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情七分》九之九十

7、翻脸不快福利不在

　　卓寒铮转头去玩单廷西变短了的马尾了，还没玩两下，单廷西就醒了，哑着声音问他干嘛呢，卓寒铮使坏用力拽了下单廷西的头发，小皮筋被蹦开，头发散在身后，一些耷拉在肩膀上，配上单廷西的那张脸，好看的让卓寒铮的心情都更好了几分。
　　他一向是觉得单廷西披发更好看些的，但单廷西就喜欢扎着，在床上的时候也要绑个低马尾，卓寒铮问过他为什么不直接剪短头发，单廷西只是说习惯了。
　　他习惯用头发的长度记录跟着卓寒铮的时间，习惯了悄悄说喜欢卓寒铮。
　　单廷西直起身扫了眼透着灰暗的教室，从裤子口袋重新拿出个头绳给头发绑了起来，刚绑好就又被卓寒铮扯散开，单廷西无奈又宠溺的看向卓寒铮，嗓音温柔带着哄，:“天热，不扎起来会出很多汗，不舒服”。
　　卓寒铮哦了声，没在继续干扰单廷西扎头发了，转身去摇千鸣山，但千鸣山睡的像条死狗，给卓寒铮摇的不耐烦了，他伸手去捏千鸣山的鼻子，还把人嘴巴也捂住了，就这么憋了一会，千鸣山睁开了眼睛，卓寒铮赶紧收回手，看着千鸣山一直大喘气。
　　千鸣山缓过气来就是吐槽，:“我艹，我跟你们说，我梦到一个怪兽给我摁海里了，我差点溺死，这梦老真实了，我现在都有一种窒息感”。
　　卓寒铮嗤笑出声，:“傻缺”。
　　千鸣山被骂的有些迷茫，抬手挠头发，然后摸到了刘海处的打结，用力拽了几下，没拽动，他缓缓转头看向卓寒铮，:“老婆，我的刘海是自己卷在一起的吗？”。
　　卓寒铮岔开了这个话题，:“回家吃饭去，饿了，我哥也想我了，发了几百条消息，包厢也订上，昨天没玩上，今天继续”。
　　千鸣山还在解刘海，点头回应卓寒铮，单廷西正在醒觉，看卓寒铮站起来想走，他拉住了卓寒铮的手，:“我送你回去，别打车了”。
　　最后三个人都上了一辆车，千鸣山还在副驾驶解他的头发，要不是刘海很重要，他都想直接剪了，卓寒铮的手机放在一边充电，他觉得无聊，就把脸凑到前面，时不时给千鸣山捣个乱。
　　到了卓家别墅门口，卓寒铮刚下车就看到卓寒谦黑着脸站在院子里，卓寒铮走到卓寒谦面前把手上的链子解下塞到卓寒谦手里，然后把他的双手伸了出去，面无表情的开口，:“来吧，把我绑在家里不能离开一步吧，可恶的控制狂，我能懂你，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是需要好好看管的，这不，我才出去一晚上，亲爱的哥哥你都控制不住的想禁锢我了”。
　　卓寒谦:“……，你赢了”。
　　卓寒谦侧身让卓寒铮进门了，千鸣山在车里默默的竖了个大拇指，也就卓寒铮的骚话能让卓寒谦没一点办法了，主要是卓寒铮他不是口嗨，他是说什么都真的能做出来，卓寒谦只能退让。
　　几个人各回各家，各吃各饭，卓寒铮吃饱了就瘫在沙发上看极限运动的纪录片，是极者无极的御风篇，自由感溢出屏幕，看的卓寒铮心痒，他暑假的时候忙着去练习山地自行车速降了，都没好好玩的愉快。
　　在过两个月就是冬天了，卓寒铮想去雪山速降，但怕冷，想去芬兰跳水，但冬天结冰，国内蹦极什么的也都玩过了。
　　一个个地点在卓寒铮脑海里筛选，还真让他想到了几个，可以去科罗拉多州玩滑板速降，也能去迪拜沙漠跳伞，还能去犹他州骑山地自行车，玩累了就去普利亚大区莱乌卡角，在那里租艘游艇，在海上喝酒。
　　卓寒铮没有犹豫，拿出手机给辅导员发去请假通知后，就开始去官网预约，辅导员回的的快，让卓寒铮必须上完一个月课才能请假，卓寒铮回了哦，把手机扔一边继续瘫着了。
　　卓寒谦要去闳煞旗下的游戏公司帮忙，离开时摸了摸卓寒铮的头，不放心的拿来了温度枪，人果然还烧着，他也不敢在强迫让人吃药了，但一直烧着也不是办法，卓寒谦想了想跟卓寒铮商量道，:“不吃药的话，那去外面跑跑步发汗？”。
　　卓寒铮伸手把卓寒谦拽坐在沙发上，他直接躺在了卓寒谦身上，:“晚点去酒吧蹦也能发汗”，卓寒谦低头给他整理刘海，声音轻轻的，:“好，能发汗就好，下次生别人的气别不理哥哥好不好，哥哥是站在你这边的”。
　　听到这话，卓寒铮点了点头，拽过卓寒谦的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感觉到痒意缓解了就把卓寒谦的胳膊甩到了一边，起身靠在沙发上，:“知到了，滚吧”。
　　卓寒谦无奈叹气，他走后，卓寒铮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还没回卫石径的消息，他起身回到房间，在床头找到手机，开机点开对话框，就看到一大堆骂人的话，卓寒铮坐回床上托脸翘着二郎腿，单手用大拇指打字。
　　你爹:【转账5200】。
　　你爹:【重说】。
　　忠义:【那还多说什么，你简直就是我爹】。
　　卫石径秒收了那五千块钱，笑着抠了抠鼻子，还搓了搓，张孝家在旁边表情一言难尽，:“妹子一会就来了，注意点形象”。
　　张孝家晚上去找卫石径的时候知道他买了新餐车，还赚了五千，非要拉着卫石径去放松庆祝一下，他出钱，卫石径想了想同意了，这段时间他确实一直处在高压下，白头发都长了不少。
　　卫话说的好，人何必为难自己。
　　张孝家喊了绿毛王流，跟两个精神小妹，王流又喊了四个妹子跟俩男的，他们一群人来到了台球厅，张孝家非常大方的给了两个桌四个小时的钱，卫石径坐在旁边看他们打，一个妹子坐在他旁边递给他一根烟，卫石径接过说了谢谢。
　　妹子有些害羞的把好友码递了过去，声音扭捏，:“帅哥，你好帅哦，恁抽了我嘞烟就是我嘞人了，你跟我加个微信不”。
　　拿烟正准备往嘴里送的卫石径，:“……”。
　　他放下烟，语重心长的装傻，:“妹儿，恁抽了你的烟，你就去找他要微信去，我不认识这个人，我加了你我也没办法把他推给你”。
　　妹子翻了个大白眼，起身嘟囔，:“长那么帅，结果是个哈批”。
　　卫石径听到了，想到自己那屏幕破成破璃碎片的苹果6，他讪笑了下，被当傻子就当傻子吧，被当傻子总比丢脸强。
　　晚上九点半，宁想穿着身睡衣来了卓家，她走进卓寒铮的房间，往地上一坐，:“叫我来干嘛呢哥，你乐高还没玩腻”。
　　卓寒铮手上拼装的动作没停，:“你还还挺悠闲，卫石径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宁想伸手也拿起乐高拼装，卓寒铮回她，:“姓卫的你听说过吗？闹事那个”。
　　宁想眼睛瞪大了下，:“不会是建盟工地那个事情吧，表面上说建盟资金调动出问题了，工资要晚一天发，工人等不及提着刀去工地闹事要工资，结果自己没站稳，从二楼摔了去，成傻子了”。
　　卓寒铮嗯了声，:“卫石径就是那个成傻子工人的儿子，宁想，我喜欢上他了”。
　　宁想更震惊了，跟卓寒铮对视下，站起来拿了纸笔。
　　【你有什么计划】。
　　两个人就这么书写聊了十几分钟，嘴上说着一种，纸上写着另外一种。
　　最后，卓寒铮写到，【暗地里调查建盟工地的真相，娄三仓可能会帮到你】。
　　宁想走后，卓寒铮把纸张全部打碎然后烧掉，他心里复杂，只希望事情的结果不会太坏。
　　晚上十一点半，卓寒铮洗漱好出门了，今天穿的是跟昨天完全不一样的风格，黑衬衫，西装裤，红色领带，细框眼镜。
　　不是闷骚就是明骚的穿搭。
　　而卓寒铮是个例外，他属于是看着别人骚的那款。
　　十一点五十，卓寒铮打车到了外滩十八的门口，已经有人陆续过来了，卓寒铮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车，上前检查了圈，没发现什么问题后，就开了车门，把里面放的烟拿了出来，点燃了根，站在原地等着肖其则带人过来。
　　肖其则他们来的很快，还带了一个陌生的人，一个看起来只有1米70的小男生，年龄也不大的样子，卓寒铮微微挑眉，:“怎么带了个未成年过来”。
　　听到卓寒铮的话，一群人挤着那个小男生哄笑，其中一个人出来解释，:“哪能带未成年过来呀，他20了都，是祁家刚接过来的私生子，叫祁左，长这样就是营养不良，又是个在下水沟活着的臭虫，二少你知道，摄入营养不足的臭虫就是又瘦又小”。
　　卓寒铮点了点头，他不怎么在意其他人之间的事情，只要不打扰他玩的兴致就行。
　　肖其则靠了过来，一拳锤在卓寒铮的胸口上，:“昨天搞什么去了，找你找到半夜，大桥下都没找到你”。
　　卓寒铮回了他一拳，:“跟人玩一夜情去了”。
　　“千鸣山没咬死你？”，夏浔安把脑袋凑了过来，眼里好奇，卓寒铮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今天不叫我妈妈了”。
　　夏浔安沉默，夏浔安挣扎，“我不问了，小时候的事情能不能过去”。
　　“不能哦”，卓寒铮说着往里面走，其他人簇拥着他，跟他搭着话
　　祁左落在最后，看向卓寒铮时眼神复杂。
　　好久不见。
　　二少。
　　来到事先定好的包厢，他们随意找位置坐了下去，灯开的不全，房间里显得昏暗，服务员把彩灯开了起来，五彩的灯光下，祁左被其他人推挤到了卓寒铮身边，卓寒铮侧眼看了他一下，见他低着头不讲话，还有些抖。
　　“不用紧张”，说完，卓寒铮站起来换了个侧边的位置，他一向不喜欢跟这种懦弱的人接触，太麻烦了。
　　祁靳的声音紧随其后，:“看来我们二少爷都嫌弃臭虫啊”。
　　有人跟着附和，:“我们二少虽然烂，但爱干净啊，可不是什么脏东西都碰的”。
　　卓寒铮的回复没什么情绪，:“你们也是闲的，把什么人都往我这里带，在起哄今天晚上都别想回去了”。
　　“谁允许你们带着我老婆开玩笑的”，千鸣山随意笑着推开了包厢的门，身后跟着单廷西，肖其则也笑了笑，走上前，:“他们几个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怎么是一起到的，还来的怎么这么晚”。
　　千鸣山冷哼了声，:“我在防着他跟我老婆厮混，来得晚的，还不是单廷西磨磨蹭蹭的，我还听了场他跟他爸的吵架，简直折磨人”。
　　说完，他走到卓寒铮身边坐了下去，直接贴在卓寒铮身上，伸出手去玩卓寒铮脸上的眼镜，单廷西看了眼肖其则，也坐了过去。
　　祁左看到这副场面，他心里升起了一丝嫉妒，眼神慢慢的让人不适，千鸣山感受到了，他回望过去，眯着眼，很凶。
　　卓寒铮抬手拍他，:“凶人家干什么”。
　　千鸣山拉过卓寒铮的手咬了一口，:“他的眼神让我不舒服”。
　　“不用理他”，卓寒铮用另一只手掰千鸣山的牙齿，:“你怎么那么喜欢咬我”。
　　千鸣山回的含糊不清，:“可能你是我的口欲期吧”。
　　单廷西把卓寒铮的手扯了回来，拿纸把上面的口水擦了个干净，:“他闲的”。
　　“单廷西，你少找茬”，千鸣山示威般抬了抬拳头，夏浔安坐在了千鸣山旁边，:“憋屈吗？”。
　　千鸣山压低声音回他，:“你看你爹要失去你妈了，还不着急下”。
　　夏浔安举手投降，:“我闭嘴”。
　　看完这一出，祁左重新低着头，眼里情绪复杂，卓寒铮身边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真的让人看着很不爽。
　　果盘陆续被抬了上来，他们还在讨论着喝什么酒，不少人问卓寒铮的意见，他环视了一圈，抛去身份，他们每个人的口味也都不同。
　　卓寒铮回答道没什么犹豫，:“老样子呗，什么酒都来点，刚好我还能自己调”。
　　其他人同意了，服务员在旁询问具体，卓寒铮用眼神示意他们开口，但他们都不好越过卓寒铮，他啧了声，随意报了酒，服务员点头离开时，卓寒铮又加了句，:“给我存在这里的帕图斯也上了吧”。
　　其他人欢呼着叫好，还有人搭话，:“二少，帕图斯那东西你怎么存这破地方”。
　　卓寒铮耸耸肩，:“放家里我阿伯第二天就能给我偷了，那东西也存了有一段时间，再不喝就落灰了”。
　　祁左拘谨的坐着，卓寒铮喊的酒他都不认识，也插不进去一句话，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了卓寒铮叫的酒一定不便宜。
　　包厢内，之前的服务员都出去了，进来了二十几个身材更好更漂亮的公主，她们带着手套小心扶拿着酒瓶，左手扶着瓶底，右手扶瓶颈，将商标朝向卓寒铮面前，让其验酒，见卓寒铮轻轻点了点头，公主把酒打开，给卓寒铮倒了一杯，:“少爷，请开场”。
　　卓寒铮接过酒随意抿了一口，刚放下杯子，在其他人的起哄声中，又有十几个服务员端着不少高档小吃和果盘走了进来，桌子上已经满的没有地方放了，肖其则他们把前面上的酒扔到了沙发上，服务员恭敬把东西摆好。
　　还没安稳几分钟，就有一个带着经理牌子的人走了进来，对着卓寒铮弯腰讲话，:“二少您来了怎么不提前打招呼，您看我这手底下的人要是招待不周了，扫了您的兴致怎么办，外面灯光秀我已经给您安排上了，现在全场都能沾沾您的大气了，祝福小姐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您看需不需要让她们进来，还是说让她们在外面走几圈就行了”。
　　卓寒铮勾唇笑了笑，:“低调行事，带着你的人出去吧，留几个公主倒酒就行”。
　　经理点头带着人出去了，其他人看这一场面都习惯了，在人走后他们就张罗着唱歌，开酒，摇骰子，到是祁左更不自在了，记忆里的那个人，跟现在的卓寒铮重叠，可发现又叠不上。
　　也就是这时候，祁靳走到了祁左身边，一把把他拽起来，推到卓寒铮面前，炫彩的灯光模糊了他的神情，语气里的看好戏怎么都压不下去，:“二少不是喜欢漂亮的小男生，我这弟弟还不错吧，又白又嫩的，还是个处呢，赏脸跟他玩玩呗”。
　　卓寒铮抬眼，平静的目光打在祁左脸上，祁左被祁靳拽着头发，被迫的抬起脸来。
　　长的确实还行。
　　但。
　　他卓寒铮，只给玩的开，玩的帅的人几分脸面。
　　他靠在沙发上，把千鸣山揽进怀里揉他的头发，:“十五二十，逛三园，拍七令，摇骰子，数字炸弹，眼色游戏，你会玩什么”。
　　祁左沉默着摇了摇头，卓寒铮轻轻啧了声，低头逗千鸣山去了，祁靳踹了祁左一脚，他摔倒在地上，肖其则上前打圆场，:“好了，新来的不会玩也正常，我带他去隔壁包厢教教他，祁靳你别生气了”。
　　肖其则把祁左拉了起来，这时候卓寒铮捏了捏千鸣山的耳朵，千鸣山无奈也站了出来，:“还是我来教吧，我教速度快一点，肖其则你跟我一起”。
　　他们三个人走了出去，其他人继续笑闹作一团，有人提出叫些男模女模进来玩，卓寒铮同意了，单廷西凑近问卓寒铮是不是看上那个祁左了，卓寒铮把唇贴到他耳边，温柔的嗓音伴随着喷洒出的热气，:“送上门的，不玩白不玩，这不明显是借我的手羞辱人，那我肯定得配合配合，毕竟名声摆在这里的”。
　　单廷西听完没有讲话，伸出手指勾下卓寒铮脸上的眼镜，扔到了一边，:“你不适合这种风格，容易吸引一些不怀好意的垃圾”。
　　刚才单廷西是一直有注意祁左，他看卓寒铮的眼神说不上有多清白，清晰明了的占有欲被单廷西捕捉了个十乘十。
　　卓寒铮拉过单廷西的手贴在唇边，他们两个的头发交缠了不少，:“别的风格不是也吸引来了你这条狗，表情收收，别这么黑脸”。
　　单廷西嗯了声，:“我觉得我早已经是不同的了”。
　　卓寒铮点头，:“确实，你是我的，有主了”。
　　“我爱你”。
　　这句话单廷西没有说出口，他只是轻轻的用手指摩擦着卓寒铮的脸颊，逗的卓寒铮说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