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突击秘史》栖梧碧

24、帝后之夜谈

　　武帝自打听了赵安的损主意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他一直在琢磨着太子这事，想找个机会与卫皇后聊一聊孩子的“玉不琢不成器”的大事。

　　可惜，因着两人之前有些隔阂，他要是乍然去椒房殿，照皇后的脾气，他很可能会被赶出来。

　　真是有点难办！

　　他将御案上的那一摞折子看完后，捧着一盏茶水，倚靠在隐囊上，怔然未动，直到李延年上值。

　　武帝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让人将鸡汤端来，递给李延年，语气寻常道：

　　“来了？没吃饭吧，正好，你妹妹让人送来的，朕不饿，你喝了也不算辜负她的心意。”

　　李延年本来还挺高兴的，可待瞧见鸡汤里的补药后，顿时喝不下去了。

　　可武帝能答应吗？他想夜探椒房殿，可李延年是心向甘泉宫的，有些事，他不适合知道。

　　如此一来，他喝了鸡汤，也能好好的回去歇歇，琢磨琢磨事，最好去甘泉宫说一说他妹妹，别没事瞎熬鸡汤。

　　“喝了！”

　　武帝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抬，生生让李延年想起以前皇帝赐死宫人的场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李延年闭着眼睛，接过内侍倒的鸡汤，一口喝了下去。

　　“谢陛下！”

　　他双手摁地，颔首伏地，后脊背的冷汗都出来了。

　　“回去吧！”

　　“是，陛下！”

　　皇帝心里有事，身边人是最敏感的，可李延年是戌时上值的，对于武帝的心事，他还真不太清楚。

　　皇帝是什么时候心情不好的呢？他回忆了一下，好像早上的时候，还不错……直到太子……

　　他想到太子博望苑的事，又想到甘泉宫李夫人身上，只觉事不对，好在武帝没有继续问难他。

　　“下去吧，换赵安来。”

　　赵安？李延年回值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派了小徒弟找了赵安。

　　王充去的时候，赵安正赤脚烫脚呢，白生生的大脚板，踩在木盆上，一下又一下的泡热水呢，听说武帝喊他，眯着眼睛笑了笑道。

　　“行，知道了！这就去！”

　　赵安心道，看来今晚上躲不过一趟椒房殿了，他拿着帕子擦了擦脚上的水，穿好鞋，转过身后，却发现王充站在门口处尚未走。

　　“有事？”

　　王充想起师傅让打听的事，小心翼翼凑上来，给赵安整理腰带，低声道：

　　“老祖宗，师傅想问问您老，咱们皇上可是遇上什么事了，瞧着有心事呀！”

　　赵安哪里会掺和李延年的事呢，只说些有的没的，反问王充：

　　“甘泉宫夫人送了一钵鸡汤来，上位没有胃口，一直温在茶房里，你师傅没去尝尝啊？！”

　　王充：“……尝了。”

　　然后，他就这么被打发出来了。

　　“鸡汤？”，王充一回来，李延年听完就有些头绪了，他捏着帕子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一阵后怕。

　　幸亏皇帝没喝这鸡汤，不然，就冲这药性，冲李夫人这不知所谓的劲儿，皇帝能捏死他们这一大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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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安回来的时候，武帝已经穿戴好了，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身边的人除了他，都是嘴巴紧的侍卫。

　　看来这是准备好正门走不通，要硬闯的打算了！

　　“赵安，跟上！”

　　一行人趁着夜色出门，两个侍卫在前，后头跟着四个，中间就是赵安与武帝了。

　　“陛下，咱们不乘御撵了？”

　　武帝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腰带上的佩饰，深吸了一口气，反问他了一句牛群不对马嘴的话。

　　“赵安，你闻闻，朕身上还有其他味儿没有?”

　　赵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抓着武帝的衣服使劲儿闻了一鼻子，“陛下，只有松枝香味儿！”

　　武帝松口气，“那就好！皇后一向不喜朕身上其他的味儿！”

　　赵安：“……”

　　其他味儿？皇后的原话肯定是狐狸精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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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味儿？”

　　卫皇后得了一瓶木芙蓉花香露，是凤三元让人送过来的，让她沐浴后抹身用的。

　　“真是比熏香的味儿强多了。”

　　这一滴下去，能抹开好大一片，兑上水后，这香气儿正是淡雅适宜，清新沁脾！

　　不管什么年龄的女人，对于一些花儿香，都是喜欢的。

　　卫皇后沐浴后，为了抹花露方便些，身上除了小衣，只披了一件薄薄的水红色缎袍。

　　倚华看着眼前轻袍罩身的皇后，只觉得回到很多年前，那时候的卫皇后，也如今日一般绝美动人。

　　“殿下还是和以前一样美！”

　　卫皇后将腰带系紧，将头发松散开，回头冲她笑了笑，

　　“和以前一样？和昨日比还行，再早一些年，就不能比了……”

　　“哪里不能比了，殿下在臣和太子眼里就是最美的！”

　　卫皇后坐在梳妆台上，梳着头发，听闻还有太子的马屁，笑道：“太子又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倚华想起太子让人送花露来的原话，也忍俊不禁，“太子说，要娘娘一骑绝尘，闪瞎众人的眼！”

　　闪瞎众人的眼？

　　闪了吗？闪了！

　　武帝觉得，他绝对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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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赵安一行人到椒房殿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宫门已经关了。

　　“这怎么办？”，武帝想着来都来了，必须得见一面，不然，费这劲儿干什么。

　　所以，所有人都看向了赵安。

　　赵安左右看了看，顿时有些无奈：“……陛下，臣也别无他法！”

　　主要是椒房殿不是其他的殿呐，皇后是在宫里是有绝对统治权的！

　　可武帝不知道嘛？

　　他当然知道，知道还想进殿，这就得行非常之办法了！

　　于是，一刻钟后，武帝终于进去了！

　　椒房殿内的内侍瞧见赵安后，也惊了一下，正要去禀告，就被赵安捏着耳朵狠狠教训了，

　　“就你忠心啊？把嘴巴闭紧了！记住，今晚谁也没瞧见！”

　　某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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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皇后早些年是歌女出身。

　　进宫后为了面子，还特意读了书，一开始的时候，是可能动机不纯，可年纪大了，就觉出读书的好来了。

　　夜深人静，孤抌难眠的时候，读书是能静心平气的。

　　眼下也是，倚华下去后，卫皇后依在床头，卷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不料殿外的蜡烛却灭了。

　　卫皇后觉察后，本想叫人再点上，可想到夜里已经这么晚了，干脆也扔了书，起身将灯熄准备歇息。

　　意外就在一瞬间！

　　她赤着脚，散着发下床，刚吹灭了灯，就被人抱住了！

　　黑夜里，炽热的呼吸在耳后，她又惊又怕，随手抓起烛台就抡了下去，只听有人轻哼一声，夺下了她手里的烛台。

　　卫皇后想到什么，颤声道：“陛下？”

　　“是我”，武帝将人俯身将人拦腰抱起，一步一步抱到床上，然后，像以前的很多个夜一样，依偎在一起。

　　“陛下怎么来了？”

　　今夜的卫皇后，柔弱又美丽，这样的皇后，武帝很多年都有见过了。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索索的落了雨，武帝低头吻了一下卫皇后的额头，嗅着她身上的香儿，像闻不够一样，嗅个不停。

　　“陛下，夜探深宫，可是有事？”

　　漆黑的夜里，武帝看不清皇后的神情，但是这不妨碍他的抒情。

　　“自然是有事，不过，眼下还有一件大事。”

　　武帝的捧着皇后的脸，觉察到她的抗拒，他倒是没生气，反倒是轻轻的吻了她的嘴角，低头笑了笑，

　　“皇后，你怕什么？”

　　“……我没怕！”卫皇后想知道武帝来这的目的，可武帝现在压根就不想说，他嗅着满室的幽香儿，早就心猿意马、

　　他抱着皇后，转了身，然后，压低声音，轻笑道：“太子太孤单了，咱们再生一个。”

　　卫皇后想拒绝，可武帝的手已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其轻易的举过头顶。

　　这一夜，雨下的突然，又浓密，滴答滴答的雨点歇歇落在殿台上的盆栽上，落在花圃的桂花树叶上，将满宫的花树浇的雨水淋漓。

　　夜风透过窗缝吹到室内，将床帐子吹得泛起涟漪，卫皇后几次推搡身前的男人，都被他轻易掐住敏感，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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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房殿外，赵安与一众内侍听着殿内的动静，大眼对小眼，半天未动，直到里头传来武帝低沉的喊人声，内侍将热水抬进去。

　　游廊下，赵安看着雨幕，轻轻叹了口气，他只希望皇后知道武帝来这的目的后，能忍住性子，顾着点武帝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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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帝后沐浴后，依偎在一起，旖旎不过半刻钟，卫皇后就发火了。

　　“你再说一遍！”

　　皇后是轻易不发火的，但是一旦发火就不容易哄，武帝也生怕皇后不听他解释，赶紧哄她道：

　　“朕真的是为了太子好！你不想想卫靖多大岁数了，朕多大岁数了！你呢？”

　　皇后听到这更生气了，她推开身后的人，见他还贴着她，又抬腿踹了一脚，

　　“陛下也知道自己岁数不小了？那怎么生孩子的时候就不觉得了？”

　　“……”，武帝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外头下着雨，他真怕自己大半夜的被赶出去，“好了，以后再说！先睡觉。”

　　以后？睡觉？

　　卫皇后气哭了都，哪里还睡得着。

　　她抓着武帝的手就咬，这还不算，在床帐之间的空间里，对着武帝极尽粗暴，又打又掐的！

　　真是多少年了，也没改这毛病！

　　“……”，武帝冷笑一声，三两下就把人制服，不过一会儿功夫，寝室内再次传来压抑的呼吸声。

　　殿外的雨更大了，赵安在外头，看着游廊下的木芙蓉，被雨水浇的塌了叶子，想到里头的动静，难得的尴尬起来。

　　反倒是倚华，里里外外的将诸事安排妥当，还有闲心与他搭话，
　　“赵内侍，有些日子没见了吧？”

　　上一回见的时候，帝后两人正闹的厉害，托皇帝的福，赵安都被泼了一脑袋凉水。

　　想到这以后的好日子，赵安就叹气，“是有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