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瑞沙（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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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我想向您挑战。”自从那晚之后，瑞沙就成为了杰帅斯的禁脔，他也再没有叫过杰帅斯“爸爸”，而是像杰帅斯的其他子女一样称呼他为“父亲大人”。
杰帅斯轻蔑地一笑：“哼~瑞沙，你还是不够成熟。如果你真的想要打败我，你就应该在床上偷袭我，而不是光明正大地跑到我的面前来向我挑战。”
“请父亲大人答应我的请求。”瑞沙还是坚持着。
对于瑞沙的固执，杰帅斯显得有些恼怒，他从书桌后起身，伸出手抬起瑞沙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杰帅斯的目光里满是鄙夷：“你有对我提出请求的资格吗？你真的把自己当成是维斯塔家的公子了吗？”
瑞沙的瞳孔微微收缩，嘴唇抿紧，坚持着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可是也再说不出任何抗辩的话语。
没有等到瑞沙的回应，杰帅斯有些嫌恶地甩开手：“算了，就当是对你这几天听话的奖励。我就陪你玩玩吧。”杰帅斯率先走出了书房，瑞沙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杰帅斯走进了庭院的空地。血色的夕阳正在沉入大地，树林里的山雀唱着离别的序曲。夜晚还没有降临，即使是在室外也没有一丝凉风，空气里有的只是夏季专属的闷热和沉重。
杰帅斯嘲讽地向瑞沙询问：“还需要我说开始吗？”
瑞沙用行动作出了回答。他开始在十指指尖聚集念弹。杰帅斯也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他的身边出现了五个人形的念兽。具现化系的人都要对自己所具现化的东西十分熟悉，才能具现成功。东西是这样，要具现化人也一样是如此。杰帅斯具现出的那些念兽都是标准身材的人类形态，可是却清一色地在头上使用了黑色面罩罩住脸，不知道是因为杰帅斯懒得去思考他们的样子，还是因为不想让念兽的长相被其他人所看清。
瑞沙和杰帅斯激烈的战斗从平地移腾到了城堡的墙面、阳台、最后僵持在了扇形钟塔前的尖顶屋檐上。两人一直从日落时分打到了午夜，可以看到杰帅斯身后，白色光洁的巨大钟面上，银色的时针和分针正紧密贴合着。
瑞沙不停地喘息着，他的手臂被多处划伤，袖管已经被鲜血浸透。但他仍然在那勉强地想要将指尖还残存的些微念力聚集起来，可是那些念量实在是太少了，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杰帅斯的念兽也已经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还和瑞沙面对面地对峙着，他那整齐的刘海被削得分出了长短不一的层次感，衣服上也有着多处碎裂。
“瑞沙，你让我失望了，看来你还是什么也没有学到。”杰帅斯摇头叹息着，似乎是在为自己答应了陪瑞沙进行这场浪费时间的决斗而后悔。
还不到认输的时候！瑞沙双手合掌，手臂青筋暴起，身上枯竭的念力终于开始重新流转，最终在他双手之间聚集成了一个篮球大小的大型念弹。念弹朝着杰帅斯的方向飞速袭去，只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残影。可是瑞沙这积蓄了自己所有气力的最后一击还是被杰帅斯轻易避开了。
“念量倒是增加了，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自知之名？居然还是笨到使用这种直白的攻击来对付比你强大的敌人！”杰帅斯仍然是十足失望的表情。可是就在他准备要给予瑞沙最后一击的时候，瑞沙刚才发出的念弹其实并没有消失，回旋之后从背后完全命中了杰帅斯。
杰帅斯向前踉跄了一步，嘴角沾上了一道血丝。杰帅斯不在意地抹去嘴角的血迹，轻笑着：“呵呵，看来是我低估你了。瑞沙，你真的是成长了，只不过，你要是乘着刚才同时前后夹击我，或许我现在就已经被你打败了，可惜的是你将没有机会了！”
但是还没有等杰帅斯出手，瑞沙就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来。
瑞沙从房顶一直翻滚到屋檐，然后滚出边缘摔落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而且因为决斗输给了杰帅斯，他也没有了想要继续活着的欲望。瑞沙闭上了眼睛，随着耳边快速擦过的风声，慢慢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可是他只是感觉道自己下落了一段很短的距离，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脑袋被压在了一副结实的胸膛上，鼻尖是自己平时最熟悉的气味。然后瑞沙的耳边突然传来“嘭——”的一声，他感觉到自己应该是摔到了地上，可是因为身下有着另外一具身体垫着，所以受到的冲击都被缓和了，只是承受了轻微的反弹。
等到昏眩过去，瑞沙挣扎着抬起头，看向身下正护着他的杰帅斯。
“咳咳！”杰帅斯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这次他的伤看上去要比刚才严重多了。杰帅斯看着趴在他身上没有受到损伤的瑞沙，突然就笑了起来：“瑞沙，其实刚才的那一击已经让我满意了。你合格了。”在瑞沙的茫然无措中，杰帅斯伸手抚摸上瑞沙的脸颊：“瑞沙，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这是我们维斯塔家族代代相传的宿命，我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众多的兄弟，成为了这一代的家主。你也要继承我的步伐，让维斯塔家族在你的带领下兴盛不衰。咳咳。”杰帅斯又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开始苍白起来。
对于杰帅斯的碰触，瑞沙的身体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随即他便瞪大了双眼，杰帅斯突然从想要杀死自己到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救下自己的转变令他的思维完全紊乱了，脑子里是各种情感的喧嚣碰撞，有怀疑、怨恨、荒诞还有欣喜，它们互相排挤侵吞，使得瑞斯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直到一股渴望的情绪最终一统天下。瑞沙询问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杰帅斯！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杰帅斯没有理会激动的瑞沙，仿佛是在完成一项既定的仪式，继续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讲稿：“瑞沙，你要记住，不是你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你......真的很怀念你以前叫我爸爸的日子啊！”杰帅斯感慨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安详地闭上了双眼，手臂也从瑞沙的脸颊滑落。
“呀啊——！”不能相信杰帅斯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了自己面前，他死前的话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他对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感情？是爱还是玩弄？是否要因为他最后救了自己而原谅他过去对自己的残忍？被这些问题折磨得即将崩溃的瑞沙发出了凄厉的悲鸣。
“瑞沙，你的父亲大人托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西索突然出现了瑞沙面前，微笑地对着他释放出大量恶意的念压，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封盖有维斯塔家族家主专用印章的密闭信封。
瑞沙的嘶吼因为西索恶意的念压被硬生生扼到喉咙口，他也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双手颤抖地从西索手里接过信封，立即开封并且读完了信上的内容。之后瑞沙清澈的眼眸就再也不见任何灵气，无论他做什么事始终维持着一副空洞的神情。
几天之后，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新闻：维斯塔家族的所有继承人全部死于非命，唯一的幸存者，现今维斯塔家族家主瑞沙直言不讳家族诅咒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瑞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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