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丝浮华》往事随枫叶

21、正文十九 先知的领域

　　穿越了宇宙洪荒，在这一刻静静绽放。
　　凝练了天地玄黄，也逃不过那些天地动荡。
　　南涧为我挡下了那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箭，他都没有来得及拔剑，就被射中了胸口。我查看了他的伤口，好在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昏迷罢了。
　　其实，作为法师的我，可以很容易的躲过那支箭的。但是我法师的身份南涧和缉熙却并不知道，我不清楚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或许我告诉了他们，今天的事情就不会那么突然了。但常年生活在王城的我看惯了那些虚情假意，也许这次南涧醒过来，也该是我告诉他们我的身份的时候了。
　　“缉熙、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这不是你祖父居住的密林吗？怎么会有暗箭的？而且还布置的这么高明，都瞒过了我们三个。”我坐在篝火旁，偏过头问坐在身旁的缉熙。
　　“我也不知道，等遇到了祖父，我们会有答案的。”
　　南涧是在第二天正午醒过来的。很奇怪的是，当我把他的长袍递给他的时候，上面竟没有一丝血迹。南涧并没有说什么，我也就没有多问。
　　再次出发时，缉熙拔出了他的佩剑。我的手抚在若雪上走在最后。我想，在见过先知之后，我该告诉他们我的身份了。又或许那位先知会发现我的秘密。我并不担心这点，一个已经与炽火国对立的人是不会泄露什么的。
　　在密林绕了一个下午的路，我们并没有再遇见那种神出鬼没的箭。
　　晚上我坐在帐篷里面憩息的时候，缉熙又走了进来，表情凝重。
　　“海雪，难道你不认为南涧中箭这件事有蹊跷吗？”
　　“你指什么？”我看着他。缉熙应该不知道南涧长袍并未沾上血迹这件事。
　　“你我都听到了箭的破风声，为什么他并没有拔剑却还挡在了你的面前？”缉熙的眼神澄澈，平静地说出他的疑惑。“还有，箭也并没有刺中要害，为何他却昏迷了这么久？”
　　“我不知道，或许是箭上面有问题吧！”
　　“不是，我刚才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箭没有毒。”
　　“或许我们可以问你的祖父，但在我们没有见到他之前，我认为我们不应该随意的猜忌南涧。”
　　“但是，这发生的一切太可疑了。海雪，你想想看，我们在一起的这两年的时间里有没有看见过南涧拔出过他的佩剑，我是在怀疑他的佩剑有古怪。”
　　缉熙把我已经想到的所有猜疑都说了出来。不得不承认，虽然缉熙是一个寡言的人，但他却拥有国人的洞察力，若是他拥有法师特有的灵力，他的能力将在我之上。而对于他关于南涧的所有疑问，我都无言以对，我实在是不愿意去怀疑我身边的人。自在凝雪城的记忆开始，待在我身边的所有人都离开了我，为了摆脱宿命，为了追寻新的命运，我放弃了一切踏上异域。我不愿意让没有证据的猜忌冷漠了我的朋友。看着我陷入沉默，缉熙也没有再追究下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们起的很早，缉熙说，只要在走两三个时辰，我们就能赶到了。看着走在我前面俊实的背影，清晨的熹微打在南涧的头发上，闪耀着破碎星辰般的蓝光，湮没在拉长的身影中，显得那么模糊。但愿先知可以给我们答案。
　　密林的清晨弥漫着白雾。起初我们并有在意，但走了半个时辰之后，雾越来越凝重，几十米之后已经看不见了，就像星诺曾经给过我的梦境一样，迷离得诡异。
　　走在我前面的缉熙和南涧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我刚准备开口提醒，周遭的白雾却突然猛烈的搅动起来，在我身边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漩涡。我在第一时间拔出了若雪，白雾仍在不断聚拢，形成通体透亮的白色墙壁，像儿时抬头仰望的霖雪鸟一样。缉熙和南涧也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挥舞若雪，迅速撑起了一片防御结界，准备抵挡未知的攻击。但想象中的凌厉攻击并没有到来。而眼前的白雾也在渐渐染上了色彩，我伫立不动，静静地看着一切。一个凝神的瞬间，我看到凝星阁出现在我的眼前，寒风凛冽，那是十一岁时的凝星阁被巨大的冰锥割的满面疮痍。然后我看见星月穿着星诺死时的那件染着血的袍子，她有着火红色的长发，在向我招手，用她那灰白的眸子温柔地看着我，嘴里说着什么。我听不到，那声音消失在风中。我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向我招手、向我微笑、向我诉说。
　　下一刻，剑尖凝聚的冰锥已经刺了出去，带着片片雪花，高速旋转着刺进星月的胸膛。不，或许该说是刺破了幻境。作为最强灵力法师的我，不可能看不出那是一个幻境，尽管在某个瞬间，确实震撼了我。
　　身旁的白色墙壁开始大把大把脱落，我重新看见了缉熙和南涧，他们像两座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显然是陷入了幻境之中。我用法术解开了幻境。一瞬间，南涧的泪水疯狂涌出，我想起了十六岁成人礼后的我。我不知道他到底遇见了什么，我也想象不出这个看起来谜一般的大男孩，这个成天咧着嘴笑着的人会有如此不能触碰的过去。
　　我和缉熙对视了一眼，他的眸子清明依旧。
　　“很显然，我们走进了你祖父的幻境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