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有情》娶儿

36、姻缘散

　　跟着映荷来到德妃娘娘那，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总有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进了内室，跪拜。
　　“德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
　　稍过一会，德妃开口道：“今日本宫叫你来是有件事要问你。你和安亲王府什么关系？”
　　难道？心脏突然间像停止了跳动。
　　“回娘娘，雯语是安亲王福晋认的孙女。”我强装镇定说道。
　　“还是不肯说吗？”她站了起来走向我。
　　不能说，不能！但是腿已软，我跪了下来。
　　“你是谁你会不知道？”声音就在头顶上方。
　　“我是完颜家的，我阿玛和额娘都是安亲王福晋的亲戚。”我按照福晋教我说的回德妃。
　　“你阿玛是安亲王府的家奴。而额娘，是——安亲王府的七格格。”
　　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
　　“还不承认吗？长贵，进来吧。”
　　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我抬头一望竟然是那日在马房见到的那个形色匆忙的太监。
　　“长贵，把你打听到的事都说出来吧。”
　　“是，德妃娘娘。”
　　“当日，娘娘吩咐我去彻查格格的身份。我去了安亲王府，经多方打听才知道，格格是槐树坡完颜家的。我去了那里，询问了当地的人，都说当年的确有个女孩在完颜家养着，这个女孩来历不明，好像和安亲王府有些干系。而且这个女孩无父无母，是由家里的老婆子养大的，可几年前这个女孩却不见了，人们都以为这个女孩死了。我再次回到安亲王府，问了府里的一个小厮。小厮说有一日九阿哥带了一位姑娘来了安亲王府，听老人们说那姑娘长的很像府中的七格格。后来九阿哥走了福晋就把那姑娘留下了。第二天安亲王福晋带了那个姑娘去了完颜家，回来后就认了她做了干孙女。”说完看了我一眼又说道：“想那位姑娘就是雯语格格了。”
　　“后来奴才觉得事有蹊跷，又找了个人安在安亲王府，又打听到一些事。当日格格留在安亲王府时，七格格的奶妈竟然也回到了安亲王府，那个奶妈九年前就离开了安亲王府，怎么又会在这时回来，府上还有一个像七格格的姑娘在。我给了那个小厮些银子让他问了安亲王府的老人才知道，当年奶妈走时抱走了个孩子，让府里的马夫带走了。我找到当年的马夫，马夫说载着他们到了槐树坡那。而七格格那几日也不曾出门，在安亲王府的雯语阁静养，马夫说孩子便是从文玉格中抱出来的。还有，那段时间安亲王不见客，整日在府中大发雷霆，听说是七格格和府里的家奴有私情，那个家奴姓完颜，当时被关了起来，后来被放走了，而七格格不出几月便嫁人了。所以奴才断定当年从安亲王府出来的孩子是七格格和那包衣所生，而那个孩子就是在完颜家长大的那个女孩——雯语格格。”
　　他终于说完了，我却没了感觉，说之前的害怕消失了，剩下的是空白，一切空白，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呆立了许久，才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他能打听的这么清楚，什么事情都明了了，我不知该怎么做，只能站在那等候德妃的发话。
　　“格格，现在你该承认了吧。”
　　我还是不说话，只是心里想的是：额娘，我怕真要连累你了。
　　“长贵，你先下去吧。”
　　那个太监走后，德妃娘娘把我扶了起来。
　　“雯语，别怪我，十四阿哥要你，我肯定要去查你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唉！我知道十四喜欢你，想要娶你，但是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是不会让十四阿哥娶你的。你的身份终究是个隐患，就算我这时不查，等向皇上说了你俩的事，皇上也会派人去查你。到时安亲王府就会遭殃，七格格的名声也就完了，就连婉月都会怨恨你。你明白吗？”
　　“嗯，雯语明白。”这件事被知晓了，我不敢奢望和十四还有什么情，我要保的是额娘的名声。
　　“还有，这件事不止有我在查，还有宜妃娘娘也在查你。她应该早就查到了，只不过为了顾及她郭络罗家的名声没有宣扬出来。但是等到皇上查到，这件事瞒也瞒不住，到时声名狼藉的就不止安亲王府了还有婉月的娘家，这些都会遭人笑柄。所以我希望格格离开皇宫。”
　　离开皇宫？是啊，当然要离开，我怎么能再留在这里，我应该消失在这世上，这样才会保住所有人的名声。
　　“是，我会离开的。”忍住眼泪对德妃说道。
　　“你肯离开就好。这样吧，我会向皇上说，你是因为思念端敏格格想回蒙古，皇上一定会批准的。我会遣人送你回蒙古，至于十四阿哥那，希望格格能让十四阿哥断了念想。”
　　断了念想，我如何能断了他的念想，就算能，我又如何断了自己的念想。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深深的爱上十四阿哥时断开了我们。心痛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涌上眼睛冲出眼眶。
　　“格格要是想和十四阿哥一起，怕是害了他，十四的性子我知道，他是不管这些的，到时他执意娶你，违逆了皇上的意愿，皇上一定会处置他的，杀了他都说不定。所以请格格痛下决心断了吧。”
　　德妃娘娘是真的为了十四阿哥着想，她目光中疼爱自己儿子的眼神骗不了人，我还能说不吗？为了我的亲人，为了我的十四，我不能也能了。
　　“德妃娘娘，你放心，我答应你，我一定能够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您可以安排我出宫了。”
　　“好孩子，你能了解就好。我明日便向皇上请奏。映荷你也带着吧，路上有个照应。”
　　“谢，娘娘。”
　　回到住所，映荷问我到底什么事，我只是说要回蒙古了，你是否愿意跟着我，没想到她竟然愿意。她想再问些什么却被我拦住了，我只说有些累，想先休息，让她去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十四我要离开你了，以前的誓言就让他随风散了吧，我终究是负了你。铺开纸张写下了以前经常念的诗：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需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又写了一封信给安亲王福晋的，怕被人知道只写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我让芷薇给我送去安亲王府，至于去处，我也不想跟福晋说，徒增福晋烦恼。

　　德妃娘娘做事果然很快，当晚我们便可以出宫了，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到了天上的月亮，小小的月牙，尖尖的看的眼痛，心痛，好像这个尖尖的月牙直插到心里。十四阿哥，我走了，也许不会再见了，每次和你看到月亮都想到唱歌，这次离开你不在，我为你再唱最后一首。
　　“天上海上没有路，月亮在偷着哭。”心真的好痛，我不敢再张开嘴，我怕唱出的不是歌声，而是呜咽的哭声。
　　在路上，映荷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十四阿哥会不会来接我们。我只是说，我们不再回来了。眼泪便流了下来。
　　她再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清了，我真的走了，皇宫，十四。

作者有话说

　　上部完
整理前几章，隔两天再发文。下部已着手，如果情节多也许会有中部。敬请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