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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7 章 十八许诺 ...

  •   “哈,五子了,丫头,朕已赢一局了,下一局若还是朕赢……”
      “不是还有两局嘛,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不愧是康师傅,这棋下得又稳又精,倒真不能大意,嘿,不过输个愿望似乎对她来说倒是不亏,力所能及嘛,只要说“办不到,无能为力”不就结了?嘿,她真太聪明了!
      “丫头可要当心了,这一局可别又输了,到时候赖朕以大欺小可不好。”一副“你输定了”的样子,激得琬鄢阵阵嘟哝,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亦步亦跟地堵着康熙的棋。
      想当然尔,这一盘琬鄢胜,可把她给乐坏了。阵阵笑语声传入骑马伴驾的几位阿哥大臣耳中,惹得他们直犯疑,他们在乐些什么?
      “十三弟,你离得近,可听明白里边在笑谈些什么?”骑在前头一身明黄的太子胤礽回过头来问胤祥。
      “臣弟只闻阵阵笑声,模糊的听到‘输了’‘赢了’,其它的倒是未曾听清。”胤祥也是好奇,是什么让皇阿玛如此愉快,琬鄢姑娘可谓是奇女子了,在他见过的那么多女子中,没有一个敢毫无畏惧地面对皇阿玛,还心无旁骛说笑,在他们身上他似乎看到了类似于朋友、父女之情。
      虽然老是“奴婢”地称自己,却是不卑不亢的,还有她似乎认识四哥,那天她看四哥的眼神似乎有别与其他,那是一种……一种……反正他形容不出来,他问过四哥,四哥什么也没说,只是皱着眉头发了下愣,反常,很反常的!
      胤礽见问不到什么便作了罢,只是别有意味地瞥了眼御驾继续骑马前行。
      “皇上,这可归奴婢了,可不许心疼哦。”抓过玉佩便宝贝地藏好,生怕康熙一个反悔要回去。那模样又惹来康熙一阵大笑,苏静荷倒是淡定的多,只是弯弯眉眼,温和地笑着,她是见怪不怪了。她哪一次不是乐得跟什么似地把那些得来的赏赐反复查看,生怕人抢了去,典型地守财奴一个。
      “丫头,可别忘了你欠朕一个愿望。”笑过之后倒也不忘提醒她,他可是险胜,赢得不容易,不容易,得强调一下。
      “记下了,记下了。”嘿,她就不信了,忙碌于国家大事加上后宫争奇斗艳的妃嫔们的不断骚扰,伟大的康师傅还会记得这“小小”愿望?只怕到时他早把她忘在这大清某个角落了。所以不怕不怕,咱过咱的,还是拿着这玉佩横行大清来的实际。
      康熙见她偷乐,似乎明白她那些小九九,抚着须笑得诡异,惹得苏静荷时不时地打量他,满腹疑问的样子。
      到达行馆的时候,琬鄢已经支着桌角会周公去了。当康熙抱着琬鄢出来时,几乎所有人都惊讶地愣在原地,奇怪疑惑地看着康熙。张廷玉回过神急忙赶过去,“皇上,小女……”
      “嘘——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一种怕是累着了,这不睡得深了,也不忍吵醒了她。”康熙打断了张廷玉要说的话,轻声地说,生怕吵到了怀中人儿的好梦,他有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当父亲的感觉了?他的孩子们……越过人群望向胤礽等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那让微臣来抱吧……”张廷玉惶恐地不再多语,想接过琬鄢又让康熙制止了。
      “走吧,难得她睡得深,就不要惊醒她了。”也不等他的话,抱着琬鄢在大家的各种猜测中进了行馆。
      “嘿,瞧见没,皇阿玛对那丫头可不一般。”胤礽捅了捅胤祥的手臂,别有深意地说。
      “皇阿玛的心思岂是我等猜测得到的?二弟,咱也进去吧,一会还有得忙。”胤禔拍了拍衣袖,看向议论纷纷的人,好笑地回了一句。
      “大哥说的是,二哥,走吧。”胤祥望了眼虽不再多话,却是疑问重重,跟着他们进了门,心中暗自思量要不要向四哥汇报一下,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还是等事情明朗些再说也不迟。
      而这一段小风波在琬鄢醒来后就在张廷玉的口中得知了,为这还被他小小教训了一顿,若不是静荷姑姑解围送走了阿玛,怕是要念到天亮了。嘿嘿,若是阿玛知道她和康师傅打赌得了他一块玉佩,还欠了他一个愿望,不知道会吓成啥样?
      “丫头,不要吓你阿玛。”苏静荷见琬鄢勾起的那抹坏笑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出声警告。
      琬鄢丢开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掏出那块玉佩猛瞧,“姑姑,这里可有粗点的红绳?我想把它挂脖子上。”把它放哪她都怕了或弄坏了,想来想去还是串根绳贴身藏着最保险了。
      “你等等,我去给你寻。”摇了摇头,对她的思维跳跃算是适应了些,也不知她这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住在行馆的这几日,小十八天天来寻琬鄢,自那日烧烤事件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倒是改观了许多,不再恶语相向,只是依旧“刁蛮女”“刁蛮女”地称呼她,她也习以为常。
      这不,小十八又缠着她练剑了。这事又得从在涵溪阁时说起,有一日她无聊地拿着康师傅赏的宝剑在院子里耍玩,正遇到这小子来串门,见了便缠上她了,非让她教他习剑,康师傅得知这事,一拍板便让他拜她为师,跟着她练剑了。
      这样一来,小十八就有了光明正大剥削她的理由了。什么教剑、做饭、陪玩……反正伺候这小子的事她没少干,好不容易出来了,他还阴魂不散,她是上辈子欠他的吧。
      “刁蛮女,你发什么呆,快看看爷这剑使得对不对,等皇阿玛得了空爷好耍给他瞧。”看着他小小的身子拿着木剑,使得有模有样的,本以为他只是三分钟热度,瞧这光景他倒是没偷懒用心学了。这充满生机与朝气的样子,可是谁又知道他的生命只乖下仅仅几个月不到了呢?他才七岁啊……
      “喂,刁蛮女,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又是这副神情,她的心里到底藏了什么事?怎么看着如此悲伤绝望?
      “喊‘师傅’,我可是皇上御派给你的师傅,老这么没大没小,小心我教训你。”拍开他探她额头的手,把他抱到腿上坐着,借机转移话题,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胤祄,到底你会发生什么事以至于小小年纪便殁了,我又该怎么做才能挽救你的生命?如果可以无论你要叫“刁蛮女”,还是让我教你练剑,又或是想吃我做的菜,更甚至于就算你想出千奇百怪的法子捉弄我……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好好的、健康长命地活着……
      难得的,小十八没有反驳她,安静地任她抱着,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他还是敏感地觉察到了,没有用“爷”,软言细语地对她说,“师傅,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替你出气。”
      “……”将脸埋进他小小的身子,她知道,不应该哭的,可是心里酸酸的压抑着难受,眼泪更是夺眶而出,胤祄,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小小的身子僵了僵又软了下来,她这是在哭吗?小十八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师傅,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也不惹你生气了,也不叫你‘刁蛮女’了,你……你别哭了好不好……”
      琬鄢的眼泪掉得更凶,好一会才闷声闷气地丢出一句,“好啊,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许反悔。”
      “谁反悔谁是小狗。”小十八皱着眉,孩子气十足却又一本正经地回答。
      琬鄢松开了他,拿着帕子快速地擦掉眼泪,声音有些哽咽,“我送你回去吧,出了一身汗都成臭小子了。”
      “刁蛮女……”
      “你刚刚叫什么?”琬鄢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小十八直跺脚,心里那个悔,怎么就一时心软了呢?“走了走了。”不让他有机会问她刚刚的事,牵着他的手快步出了院门。
      看着一大一小走远的背影,胤祥从一旁走了出来,她刚刚是为什么哭?还有她看十八弟的眼神也好生奇怪,那种痛楚和绝望是从哪里来的?她的身上似乎都是谜,让人猜不透,而她却又不是一个有心机城府的人,真是捉摸不透。

      再次上路,有了康熙的许可,琬鄢便骑马而行。
      一身月白色长袍,腰系海蓝色锦带,左边挂只香囊,外罩一件雪锦短马褂,头戴一顶同色瓜皮帽,中间镶一白玉,头发也绑成了辫子垂在背后,这模样典型一俊俏小子。这是她美其名曰:方便,央着苏静荷给寻来的。
      康熙见了都没反对,其他人就更无话可说了,张廷玉也是皱皱眉头由她去。所以她这一路便都男装打扮,偶尔也坐坐马车,有时与小十八共乘一骑,许多人都笑称康熙又得了一“阿哥”。
      这样笑打笑闹的,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热河,赶了那么久的路,人显得有些疲倦,顾不上欣赏美景,随着宫女带着凝胭到了自己的住所,也顾不得参观便合衣躺到了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凝胭见状深知格格是真的累了,就示意宫女们都选退下,自己则简单的整理带来的行李。
      到了晚间,康熙设宴,琬鄢看了看华丽的宫装,又瞅瞅这段日子穿的男装,嘿,她还真习惯男装的方便了,可是一想今晚这场合怕是不合适,就指了指浅粉的宫装,“就这套吧。”
      顶着沉沉的旗头,许久未穿的旗鞋,扶着凝胭走了一段之后才总算适应下来走稳了,听着珠玉的脆响声,心里暗悔,嘴上嘀咕,“早知如此受罪就穿男装来了。”这还要走那么长一段路,真让她又想到初穿这鞋时的感受。
      “格格又说胡话了,那宴会会来的可都是些什么人?哪能没了规矩失了礼数,到时老爷又该担惊受怕为你请罪了,我的好格格,您就别折腾老爷了吧。”凝胭是真怕这格格脾气一起,丢了这鞋冲回去换男装,“而且有奴婢搀着您哪。”
      “我说凝胭姐姐啊,你可有当我姨娘的想法?那么关心我阿玛,我会误解的哦。”搭着她的手臂一边打趣她。
      “格格——就知道拿奴婢说事,依奴婢看皇上这么喜欢格格,保不准哪天就指了您当哪位阿哥的福晋,到时候您这继续闯荡天下的梦估计就要破碎罗。”凝胭也不恼,深知这是格格在与她玩笑,但她的话倒是说的有情有理,而这也是夫人所担忧的,她希望给格格最好的,但是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实在不适合格格这样的性情……
      我怎么忘了这一茬?糟了糟了,也不知道康师傅会不会乱点鸳鸯谱,可别是那些数字军团才好。不行,这次回去后她还是和阿玛额娘商量一下,让她远离这京城的好。亲情可贵,可是自由和小命更重要不是?
      “格格……”见琬鄢沉默不语,变换着神色,担忧极了,直骂自己多嘴,怎么就说这些了呢?
      “我们快点吧,不然宴会可就该开始了。”压下那些烦恼,绽开了一抹笑容,有什么是她解决不了的呢?实在不行,这三十六计里不是还有“走为上策”可用不是?
      等到她们到的时候,会场上已经是人头济济,前来带路的太监一见她的装扮变了变脸,所幸是见过大场面的,一下子恢复了表情,“请琬鄢格格随奴才来。”
      “我的穿着有问题吗?”一头雾水地问凝胭,见她摇头更是莫名其妙,不过等她到了座位时便明白了刚才那太监怎么回事了。
      康熙定然以为她今日又会穿男装,就将她安排在阿哥这一片,与小十八同桌,可不诚想她倒知了回礼数换回了女装,这下倒好,万绿丛中一点红的,不想让人注目都不行了。那些打量探究的视线,真像雷达扫射让人坐立难安。
      “师傅,这回你可真出名了。”小十八捂着嘴偷乐,但是另一只手却适时地握住她的手,在这一刻,她觉得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美丽,还要让人温暖,这孩子就是老口不对心,爱跟她抬杠,却又那么敏感、贴心。
      胤祄,怎么办,我开始害怕死亡,害怕以后没有你的吵闹捣蛋的日子了……
      “那说明你师傅我招人喜欢,有魅力。”故意将头抬得高高的,这样那将夺眶而出的温热液体就不会掉下来了吧。
      小十八嗤笑一声,“臭美自恋,就你那模样,那脾性,估计是没人要的了。”
      “臭小子,你取笑我。”“啪”地一下就拍到他的脑袋瓜子上,恶狠狠地瞪着他,嘿,还真不能对他太好,这小子容易欠揍,“乌鸦嘴,如果我真嫁不出去,你这小子就得负责赡养师傅我一辈子了。”
      小十八揉着脑袋听罢,收了笑,严肃认真地看着琬鄢一会,“师傅,等我到了出宫建府的时候,不管皇阿玛他们同不同意,胤祄娶你吧,我养你一辈子。”
      师傅,等我到了出宫建府的时候,不管皇阿玛他们同不同意,胤祄娶你吧,我养你一辈子。
      琬鄢被小十八的话震在原地,缓缓地低下头,对上他认真明亮的眼,眼眶中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这回是怎么都收不住了的,心里像压着大石头闷得她喘不过气来,万针穿心般的痛着,她想说些什么的,可是什么都哽在喉意发不出来。
      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她哭了,而且那眼泪是为他而落的,之前的话伤到她了吗?他不是已经弥补了吗?他见十五哥就那么说过这话,他那时不明白。十五哥说,你现在小不明白,等你有了喜欢想保护的人,有想和她永远在一起的人时,你自会明白。虽然到现在他还是不懂,可是他喜欢师傅,他想保护师傅,想和她永远在一起,想她快乐,不希望她哭的,所以他说这些话对的吧。
      他慌张地满身寻自己的手帕,方瞧见桌上被他擦脏了的那方白色帕子,挠挠脑袋伸出右手,想用衣袖替她擦,“师傅,是不是胤祄说错话了?你别难过。可是那是我的心里话,我想保护你的……”
      “没有,你没说错话,师傅是开心的,你这臭小子终于知道疼师傅了,也不枉我照顾你那么久。”琬鄢握住他的手,自己用手绢拭了拭眼泪,努力微笑,“不过‘娶’这个字不能对师傅用,以后不要轻易说出口,等你有了心仪的姑娘才能说,不然到时候不知会伤多少女孩的心,明白吗?”
      “可是……”
      “好了,小孩家家的现在是不会懂的。”环顾了下四周,所幸刚刚没人注意他们这块,趁早早停了这话题,免得又失态,“快,有什么好吃的快孝敬下,饿死我了。”装得很饿的样子转移他的注意力。
      “就知道吃。”小声地嘟哝着,手上却没停,将她爱吃的糕点都放到她面前,“菜都还没上,先吃点点心吧。”
      “真乖,这个赏你了。”
      “我才不要。”
      “我喂你,给个面子。”
      “不要。”
      “快,啊——好吃吧,哈哈……花猫……”
      “呵呵……”
      ……
      其实他们这桌的举动还是落进了一些人的眼中,只是他们掩藏的很好没让人发现罢了。他们都在猜测她的身份,或者康熙的目的,又或者他们刚刚所谈论的话题,她为什么哭又为什么笑……这些疑问都没有一个是解得了的,所以各人有各人的猜量,人心涌动,只是一切都隐在这片欢声笑语中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7 章 十八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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