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恋》oSo

39、消失的C

　　何平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注重细节。从他的装扮，用的东西就知道了。最初见他，那个重感冒的男人，就是一头杂乱的头发，有些长，鬓角长过了耳朵，有一些微微弯曲，很颓废潦倒。后来剪短了，干净清爽，会发现他的发型，长度，弧线都是经过很精心的设计。不管怎么摆弄，什么样的角度，都乱的好看。用的东西很低调也很考究。哪怕一个U盘，也会选那种很酷却不夸张的款。他的手机，他的电脑，都干净到像新买的样子，甚至我觉得他比女人还干净，有时候他出去抽烟都会去洗一下手，我问过他你是不是有洁癖啊，他说，讲究卫生什么时候从习惯变成毛病啦？我撇撇嘴。有些洁癖的男人，总是不好相处的。

　　我们会在下午不是太忙的时候，偷偷跑出去闲聊一会儿。公司下面，就是一个休闲的茶餐厅。是写字楼比较隐蔽的角落，又很安静，不会被老板发现。那会儿我们聊的最多的是我的家庭，我拼命的跟他晒幸福。我给他讲的，是没有小泉的版本。他就那么靠在椅子上，两手横搭在两边懒散的听着，然后总结太早结婚的人都是死蠢。他说我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所以才觉得幸福。虽然有时他挖苦我，但看我跟他开心的讲这些的时候，还是会告诉我，就保持现在的状态，好好生活。那时候他的神情，就像一个溺爱妹妹的兄长。我们之间，像是亲密的友情，对彼此的感受是一种只有我们之间可以懂的默契。我朋友少，男性朋友更没有，他是第一个，所以让我觉得新鲜。我也有小小的好奇心，很八卦的想让他讲讲自己的婚姻。再讲讲S。我很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会镇得住，并且忍受得住这么风流的LG。我把意思跟他说的时候，他呲之以鼻，“没什么好说的。女人对我来说是外星人，搞不明白。再说论专情我天下第一。”我差点笑喷了，我说你编故事也要稍微合理啊，你说谁信啊。他问我，你觉得我很滥情吗？

　　我摇头，我说我并不了解你啊。

　　他不置可否：没人了解我。

　　几次转移话题不谈，我也就不再多事的问了。爱谁谁呢，我才没空管。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很幸福，连小泉似乎都变得微小，慢慢淡出我们的生活里。我变成，满心都是C的，幸福的女人。

　　有一次C周末去加班。中午的时候电话我，他说公司附近有一处新开的私房菜馆。虽然不是很正宗意义上的私房菜，但口味已经很不错了。在我们生活的一年多，还未曾有这样的兴致带我在公司附近吃饭。他又让我顺便拿了家里的一些需要的资料。我便按照大概知道的地方找过去了。他的单位，是一幢很气派的金融大厦，我电话他。

　　“还没忙好，你上来吧，我让助手去接你，你就在一层电子屏下面等就行了。”

　　我等在那，以为会是位漂亮的美女，一般这样的人不是都会配一个这样的秘书么。不过等来的却是一位中国话很流利的英国男人，他很礼貌的笑着问我，是不是徐太太。第一次，有人这么微笑友好的称呼我，让我有点手足无措。我赶紧点头称是，随着他进了电梯。C工作的环境让我眼晕，到处是明晃晃的淡金色建筑结构，真像是这个浮华城市的小小沙盘。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该金融集团在海外投资的项目，很容易能看到C和很多海外高层代表的合影，很专业很酷的样子。那是一个我不熟悉的他的世界，对于C，我原来了解的，只是那个沉默的，无趣的，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他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仅此而已了。照片上的他让我觉得有些陌生，只是看到有一张，他带着的，我们的婚戒，就不由得在心里骄傲的高兴了，有一种这是我的男人的自豪。那位助手把我带到C的办公室。C还在打电话，他指指对面让我坐下。我靠进椅子里等他。我的C,就那么高大的站在面前，后面是270度角巨大的透明的玻璃屏幕。能看见窗外的城市和车流。那画面真的很好看。他忙好从我手中接过他要的东西，切线让那位助手拿走送到某处。然后说，我们走吧。他绕过班台，很自然的揽过我的肩膀。我傻呼呼的说：C，你真厉害！

　　他被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逗乐了。“怎么厉害？”

　　“不知道，不过我以为你就是像我们老F那样的级别呢！现在看起来，你做的事情，比他难多了！而且你还有那么多照片都被挂在墙上！”我骄傲的兴奋不已。他哭笑不得“照片挂在墙上对你来说就很厉害吗？。。。” 我跟他点头。

　　吃饭的时候，C跟我讲了很多他在做的事情，我似懂非懂的听着。于是他说了一会儿便兴致全无，给我夹菜：“算了，你还是好好陪我吃饭吧！”

　　“C，我是不是很没用？不懂你，也不能帮你做什么，分担什么，你真的适合小泉那样的女人！”我真诚的跟他说。

　　他停下咀嚼的动作，咽下了。然后摇头，他说“不能那么说。你有你的好。”

　　“别安慰我。” 我沮丧了。

　　“是真的。我并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帮我分担什么，以前那样想过，现在觉得，对于男人来说，最大的成就就让身边的人享受结果，这样就行了。你跟了我，不会委屈你的。”

　　然后他又很好奇的问我：哎，我问你啊，呃，，，别生气啊我就是随便这么一问。你跟我，不是因为我的硬件条件不错吗。怎么你都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做什么，那个，，，嗯，，，家里的杂志，你都没好好看看里面的新闻或是访问吗。。。我以为，你应该很关注这些啊，呵呵。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可能是觉得自己很幼稚吧。

　　我很认真的跟他说：刚开始是的。可是比起你的钱，我更爱你。

　　他忽然脸腾的红到耳根，拿筷子敲敲盘子：你们这些80后，怎么说爱啊爱的这么容易，吃饭吧！ 他又一本正经起来。可是我觉得这样的他，真的可爱。我就是每天像花痴一样傻傻的爱着他。这样的我，总是让他觉得“受不了”。

　　C说有事要离开一周，让我好好的按时吃饭。或者直接回婆婆家住，如果不愿意，可以回自己的家，一个人怕我无聊。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的世界，我从没想过一次，哪怕一次，放弃工作来好好陪我这样的没事。对他，从不要求。

　　我生活其实很单调，最热闹的时候便是跟同事在一起。有钱的太太们跟我和不来，身边的S也每天都在忙工作，忙她的E，认为跟我没有共同语言，如果我还兴致勃勃的说着我们从前在一起的好玩的事，要求和从前一样去看看电影，也会被她笑着说没空陪我玩。。。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富太太无聊时候忽然想起来的乐子，当不得真。所以反倒是小毛，蕾蕾这些同事，会很平等的看待我。小毛呢是有时抢着跟我付账，有时又追着让我请客，蕾蕾呢，则是有时跟我黏糊的像连体婴，有时会为了小事情跟我闹闹脾气。那感情怎么一句两句说的完。就算被他们嘲笑我是重色轻友，过河拆桥的“小人”，我还是在C出差的时候，舔着脸皮找他们，拜托他们带我一起玩儿。

　　于是他们在周六的晚上同仇敌忾让我请他们K歌，这是我们共同的爱好。我换掉职业装，因为心情好，所以穿上温柔甜蜜的裸色真丝上衣，是稍长的款，宽松的半长袖子。后面最有内容，不多不少的露着背。短裤。有人说裸色是荷尔蒙的颜色，让人看着蠢蠢欲动。我喜欢。那时候，我就是浑身洋溢着爱的朝气蓬勃的女人。因为请客，我先到。没坐下一会儿，何平也一身网球装推门进来了。看样子是刚刚运动完，头发也是刚洗好了半湿的。见到我，他夸张的吹了声口哨，然后忽然坐在我身后面，斜斜的靠过来。他靠的太近，我不得不向后面坐，他就很大灰狼的样子凑过来“往哪跑” 我推他，他于是又问：你害怕我啊？

　　我无奈，我不怕，你就凑的这么近啊！

　　他嘻嘻笑着：你怕喜欢我。

　　“不要脸。你以为都像S喜欢你啊”

　　他落寞的嘟囔：她早不稀罕我了。

　　我扭一边去，点歌。其实我就看不了他这样子，郁郁寡欢，像失望的小孩。

　　他忽然又给我扯过来对着他，他比我高很多，然后用那种很深情的眼神盯着我看，然后贴的更近，近的我马上真的要生气了，他扑哧一下乐出来，然后站起来拿麦克，然后，又歪头看看我，又笑。

　　我说你再笑我真生气了。

　　他说：你真好玩。

　　我说滚蛋。

　　他两条腿乐得翻起来：你现在真像S，真粗俗。

　　“真生气了？”他问

　　“嗯”

　　“我逗你的。”他的手指放在鼻梁上，有点尴尬。

　　“很好玩吗”

　　“还行”他很认真的回答我。

　　我又笑了，怎么办我总是绷不住，总是生气不起来，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我会真的发脾气。后来的何平，跟我说他只是一次次在试探我的底线，想知道，我真的发脾气会什么样。我就骂他变态。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在他面前脸红。一定是很红才被他笑成这样。他就是自我感觉太好，总是对别人乱放电。我承认那眼神真的很让人怦然心动，尽管他的小眼睛真的一点特点也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让人悸动的深情。可是他根本就是在耍着玩，你说气人不气人。

　　然后小毛蕾蕾还有几个同事就进来了，蕾蕾夸张的扑到我身上，小毛又趁机靠在蕾蕾身上，大家扑倒一团，我当时就被好几个人压在最里边，以一个非常亲密的姿势靠在何平的怀里。他伸出胳膊绕到我的后背，感觉到他的脸就在我脖子的后面，甚至嘴唇也碰在上面，我立刻浑身像起了鸡皮疙瘩，用力推着蕾蕾。然后怒视何平，他一副关我鸟事的平静表情，还装得若无其事。蕾蕾和小毛是麦霸，抢得不亦乐乎。然后大家抗议，让何老师唱。大家拍手叫着。他还是懒洋洋的靠在沙发里，他说我真的不想唱，我怕你们一会儿不好意思抢麦了。然后他正对着我，侧身对着KTV的大屏幕，两边的人几乎把他埋在里面，他的两条长腿伸展在外面。大家一再要求，他唱吻得太逼真。

　　那首歌我始终觉得唱得比原唱还好，尤其变音的地方过度的简直太专业。我真的有那么一刻很崇拜他了。大家都安静的听着，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我，投入的唱着，腿跟着打着拍子，高声的部分他闭着眼头向上抬起，就看到性感的喉结。一只手拿着麦，另一只手扯着线，完全不看屏幕，大家看他故作陶醉的样子都笑了，他不受任何影响，深情的向我放电。就算知道他在玩笑，也忍不住有些心动。

　　于是我再不看他。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回去是他送我（因为之前怕迟到所以坐地铁）。我故意坐在后面一声不吭。很严肃很标准的姿势坐着。他一看我如临大敌的样子，笑了笑就很专心的开车。也不再说话。他是个聪明的男人，总是在恰到好处的距离。我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不知道此时C在哪里，是不是还忙到深夜。因为他从未娇生惯养过，所以始终都是自己很好的照顾自己。我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想你了，你也要想想我。

　　可是手机一直没有提示到对方已阅。C的电话都是24小时开 机。打过去，果然被转到了秘书台。看了表，却已经快零点了。在这个零点的夜晚里，我神游一样想着他，而带我驰骋在深夜的，却是沉默的何平。因为很晚了，路很畅通，可是他却缓慢的开着。车里放着almost here那首对唱。因为在车里，因为是那样的气氛，衬得音乐也比平时动听。

　　第一次他把我送到楼下。门外的保安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下车。跟他说再见。他跟我笑笑，一个漂亮的倒车，一个漂亮的转弯，就离开了。

　　深夜无法入睡，很久没有写邮件给S了。好像有很多话宣泄，我们其实很少提醒对方查收邮件，习惯了某一种小小的惊喜。我猜她现在应该很难有时间回复了。

　　京京的邮件

　　from:京京

　　2004年X月X日

　　S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幸福。我的世界只有我们的家。那个漂亮的大房子。那就是我全部的世界了。我不关心C在做什么事，我也不懂。也没办法为他分担难题，心有余力不足。我能做的，就是分享他的胜利，他的荣耀。老天现在才想起来偏爱我。S，我想我总会是这样一个人，爱的时候一定把自己所有的爱都坦白给他。你告诉我爱要自控，要矜持，你告诉我无论任何事，多了便不觉得珍贵，爱和感情，给予的如果是那么容易就会低到尘土里。可是S我总做不好，做不到，我想爱不该有心机，也不能用手段。你说爱需要智慧的付出，可是如果连爱都需要智慧而不是一种本能，还会什么意义呢。

　　现在我会经常帮父母向C争取一些利益，让C帮忙投资做些生意。没办法了，这是父母的爱好。我有私心的，有时我想在这方面来衡量我与小泉的重量。所以尽管父母在这方面天分并不高，多半亏损，或是麻烦克洛伊来打理，可是C却没有太多抱怨，也默契的没有向婆婆提起这些事，在我看来，这些，都是C对我的爱。让人安心。S有一点，我感受到了，像你说的，好像遇见好的东西总是很担忧，怕留不住。怕不坚牢。所以我总是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来让自己踏实。对于C的慷慨，我才会有这样的安心。

　　我今天想跟你说一个人。S，他对我很好，很关心。或者是我真的得到的这些情感太少了，当遇见时候也觉得开心。你应该想到吧，他是何平。是因为你们早就放下了我才敢这么说，才敢对你坦白。我真的好庆幸你们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开始，一个匆匆而不了了之的结局。否则谈起这个人还真的很尴尬呢。从前我总觉得这人很坏，油嘴滑舌的，可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很聪明，给我的关心不远不近适可而止。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不需要的时候消失。S，如果你没有遇上E，我真的希望你们还能在一起，因为你一定还未发现他这么多的好，他应该会是一个让女人很幸福的男人吧，哎你都未曾发现这些就这么分手了，还真的很遗憾哎。我困了，就快你的生日啦，想要什么说吧！

　　S的e-mail

　　from:S

　　2004年X月X日

　　离他远一点！！！！！我跟你说，离何平远一点。这男人有病吧，明明知道你已经结婚了还搞什么暧昧，你居然动心，你居然会动心！那么爱着C的你居然会动心！！！好吧，我告诉你，那些心思，那些心动不过是行走在路上的，就像一些晴的好天气，一些花香，千万别流连忘返，也不要停下脚步。漂亮的东西都有毒，记得我这句话。你还是乖乖的，追赶你爱的C的步伐吧！不要胡思乱想，他会害死你！

　　我想要Chance的那瓶邂逅！！！送我！！！

　　其实我和你们一样，被C偶尔的深情迷惑了。以为在日积月累的日子里，总是会融化那颗已经尘封的心。平庸如我，却从自己认真爱了一个自己迷恋的人的那一刻，就有着无知的勇气，以为爱C，让他接纳我，也令他爱我，这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如果我们努力，一切都会好的。就像他说过的。真的是曾经相遇胜过从未碰头吗？不，我想说，如果我看到了结局，我便不会再有勇气开始，如果没有未来，也不要给我任何希望。给我一个幻想，以为美梦可以成真。然后你会发现，这种盼望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我之所以天真的以为，是因为C藏的太深。

　　连续四天没有收到C阅读短信的回复。心开始慌乱起来。我怎么才配做他的妻子，这个时候，我居然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去找谁，翻来翻去他书桌上的名牌，竟没有一个我眼熟的人名。发了很多短信。甚至我短信给朋友，想试验是不是手机出问题了。忍无可忍时候，只好给婆婆打了电话。很意外婆婆不疾不徐，淡淡的跟我说：别遇见事心急火燎的。他关机就有他关机的道理。

　　“可是，会不会有什么事呢，，，”

　　“少说不吉利的话！”婆婆严厉的吼了一句。

　　停了下，她说：总之你不要担心了，他说去两个地方，安静几天。男人嘛有压力是需要缓解的，习惯了就好。听婆婆这么说，我也没法再追问下去，心里稍微放下了，听她的语气，是应该知道他去哪了，如果她不说，自然也有她不说的道理。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吃的开，就要有会看眼色，会听话的本事。我只好跟婆婆说了再见。

　　第二天下班回家，C竟然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其实婆婆是可以找到他的。

　　看到他的外套挂在门厅，我高兴的跑到卧室，没人。

　　另外几间都没看到。他的工作室门紧闭，我轻轻的推开。总算看到他，疲惫的斜靠在沙发上睡着。皱着眉毛，脖子拧着，一定是很不舒服。他的手指上，带着我们的婚戒。我蹲在他面前杵着下巴看他，直到脚麻了，于是我坐下。这时候他却醒了。他睁开眼，看着我，有点没睡醒的样子，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然后再睁开。摸了下我的脸：几点了，我睡着了。

　　他站起来。

　　我忙跟上去，“你看到我短信了吗，怎么关机这么多天啊，我要被你吓死了”

　　“嗯”他好像不愿意说话。

　　看起来真是很疲倦。

　　他问我有没有吃过晚饭，我摇头。

　　于是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我去准备。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他随便说了两个。

　　我于是高兴的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很快乐。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所有的快乐都来自C。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看见他。很快做好了。我让C快来吃饭。

　　他坐下，勉强吃几口。“不好吃吗？”我问。

　　“不是”然后他看我忽然抱歉的笑了一下“京京啊，我很累，你自己吃？”

　　“那你干嘛要我做，，，白忙了”我失望。

　　“不白忙，我说不吃你该随便对付一口了，我去休息了。”

　　噢。

　　我一个人把自己和他的那份米饭，都吃的干干净净。

　　有时C就是这样冷淡的，可是当他宽阔挺拔的身躯站在我面前，像主宰我整个世界的王者。那样的他，就会令我再死几个来回的心，都会在瞬间复活。所以我懂小泉，为什么这么完美，有过人的智慧的女孩，为什么总是对C不能放下。当时无论下了怎样大的狠心，最终都是会在面对他的时候瓦解。实在是C，真的残酷而完美。

　　就这样他从黄昏睡到清晨。早上的时候好像依然疲倦，我说告诉他今天是S的生日。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

　　我很不该的吃醋了：不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吧？

　　他皱眉看看我，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简单吃了一些早饭就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