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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走马掉头二百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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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我的心中五味沉杂,看着那被我称作‘家’的地方,越发的遥远,心中竟是一阵难舍的痛楚,连着那屋后丑的不堪入目的大黄也是想的可以,但也明知是不得不舍,于是趴在车窗边看着那如画的地方流出了眼泪。
此次要考察的地势便是荆襄九郡,分别去往南郡、汉昌、宜都、襄阳、江夏、武陵以及桂阳、零陵、长沙之地,虽是在地图中有了大概的了解,可到了细处,仍是要自行观察的。
南郡、汉昌、宜都地势相对来说虽是山湖稍多,但不如桂阳、零陵、江夏和武陵这些地儿险要,南郡数当中的富地儿,目前由着刘表握着,当是和谐的发展着,故国安民富。
一路上有了司马老儿以及庞老先生的通行,可是增加了不少的乐趣,每到一郡,都有他们的学生亦或友人识得,因有着这样的关系,吃住以及当地的地势民情便能通过这位当地的人了如指掌,我虽是无大兴趣,可也算作是出门旅游,一路上的美景几乎也尽收眼底,若是嫌累了,孔明便将我留在舍中,他们前去就好。
每至一处,当地的风土人情各不相同,我倒是乐意问些风俗之类的东西,那近人和蔼的夫人们也都乐意一说,我也算得乐在其中。
起初我便是纳闷,这即便是友人再多,也不过三五十,人生能识得的好友怎的都不如那泛泛之交的多,怎的都能如此的热情款待,后听孔明说着,便是知晓,‘天下志士当是合力,如友当亲便算得至交’。
我从那后便知,唯有乱世,才能聚人心,通道志士才能相互庇佑,且犹如亲者,我便这般的同他说,他却不以为然,倒说是我的偏执了,我只是不语,且他不是生在和平之时,当是不知和平年代的人与人的堤防狡诈之心。
之后一路舟车,竟也能不断接到各地的书信,我便想,这只是荆襄名士,实不过如此的吃香?
“为何将马车调头而行?可不是忘了什么物件?”我见那三人笑的甚欢,便兴趣的问道。
“我的一至交在那凉州做了刺史,今儿特地邀我这先生过去庆贺,想着好在离着这儿地儿不远,讨一杯酒水也算值得。”那庞德公笑的自豪,想也是他的得意的门生,不过细细算来,这庞德公及司马老头的学生有几个不得意?笑乎!
“可那凉州近吗?可不是大漠的凉州?”看了地图的时间可不短,但这凉州一直是我未得弄透过的地方,说是古时的凉州可不止现代的甘肃凉州那块小地儿,有‘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这么一说,光是这‘凉州大马,横行天下’就知这凉州实属不小,连着宋时的杨门女将‘十二寡妇滴泪崖’也是出自这里,有着‘金关银喉’之称,与着零陵那地又是不同。
“他那刺史做的可是值得,夫人有所不知,那凉州自汉帝那时,始名武威,后换凉州,自古无一征战,地绕民富,东至兰州,西方便是西凉之地,前面有山丘,后面有沙漠,是块风水宝地啊!是可是出了不少的名将,他那手中的西凉军更是骁勇无比,无人能敌啊。”
“您那至交可是何人?”我倒是羡慕这人了,不但有着风水之地做那家园,还有刺史之位做那身份,真是如着神仙般的日子了。
“他本是汝南人,姓孟名建,字公威。”
“可不是我们成婚那日来的那位汝南孟公威?”
“正是。”这位真乃至交,不愧他‘走马调头愿行二百里’,只为着‘一杯酒水’,实则为的是探望友人。
“夫君,我可与你同骥而行?这车中可是闷得慌。”我还想听他有何同道人,不想这么费力的‘千里传音’,故嗲着音笑道。
“婉贞可是越发的会讨孔明的欢心,不怪说是‘闺中不知是与非,出门且算娇俏人’”就知那老头不会放过这一说,那笑声让人渗得慌。
“叔叔以后老了,可是不讨人的喜欢。”我只瞪着眼看他,然后由着孔明将我扶上马。
“若是我老了,便是要天天住于你家,且让你不得安生。”我懒得理他。
“夫君,我且听说,那西凉的儿女可是豪气的很,女儿家不光是会家里的活计,骑马射箭亦是不在话下。”我情趣的证实着。
“是,那边的女子堪比男子,军中打仗也有女子参入。”
“那里可是众生平等?”难不成能如现代那样的男女平等?那这西凉可是先进了。
“且不如中原这般的规矩,男娶女嫁可是自由的很。”
“可是一夫一妻制?”
“非也,男子也可同迎几位夫人的,只是不多而已。”
“那你是如何识得那孟建的?”
“少时我们便在一处游学,他可是大我八岁有余,但我们志趣相投,于是便成了至交。”他说的简洁,我听得糊涂。
因着我实在吃不消这马背的颠簸,故还未到傍晚便在客栈歇了下来,按着步骤,放完行李后就到底下的厅中用餐。
“这家客栈的生意不错。”我看那厅中的人几乎满座。
“岂有不好的理儿?如今这天下只剩下这么一块闲地儿了。”旁边的那人倒是喜欢接话。
“可是出了何事?”可是又有谁打起来了?
“当是要打的,这一天不统一便是要打一天。”说罢他便将那布条扛在了肩膀上,原来是店中的小二。
“现刘备可是寄居袁绍的帐下?”想该是那样了。
随着历史的进度,大约得知那刘备自许昌逃至徐州后,曹操领大军征讨,想也是败的一干二净,见那刘备的顶力支持者的司马大人如此的皱眉便可知,实乃不是败,是惨败。
“那刘备定是不会久居啊。”庞德公边说边将花生放进嘴中咀嚼着,似是定论。
“他岂是久寄人下的主儿?该不是罢。听说那刘备得知关张二将死了之后便是想寻了短见,若不是那许攸说了情,想定是不会留下的。”
“刘备有得如此的情义,不愧当年桃园结拜啊。”这俩人他一句你一句,竟然能这般的契合,不愧为至交,厉害。
“今早我收到老友的一封书信,可是言了不少的无奈,国耻人怨当是不得少,贼人当道可是难济世啊!”司马叔叔突然感叹着。
“你这般一说,我便知那是何人了,可不是因着董妃被杀说起的?”
“当是不能,这心中虽是积怨,但因着天子还在曹操的手上,故不得不屈就,唉!有着一身济世之道,但却要被贼人所用,帮着贼人令诸侯,可是苦着他了。”他说着哀叹着。
“这可是谁人?”我兴趣的问着。
“荀太尉。”庞老接着感叹。
“你们与他也有来往?”这荀彧可是曹操的重臣,可是还有如着司马大人这般不看好其主的友人?
“那年他且是与我相识于许昌,当时董卓进京,他便辞官隐退了,起初是想投靠袁绍,后见他无道至极,便投靠了曹操,可谓是废寝忘食的助他一统天下,可那曹操却是疑心大的很,终是认为他会得背他,因着几次私辨,又有贼人挑拨,便屡受曹操的排挤。”这屡献奇谋却不得信任的主儿,曹操虽是在用他,却也是在提防着他,真不亏他有怨言,想也定是有苦没地儿说。
“想我当年便是劝他观观这动静,他非是不听,总说‘欲投成竹,不如浇那嫩笋’,可如今这嫩笋成了成竹,他却成了罪人,可悲可悲啊!”
这才何时?荀彧死于建安十七年,按着记载虽说是病死,但是按着这情形,怕是自尽的吧!
“此番有信,可为何事?”难不成他还求助?
“说这曹操欲灭了袁绍,但又有人暗中生坏,便迟迟不做决定,他与郭嘉等人可是劝的不轻,但始终是未得动静。”
“那他此番是要叔叔帮着想法子?”原来是查字典来了。
“我是不想瞎操那心,但毕竟是老友,他这般的状况,可是要碍着曹操的眼,若是再不献计,恐是不得用了。”
“既你是说这曹操都疑他会变,怎可再露锋芒?”聪敏的人曹操是喜欢,可是太聪明的,他就不喜欢了。
“我当是这样想,不过还未想到更加妥善的方法。”
待吃完晚饭后我们便各自的回了房,次日便早早的起身,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凉州,直至晚间才到了那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