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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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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吴用显然是给问倒了,愣在那有一会没能吱声。
魏鬼不可思议地看了眼书生,心里琢磨以前怎没发现书生反应这般快。
瞅吴用这模样书生也知道自个儿现在唯一能站住脚的就是那字真是魏鬼写的,抓着这点不放吴用也奈何不了他。
除非吴用良心给狗吃了,赖他伪造。
于是这么忐忑着书生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吴用的反应。
县官对吴用的沉默感到了不对头,虽然吴用这人名气不小不假,可也是出了名的正气,公报私仇欺凌打压什么的套路他不玩儿,既然能给书生堵得没话,由此可见,里头真有蹊跷。
事情有点意思了。
可吴用这么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儿。
书生咽了咽唾沫,壮胆试探,吴公子怎么不说话?
吴用这回看下来的目光没了适才的寒凉带霜,细看竟还衍出了几分笑意,殊不知看在书生眼里还不如不笑好呢,那股子捉摸不透的,慎得慌。
吴用也是个实话实说的主儿。
字迹的确是魏少所写不假,所以在下才如此疑惑。
书生暗自松了口大气,边上魏鬼攥着的冷汗在这一刻才消了点。
那便是了,魏公子当时拿的什么纸墨我不知道,但是这字迹总是不会错的,说到这书生直直看向吴用,跟吞了豹胆似的硬气了,所以你问我纸墨哪儿来的我也没法告诉你,因为我压根也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你可能得去问魏公子本人。
吴用的眉头一皱,就要脱口的放肆一词又卡在喉里边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这无赖书生,到底是中什么邪了敢一而再再而三拿魏少说事?他就不打听打听这屋子原来的主子姓甚名谁和魏少是何关系?!
胆敢拿死去多年的魏少同自个儿叫板......吴用的眉头就快拧出麻花了,放肆咽回了肚子里,换了俩新的字眼继续梗着。
找死。
县官老爷何其眼尖的主儿,看吴用这脸色来回换了几遭能不明白个中原因么,当下拍着惊堂木干咳了两声,道,萧宁,你这明知道魏郎已故十多年,还要人去问他本人,是不是有些刁钻无理了?
书生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将声音放软,作哀怨状,草民也不希望拿死去的人说事,可这事关草民清白,而能证明草民清白的人死了这确是事实,是不是也得草民以死相鉴才能证明清白?
话一出,外边人群里就炸开锅了,书生最后一句话可说到三姑六婆心坎里去了。
既然原告自个儿都承认字迹是真的,那管什么纸啊墨啊的说法,前年才流入京城又咋?年初才引入京城又咋?能打个保票不?在十多年前没人造出这俩玩意?人说不定早有人造出来了只不过藏着掖着没有做生意的兴趣呢?
议论纷纷,热闹一堂,一边倒的形势。
县官老爷啪啪两声拍了惊堂木,大喊肃静。
萧宁,你莫要说些意图扰乱公堂的话,本官把你定罪了吗?这都还没怎么着呢死什么死?
书生低下头去,念道草民知错。
县官老爷接着说道,关于字迹的真伪,你们二人说的都不能作数,本官自会差人检验,包括刚才原告指出的纸墨也事,本官也会差人查明是否属实。
书生听了,却是将吴用心中的想法给问出来了,那大人,如果三者都是属实,那做何处置?
呃.....县官老爷还真没想到书生会这么问,瞧他模样挺老实咋知道会有股子怪里怪气的脾性,老出其不意的。
本官到时候怎么处置你到时候便知,一切都能验了之后再说,但是本官想告诉你的就是,纸张也是能验出它是什么时候制出来的,就算早在十多年前就有人制出了苏纸,那么必然也能验出这纸的制作时间是否真在十多年前,就包括墨水的书写,也能辨出是在十年前写的还是最近才写,所以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话,公堂之上,你所说的每一句可都是证供,在画押之前,可得想好喽。
书生给县官老爷这势头唬得一愣,刚有些冷静的心顿时又提上了嗓子眼。
一旁的魏鬼想投胎的心都有了,这篓子怎越捅越大。
可这当口了还能怎办呢?书生咬了咬牙,道,草民知道。
县官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瞥了眼吴用,发现他脸色无异,便当他是对这结果无所意见,这就想点到为止,先行退堂。
惊堂木这才刚拿起来。
大人,吴某还有话说。
......
要说前头吴用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不愿和书生多做为难,只想告他一记当是给个教训,现是彻底吃了秤砣铁了心,打算将书生往死里折腾。
吴用不紧不慢转过身,冲书生道,萧公子说当年魏少是在游玩时路过你家乡,你俩才得以偶遇并结为好友是吗?
魏鬼索性挨着书生坐下来,也打算听听吴用脑子里到底准备了多少要说的。
书生不觉这话有何不妥,遂点头答是。
可是在下问过当年魏少的贴身跟班,说在十多年前他从未出过远门,一直留在京城,这萧公子你又从何说起啊?
和吴公子所想的相反,我从不觉得人人都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能把一件事情记十多年都那么肯定。
吴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蹲书生面前,还嘴硬着呢,看来我真有些低估你了。
书生脸色一凛,不说话。
吴用继续问道,那我想知道,当初你和魏少认识的时候,是在几月?
书生一愣,万没想吴用会细心到如此,事前也没跟魏鬼问过,如今突然给问起,除了不知如何是好书生也作不出别的反应。
魏鬼想了想,跟书生说,六月。
刚脱口魏鬼原还气定神闲的脸色却是突然一遍,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立马改口想让书生别回答,孰料书生一得魏鬼答案就已然挺直了腰杆直面吴用的问话。
大事不妙。
魏鬼心中咯噔一沉。
果不然吴用脸色起了抹似有似无的笑,起身面向县官老爷,行了个礼,道,大人,我看不用验什么字迹纸墨了,这书生根本就是满口胡言。
县官老爷对吴用这说法颇感意外,问道,从何说起?
吴用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书生,道,且不说那贴身跟班现就在堂外等候问话,就说魏少十年之前,他除非分身有术,否则绝不可能出这京城半步,更别说什么游山玩水了。
县官老爷倾身上前,问道,你倒是说个清楚明白些。
本来我也不愿再重提旧事,但大人有所不知,当年我将房子卖给魏少的时候是在年中,六月末。卖完之后因事情紧急我七月初一离开的京城,七月初二魏少就出了事,入了大牢,蹲到了年前半月才因皇上大赦天下放出来,可在出狱的那天他就死了,入土至今,这一切可有一堆的人证,魏伯父,魏少的大哥,包括当年审理案子的县官,就连许多百姓都知道这事,案子也肯定有入档,一查便知他在牢中呆了多久。
试问在他深陷大牢的那段日子,是怎么做到游山玩水途经小镇偶遇孩童?
说到这眼睛死死盯着书生的脸瞧,恨不得瞧穿了。
偶遇孩童之后。
还玩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