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四五爻

54、第 54 章

　　第54章殿前对峙
　　石像守卫的动作看似僵硬迟缓，但真正动起来，速度却丝毫不慢！它们沉重的脚步踏在暗青色的金属平台上，发出沉闷如鼓的“咚、咚”声响，配合着猩红魂火跳动的光芒，带来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数十具石像，如同从历史尘埃中苏醒的亡灵军队，带着万古不灭的战意与杀伐之气，朝着星陨阁众人席卷而来。它们手中的兵刃虽已锈蚀残缺，但在浓郁煞气与战魂之力的灌注下，挥舞间依旧带起凄厉的破空声，寒光凛冽。

　　“结阵！御敌！”石岳一声暴喝，声如雷霆，瞬间驱散了众人心头因环境突变而产生的些许茫然。他身形一错，已挡在最前方，双臂肌肉贲张，古铜色光泽流淌，如同一面不可撼动的巨盾。

　　众弟子反应迅速，立刻以石岳和林薇为锋矢，结成三角突击阵型。这是他们在荒原行进途中，根据凌云指点演练的、最适合小规模遭遇战与突破的阵势。每个人气血相连，星辉隐现，气息浑然一体。

　　“这些石傀力量不小，但关节僵硬，变化不足。攻击其关节连接处与魂火核心！”凌云冷静的声音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瞬间指明了敌人的弱点。

　　第一波石像已然冲至！

　　石岳不闪不避，沉腰坐马，双拳齐出，如同两柄攻城重锤，狠狠砸向当先两具持刀石像的胸口！拳风激荡，与锈蚀刀锋悍然对撞！

　　铛！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炸开！那两具石像被巨力轰得连连倒退，胸口石甲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魂火剧烈摇曳。但它们的动作并未停止，反手又是一刀横斩而来！

　　与此同时，侧翼和后方也有石像围攻而至。

　　“破！”林薇娇叱一声，身形如灵蝶穿花，避开正面劈砍的骨矛，揉身切入一具持斧石像的怀中，手肘如枪，狠狠顶在其持斧手臂的肘关节处！

　　咔嚓！脆响声中，那石像的手臂竟被这一肘生生撞得反向弯曲，石质关节碎裂，巨斧脱手落地。林薇毫不停留，顺势一记手刀，带着凝聚的星辉，劈在石像脖颈的缝隙处，火星四溅，石屑纷飞，那石像头颅一歪，眼中的猩红魂火骤然熄灭，轰然倒地。

　　另一边，其他弟子也各展手段。或两人配合，一人格挡，一人专攻下盘关节；或凭借灵活身法，游走袭扰，寻找机会击碎魂火。星陨阁众人配合默契，将体修近身搏杀、力大势沉、擅破坚甲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沉闷的撞击声、骨骼碎裂声、石屑崩飞声不绝于耳。

　　石岳更是如同人形凶兽，在石像群中横冲直撞。他的拳头仿佛无坚不摧，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凡是被他击中的石像，无不是甲碎身裂，魂火飘摇。偶尔有兵刃砍在他身上，也只是留下几道白痕，连皮都难以破开。

　　战斗激烈而短暂。这些石像守卫悍不畏死，但毕竟只是依靠残存战意和煞气驱动的傀儡，灵智低下，战术呆板。在星陨阁这支训练有素、战术明确、且个体实力强劲的队伍面前，很快便被分割、击溃。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最后一具石像被林薇一记回旋踢踹碎了头颅，眼中的魂火如风中残烛般熄灭，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溅起一片尘土。

　　平台之上，重归寂静，只余下遍地碎石与熄灭的魂火残渣。

　　星陨阁众人微微喘息，除了个别弟子被石像兵刃擦伤外，并无大碍。初战告捷，且是对抗上古遗迹的守卫，让众人信心更足，望向平台深处那座巍峨宫殿的目光，也愈发炽热。

　　“原地调息，尽快恢复。”苏妙下令，同时警惕地望向四周。石像虽然被消灭，但这片遗迹绝不会只有这点防卫。

　　凌云的神念早已如同水银泻地，仔细探查着周围每一寸土地，每一缕气息。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些被击碎的石像残骸上，以及更远处，平台地面那些看似杂乱、实则隐约有某种规律可循的划痕与古老符文。

　　“此地煞气与战意虽源自上古，但似乎被某种阵法约束、引导着。”凌云传音给苏妙，“这些石像守卫，不过是阵法衍生出的最外围警戒。真正的考验，应该还在后面。你们调息时，注意感受地面传来的微弱震动和煞气流向。”

　　苏妙依言，将心神沉入脚下。果然，在这片死寂的平台上，能隐约感受到一种极其缓慢、却异常坚韧的“脉搏”，仿佛整座平台，乃至远处的宫殿，都是一个沉睡的巨人。而那些弥漫的煞气和战意，正随着这种“脉搏”，沿着地面那些古老符文的轨迹，缓缓流淌、循环。

　　“是活的？”苏妙心中一惊。

　　“不是活物，是残留的‘道韵’与‘阵法’在运转，历经万古而不灭。”凌云解释道，“战神宗当年，恐怕是将整座战神殿炼制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战争法宝，或者说是体修终极的试炼道场。即便破碎至此，其核心阵法与意志，依旧在自行运转，等待着符合资格的传承者……或者入侵者。”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宫殿方向：“我们必须尽快进入宫殿核心区域。幽冥殿的人明日午后就会抵达，他们既然图谋此地，很可能掌握了一些取巧或强行开启的方法，不能让他们抢先。”

　　众人调息完毕，状态恢复巅峰。在凌云的指引下，他们避开地面上一些明显能量异常活跃（可能是陷阱或更强守卫触发点）的区域，沿着一条相对“平静”的煞气流向，朝着巍峨的暗金色宫殿稳步推进。

　　越是靠近宫殿，那股源自上古的威严与压迫感便越是强烈。空气中弥漫的战意几乎凝成实质，冲刷着众人的心神，考验着他们的意志。若非星陨阁众人修炼《星辰锻体诀》，心志坚定，气血阳刚，恐怕早已心神动摇，甚至被这无主战意侵蚀，沦为只知战斗的疯子。

　　宫殿的残破也越发清晰。巨大的殿门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黑黝黝的、高达十丈的入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巴。入口两侧，是两排虽然断裂、却依旧散发着凌厉气势的巨大石柱，上面雕刻着种种上古先民与洪荒巨兽搏杀、演练武技、祭祀天地的场景，虽然斑驳，却栩栩如生，仿佛能将人拉回那个体修纵横、气血冲霄的莽荒时代。

　　众人踏入殿门。

　　门内是一个无比广阔的大殿。殿顶大部分已经坍塌，露出暗紫色的诡异天空和流转的星辉，但四周的墙壁和高耸的承重柱依然屹立。殿内光线昏暗，唯有从坍塌处洒落的星辉和地面上一些自行发光的古老符文，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大殿的地面，同样是由暗青色的金属铺就，上面布满了刀劈斧凿、火焰灼烧、巨力轰击留下的无数痕迹，仿佛这里曾发生过难以想象的惨烈战斗。大殿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呈圆形凹陷的场地，像是演武台，又像是祭祀坑。场地四周，矗立着十二尊更加高大、更加完整、身披华丽战甲、手持不同兵器的巨大金甲神将雕像！它们虽也是石质（或某种特殊金属），但做工更加精美，细节栩栩如生，每一尊都摆出不同的战斗姿态，或怒目而视，或仰天长啸，或持兵肃立，共同拱卫着中央场地。

　　而在大殿最深处，坍塌了一半的高台之上，隐约可见一尊更加庞大的阴影，似乎是一张巨大的、遍布裂痕的暗金色王座。王座之上，空无一物，却散发着统御八荒、唯我独尊的磅礴气势，仿佛曾是某位至高无上的战神主宰之位。

　　“这里……就是战神殿的核心？”林薇仰望着那十二尊金甲神将和远处的王座，喃喃道。

　　“小心！”石岳忽然低吼，目光锐利地扫向大殿一侧的阴影。

　　只见那阴影之中，缓缓走出一行人。

　　人数不多，仅有七人。为首者，是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连面容都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身影。他身形高瘦，步伐无声，仿佛没有重量，明明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与周围阴影融为一体的诡异感觉。正是幽冥殿此次行动的真正负责人——幽影使！

　　在他身后，跟着四名同样身穿黑袍、气息晦涩阴冷的修士，观其波动，皆是金丹后期，且功法同源，显然是幽冥殿的核心死士。另外两人，则是一身赤红道袍的焚天谷修士，其中一人气息灼热，竟也是一位金丹后期长老，另一人则是金丹中期。

　　这七人，显然比之前外围的那些杂鱼精锐得多，尤其是那幽影使，气息深不可测，即便在这禁灵战意浓重的环境中，依旧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星陨阁……动作倒是快。”幽影使开口了，声音干涩沙哑，如同两块锈铁摩擦，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情绪，“竟能先一步穿过煞气屏障，击败外围战傀，找到此处。本使倒是小觑了你们。”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扫过星陨阁众人，最终定格在苏妙怀中、看似沉睡的凌晓身上，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波动了一下。

　　苏妙将凌晓护得更紧，面沉如水：“幽冥殿处心积虑，图谋上古体修遗迹，所为何来？”

　　“所为何来？”幽影使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怪声，“自然是取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上古体修传承断绝，其遗泽，岂能蒙尘于此？我幽冥殿顺应天命，自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另开一道。”

　　“荒谬！”石岳怒道，“体修传承，自有其道，岂容你们这些阴祟之辈玷污！”

　　“玷污？”幽影使身后的那名焚天谷金丹后期长老冷笑一声，他面容枯瘦，眼神阴鸷，“尔等北域蛮夷，侥幸得了几分残缺传承，便自诩正宗？这战神殿中的真正奥秘，岂是你们能窥探的？速速退去，或可饶你们一命，否则……此地便是尔等葬身之所！”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星陨阁十人（包括凌晓），对幽冥殿七人。人数占优，但对方修为整体更高，尤其是有幽影使这个深不可测的存在。

　　凌云此刻，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看幽影使，也没有看那焚天谷长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十二尊拱卫中央场地的金甲神将雕像，以及更深处那残破的王座。

　　他的神念，在踏入大殿的瞬间，便已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那些金甲神将雕像内部，并非完全的死物，而是蕴含着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战斗法则”烙印。而整个大殿的阵法核心，似乎就与这些雕像，以及那王座相连。

　　更重要的是，在那王座后方坍塌的墙壁缝隙中，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熟悉而又陌生的波动——与之前在庚金煞洞感应到的“不灭金晶”同源，却又更加浩瀚、更加……活跃？

　　“此地遗迹，自有其规则。”凌云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殿中的死寂对峙，“妄动干戈，惊扰了此地沉眠的战意与法则，恐怕谁都讨不了好。”

　　幽影使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凌晓身上，兜帽下的阴影仿佛更加浓郁了。“你就是那个屡次坏我殿好事的孩子？果然有些古怪。本使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来路？”

　　“一个过客罢了。”凌云平静道，“倒是你们，费尽心机想要开启这战神殿，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体修传承’吧？那王座之后的东西，才是你们真正的目标？”

　　幽影使周身气息微微一凝，显然被说中了心思。他沉默片刻，阴冷道：“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既然不肯退，那便……永远留在这里吧。”

　　话音未落，他身后四名黑袍死士，如同四道鬼影，骤然散开，融入大殿四周的阴影之中，竟瞬间消失了踪影！显然精通高明的隐匿刺杀之术。

　　而那焚天谷金丹后期长老与另一名金丹中期修士，则是同时抬手，两人掌心各自浮现出一团赤红与幽蓝交织的诡异火焰！这火焰并非纯粹灵力所化，似乎掺杂了某种阴毒煞气，即便在此地禁灵环境中，依旧散发着炽热与阴寒并存、令人极度不适的气息。

　　“结阵！背靠背！”苏妙厉喝，星辰气血勃发，将凌晓牢牢护在身后。石岳、林薇等人迅速靠拢，结成圆阵，警惕地感知着四周。

　　“雕虫小技。”幽影使沙哑一笑，他本人却并未动手，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枯瘦的手掌，对着大殿中央那圆形场地，凌空虚按。

　　嗡——！

　　整个大殿似乎轻微震动了一下。地面上那些发光的古老符文，骤然明亮了数倍！尤其是中央圆形场地周围的符文，更是如同活了过来，开始缓缓流转！

　　与此同时，那十二尊原本静止不动的金甲神将雕像，眼中的位置，陡然亮起了璀璨的金色光芒！一股浩瀚、古老、纯粹到极致的战斗意志，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轰然降临整个大殿！

　　这并非针对某个人，而是无差别的威压！仿佛在宣告：此地，乃战神试炼之所，唯有真正的战士，才有资格站立！

　　噗通！噗通！

　　刚刚隐入阴影、准备偷袭的四名幽冥殿死士，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战意威压，硬生生从隐匿状态中震了出来！他们脸色煞白，气息紊乱，眼中露出骇然之色。显然，他们修炼的阴匿刺杀之道，与这堂皇正大、炽烈如阳的战意格格不入，受到了极大的克制！

　　就连那两名焚天谷修士手中的诡异火焰，也在这战意威压下明灭不定，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反倒是星陨阁众人，虽也感到压力山大，气血翻腾，但他们修炼的《星辰锻体诀》本就源于上古体修正宗，与这战神殿的战意隐隐有共鸣之处。此刻虽觉难受，却更多的是被激发了体内的战意，气血运转反而更加迅猛，体表星辉竟有与那金色战意遥相呼应之势！

　　“战神殿的守护意志被激发了！”焚天谷长老惊怒道，“幽影使，你干了什么？！”

　　幽影使却似乎早有预料，他收回手掌，兜帽下的阴影似乎转向那十二尊金光大盛的神将雕像，沙哑道：“非我引发，而是……有符合资格的‘试炼者’进入，触发了真正的试炼规则。”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星陨阁众人，尤其是在石岳、林薇，以及被苏妙护着的凌晓身上来回扫视。

　　“看来，想要取得那件东西，光靠蛮力或取巧是不行了。”幽影使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必须有人，通过这‘十二金甲战神阵’的试炼，获得战神殿的认可，才能开启王座后的通道。”

　　他忽然对星陨阁众人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苏妙警惕道。

　　“你们星陨阁，似乎是正宗的体修传承，与这战神殿契合度很高。”幽影使缓缓道，“由你们派人，去挑战这‘十二金甲战神阵’。若能通过，开启通道，里面所得，我们各凭本事争夺。若通不过……嘿嘿，下场你们也看到了，会被战意碾碎神魂。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们白白冒险，可以承诺，试炼期间，绝不偷袭。如何？”

　　这提议，看似给了星陨阁机会，实则包藏祸心。挑战那十二尊一看就不好惹的金甲神将？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而且，即便通过了，后面还要与虎视眈眈的幽冥殿争夺，胜算几何？

　　苏妙看向凌云。

　　凌云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十二尊金光流转的神将雕像上。他的神念，正在飞速解析着那些雕像内部蕴含的“战斗法则”烙印，以及整个阵法的运转规律。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对苏妙传音道：“答应他。”

　　“什么？”苏妙一惊。

　　“这阵法，是上古战神宗挑选核心传承者的试炼，考验的是肉身、气血、战技、以及最根本的战斗意志。石岳和林薇，或许有机会。”凌云快速分析道，“更重要的是，阵法一旦被触发试炼，会自行抽取大殿战意与煞气凝聚成‘战魂投影’，击败投影即可。但阵法核心与王座后的通道相连，试炼过程中，阵法会对‘试炼者’产生一定的保护，隔绝外界干扰。这反而是个机会。”

　　“你想让石岳或林薇去试炼，我们在外面趁机……”苏妙明白了。

　　“不错。而且，我怀疑王座后的东西，与那‘不灭金晶’有关，或许对我恢复至关重要。必须进去。”凌云语气坚决，“答应他，让石岳去。他的根基最扎实，意志最坚韧，适合这种正面硬撼的试炼。我会暗中指点他。”

　　苏妙深吸一口气，明白了凌云的决断。她抬头，看向幽影使，冷声道：“可以。但你们需以心魔立誓，在试炼结束前，不得以任何方式攻击或干扰我宗弟子，否则心魔反噬，道基尽毁！”

　　心魔大誓，对修士约束力极强，尤其是对这些魔道中人，更为忌讳。

　　幽影使兜帽下的阴影似乎凝视了苏妙片刻，最终，那沙哑的声音响起：“可以。本使幽影，以心魔立誓，在此地试炼结束前，绝不主动攻击或干扰星陨阁进行试炼的弟子，否则道基崩毁，魂飞魄散。”

　　他身后的死士和焚天谷修士，虽然有些不甘，但在幽影使的示意下，也纷纷立下誓言。

　　誓成，无形的约束力降临。

　　“那么，你们派谁去？”幽影使问道。

　　苏妙看向石岳。石岳毫不犹豫，踏前一步，沉声道：“星陨阁石岳，愿往！”

　　他声音洪亮，眼神坚定，周身气血如同烘炉，战意升腾，竟与大殿中的金色战意隐隐共鸣。

　　幽影使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退开几步，示意石岳进入中央圆形场地。

　　石岳对苏妙和众师弟妹点了点头，又深深看了一眼被苏妙抱着的凌云（凌云也对他微微颔首），然后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坚定的步伐，走向那金光最盛、战意最浓的中央场地，走向那十二尊仿佛活过来的金甲神将。

　　战神殿的真正试炼，即将开始！而殿前的对峙，也暂时转化为一场关乎传承与生死存亡的残酷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