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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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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包括媒体都被裴云川平静的陈述弄的一愣，其中举着手机直播的大V轻笑一声：“小朋友，这里不是学堂上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你不要耽误别人的工作。”
裴云川抬眸看了眼说话的人，无声收回视线看向吕奎：“能给我电脑吗？”
面对席神带来的朋友，吕奎有些拿不准，他蹙着眉抬眼看向一旁的席君柏。
席君柏坦然对他笑了笑，吕奎沉吟两秒，咬咬牙把电脑递给裴云川。“裴先生，麻烦了。”
负责人拧着眉：“吕师……”
吕奎没搭理他，他现在也是心里没底，正慌着呢。
给电脑也是本着信任席君柏，但对于裴云川有什么能力他完全不清楚。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通过转播自然也看到了现场的画面，见他接手电脑，弹幕瞬间高涨。
“卧槽！他居然把电脑接了！有人认识这人吗？也太嚣张了吧！”
“呃……他要电脑，省办居然也真的给他了？！”
“可能后台特别硬，要不就是那家豪门小少爷，你们没注意到吗，连省办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省办给的时候，是不是往边上看了下？那是他家长？”
主播转眼一看，我靠！这颜值，吊打娱乐圈啊！
要说蹲在地上写代码的裴云川是冰雪下盛开的玫瑰，美得让人不敢靠近，那这人就是在一片浓雾中唯一能看见的那棵树，沉稳又不失少年感，帅得让人安心。
他站在那里，那双眼睛一刻不落地停在穿着卫衣的少年身上，似乎全世界只剩下对方这么一个人。
主播抿了抿唇，捏着自拍杆的手稍微向席君柏的方向偏移，但又在画面框住对方的瞬间猛地移回来。
靠！那是席家的太子爷吧？那眼神比他看女朋友还深情！
主播心一颤，满脑子全是曝光太子爷恋情后，席家起诉他赔款，银行卡里归零、归零、归零的画面。
直播画面一闪，网友还在疯狂谴责主播的迷之操作，忽然一条格格不入的弹幕一闪而过。
“主播能把屏幕对准那个操作电脑的人吗，我好像有点认出他了，但是不确定，想再看看。”
“认出来了？楼上，那人到底是谁啊，能力如何，难道真是天才？”
“他好像是我之前的同学，裴云川。”
“裴云川？好耳熟的名字。”
“我靠！裴云川！那不就是那个前段时间热搜上鸠占鹊巢的假少爷？！”
直播间的风向不知不觉从看好戏变成了一场大型吃瓜科普现场，无数弹幕闪过，主播却没看一眼，反而偷摸着靠近了三人身后。
主播是A大计算机研二生，因在网上有些知名度，被主办方特邀来参加智博会增强人气的。
他半蹲着凑近，视线刚一下移就愣在当场。
诚然裴云川得手速快得像是残影，但再没搞笑吧，他居然在文档里写代码？！
主播没忍住回头盯了眼席君柏，大神的眼光这么独特吗？这是看上了什么，脸吗？
裴云川丝毫不清楚背后的人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法，手上一点没停地根据先看看的无人机详情介绍以及需求修改算法，以便快速适应当前芯片的处理速度。
“主播，别发呆！你看省办的人和旁边的项目负责人，搞不好这人真有几分本事！”
主播回过神，目光落到负责人身上，发现对方的眼睛越瞪越大，连脸都涨红起来，他没忍住扯了扯负责人的袖子，“大哥，他真写出来了？”
负责人头也没回地挥开，不耐烦小声吼了句：“啧，别吵！”
主播立马噤声，手握着杆子越捏越紧，就连指甲擦到肉里都没察觉。
负责人虽然没有正式回答他，但那态度就已经表明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豪门出来显摆的少爷，而是真有技术有能力的真大佬啊！
吕奎越看越震惊，虽然这款无人机不是他手里参与的项目，但因为与负责人是朋友的原因，他也曾和对方深夜研究如何维护这串珍贵的代码，头脑风暴的提出过几个馊主意来解决眼前现存的一点问题。
但都因为自身能力不够，不敢随意更改算法而放任不管。
可现在，他和负责人看到文档里一行一行逐渐成型的代码，整个人热血沸腾！
裴云川写出来的东西比‘云’给出的算法更加适配与他们这款无人机的建模，但他又没有彻底否决‘云’给出的东西，而是在他的基础上进行修改与添加，这样一来哪怕直接替换算法也根本不担心后续的维护问题！
裴云川敲到最后，整个人双手一摊，结束了整个算法的修改。
他调整屏幕，将电脑交换给吕奎，“好了，你们先看看，还有什么想法，我这边再调。”
蹲了大半小时，直到彻底结束裴云川才感受到迟来的酸痛，他起身，脑子轰地一下，眼前的光线瞬间黑了下来。
“小心。”
胳膊被攥紧，裴云川在嘈杂的快门声中清晰地听见了一道沉稳而熟悉的声音，等到视线通明，他侧过脸，笑着道谢：“席哥，谢谢。”
席君柏见他彻底缓过来，松开手往前站了一点，挡住周围人举起的镜头：“走吗？”
席君柏不清楚算法的情况，但他了解裴云川，如果不能解决，他不会贸然上前，但他既然要做，就已经会做得很好。
“小朋友，啊不是，大佬！”
负责人见人要走，猛地起身凑上前，殷切而充满敬意：“你这套算法多少钱，我们愿意出钱买断！”
闻声，裴云川收回视线，偏头疑惑：“你们不是给我钱了吗？”
负责人‘啊’了一声，表情看上去比裴云川还茫然。
这套算法是他们从‘云’哪里买的，那他的意思不就是……
负责人迟疑地问出声，声音里是他都没注意的颤抖：“大佬，论坛上的‘云’是你！？”
裴云川‘嗯’了一声，“不过下次你们给的资料可以详细一点。”
主播的弹幕空了一瞬，在裴云川表明身份后忽然高涨。
“云？！是我想的那个云吗？”
“我偶像？他，不可能吧！”
“他看上去也就十多岁吧，不是说云是海归大佬吗！怎么可能是个未成年？”
“我偶像，是个未成年，到底是我太废了，还是世界终于癫了？”
“炒作！这一定是炒作！强烈要求智博会、爱格回应！必须回应！”
弹幕中潜水的论坛精英瞬间像是扔了雷下水的鱼塘，全都涌了出来，激情四射地向某些不清楚的网友科普论坛以及云在论坛中的地位。
普通网民透过直播间看向裴云川，发出疑惑：“可那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论坛精英当然知道那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所以到现在也拉不下脸来承认他的身份，而认为这只是一场炒作！
但不可否认裴云川成功挽救一家公司。
潜伏在直播间的精英大佬卡了一瞬，下一秒又开始安利云的丰功伟业。
精英大佬：笑话，没看我们只说云，丝毫没提一点裴云川吗！
要知道云已经在论坛混了有几年了，要真是裴云川那就等于这人还是个孩子时就能走在人工智能算法领域的前沿。
精英们承认这世界有天才，但云要真是裴云川，那就不是什么天才了，而且妥妥的变态，死后要被抛出脑花研究的变态了。
营销号如饿狼一样嗅到了背后隐藏的流量，开始在网上发布似是而非的讯息。
夸张的标题如下：惊，智博会惊现十多岁的人工智能天才少年！
智博会惊现少年现写系统，对方竟然是论坛精英‘云’
……
营销号发布的帖子传播迅速，裴云川在不知情间凭借颜值与能力已经火遍全网。
吕奎已经将算法完完全全看了遍，他起身冲过来，将电脑交给负责人：“你抱电脑去找沈总，跟他说赶紧更新芯片系统。”
“我带他们去会场。”
他追上两人：“大佬，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今天铁定完蛋。”
席君柏落后半步跟在身后裴云川身侧，挡住不少心有探究的摄像师。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吕奎，是两点的演讲吗？”
“嗯？嗯。”吕奎全部的心神都在裴云川身上，听见席君柏的问话还愣了一瞬，抬手才注意到已经马上快两点了。
他引着路，“裴老师，这边。”
两人卓越的容貌再加上身后跟着的一众‘长枪短炮’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许多原本在其他展区闲逛的主播们都自发跟在身后，打听他的丰功伟绩，想着万一他还能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他也可以掌握第一手流量。
席君柏被朋友冷落，眼底却满是自豪，他跟在身边，注意裴云川不善处理人际关系，是不是帮忙补上两句。
吕奎边走边问：“裴老师，我听席神说，你们来智博会主要是为了无人机哇？”
裴云川：“嗯。”
吕奎笑着邀请：“我们爱格有不少无人机相关的先进项目，裴老师，考虑到我们公司就业吗？”
席君柏好笑道：“虽然我们云川是很优秀，但要真是去了，爱格可就是雇佣童工了！”
“啊……”
吕奎惊讶地转头，试图向裴云川确认：“裴老师未成年啊。”
“才刚大一。”
裴云川点头：“不过抱歉，我最近几年的规划是好好读书。”
席君柏看吕奎一脸遗憾，语气里泛起笑意：“你们裴老师最近接了个太阳能相关的比赛项目，后续展示阶段打算使用无人机。”
“来智博会主要也是为了看看无人机相关的最新技术。”
吕奎不愧是打工人，接着席君柏的话继续说：“那这样，裴老师可以麻烦你回去后帮我们看看无人机吗，有什么建议或者需要修改的问题直接提，我们按照市价结算，你看这样行吗？”
裴云川想了下，他来这里主要也是为了看看无人机，但眼下有人送他拆，这已经出乎他此行预期了。
他看了眼席君柏，对方笑着对他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嗯。”
“好。”
吕奎达到目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带着人走进嘉宾区安排的位置边：“裴老师，你先坐，我先去处理一点网络上的小问题，您这边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让席神联系我就好。”
跟在身后举着镜头的大部队正要追着人往里走，一旁的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地拦住了他们。
“抱歉，前面不能进。”
“那他们为什么能进？”
客服小姐姐扬起笑容：“他们是本次智博会特邀的嘉宾。”
媒体与主播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犹豫着问：“那……他们这个大概多久完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
说着小姐姐从边上抽出一本折页，微笑递上去：“这是本次智博会的游览推荐导示图，等待期间，老师们要不先去其他地方逛逛？”
有些听劝的拿着折页离开，再不济地等了半小时也不见有人去了其他展馆，只剩下零零散散不认命地几个小媒体试图等在外面博一手采访机会。
论坛依旧对于裴云川是不是‘云’而吵闹不休，吕奎拿出手机时论坛的大佬们已经将裴云川的身份给扒了个光。
“裴云川就是之前的裴家养了十几年的假少爷，今年才十七岁，高考成绩也说不上很顶尖，怎么可能是‘云’啊！”
“对啊，他如果真有这技术，裴家这种豪门还不把他当神童一样大肆宣扬，而且真少爷一回来，裴云川马上就失宠搬出去住了，估计今天整这么一出就是为了争宠！”
论坛都是码农扒身份地址巨快，吕奎见事不对，抬手敲下一串回复。
奎提提：“别扒了，‘云’就是裴云川。刚他还在现场给我们的无人机现写了一篇算法，不信你们就去问@乔，他已经去更新系统了（大哭）！”
所有的讨论在这一刻凝滞，随即又开始下一轮爆发。
“我靠！我居然不如一个大一新生！”
“我博士毕业，他大一新生，而且他在论坛展露时才初中！”
吕奎皱眉看着帖子歪了又歪，直接@管理员：“大佬未成年。”
裴云川未成年，在网上刷来刷去，信息泄露难保不会被某些想博新闻博眼球的媒体或网红骚扰。
未成年人的潜力无限，心智却并不比成年人坚韧，在他成长的学习生涯中，没必要被这些人打扰。
管理员也很懂，直接将闹板的、提了真名以及裴云川隐私的直接全部关了小黑屋。
吕奎解决了网上的纷争，会场的演讲也暂时告一段落，他回到会场：“裴老师，接下来是媒体采访，你有兴趣以‘云’的身份接受采访吗？”
智博会的采访，派了许多知名媒体，列了专门的会面名单，但关于爱格的却被推迟延后。
裴云川摇头：“不了，谢谢。”
他并不希望身边存在过多的关注。
裴云川的拒绝在吕奎的意料之中，他带裴云川绕了一个路：“裴老师，会场门口暂时还围着一堆媒体与主播，我们从这个门出去可以直达另一个展区。”
没等到裴云川出现，几乎所有人对智博会的官方通稿都万分期待，期待从中找到关于裴云川的一点蛛丝马迹。
可惜，观众却并没有在其中找到一点关于裴云川、‘云’等关键词，更别说图片之类。
所有的媒体，官方说辞都是一堆接一堆的套话，盛赞此次智博会成功举办。
快到酒店，两人下了车一路走回去。
席君柏埋头往前走，刚订完餐才发现裴云川还站在原地，看着手机一动不动。
他回过身，因为正向着阳光，抬手拢在眉毛上，眯了眯眼：“怎么了？”
裴云川逆着光朝他走过去，两旁大道的银杏树苍翠欲滴，翠绿的光影洒在地面，风一吹像是游弋的烟云。
他的影子混入其中，也开始缥缈不定，仿佛抓不住的蝴蝶，席君柏忽然有种错觉，他和他仿佛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席君柏捏着手机，平生里第一次感受到慌乱，等裴云川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猛地拉住了那双手，“你怎么不走了？”
“席君柏，我突然发现你好值钱。”
裴云川把手机给他看，是一则银行的转账记录，裴家给他转了五百万，让裴云川好好招待席君柏。
半晌，席君柏才笑着回他：“你才知道。”
“不过，他们周末让我回去一趟。”
裴云川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正好，我也见见胥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