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丧尸守护》榆辰

27、石师离开

　　宁静的夜空下，明月洒下淡淡的光辉，隐约可见周围建筑的轮廓，微风轻轻拂过发梢，闭上双眼，却断不了华蕾满心的杂念。
　　由于超市里又多了几个人，重新排班后，现在是华蕾的守夜时间，不知道是特意还是巧合，陈禄军竟然跟她分到了一组。
　　“华磊，现在还是严冬，你穿这么少，不冷吗？”陈禄军走了过来。见华磊没有理他，也不在意，转了个身，背靠着女儿墙坐下，说道：“其实我有几个问题很疑惑。”
　　华蕾终于扭头看了陈禄军一眼，然后又继续转回去看着自己一下一下踢着墙面的双脚。其实内心翻滚如潮涌，这厮又想到了什么幺蛾子？天啊，快降道雷收了这妖孽吧！
　　陈禄军突然转了个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华蕾：“华兄弟，你知道为什么杀人惯犯会比一般杀人犯都好抓吗？”
　　为什么突然话题跳跃到这里？这个跟你之前的话有关系吗？华蕾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厮肯定有什么企图，话里绝对有圈套！
　　看华蕾摇了摇头，陈禄军靠过来了点，说道：“那是因为一个人在做同一件事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用上同样的方式，也就说是会形成习惯。就像杀人惯犯一样，不管杀多少人，用了多少工具，换了多少地点，他的每次作案都会有共通点。”
　　华蕾有些莫名其妙，陈禄军到底想说啥？
　　“你们家楼下莫名其妙消失的丧尸，突然出现的越野车，还有路边偶尔看到的一两具尸体，死状跟公安局内那两具尸体一样，都是被人用利爪撕扯切割而成。更有趣的是不管是伤口形状还是力道深度都一模一样。不同的地点，同样的尸体，这是巧合吗？”陈禄军说完，双眼紧紧的盯着华蕾，好半天都没眨一下。
　　华蕾再次感谢自己的面瘫脸，让这个妖孽都没有从她脸上看出内容，最终只能放弃地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奇怪之处，我就会相信你父亲的话了，不过现在看来，你们难道遇到了一个田螺姑娘？一个有意识的丧尸正在暗中默默地保护你们一家？”
　　华蕾有些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怀疑她就行。做出一副这话十分好笑的样子，华蕾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听许阿姨说，你还有个姐姐？在尚海市？”陈禄军突然转移了一个话题。
　　华蕾还是没有理他，这人说话喜欢拐弯抹角，既然提到老姐，肯定是有陷阱在前方等着她。
　　“尚海市的话，就难办了，尤其是ＮＪ路这种地方，想生还的可能性，太低。”
　　你他妈的说什么？咒我姐呢？
　　华蕾听到这句，气得一把抓住对方的大衣领口，怒瞪着对方。
　　“别急，听我说完。”陈禄军扶住抓住自己衣领的手，表情依然十分镇定，“可是如果你姐还活着，我能够帮你们找到她，但是有个前提，我身在帝都。”
　　废话！这里是江城市，管你在末世前多重要的身份，现在都白搭！
　　“所以，我们可以做一次合作，你跟许阿姨，还有你们背后的那个丧尸，护送我回帝都，我就可以派人去尚海寻找你姐姐，并且只要她活着，就保证将人送到你们身边，这个筹码够分量吗？”
　　……该死的！还真的……吸引人。
　　华蕾不由有些迟疑了，现在父母都安好，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只有孤身在外的姐姐了。
　　陈禄军见华磊态度有些松动，便再接再厉道：“刚才我也跟许阿姨说过了，她看起来十分心动，再说小轩的父母不是在帝都吗？你们迟早是要去一趟的，所以，我们的目的其实一样不是吗？不过许阿姨说全听你的。”
　　没错……还有小姨跟姨父，不知道他们怎样了……可是这群人来历不明，而且自己这见不得人的身份……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毕竟华叔叔身上还有伤，等华叔叔伤好后，你再给我答复也是一样的。”陈禄军托了托眼镜，整理了下被华磊抓乱的警大衣的领口，就非常干脆地回到自己的警戒点继续守夜去了，只留下脑袋比刚才更乱的华蕾在原地纠结。
　　第二天清晨，大家集体吃大锅饭。
　　今天跟昨天的稀饭饼干不同，是用煤气炉煮的几大锅汤圆饺子糍粑乱炖，再加上每人一个鸡蛋一根烤肠，大家吃得十分香甜。为了不让人起疑，华蕾也盛了一碗，只不过趁人不注意全倒在了父亲的碗里，倒是烤肠吃掉了，虽然这种肉做了处理，但至少还有点肉味，算是压了压肚子。
　　吃饱喝足的石师，将碗扔给一边，摸了摸嘴巴，拍了拍有些鼓鼓的肚子，咳了两声，见大家都注意到了自己，才说道：“今天是元旦佳节，这顿算是庆祝我们活到了２０１３年，至于还有没有下一个元旦，老子也不知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我们这刚开始的时候有３６人，现在减到２７个人，加上昨天来的８人，一共３５个人，大家能从末世活到现在不容易，也算有缘。今天这顿，算是老子跟你们的道别饭，就这个末世，以后估计也没什么再遇到的机会了。”
　　听到石师这句话，众人一片哗然。
　　“石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郝水兵也吃了一惊，放下碗，有些不敢置信地叫道。
　　“就是这个意思，我要带我这群弟兄们回老家。”石师无视周遭人震惊的表情拿根牙签剔着牙，语气随意地说道。
　　“老大！”石师的几个手下也有些惊异得叫出声来。
　　“老什么大？真以为老子胆子小不敢带你们回家？哭个屁哭，我石狮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还不知道？老子说过的话，哪次没有兑现？”石师不爽地一巴掌就拍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青年汉子的脑袋，就是那个刚到超市时，对自己几人爱理不理的跟李耀一起警戒的人，华蕾记得，这人好像叫石麟。
　　“不是，老大，我，我就是激动，我老爹跟老娘还有我姐不知道咋样了，想到就又高兴又害怕。”石麟抽了抽鼻子，脸上微微有些红。
　　“想那么多做啥？你当老子不担心？老子能长这么大，还不是靠着你们几兄弟爹妈赏的那口饭？！我石师这人确实冷血没人性自私自利不尊老爱幼道德败坏不是个好东西，还太过野蛮没素质没教养，也确实初中一上完就出来在工地上打工，没啥文化。但老子就是这个样，你不是我爹不是我妈，又没赏老子一口饭吃，老子凭什么把你们当祖宗供？”
　　“石师你……”看来大家昨天的话都被石师听到了，郝水兵有些尴尬，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而昨天积极发言的那些人也恨不得自己立刻隐形。
　　“就是啊，这群人靠我们救靠我们保护，还在背后说老大坏话，他们才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呸，我们哥几个确实长相含蓄了点，但大老爷们的，卖的又是一把力气，要长那么好看做啥？我们一不杀人放火二不坑蒙拐骗，顶多跟人打打架，打得还是想欺负我们这群外地人的地痞流氓，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们用劳动养活自己，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石师又是一巴掌拍到石麟脑袋上：“好了好了，反正我们马上就走了，没啥好计较的，不过话先说在前头，回家这条路绝对没待在这里安全，有可能半路就喂了丧尸了，你们自己掂量清楚，不去的说声。”
　　“老大你就别白费劲了，我们父母妻儿全在老家，哥几个想回家都快想疯了，就等老大你一句话呢！再说倒是老大你家里早没人了，回去完全没必要，冒这么大险全是为了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不领情？”
　　“放心吧，老大。我们敢往外面闯，就有那心理准备，就算死，也要死在回家的路上。”
　　“就是，我们石壤村没怕死的孬货！”
　　“好！”石师一脸满意地拍了一下大腿，命令道，“现在去把你们的东西收拾好，每人一个包，多的不准带，小五跟小麟去把车子准备好，半个小时后停车场集合。”
　　“是！”
　　见石师的几个手下都小跑着去收拾东西了，郝水兵脸色有些难看：“石师，现在外面那么多丧尸，再说了ＺＦ的救援说不定就快来了，你何必带着你那些兄弟们出去冒这个险呢？”
　　“怎么着？老子要走要留，也需要你郝队长的批准了？”石师站起身，脸色有些危险地看着对方。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郝水兵很想把几人留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难不成说对方家人估计已经没了，去了只能是白白送死？那不是找揍嘛！
　　“那就没啥好说的，老子也要去收拾东西去，就不奉陪了。”说完，石师向楼梯口走去。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