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恋》oSo

42、相见不欢

　　最近感觉很不对，不知道京京跟何平在搞什么。两人貌似暧昧。我其实也蛮尴尬的，一方面C是我的朋友，不，其他他们三个都是我的朋友，似乎怎么做都不对，好像我一开口就是错。京京是个很单纯的人，阅人无数的何平会玩死她，我真不懂他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招惹谁不行非要去招惹京京。我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很伤心，可是劝慰的话她很难听进去，她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之顽固的女人。我但愿他们只是亲密一些而无其他。
　　还有，何平对其它女人亲密，让我觉得有小小的嫉妒。
　　我打过他的电话，任性般质问他是不是经常约京京出去玩，他难得沉默了半天：管好你自己得了。
　　气得我摔了他的电话。
　　我忙不过来。
　　我有工作要做，恋爱要谈。

　　公司之前出现一些问题，关于商业上经营计划方案有指剽窃的纠纷。想起wang跟eric曾经婉转提过的，又不肯说真相，就觉得郁闷。公司CEO为此特别现身，对外发言：
　　我们企业会上下同心，让厂商，客户，我们的员工放心，我们用我们的诚意和努力来经过这次的考验。。。
　　放你M个P，我最不屑这种没有含量的官方发言，这样对外夸夸其谈，内部高层却神秘兮兮的封锁消息，部门经理级别以下，丝毫真相听不到。对内的管理也松散很多。
　　我是个乐天派。
　　想，爱谁谁。难得轻松一段时间。于是因为不太忙，我又会去蹭午餐，跟eric，有时C不忙他也会在。
　　三个人的时候，我给他们讲身边各种好玩的糗事。
　　C和eric的工作很单调，周边都是蜀黍级别的老男人们 。C和e总是被我绘声绘色的描述逗的哈哈笑。
　　C说：太有意思了，怎么这些小孩这么可爱，，，
　　Eric说：所以啊，我们才要小老婆，，，
　　C：是，是。
　　C：你们计划结婚的事情没？
　　E和我同时愣住。
　　C：失言了，我吃饭。
　　然后又抬头说：大男大女这么没正事，，，不计划结婚在一起胡闹什么。
　　喝汤。
　　又看着eric说：没有诚意。
　　我有点楞，结婚，，，真的是一件太遥远的事。
　　而eric，也有点表情失神。
　　C就看我们笑，看他淡定自若的样子，也不觉得他跟京京出了什么问题，她就是太喜欢捕风捉影了，很让人疲倦，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似乎站在C的这一边了。

　　我很八卦，发现C对一首歌有特别的感情。这件事曾经京京也在MAIL里对我提及。一次我们去王府井大街吃饭。阳光很好，C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是周五。C穿着POLO衫。（别怕，他没有把领子立起来）
　　发动引擎的时候，他忽然很爽的唱了一句
　　Baby,~~~~tell me how can I tell you That I love you more than life~~~~~~~~
　　很难看他这么随性的样子，我正想拍手，他忽然戛然而止。
　　从后视镜看到C的眼眉，轻轻皱了一下。
　　我爱八卦，浮想联翩，，，，

　　有那么一天。
　　我遇见小泉，纯属偶然。是一次我和eric下午在万达影城看片。竟在VIP通道遇见。
　　小泉一个人。她拍了一下牵着eric的手的我。我回头，小泉一脸灿烂的笑容，一排小巧可爱的牙齿，整齐洁白。
　　你。。。。我惊讶的看她。
　　一个人？我问。
　　在C工作的附近，，，，我有些意思的看她。
　　小泉不答，扭头跟e打招呼：hi,eric！
　　E礼貌的点头，一点不像刚才正与我抢软糖吃的调皮男人。开场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就随便聊了几句。

　　小泉后来拿出一张名片给我 ，好奇怪的名片
　　一个Q
　　一个call
　　一个m我n

　　“我去下洗手间，不耽误你们啦，bye。”她扬手离开
　　等她消失在拐角。我冲她的方向翻眼皮撅嘴。 Eric捏她脖子：别做怪相。
　　我歪头说，会不会和C约好的！？被我吓跑了？？！
　　Eric:你疯了吧，C不会那么无聊。再说他怎么会有时间和女人看电影。
　　我：喜欢的话就有时间啊。
　　E:什么狗屁逻辑，你们这些怪小孩！没时间就是没时间，跟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呢。
　　我：你们男人，，，，
　　我怒。

　　Eric脸侧过来抵住我：你了解几个男人，再不闭嘴亲你了 。我乖乖闭嘴，我知道eric做的出。
　　E看我的样子笑，摸摸我的后脑勺 。
　　“乖啦，好吧，C现在在厦门，OK？”
　　我放心了。
　　不管我跟京京是亲密或者疏远，京京就像我的孩子 ，一直在心里牵挂着。谁也不能让她受委屈，哪怕是对我而言像兄长一样的C，也不可以。

　　其实我必须承认，自己是一个很会享乐的人。哪怕一直呵护我的eric不在身边，也照样过得怡然自得。所以E常说，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很会疼自己，不让我担心。
　　我身边有很多人，有的适合我hopping,有的适合享乐，有的适合借钱，有的适合调情也无妨。
　　唯一没有的，是说心底话的人。
　　我其实跟何平很像，有点人来疯。你以为我的真情，其实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笑，你以为那些口里没有遮拦的疯话，也许正是我难得的真心话。
　　我讨厌别人了解自己，觉得没有安全感。甚至讨厌自己了解自己。喜欢陌生的自己。
　　我很多很多时候，其实很不关注这些形而上的东西。那个纯净的如婴儿般透明与天真的S早就被我扔在旧日的时光里，如今的我被锤炼得无比强悍。
　　偶尔有空时约京京，她都好忙。她说她有新朋友了。其它她的邮件有时我会看，多数都会写一写她跟何平在一起的事情。我不爱看，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我只告诉她，适可而止。她太像个孩子，如果一味不让她去做，反而她才更不听话。

　　在E出差的时候，我才会想起约何平，他必须见我，不见我很不爽。所以尽管知道他只是我无聊时间的备用，还是好脾气的按时出现。他说自己现在就是应召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才不管呢，其实这样听话的他，我心里还是很甜蜜的。想来人贪心一些真的不奇怪，而且有一点格外重要，这样的恋爱态度让我觉得很安全。尽管对我呵护备至的E，我也不愿只为他一个人呼吸，一个人生活，像京京对C，像过去的S对何平。这就是我此时，爱人的道理。

　　何平是一个奇才，明明就该是个蔫不垃圾的技术，偏偏混得像高级场合的男公关，三教九流无所不识。连朝阳区小地痞都会载他去兜风。
　　我问他，你丫的怎么就那么喜欢往人堆里扎啊？
　　他问：我啊我问你，你说一个人最大的能力应该是啥。
　　我：智慧？
　　何大人：智慧你大爷。
　　我：少让我猜，装啥，赶紧说。
　　“也没啥，我也无非就是知道怎么整合这些孙子给我干事儿。 ”
　　我：就是，会用人呗？
　　何平小眼睛看看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是那么纯真的表情。
　　“没说全对，我是，，会，利用人”
　　我想想，这狗说的有道理。
　　会利用人，整合身边一切资源给自己服务，这不是一般人的本事。
　　我笑眯眯的：那你也给我用用呗，我也想站在巨人的肩膀子上过把瘾。
　　何大人：你想怎么用啊？
　　一脸猥琐。
　　我：滚。那黑瞳妹妹呢
　　何平：用完了。她就是我们一对手公司老板的小秘。让她给我套点信息。
　　我：你真孙子。
　　我跟何大人，会经常为对方的狡猾拍手叫绝。对我们来说，如今这种哥们般的友情是要建立在能力的对等，智慧的对等上。关键时刻，还可以互相利用，不伤和气。

　　偶然一次听说，C在金融街那边的部门要搬迁至大望路。银行数据的要求，必须是“0事故”
　　内部的DBA们，关键时刻也是熊包，不敢承担这份责任，于是转嫁给第三方。
　　这样的信息其实不是C那里得到的。
　　C不关心技术。
　　是他们单位网络部的工程师告诉我的。
　　他们有些交情，而他是C的同事，这只是很巧而已。于是她跟网络部的主任力举何大人的团队。
　　主任简单搞了个背景调查，相当满意。
　　何平的团队，响当当的“0事故”团队。
　　不过他压根没当回事，说银行这些爹难伺候。
　　“你们公司自己做去，别找我，我泡妞呢”
　　“你大爷，必须去”我急了，别人做我还不放心呢。
　　“为啥？”何大人奇怪了。
　　“为钱”。我骂他少废话。
　　“你不要泡妞了，你泡的是甲方的老婆”我说。
　　“谁啊？”
　　“京京他老公”
　　他没说话。

　　其实我想把这事做得漂亮。让C知道我其实很行，不是只知道逗人开心的疯女孩。又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于是自嘲的笑了。
　　因为这件事我与eric闹得很不开心。他一直对何平无好感，但是看我义正言辞的摸样也就懒得管了，只是告诉我，你们少接触，我不高兴。
　　E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喜欢与不喜欢，表现的都直接。

　　何平做项目的时候很愿意带着我的。说白了就是两个人独立做一笔case，利润没公司的份。
　　甲方客户一般考量标准是看中能力而非实力。这是有很大差别的。如果在圈内有口碑，就更比较顺利了。而项目中间资源协调，我做得最好。两个人在一起配合的默契，插科打诨之间就把钱包赚的满满当当的。

　　第一次去C单位的机房现场时，我给C短了个信。
　　C在。
　　他说，你忙好了电话我，我去接你。
　　他们的各个部门，戒备森严，道道关卡，没有门禁卡，哪里也动不了。
　　我无聊的看着何平一脸严肃的工作，他这样的时候，看起来很爷们。
　　“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哈，我去X先生那边那坐一会儿”
　　“你MD，我他妈苦哈哈的干活赚钱，你丫就知道泡野男人”
　　“怎么那么难听，那是我闺蜜的老公啦”
　　他没出声。

　　我看到C的时候，他跟平时很不同。考究的西装，连表情都是考究的恰到好处。
　　坚定不移，运筹帷幄的强大气场。我觉得，C站在这种冰冷的建筑物中，真是，，，很协调。
　　C不多话，带我进电梯。里面有几个人，他们礼貌的点头，我不自在的站在里面，唯一的女人。
　　第一次离C这么近，身上淡淡的高级香水味道，男人的味道。我向前面看，从光亮的电梯门里，看见C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瞬间觉得脸发烫。意识到以后，更一发不可收拾。
　　C有点忍不住，于是握拳，咳嗽了一下。

　　总算到了。MD。
　　跟着C来到他的办公室。
　　出乎意料的简洁。
　　关上门，我没出息的哇了一声。
　　站在巨大无比的窗子前面走来走去
　　哇靠！！！！这么大的玻璃窗！！！！
　　我看着窗外，视野极好，看得见这城市，被窗户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能感觉到，站在这里，将整个城市都揽入囊中的野心。
　　C笑着问：S想喝什么。
　　我回头问：你都有什么？
　　C侧了一下头：自己去看。
　　我走进他的休息区，哇，简直就像个小型的酒吧。
　　“太奢侈了吧！！！！”
　　“时间花在工作上的不少，所以才精心布置一下，这样工作起来更舒适。”
　　C说“S今天还像那么回事。哈哈”
　　我想起刚才电梯里，“你在鬼笑什么！”
　　C“笑你，傻乎乎的”
　　我想了一下，傻乎乎似乎是个不错的词，于是高兴的笑了。
　　我问：我这样在你办公室里可以吗？
　　C:为什么不行？
　　我：哼，经常有女人来。
　　C：女人呐，，，不是的，朋友里，你是唯一的。
　　我有点高兴。
　　又问：那我是不是要这样？
　　于是坐在C对面，背挺起来，装模作样的拿着前面的资料。
　　C指指我，又笑。
　　“别折腾了，随意点”
　　“哦”
　　正说着，有人敲门，我吓得差点跳起来，C看了一眼，让我老实点。
　　是C的助手，进来。
　　见我在，楞了下，C拍拍他：没关系，我妹妹。
　　我又甜蜜了一下。觉得当C的妹妹，是件很美的事。

　　何平的项目做得干脆利落，也漂亮。我以此为由，找了个地方庆祝了一下。 C单位的几位DBA一拨人，我身边的H大人这些朋友一拨人。
　　也叫上了C。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想着C的地位，让何平认识一下，没有坏处。
　　知道C很忙，所以特别提前打个电话预约。
　　“知道你时间宝贵啦，可是你们那方，也没有我太熟悉的人在，我算哪根葱啊，你去了，这些小工程师们以后还会多关照我，嘻嘻”
　　“是这样啊，那你这样说了，我们一定去”
　　“谢啦！”
　　“呵呵，挂了”

　　知道何平别扭，电话里跟他讲去的必要性。
　　他难得很正经：我真的很忙，，，
　　“忙女人？少跟我装”
　　他无奈“那我11点之前必须回家啊”
　　“家里有女人？”
　　他吧唧把电话挂了。
　　我累。MD，这些爷爷们。

　　大家都很守时。依然多半是年轻人。何平牛逼哄哄的皮衣牛仔裤球鞋，乱糟糟的微卷的头发
　　长的挡住眼睛。骑着机车风驰电掣的赶来，只剩一张窄的可怜的苍白的脸。
　　我说：别说因为项目你搞成这样？
　　何平拍拍我，很疲惫的样子。
　　我想，看来不是工作累的，，， ，，，

　　C和京京稍微晚一些。成熟的男人，身边年轻的妻子。
　　看着很养眼。
　　京京不懂掩饰，就算是笑着也能看得出来眼里的忧伤。这两人又是怎么了。

　　年轻人都能聊得来，C把全场照顾的很和谐。
　　他看见何平，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我不懂你们的行业，可也知道你的名字了。
　　C的赞扬很有尺度。
　　何平跟C冷淡的点头，萎靡不振。
　　才不管你是甲方客户的高管还是低管。
　　我恨得牙痒痒。
　　C有风度，依然能周到的照顾全场。

　　唯一冷落的是京京，似乎正眼没看她一次。
　　更奇怪的是，京京对何平似乎很闪躲，好像不认得他一样，二人搞什么。我心里有不安的情绪。
　　E就没来了，他懒得来这种场合。

　　何平仰头喝酒。

　　我招呼着，一边跟C换了位置，拍拍京京的腿。越来越没精神。
　　京京适合在人堆里呆着，自己一个人会闹毛病的。
　　C每出去接一个电话，她都坐立难安。
　　我觉得她有点太敏感，何平换到我身边跟京京扬手举杯。
　　京京眼皮没抬一下，端着面前的红酒喝下去。
　　他一边喝一边盯着她，歪着嘴角轻笑。
　　我在下面踩他的脚。让他注意点。
　　何大人的右手放在我的膝盖上摩挲。
　　我赶紧把脚抬起来。
　　起身去洗手间。

　　遇见C在打电话。我细心听，是在解决工作有关的问题。
　　于是等。
　　C打完回头看见我，笑着说：小丫头这项目完成的不错。有前途。
　　我单刀直入：你们咋了？
　　C摸了下鼻梁，歪头想了下回答：没事。女人闹个小脾气正常的。
　　我：知道为什么不去哄。
　　C自嘲的笑了下，没有实战经验，，，
　　我：真是被女人惯坏的男人，，，
　　C：不谈这个，我们两个跑出来这算什么事。
　　一前一后进去。

　　何平在给京京蓝牙传着好玩的软件。拿着京京的手机给他安装。一边装一边摇晃着二郎腿。举着她的白色手机。
　　C看了一眼，只是很短暂的一眼。
　　我感觉到那讯息：我不爽。
　　京京在一边拿筷子拨弄着自己餐具中的食物。脸喝的有点红。热热闹闹的结束了这次聚餐。
　　我跟京京在后面说：干嘛啦，别不开心了，高兴点啊乖。
　　京京不理我。
　　一直低头摇摇晃晃的走，C在另一边，没有扶她的意思。
　　我把住她。
　　京京站下来
　　“S，你可不可以不麻烦C？ ”她怒气冲冲。
　　“什么？”我有点懵。
　　“什么什么啊？这次什么项目，又是找C帮忙是吧？你可不可以不麻烦他？？？”
　　C把住京京的肩膀，
　　“怎么还说这个事？跟你说过不是我给我介绍的关系，，， ”

　　我才懂，原来一直的不开心，是以为这次又找了C 又害她在C的面前抬不起头。 C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这样的话题好没意思。于是笑笑，走掉了。后面不知道京京在跟C说着什么，委屈的声音。
　　我打何平电话，这死男人竟招呼不打就跑了。

　　剩下我，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回廊里。
　　我还是回家找E算了，E最好。
　　为什么不管快乐或是不快乐的时光过得都是非常快，转眼已是深秋。
　　我最爱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