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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等着你师兄来救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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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哈哈哈哈。”双脚被缚,花桃只好像虫子一样往后拱。
男人步步紧逼,似是厌倦了他向前一步花桃就向后拱一步的游戏,于是大步上前一把捞起花桃,直接往身上一甩。
两人瞬间在房间内消失。
一刻钟后,楼渊扛着花桃站在了魔界闹市中。
“快,快把我放下来……我要吐了。”本身喝完酒脑袋就昏昏沉沉的,被人头朝下扛在肩上一番后现在更是想吐的要命。
花桃一个劲儿的在楼渊身上扑腾,双手不住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活像一只案板上乱蹦的鱼。
“……”楼渊忍无可忍,寻到一处偏僻的死胡同,“咚!”一把薅住花桃的胳膊,将她从肩上甩了下来。
花桃这才看清了男子的面貌:瀑布般的漆黑长发慵懒随意的垂在身后,脑袋左右两侧各扎了一束麻花辫,发尾处缀了几个闪闪发光的银扣。一个火红的印记印在眉心正中央,两条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赤眸。
一看就知道是妥妥的魔族长相。
“呕!这什么味儿啊!”花桃捏着鼻子皱眉闷声道。
头一偏,便看见了旁边一个大竹筐,她定睛一看,花桃死命捂住嘴巴。
竹筐中盛着满满一筐黑红色的不明物体,长得恶心就算了,还不停歇的散发出阵阵恶臭。
花桃正欲起身远离这恶臭满盈的竹筐,骨碌碌——一个球状物体滚落至自己脚边。
她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眯起眼睛低头看滚至自己脚边的东西。
“呕————”花桃终于憋不住吐了出来。
滚在地上的是一个眼球,上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正聚精会神的好奇盯着花桃。
花桃呕吐的一瞬间,眼球瞬间瞳孔放大,“嗖!”竹筐中那团腐肉样的东西突然伸出一只触手,将那眼球捞了回去。
“??”花桃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愧是魔界啊,什么稀奇古怪的物种都有。
眼珠被放回那团黑红色不断翻涌的不明物体后,仍在好奇的看着花桃楼渊二人,眼球不断的转动。
花桃五官扭曲的都要拧在一起了。
看见少女如此有趣的反应,楼渊的恶趣味又燃起了,于是他开口道:“一看这人就是被仇家融了,你不知道吧,魔族有一个秘术,就是可以把人融化成一滩腐肉,但仍然保留他的性命……”
看着花桃紧皱的五官,楼渊笑嘻嘻地继续说:“要不我也把你弄成这样吧?”
??这位大哥,我好像没惹你吧……不就是看见你杀人了吗,至于下此狠手吗?
“?我好像和你无冤无仇吧,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花桃真觉得她面前这个魔族男子愈发的莫名其妙。
“你和我无冤无仇,不代表别人和我无冤无仇啊。”
“?别人人和你有冤有仇和我有什么关系??”花桃真无语了。
“因为和我有仇的是你师兄啊~”楼渊贱嗖嗖笑嘻嘻的对着花桃说。
花桃就一个师兄。
?花桃实在想象不到自己那位清风道骨、整日清心寡欲的冷漠师兄是怎么和眼前这个狠戾恶劣的魔族扯上关系的。
楼渊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不知道你那位好师兄何时会来救你呢,小师妹~”
呃…回想起往日和沈泽熙相处的种种,沈泽熙对她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一路揪着她的领子把她扔到禁闭室里面抄经书。
说过最多的话是:“漠视门规,该罚。”
“就是,其实有很大可能你是等不到他来的。”花桃诚实回答。
楼渊闻状挑了下眉,“怎么?你和他关系很差?”
“啧,这未必是你的问题,他那个古董和人相处不来很正常吧。”
“不过我相信他不会放任你被人掳走不管的。”
这时,竹篮里那块腐肉悄无声息的伸出了一只触手,缠上了楼渊的脚。
“啧。”楼渊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手掌一挥,一道凛冽的带着杀意的红光直直斩向那只触手。
那段触手被斩了下来,滩在地上。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被斩断一截的触手竟又缓慢的生长出来。
天老爷啊,鬼知道花桃此刻多想回玉瑶门啊,哪怕是让她抄十遍书她也愿意啊!
未等花桃在心中无声哀嚎完,楼渊便将她扛起来往肩上一甩。
嗯,这次只用了半刻钟。
“恭迎少主回宫。”多人齐声声的喊。
花桃在楼渊肩上看到了一座倒立的宫殿。
楼渊把花桃放了下来。
嗯,现在看到了正立的宫殿了。
眼前的宫殿和人间的宫殿差别十分之大,人间的宫殿大多肃穆威严,而眼前这座宫殿却像一只庞大的森然巨兽。
黑漆漆的殿身,黑漆漆的宫门,和泛着诡异红光的宫顶,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宫殿好吗?!
“愣在这干嘛,你是想自己进去还是我命人将你拖进去?”楼渊玩味的看着对赤暝宫发呆的花桃。
楼渊已经朝前走去,花桃回过神来,赶紧跟上了他的步伐。
这边,
江朗一边吃着馅饼,一边津津有味的看路边的杂技班子牵着一只通体毛发雪白的大狗做各种表演。
驭兽师指挥着大狗钻过一个又一个滚滚燃烧的火圈,获得了观众激烈的掌声和欢呼。
“师姐你看那狗好聪明啊!”江朗将吃完的油纸折起来,冲身边说话。
没有等到回应。
“遭了!!”江郎心中大感不妙,他和师姐走散了!
江郎连忙掏出放在前襟里的传声符,连喊几声也丝毫没有回应。
此时躺在赤暝宫桌案上的传声符发出微弱的金光,随即被一阵浓烈的红光霸道掩盖住。
楼渊将花桃的传声符封锁起来了。
没有得到回应,江朗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中折好的油纸也被攥的皱皱巴巴,沁出的油黏腻的粘在了他的手上。
不过此时江郎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迈着急切的步伐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街走巷,寻找着师姐的身影。
一圈下来,仍未见花桃身影。
沈泽熙正在房中艰难的给自己上药,药粉撒上去的那一刻,肩膀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被逼出了几滴眼泪。
“师兄!师兄!!”房门被敲响,这个力道,不能说是敲了,应该是砸。
听到江郎的声音,沈泽熙拉上衣服,打开房门。
“何故在此喧嚣?”
“师姐不见了!”沈泽熙和江朗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瞬间,沈泽熙冷冷的盯向江朗。
沈泽熙向来有种不怒自威的天赋在身上。
江朗被盯的有些发毛,颤声道:“对,对不起师兄,当,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师姐吧,到时怎么惩罚都听师兄的。”
沈泽熙并未回应他,直接越过他走出了房门。
沈泽熙拿出传声符,写下话传达过去,结果和江朗一样——杳无音信。
两人来到了街上。
一个身着白衣,面色冷峻的男子站在街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二人寻遍街道未果,在一座酒楼前,江朗发现了半个被踩烂的馅饼。
“师兄!这是师姐的馅饼!”江朗激动的指着地上道。
沈泽熙一举迈入楼中,一个妆容艳丽,头上插着绢花的美貌少女贴了上来:“这位郎君,可是来找我的?”声音甜软腻人。
可算看见个长得俊俏的男人了,少女心想。
沈泽熙冷冷的推开了她。
“哎,你!”被推开的少女有些恼了。
“哎公子勿恼,您看您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们春花楼都有!”老鸨笑眯眯的凑上来。
“您好,请问今晚您看见一个约莫十七岁的姑娘进来过吗?双髻发型。”
江郎将手掌握成拳,放在头上比划。
“哦,原是来寻人吧,跟我来吧。”原来不是进来消费的,老鸨有些不悦。
“喏,就在这了。”
沈泽熙踏进房间,便看见一桌子东倒西歪的酒壶酒盏。
沈泽熙眉头抽了抽,他这个师妹究竟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
床榻上,睡着的三名小倌不住的发出哼哼声。
沈泽熙猛的抬眼望向床榻,眼神像要吃人一般。
“完了完了!”江郎心中大喊。
沈泽熙大步流星走到床榻上,一把将红色的锦被掀起。
“哎哎哎!这位公子,你这是干嘛?”小倌惊恐的说。
“她人呢。”完全陈述的语气。
见来人一副正宫的派场,小倌连忙赔笑脸:“啊您说那位姑娘啊,她去溷厕了,还没回来,哎?!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去别的房间找别人玩去了吧。”其他一名小倌插嘴道。
沈泽熙转身走出房间,一脚踹开隔壁房间的门。
听着房外传来的响声,三个蜗居在床上的小倌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啧啧啧,这是出来寻乐子被捉奸了吧。”
“你看这男的气的那样儿,那姑娘可有的受咯。”
房内没人,沈泽熙紧接着又踹开了另外一间房的门。
依旧没人,不知这样反复了几次,他仍不知疲倦的将门踹开——一时间,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传入鼻腔,随之而来的还有魔族气息。
“呲——”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沈泽熙垂眸望去,是一串流苏。
是他挂在花桃传声符上的流苏。
那串洁白无瑕的流苏此刻已被鲜血染的通红。
沈泽熙满眼通红地将它捡起来,
“啪嗒啪嗒,”任由流苏上的血液滴在地上的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