是不可能再遇到你的。”穆起身，准备去往他今天的目的地。 “不！”小女孩拉住他的衣角，“廉者不食嗟来之食，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的！”她抬起头，伸着黑黑的小手，倔强地说。穆撞上她的眸子，深邃却异常清澈，和他自己倒有几分相似。
　　穆望着那小小的身躯竟有这样的骨气，不禁笑了：“你连这都知道，呵呵。”穆如果不收下，今天肯定走不了了。“好吧，我收下。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跟着我吗？”小女孩犹豫了，随后指着穆的口袋，穆低头，发现口袋里的钱包露出一半。（穆的习惯是把零钱放在左边口袋，而把多数的钱和重要的证件放在右边口袋的钱包里）“不会啊，我平时不会如此粗心的。面前的小鬼不会是个小贼吧？”小女孩似乎看出了穆的疑问，很大声很严肃地说：“你想错了，我才不会偷东西呢！是你钱包自己露出来，我怕有人会顺手牵羊，本来想告诉你，谁知道你手脚那么长，走那么快，跟都跟不上，累死我了。”说完，她嘟着嘴，很抱怨地踩了穆一脚。
　　可是穆笑了，因为他感觉他也发现人们有可爱之处了，是她给予了穆从未有过的轻松。看着她的瘦弱，穆很想像哥哥那样照顾她，但是……“糟了！”小女孩瞥了一眼彩虹公园的大钟，然后飞快地向来的方向跑去。“小鬼！你叫什么名字？”穆在她身后大喊，可惜已经跑远了，听不到。
　　穆握着手中的钱，微笑：“真是个可爱的小鬼。”天，已经被即将退去的夕阳染的无比梦幻，“怕是今天去不了了……”穆朝着公园后小巷的方向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回家吧。”
　　回到家，穆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把换下的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机。
　　穆坐在窗台上，身上的水珠没有干，头发也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白色衬衣，没有扣上，夜风中很随意，他寂落的背影，如同飘洋过海的忧伤，隐约着清晰。远处，灯火阑珊，穆的心里却很乱，因为他有些茫然，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对于那份印着永恒烙印的契约究竟要如何去面对，好乱，真的好乱……
　　“……黑暗吞噬了黎明前的灵魂，等着你……”又是这个声音，梦魇一般的声音，总是在他最混乱，最无防备的时候出现。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契约究竟意味着什么？
　　“啊！”穆坐起身，鼻尖沁出汗珠，原来是梦，真希望一切都是梦。可是它太真实了，无法回避的真实。“小鬼。”回想起她的时候，穆的眼里会有效笑意，“不知名的，匆匆忙忙消失的小鬼，倔强、自尊心极强，有着一双清澈眸子的小鬼。”
　　“也许，会再见的……”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时起时伏。
　　“嘻嘻。”“快了，快了。”“嘻嘻。”那样的轻声巧笑，又一次淹没在夜的沉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