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丝浮华》往事随枫叶

24、正文二十二 南涧，解除的封印！

　　木屋后面有一片很大的竹林，我们走过的时候，风吹起竹叶“杉杉”的声响。两间木屋之间是镶嵌的很整齐的青石板。我和南涧都能听到踩入地下的阵阵跫音。
　　缉熙在早晨的时候已经和我们说过安排了我们和先知的见面。而他的祖父，也愿意将他可以占卜到的一切告诉我们。
　　就这样，我和南涧两个人向先知居住的那间木屋走去。缉熙没有跟来，他说他要去祭奠他的父母。
　　南涧叩响了木屋那已经残破的门，发出破败的吱呀作响的声音。
　　里面没有声响，于是我们就静静的站在门外。
　　片刻之后，木门自动打开了。里面的光线很昏暗，即便是现在大开的木门外有清新的阳光，但是似乎被什么压抑住了，阳光并不能照射进这间木屋。我们也不知道，屋内仅存的一点光源是来自哪里。
　　驻足之后，我们便是微微躬身走进了木屋，于是木门又关了起来。就如我们站在外面的时候那样。
　　老人坐在一张和木屋年龄相仿的木椅之上，他的那根木杖，也斜倚在木椅的右边。
　　看到我们进来，老人并没有一丝波动。虽然我们现在是站立着看着老人，但是心里却有隐隐的威压，仿佛这是一个高高在上、甚至在王权之上的人。
　　“缉熙呢？是不是去祭奠他父母了？”老人此时的话语里面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是的，大师！”我和南涧同时出声。
　　“唉，该是决定的时候了。”老人的叹息让我们不知所谓。
　　“你是叫南涧是吧？”老人看着南涧，似笑非笑，表情神秘而又诡异。
　　“是的，尊敬的大师。”南涧躬身回答道。
　　“你的父亲，南潇，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啊。”老人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提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的心猛然震动了一下，同时我也看见南涧的身子有些颤抖，搭在佩剑上的左手握的更紧了。
　　南潇、这个名字，代表了所有的战师终其一生追求的名字。
　　在年轻的时候，这个男人便将两个国家最顶尖的斗技成功的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了未被流传的一套功法。凭借着出色的能力，在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驰骋整个大陆了。即便是当时最强大的法师，也不能伤其一丝一毫。就是这样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男子，却不受到任何一个国家的辖制。洒脱而来，飘然而去。
　　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怀疑这个男人到底会达到怎么样的一个高度。长剑所指处，自有千军万马为其疯狂。而且，这样一个男子，还是整个大陆公认的美到极致的男人。
　　但就在他的人生到了这样一个耀眼的顶峰的时候，他却毫无预兆的，突然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有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南潇已经在一场大战中身死。而他的对手，是一群带着黑色的斗篷的神秘组织。没有人知道那个神秘组织来自哪里，唯一知道的消息是，那群带着斗篷的人之后既有战师又有法师，甚至还有一些神秘的暗杀者。
　　当然，大陆上的很多人，特别是很多战师，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谣言，在他们的认知中，南潇这个名字表示的是战无不胜。总之，这样的一个男人，就这么消失了。
　　我惊讶的看着南涧，看着这个被称为是南潇之子的男人。看着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他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在这段时间中，老人没有说话，在等着南涧控制自己的情绪。
　　“终及一生，为其疯癫。”
　　南涧说出这八个字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他身上强烈的悲伤情绪和不可抹杀的傲气。
　　“这是父亲临终前最后的话，也是他和母亲之间不可斩断的誓言。”南涧似乎忘记了我们的存在，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猎神、就是他们杀害了父亲。父亲做错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父亲喜欢的女孩子是他们的掌控者看上的人？”南涧第二次表现的如此激动。我现在终于可以猜中，为什么幻境里的南涧会是那样的泪流满面。
　　“我永远不会忘记，父亲临终前那绝望的眼神。那种强烈的不舍，也坚持着我活下去，为了父亲的怨恨活下去。”
　　“就在我四岁的时候，猎神的人找上了我们居住的地方。凭借着诡异功法和夜幕，他们强行带走了母亲。于是父亲带着我一路追赶，最后终于在那夜爆发了最后的一战。我躲在父亲的的斗技保护的树林中，看着父亲向他们的带队的首领苦苦哀求。但是，那位首领却说因为母亲违背了掌控者的意志，将要接受死亡的处置。于是父亲挥舞长剑，像一个魔神一般的厮杀着。”
　　“本来以父亲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这群人取得优势。但是卑鄙的猎神者却在这时压着母亲出现了，他们的剑就放在母亲的脖子上。于是，父亲妥协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剑。就在这时，一个猎神者用自己的能力封印了父亲的佩剑。”
　　“可是，父亲没有想到，在他作出那些举动之后，母亲却在他的凝视中鲜血四溅，然后倒下。猎神者的剑还沾着鲜血。”
　　“父亲看着那个倒下的身影，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有不止一把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最后，父亲还是绝望的倒下。”
　　“然后猎神者带着母亲的尸体离开了，我冲出来，跑到父亲的身边。父亲的眼神没有一丝犹疑，他一直看着母亲倒下的方向，嘴里喃喃的念叨着“终及一生，为其疯癫”。”
　　“我埋葬的父亲，带着父亲的佩剑，从那时起，我开始伪装自己。我用父亲留下的钱到学院学习了斗技。为的就是有一天，我可以手刃那些猎神者！”
　　说到最后，南涧已经没有一丝眼泪，眼中满是的，是愤怒的火焰。
　　“大师，既然您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不用解释什么了。我想请求您，可不可以解开父亲佩剑上的封印。我想用这把剑去复仇。”南涧再次向老人躬身。双手捧着佩剑。
　　老人轻叹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接过南涧的佩剑放在身前。松开双手，剑仍飘荡在老人面前，老人左手结了一个手印，右手拿起木杖。这时候我才看到，木杖的上面有一颗大大的占星珠。那枚占星珠发出紫色氤氲的光芒，经过左手，紧紧地覆盖在漂浮的佩剑上，剑身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之声，然后在剑柄处浮现出几丝绯色的东西。老人冷哼一声，左手一挥，占星珠紫芒大涨，渐渐融化了那绯色的能量。我们清晰的看见，一条金黄色龙盘旋在剑身上，然后龙头噙住剑柄，瞬间拔出了佩剑。一时间，木屋光芒大涨，隐隐在窗口浮现出一道封印。几个呼吸的时间，那道无色的封印也是被金黄色光芒刺穿。
　　这时老人放下木杖，片刻之后，屋内龙吟渐渐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不过此时，屋外的阳光已经可以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南涧看着那把还在漂浮的佩剑。
　　“扑通”一声，跪倒在老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