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走了 ...
-
在决定带纯纯去自己家的那刻,谢小国感觉从没有过的绝望,害怕它的到来,可又能怎么样呢,想到等她到家门时那一刻的惊骇,想到她离自己而去的背影,谢小国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因为他能想象的到,虽然他从没想过他们的未来,可也没敢想这样快的就完结了,对于情感上的第一次冲动就以对方不能接受的形式终结,他甚至还想到了没了纯纯后,自己那最不堪的日子,一定比前段时间要痛苦的多,且也不再是通上几个宵就能够解决的事。
然事情总有变化,不到地点就仍未发生,这得归功于纯纯临行前的那通电话,叫谢小国想起自己也还有个爷爷,突然灵机一转,虽二叔家不是很好,但那至少像个家吧,总不会不如自己的那个窝,于是便引着纯纯去了那,希望老天保佑这段还未明显的情感,让它能在阴暗里多存活些时日。
“爷爷,爷爷。”也不知这样对着前门叫爷爷是否能听得见,他本就有些耳背,外加上这样嘈杂的雨声,指不定关严实了窗户的爷爷在里边能听得见。但总算谢小国够执着,叫了好一会,居然把他老人家叫来窗前低头往下看了。
爷爷下楼开了门,双眼就一直盯在纯纯脸上,好奇她,心想总不可能是小国的女人,他不配有这样好的女孩子。起先可能忙于进屋纯纯并没发现爷爷一直在盯着她看,直等到进屋停好了车,才猛然发觉的,不由被雨水浇的直发冷的身子,浑身都热了起来,出于不自在又难为情害羞的缘故。
“爷爷好。”对着爷爷甜甜的一笑,表示打过招呼,虽然仍不免浑身的不自在。
“好好,来快上楼吧,别生病了。”爷爷好像从中看出了些什么门道,从进门起谢小国就没停下照顾她过,总在一旁细心的忙活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可能老年人都有这样的感触吧,看见儿孙有了对象总抑制不住的高兴。
纯纯完全的被浇透了,上身几乎等同于没穿T恤一样,紧紧的贴在肉身上,只有融为一体的感觉,等到了二楼灯光明亮处,纯纯即刻便意识了过来,见厕所就在旁边,就快速的进了去,然后隔门害羞并小声的问谢小国能不能给她找些干的衣物来。
谢小国叫她放心,叫她先冲个热水澡,他马上就去拿。回过了纯纯,谢小国转身就跟爷爷商量能不能拿些小妹的衣服给纯纯穿一下,爷爷没有丝毫的质疑,便朝三楼去了。谢小国也不再犹豫,下楼直往外面冲去冒雨为纯纯买来了新毛巾与牙刷,等他要把毛巾递给纯纯时,纯纯正在冲着澡,不好拿,谢小国只好在外面候着,想爷爷怎么还没下来,就上三楼去看看了。
二叔一家就生小妹一个,爷爷没来此住前,二楼前面的房间是他夫妻俩的,自爷爷来后便腾给了爷爷,说是老人家方便些,然后将自己的房间按在了三楼后面的房间,前面的则是女儿的闺房。谢小国从未进过她堂妹的卧室,除了很小的时候与其有往来之外,等大了就从没说过话甚至都没见过面了,自己不好意思去见她,感觉两个人已不再是同一类的,她有父母照顾着生活的很好,不像自己是个无所事事的将黑夜白天颠置了的小偷,他们之间不会有共同的语言,更不再会同孩时般无所顾忌的一起玩闹着。
上来看见爷爷正在里边挑堂妹留下的衣服,可他一个老人家怎么会选女孩子的衣服,所以怎么拿都不顺手,见谢小国自己上来了,就叫他自己进来选。谢小国有些犹豫,随后一决心脱了T恤去了鞋进去了,可浑身依旧湿淋淋的,弄湿了房间的地板。
还好小妹的年龄与纯纯不相上下,身型也差不多,这里所留的衣服可能看着有些老土,但毕竟能叫纯纯穿的合身,见里边有冬天睡衣,再好不过了,不多想便是它了。
“怎么样,穿着还舒服吧,这衣服是我小妹的。”见纯纯从里面出来,谢小国都不敢太正眼去看她,因为她此时的形象,似乎竟能叫谢小国想起了荷花什么的,好不简单,以他这样的脑子竟也装的进去诗情画意了。
“嗯,挺合身的,你还有妹妹的啊?”纯纯有些害羞,对着的谢小国又是光体无衣的,还好这屋里除爷爷外并没其他人了,这倒叫她舒了好多的心呢,要谢小国一家子全在那岂不难为情死了。
“是我堂妹。”
“哦。对了你也快去洗洗吧,免得着凉了。”
“我不要紧的。”
“爷爷呢?”
“在厨房呢。”谢小国指了指一边的厨房。
“哦。这里哪里有洗衣服的地方吗,我想把换下的衣服给洗了?”纯纯有些不好意思开这样的口,表情拘束。
“去三楼吧。”说着谢小国就要把纯纯往三楼领。
“等一下。”原来纯纯还要进去先拿衣物呢,可见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这里有多么的不方便。
三楼卫生间要比二楼的好些,看着也干净的多,见纯纯进去了,谢小国没有再待下来的必要,说自己也下去冲冲,就去了。下了楼,谢小国进了厨房见爷爷正在煮姜汤,对着他谢小国不知该说什么好,爷爷也好像仍在生他上回的气,也没去理他,最后还是谢小国忍不住先开了口,没办法他要找干的衣物换嘛,这个家里并没有他谢小国什么东西。
谢小国从卫生间出来,都不好意思上楼去见纯纯,因为他穿的是爷爷的衣服,可没法子,应爷爷说要去叫纯纯下来喝姜汤,再自己也真怕她明天重感冒了,头皮一硬上去了。果然等纯纯看见谢小国这副老头的装扮时,笑的都忘记此时自己身处何境了。
“有那么好笑吗,人总是要老的,我只不过先老了而已。”面对纯纯的笑话,谢小国其实心里无比不好受,但面上却能自如外加幽默,可谓不简单,看来在情感上的他,已经稳重老练的多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操控着自己的心了。
“是吗。”纯纯不可置否,笑的也差不多了,就问他有没衣架。
“先下去把姜汤喝了再说吧。”说着就动手要去拉她,纯纯不给,说她最讨厌喝那东西了。谢小国不逼迫她,只在一旁事不关己无所谓的说道:“也行,反正也不是我煮的,就可怜了爷爷那番心意咯,看某人以后怎么面对他。”
“好了。”对此纯纯无奈,虽仍不愿意,可有什么法子,总不能才见面就叫爷爷烙下个坏印象吧。
“这才乖嘛!”瞧谢小国那副得意的样,还要去拉纯纯的手,纯纯才不给她拉呢,并对他淘气讨厌的。对此谢小国也无奈,只好后面紧跟着。
下来厨房,爷爷正好在往碗里倒姜汤,见此纯纯直上去说自己来就行了,爷爷高兴的说没事,人还不至于老成连碗汤都倒不动了。这是谢小国平生有记忆的第一次觉得爷爷有幽默细胞。
倒完姜汤,爷爷出去了,不在这里碍事,看来爷爷思想还是很进步的嘛,都懂得不做电灯泡了。见爷爷走了,谢小国就一个劲的笑,没有原由,就觉好笑,笑这样不一样的一个爷爷,平常不爱多话又看着老实的爷爷都不见了。但纯纯并不这样以为,认为谢小国的笑坏得很,直冲其嘟嘴表示抗议。
“好了,不笑了,来,快喝了它。”
一小碗热疼煮沸的姜汤,谢小国用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把他喝完,而纯纯则用了大过十分钟的时间,其中烫是个原因,再她真的是很讨厌那个味,比吃中药还要叫她痛苦,可毕竟是叫她喝完了,完后感觉周身的热浪,好舒服,比冲热水澡那可要舒畅的多了。
晚上纯纯就睡在小妹房里,而谢小国就跟爷爷挤着,他没好去睡二叔的床,不晓得这夜的纯纯睡得如何。谢小国倒蛮好的,很多年没再同爷爷睡了吧,想小时候可都是跟着他睡的,没翻来覆去,睁着个眼不想睡去,满脑子的回忆。不知爷爷又是怎么样的呢。
想必这场台风对这里只是试探性的,只就来了雨,到第二天就雨过天晴了,谢小国送纯纯回去的时候,纯纯穿的是小妹的衣服,自然是她自己从里边仅有的衣服里亲自挑选的。送她回去之前,谢小国曾悄悄的起早出去过,回自己那窝换了衣服,所以走在路上就再不会叫人笑了。
对于这场台风所带来的偶然,纯纯事后有问过谢小国很多问题,因为那都是她所疑问的。但纯纯并没在当时就问了,直到事后好些天一个旁晚,他们又相伴去了下望村村尾那道沟旁,双双平卧在草坪上,仰头望着眼前带有霞云的天际,心中无比的平和,慢慢的把心里的话说着。谢小国也显得很安静,回应的更是真诚,他觉得交往到了一定的时候,是该坦白的时候了。
“你也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吗?”
“嗯。”谢小国转身看了眼纯纯,奇怪她怎么问到了这个上来,纯纯也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又看天去了,口中平淡的说道,“我也是,可惜奶奶在去年走了。”
谢小国仍旧看着安静的纯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等过了好一会,纯纯又问道:“你呢,奶奶呢?”
“也去世了。”见问谢小国将身子躺好了些,朝天空看去,突然心中有些落寞,随着这阵落寞,一时他也就回不来了,不等纯纯再好奇的追问,便淡漠的说,“想听我的故事吗?”
对于这个,纯纯自然早想的了,她想了解谢小国,不过这能从他嘴里提出倒还是叫纯纯吃惊了一下,侧过来直看着他。可此时的谢小国就像先前的她一样,思绪停靠在了回忆里,神情平淡又悠远,体会不到的他的心里。
“知道吗,前些天你去的那个家不是我家,而是我二叔的家。”
纯纯只小声的嗯了一下,轻声小动作的坐起在谢小国身旁,温柔的看着此时这个不一样的男人,他的神情自己就学不来。
“你当时一定很怀疑那里怎么没我爸妈吧,而怎么会有堂妹的房间?”谢小国似乎没有察觉到纯纯的动作,也没真要她作答的意思,仍旧躺在那,只对着眼前的那片晚霞,打开心扉,述说着自己想陈述的,“我爸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得病死的。我妈呢,在我爸死后没过一年扔下我和我姐跑了。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过,是他们把我拉扯大的,你一定想不到吧。”
见自己说这样隐晦的秘密,纯纯竟然没吭声,这令他意想不到,便自主的回过了头,此刻纯纯正把他给看着,说不出的神情,惊讶?心疼?或许都有吧。
“后来你还有见过你妈妈吗?”原来她关心的是这个。
“有,”见她有了反应,谢小国再次把视线放走,不知是不敢对她,还是这个样子才更能表露他的心境,“但就一回。我外婆家离这不远,有一次她回外婆那,恰巧在路上被我看见了。我记得的很清楚,那年我十一岁,我很开心,大老远的就朝她跑去,以为她回来了,可能很久没见的缘故,到她面前时,我只是哑巴了似的叫了声妈,她也应了,不过也一样应的很小声,然后就匆忙的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要递给我,”谢小国又转去看了眼纯纯,再回过来,像是自嘲般的继续说道,“我接过来了,然后当着她的面就把它撕了,两半……”到此,谢小国便不愿再往下说了,因为接着便是他留着两行泪跑开的场景,那也是到目前为止谢小国最后的一趟眼泪,他想不到她的母亲为什么会在那时选择给他钱,而不是别的,为什么?谢小国虽很想要钱,但也不是那样的一个给法,而且还是一个一走便了无音信的偶遇上了的母亲给的。
“你恨她吗?”纯纯似乎能感受的到那时候谢小国的心理。
“不知道,说不上吧,可能那时太小了,还不懂什么是恨。”
“那后来还有她的消息吗?”纯纯一直在看着谢小国的表情没离开过。
“怎么可能没呢,外婆家离得这么近,但都是听说的,她每一次回娘家我几乎都能听到消息,还有她再结婚了,再生小孩了,两年前还听说跟老公去国外了,过的挺好吧。”说这些的时候,谢小国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因为早已经麻痹了,或是习惯了不以为常了,当做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纯纯没再说话,因为她不知自己接着该说什么,安慰吗?应该不需要了,他已经这样了,如若自己真想对他好,那以后便多给他爱就是了。他缺爱,很缺,虽然自己也缺,可缺失的并不算多,毕竟父母都在,而且时不时都还有联络的,而他呢?
自那次交心后好些天,彼此都没再见过彼此,谢小国是没那个厚脸,他既然敢把话说了也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没敢去问纯纯她的想法,他想听纯纯自己说,可是没等来,因而心只能如此失落着刀割着,成日不知觉的等着瞎想着。真不行了,他有去找过阿毛,但是另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台风雨的那个晚上阿毛出事了。说是在作案的时候,以为被发现了,自己先把自己给吓坏了,扔下一切就不要命的逃跑,那么大的雨挡住了视线,又是在错乱的狂奔中,一时没注意,也活该他倒霉吧,掉进了一个还没施工完的下水道里。他摔的很严重,全身大面积的擦伤,另外还断了一条腿。但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什么呢?最可怕的是,在他出事后,没人能发现并来救他,也活该他命大吧,硬是把命撑到了第二天天明,然后获救了,带着微弱的生命被救了。
谢小国得知这事后,感触很多,从内心底,他真的从今后再也不想干了,他要金盆洗手,虽然这个决定已经与纯纯不太相干了,但起因是她给的,谢小国永远不会忘记。
而纯纯呢,在没见谢小国的那段日子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听了谢小国的实话后,她心疼他,只是觉得突然感觉自己不认识他了,很陌生,这样的谢小国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还想谢小国来找她呢,那样可能再在与他的接触中,自己能找到心里的答案。可惜谢小国始终没有现身,或许这就是缘分吧,缘来缘去由人事把握着,也由天命操控着。
后来谢小国又单单的想了好多,乱七八杂的,但有中心思想,无非就围着纯纯跟自己绕而已,其它的便没了。他有后怕要是那天纯纯真的去了自己的家,而不是二叔的家,叫她看见真实的一切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甚至他都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跟她坦白了身世了,但又能如何能,总不可能一直都隐藏着吧。
这天终于谢小国再也保持不了沉默,在夜里九点半的时候守在了那个分岔口,等待纯纯的出现。没有叫谢小国失望,纯纯如实的出现了,当两人的目光交接在一起的时候,谁也没开口,就那样看着,纯纯到谢小国身边时,也自然的停下了车,然后两人并肩推着各自的车一路无语的走下去,直到到纯纯家为止。谢小国还是没能逾越过那个特定的角落,就站在那看着她进门不见了,然后也没等二楼的灯光亮起就转身走了。
这样他们的关系就算是复原了,但当中已有了某种隔阂,谢小国能清楚的感觉到,两人的心理都变了。第二天两人看似一切照常,又说又笑的,就好似从没听过谢小国的心里话一样,也没经过好些天的冷落,亲密胜似从前,黏糊的不行。只可惜这个小小的地方,并没有能值得两人爱恋的场所,去的最多的还是那道沟旁,纯纯也没那个有空,她工作着的,再个,最重要的是,那层隔膜是如何也挥之不去的。
这到底是层什么样的隔膜呢,谁也说不好,谢小国不能,向纯纯也不能,就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能够像起初那样了。也似乎这层隔膜并不是经过那次交心后才得来的,他们都还小,要走的路还好多,怎么说呢,是未来吧,它也下了一份作用。
在那段看似正常的时间里,纯纯上班的时候是谢小国下班的时间,纯纯下班间歇的时间,才是他上班的时候,因为终于有事可做了,并乐意非常。谢小国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没了以前的激情,就是上网吧也一样,他都了无情趣,宁可平白的将自己窝在窝里,盯着黑白画面的彩色电视。这段时间他的人生色彩就如同这电视一样,虚拟的彩色下,烙印着黑白,彩色是纯纯带给他的,而那黑白,在他以往的日子中就没片刻的被埋没过,他就是这样过来的。生活在彩色同黑白参杂的日子里,谢小国就如同生存在两个世界中,一个的他是鲜活的,而另一个世界里的他则是暗淡迷茫的,不知自己今后的去向如何,无时不刻的思索着,想来彩色对他还是有作用的。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便到八月中旬了,这近一月的时间里,谢小国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只在纯纯下班间歇的那段时间他才是活的,其余时间则几乎都在家窝着,哪也不去,甚至还退走了阿毛好些次的登门造访,他也没明显的表明自己不做了,只含糊的说最近不想再做了,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好像他已经在心里做好某种决定似的,只等那一天的到来,然后他就解放了,可以真正的重新开始。另外他也想不明白阿毛到底是怎么想的,命悬一线的教训,竟然还不能使他清醒。
而那样的一天也并没叫他等的太久,没几天就迎来了,纯纯要上大学报到了。分别的那天,乃至前面的好些天,谢小国都没怎么表示过,哪怕是一点点不舍的意思,似乎这就是他的决定,近月来他等的也就是这样的一天。纯纯呢,恐怕也是这样的吧。所以在离别的前一个夜晚,两人的仪式也是象征性的,只默默的在一处待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心照不宣,然后就分开了,永远。
期间纯纯送了一件挂饰给谢小国,说当是补偿没收他那个的。当谢小从她手中接过挂饰的时候,有些沉重,这是在留纪念品吗?可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反而高兴的说:“原来你喜欢蝴蝶啊?”
“这不是蝴蝶,是风筝,系在你脖子上的风筝,永远也跑不了。”纯纯笑着纠正道。谢小国不置可否,可表面表现的惊讶。
谢小国他做到了,他没叫这段感情蒙上阴影,他没叫自己完全说出了实情,适可而止的发现,却保全了双方的心理。他没让纯纯知道他是个贼,没让她知道他偷她花的真正的目的,更没让她知道他第一次做偷是在十岁那年,只为了能拿钱买个包子吃,因为他太想知道它的味道了。
纯纯走后的第二天,谢小国把曾今相处过的地方都重游了一遍,包括“自然鲜花店”。叫谢小国意料不到的是,当他走进花店时,他明白的看见纯纯的那盆蝴蝶兰就在那安静的摆放着。舒娟姐见他看的发呆了,在旁解释说,这是纯纯叫她照看的,她不想把它留给爷爷,怕他会难过。
谢小国离开花店的时候,是抱着那盆蝴蝶兰离开的,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说服的舒娟姐,反正他做到了,同时他也摸清了蝴蝶兰的脾性,原来那时蝴蝶兰会生病,其实都是他害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它需要的是什么。那么从今以后呢?他谢小国该能把它照顾的很好了吧。
当天夜里谢小国向老刘要了两个月的房租费一千块钱,加上自己身上还有的几百块钱,到次日清晨,他便抱着昨日从舒娟姐那拿来的蝴蝶兰离开了他的家,忘去了爱情,抛开了过去,很坚决。当然他的脖子上一定会有那只银色的风筝,不仅是跑不了,简直是跑进心里去,成为他的一部分了。
离开前他是这样跟老刘说的(没跟爷爷说),说他想去远行,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去闯一闯,做一回是个东西的人,如果有人问起的话,就说他外出打工去了。
但谢小国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其实纯纯早就知道他的底细了,是里北洋村那个家伙在背地里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