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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嗯你个大头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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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莞突然伸手在姚景山面前晃了晃:“你真的失忆了吗?”
姚景山皱了一下,他是失忆了,不是眼瞎了,不明白向莞为何做这种动作:“你说呢?”
“我看你脑袋挺好使的,一点不像坏了的样子,合情合理的怀疑一下,这不是很正常。”向莞说完还耸了一下肩。
他俩总生气不是没有原因的,一个说话直来直往,尽往人心口戳,一个大少爷脾气,能住在一个屋檐下如此之久,也算是不容易。
姚景山好不容易的积攒起来的良心,瞬间消失殆尽了,为了避免再起冲突,他动作麻利的收拾好垃圾,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房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向莞心被震的一跳:“又闹什么脾气!”
第二天,是姚景山拆线的日子,为了避免去医院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苏心怡这两天特地多跑了两趟骨科,主要是那边缝针的比较多,她怕姚景山那颗金贵的头在她手里出什么差池。
向莞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碗切好的西瓜:“姚景山,心怡可是为了你,专门学了好几天拆线呢。”
苏心怡取棉球的手一抖:“莞莞,你别说话。”
姚景山一尊大佛似的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确实给了苏心怡很大的心理压力,她发誓,除了实习期,她的医德绝对完美,根本不存在手抖这种失误。
向莞嘿嘿一笑,叉了块西瓜放进嘴里。
姚景山缝针的地方被剃秃了,这俩天也稀稀疏疏的长了点头发,不怎么好看。苏心怡动作麻利的用医用剪刀拆了线:“伤口长得很好,只是这个疤有点长,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长头发。”
向莞盯着姚景山,有点幸灾乐祸,这么完美的一颗头,要是秃了一块,看他以后还怎么高高在上。
姚景山忍耐力极强,缝针都不痛不痒的,更别说拆线了,他面无表情的对上向莞的眼神:“听见我要秃了,你很高兴?”
向莞的嘴角快咧到耳后根了:“没有,怎么可能,我是这种人嘛。”
姚景山看透了向莞,回过头问苏心怡:“石膏什么时候可以拆?”
“伤筋动骨100天,你这才多久,还得在等等。”
姚景山觉得这个石膏挂在脖子上特别不方便,尤其是洗澡和睡觉的时候,但医生说在等等,他也就只能养着了。
苏心怡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坐了下来:“我听我爸说,姚家的人找到了医院,想查这段时间的就诊档案和监控。”
向莞心里一惊:“心怡,你怎么现在才说?”
苏心怡摊了摊手:“我是昨晚吃饭的时候,听我哥和我爸说的,我没敢多问,这我爸是不可能给他们的查的,就诊记录可是病人的隐私,若非刑事案件,谁来也不管用,我爸还叹气来着,说得罪姚家了。”苏心怡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瞄姚景山。
向莞指了指姚景山:“姚家的人在这儿,以后你爸会感谢你的。”
苏心怡才不需要姚景山的感谢,她这么做完全只是为了帮向莞,而且姚家和他们家本来就没什么渊源,除非沃康集团未来投资医药领域,否则完全没什么影响。
“但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公检法帮忙,到时候我爸抗不抗得住就不一定了,要是在监控里发现了什么,我也没办法啊。”
姚景山点了下头。
向莞抢过了话题,对姚景山说:“这么说,还是有人在找你喽?只是不知道是谁?”
姚景山的母亲早亡,父亲得了阿兹海默,常年住在疗养院,已经不记得他这个儿子了。
他能年纪轻轻坐上沃康集团领导人的位置,一定是得了姚盛民的支持,但姚盛民又住在医院,向莞已经试探过了,医院严防死守,24小时都有人守着,根本接近不了。
姚景山怀疑,若传言为真,姚盛民正是立遗嘱的时候,那么对他下手的不是姚志强就是姚志远,或者二人联手,当然,也有可能是董事会的其他成员。
姚景山若有所思的说:“就算知道谁在找我,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要是能见到姚盛民就好了,让我在想想。”
“谁都不能信的话,只能寄希望于你自己想起来了,你看你,情况都这样了,还不好好吃药。”向莞责备的看着姚景山。
“什么?怎么可以不按时吃药,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好的话,干嘛还要去看医生。” 苏心怡最看不得不听医嘱的病人,于是职业病发作,竟然训起姚景山来,可越说声音越小,“这简直就是对医生的不信任……”
“听见了没,姚景山,要按时吃药,不然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姚景山一下面对两个女人的指责,竟会有一丝心虚:“还有什么方法对记忆恢复有帮助?”
苏心怡想了想:“人类对大脑的研究有限,目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突然失忆,有人会突然多出一些记忆,总之,多接熟悉的事物,刺激大脑反应,是应用最多的方法。”
姚景山有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去沃康集团的大楼里看一看,之前向莞开车让他远远的看了一眼,什么效果也没有。
三人一合计,觉得可行,就算被发现了,又没有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顶多把姚景山要回去,至于会不会被关进医院,遭受进一步迫害,就是姚景山该考虑的事了。
当天晚上,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沃康大楼的大部分员工已经走了,只有少部分人在加班。
姚景山从租来的车下来,披在肩头的西装恰好挡住打着石膏的手臂,他大摇大摆的通过人脸识别系统,旁边的保安没有任何怀疑,甚至给他敬了个礼。
姚景山的耳朵里戴着耳机,时刻跟车里的向莞保持联系。
苏心怡就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奶茶:“莞莞,我好紧张啊。”
向莞捏了捏她的脸:“他都不怕,你怕什么,要是被发现了,我开车带着你跑。”
姚景山看着电梯上变换的数字,又听向莞一副随时准备叛变的样子,皱了一下眉。
很快,他到了26楼,这里是总裁办,姚景山刚才观察了,这层的灯已经灭了。
他踩着平稳的步伐,精确的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甚至都没开灯。
“我到了。”姚景山推开办公室的门。
“有想起来什么吗?”向莞认真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没有。”
“有碰见熟人吗?”
“没有。”
姚景山没敢开灯,他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了一圈,办公室装修的像标准的样板间,丝毫没有人气。
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跟黑暗融为一体,仿佛天生就该坐在这里一样,姚景山的双手搭在老板椅两边,试图唤回丢失的记忆,可一无所获。
“喂,喂喂喂……”
“嗯。”姚景山回复道。
“一直没有声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向莞从车窗里瞧着1黑漆漆的26楼。
“能有什么事。”
苏心怡指了指开着外放的手机,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向莞笑了一声,从电话里仿佛就能看见姚景山拉着脸,没有一丝情绪。
姚景山顺手拉开一个抽屉:“笑什么?”
“心怡说你……”
苏心怡立刻捂住向莞的嘴,疯狂的摇头。
向莞眼神里溢满了笑容,拉开苏心怡的手:“夸你厉害。”
姚景山不信,拿出抽屉里的一摞文件,随手翻了两下,都是项目部提交的计划书,没什么关键信息,他把文件放回原位,突然听见门外有动静,他立刻暗灭手机,走进休息室,躲了起来。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灯也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拉开办公桌上自带的抽屉,拿出文件拍照。
“辰少,我把文件拍给你了,姚总确实没签字,我也没办法,不信你可以亲自来办公室看。”
“我真的不知道。”
“我压力也很大,要是辰少办得到,我还要感谢您,终于可以放个长假了。”
“我就一打工的,哪敢啊。”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灯过了,打电话的人走出去带上了门。
姚景山在休息室内听的一清二楚,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刚才门外的人是陈延。
“刚才陈延进来了,你们看见了吗?”姚景山问。
“我一直看着大门口,没车进去。”向莞坐直身体,聚精会神的看着大门口。
“他等下会出去,你仔细观察一下,他出去了你告诉我。”
“你们碰面了?”
“没有,回去说。”
姚景山从休息室的窗口向下看了一眼,刚好看见他们租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像火柴盒那么大,他计算了下,向莞他们是否有盲区。
陈延不是从外进来的,那他怎么不在总裁办加班?姚景山想了想,不敢轻易出去。
他翻了翻休息室,除了有几套衣物之外,连个随身物品都没有,看来他从前十分谨慎。
又过了七八分钟,向莞对着手机说:“有人出来了,车牌是深A7878,看不清车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陈延。”
“什么车?”
“奔驰,具体哪一款我不知道。”
“嗯。”
“嗯你个大头鬼,你什么时候出来?”
姚景山关上办公室门:“现在。”
这一晚出奇的顺利,除了门口的保安,没碰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