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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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的瞬间，奥瑞恩就后悔了——也不完全是后悔，更多是一种“我真的说出来了？”的眩晕感。布鲁斯在一旁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发展并不完全意外。
火柴马龙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他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就这么办吧。”他说。
【叮咚！绑定成功！】系统的提示音欢快地响起，【恭喜宿主奥瑞恩·莱特与火柴·马龙建立家属关系：严父如山！欢迎蝙蝠侠先生长期驻留本世界！】
屏幕上炸开一片虚拟彩带，还播放起了喜庆的音乐。
奥瑞恩呆呆地去看火柴马龙，对方已经靠回沙发闭目养神，好像刚才只是随口应了句什么。再看布鲁斯，他正对自己露出一个“你保重”的笑容。
咳咳，不管不管——蝙蝠侠可是答应他了！
奥瑞恩高兴极了。他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嘴里念叨着：“您、您先休息！我去安排房间！对了您饿不饿？我让厨房准备点吃的？伤口要不要换药？”
他像只兴奋过度的小狗，围着沙发转来转去，问题一个接一个。
“奥瑞恩。”火柴马龙终于开口，眼睛睁开一条缝。
“在！”
“安静点。”
“……哦。”奥瑞恩立刻闭嘴，但眼睛亮亮的，笑意藏不住。“那个，我去看看阿卡姆那边收拾得怎么样了。”他结结巴巴说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脸上还在发烫。
走廊里冷飕飕的空气让他稍微冷静了点。真的，在今天之前，他从没想过能和哥谭的传奇离这么近，更别说当对方儿子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呼，冷静，奥瑞恩。”他自言自语，“以后日子还长呢！”他摇摇头，决定用工作填满脑子。
先得解决伤员吃饭的问题。
他走进员工厨房，找到正在清点库存的厨师长。“那个……麻烦准备点容易消化、高蛋白的食物，要清淡但有营养，适合伤员恢复。”
厨师长记下来，顺口问：“是给新来的……莱特先生准备的吧？院长放心，一定安排好。”
果然，系统的“恭喜”不只在那间屋里有效。某种看不见的规则已经生效了——它甚至给火柴马龙加上了奥瑞恩的姓！
奥瑞恩含糊应了声，赶紧溜出厨房。接下来得给火柴马龙找个住的地方。
他记得阿卡姆主楼侧面，靠近旧仓库那边，是特别看护区。说是舒适病房，其实也就是阿卡姆里相对设施较好、远离普通病区的几个单间，原本是为了一些有背景或需要特殊隔离的病人准备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做了几次任务他发现了，这系统权限不小，但特别抠门，每次都得他去讨价还价才多给点。真是个资本家系统。
就在奥瑞恩过中庭，走向旧仓库区的路上，迎面碰上了正带着一队人巡逻的警卫队长——正是那位曾在暴动中对他热情追击的仁兄。
“下午好，院长！”队长声音洪亮，目光在奥瑞恩还有些泛红的耳朵上扫过，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但那笑容里并没有恶意，反而带着点粗犷的友善。
“您这是要去给令尊马龙先生收拾房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奥瑞恩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令尊”这个词当场送走。他强作镇定：“咳，不用，我先去看看地方。你们继续巡逻，注意安全。”
队长点点头，却凑近了一步，压低声音，用一种男人之间交流的语气说：“院长，我之前就有点怀疑……现在终于对上了。莱特老先生和韦恩先生，长得……咳，气质上还真是有点像哈，都是那种……嗯，特别出众的类型。”
他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促狭又了然的笑，“难怪您当初对韦恩先生那么……热情。理解，完全理解。有点那个……Daddy Issue嘛，很正常，人之常情！”
奥瑞恩：“…………”
该鼠的系统你到底给大家灌输了什么？！
奥瑞恩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又回来了，他干笑两声，胡乱点点头，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个阿卡姆是待不下去了！
奥瑞恩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特别看护区。他选了其中最安静、光线最好的一间，决定自己动手收拾。
推开门，一股消毒水和旧木头的味道。房间不大，但有个小卫生间，窗户装着防护栏，好在能透进阳光。
“开始吧。”他挽起袖子。
先把杂物清出去——几张生锈的旧椅子、一个缺轮子的床头柜，还有几卷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绷带。然后从仓库找来还算干净的床垫和床单。
铺床的时候他特别认真，边角拉得平平整整，枕头拍得松松软软。他还翻出一张小圆桌和一把稳当的椅子，擦干净摆在窗边。
“看看风景，心情能好点。”他自言自语，又找来一个旧台灯放在床头。
接着打扫卫生间。里外刷了一遍，放上新毛巾和洗漱用品。
“还缺什么呢？”奥瑞恩环顾房间，想起火柴马龙满身伤却一声不吭的样子。
“对了，书！”他眼睛一亮。杂物间有几个空书架，他搬来一个擦干净，摆在墙角。然后去阿卡姆的公共图书馆挑了几本书——不是什么难懂的专业书，是地理图册、基础机械原理，还有一本带图的植物百科全书。
“养伤看看这些，总比发呆强。”他嘀咕着，又去厨房洗了点水果，连水壶水杯一起放在小圆桌上。
最后他站在门口看了看。房间干净明亮，虽然简单，但该有的都有了。比起阿卡姆其他阴冷的牢房，这儿算得上豪华单间了。
【宿主真细心！】系统冒出来，【不过根据数据分析，伤员看到点绿色植物心情会更好。】
绿色植物？阿卡姆里找活着的绿植可不容易。
奥瑞恩想了想，跑去室外花园，搬了一盆还算精神的绿萝回来，小心放在书架顶上。翠绿的藤蔓垂下来，给灰白的房间添了一抹生机。
“这下行了。”奥瑞恩拍拍手上的灰，心里踏实了点。至少火柴马龙养伤时能舒服些。
接着他用同样的方法给布鲁斯也收拾了一间。至于他自己？奥瑞恩觉得天当被子地当床，他倒头就能睡。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染上了傍晚的昏黄。奥瑞恩这才猛地一拍脑门——光顾着埋头干活，还没告诉两位大佬房间在哪儿呢！
他屁颠屁颠的跑回了院长办公室，结果里面空空如也，沙发上只有毯子叠得整整齐齐。
“人呢？”奥瑞恩心里一紧，该不会伤成那样还乱跑吧？他正要出去找，却在走廊拐角差点和布鲁斯撞个满怀。
“马龙先生不在里面。”布鲁斯显然已经找过一圈了，语气平稳地补充，“东翼走廊，他正在观察阿卡姆。”
奥瑞恩：“……”
不愧是蝙蝠侠。重伤卧床？不存在的。探索地图的优先级永远拉满。
两人一起找过去，果然看见火柴马龙正一只手扶着墙，慢慢沿着走廊移动。他的动作因伤势而明显迟缓。
“马龙先生！”奥瑞恩连忙小跑过去，想扶又不太敢伸手，“您怎么起来了？您的房间我收拾好了，就在特别看护区，安静又舒服，我这就带您过去！”
奥瑞恩小心地在前面引路，布鲁斯默契地跟在另一侧，三人以一种有点古怪但异常和谐的队形往特别看护区走。
到了房间门口，奥瑞恩推开房门，侧身让开：“条件有限，但肯定比办公室那边强。您看看行不行？千万得好好休养啊。”
火柴马龙走进房间。目光扫过整齐的床铺、窗边的桌椅、摆着书的小书架、床头的台灯，最后停在书架顶上那盆垂着绿叶的绿萝上。房间里每个细节——实用的、舒服的，连那点绿色——都透着用心。
他安静地站了几秒，他身上的伤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地方休养。说真的，这样平静的夜晚甚至让他有点恍惚。
为了避开那双能听见一切心跳的耳朵，他早就习惯把自己关进一层又一层围墙里。
多久没在这样的房间、这样的夜晚睡过觉了？
“可以。”火柴马龙没有恍惚太久，停了一下，又补了句，“……费心了。”
就这两个字，让奥瑞恩觉得所有辛苦都值了。奥瑞恩松了口气，这才转向布鲁斯，脸上还带着笑：“布鲁斯，你的房间在隔壁，也收拾好了，现在去看看？”
布鲁斯点点头。两人来到隔壁，布局差不多，只是绿萝换成了小盆多肉。
“可能有点简单，暂时住着还行。”奥瑞恩介绍道，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多肉是从花园挖的，好活，添点颜色。”
布鲁斯走进房间，环顾四周。干净，实用，考虑得很周全。对一个临时住处来说，已经超出预期了。
他目光落在那小盆多肉上，又看向奥瑞恩——年轻人额头带汗，袖口沾灰，眼睛亮晶晶地等着他反应。
“很好。”布鲁斯声音比平时温和些，“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奥瑞恩赶紧摇头，笑得更大了，“你满意最重要。那你先休息，或者……你刚才是不是在看阿卡姆的旧记录？”他想起在办公室时看见桌上摊开的日志。
“是。有些发现。”布鲁斯走到窗边，“建筑记录很乱，不合常理。另外，病人档案有缺失。”
“这里是阿卡姆，档案不全太正常了。”奥瑞恩叹口气，找椅子坐下，“那些陈年旧账，我自己都头疼。对了，说正事，明天得去GCPD……”
布鲁斯转过身，靠在窗框上，傍晚最后一点光给他镶了层金边。“戈登那边，身份问题怎么解决？在这个世界，我应该是黑户。”
“啊！对了，还没跟你说！”奥瑞恩一拍脑门，“是系统搞定的。那个家属绑定不只是个名头，真能修改人类的认知。”
他压低声音，像说秘密：“记得吧？我们绑定之后，警卫态度立刻就变了。系统说，它会自动生成合理的背景履历，让相关的人自然接受——当然不能太离谱。”
奥瑞恩掏出戈登那张皱巴巴的名片：“所以我跟戈登提了一句，说我家里人刚从外地警校毕业，想来GCPD锻炼。他听了也没多问，好像这事本来就很自然。”
布鲁斯接过名片看了看，指尖在“吉姆·戈登”这个名字上轻轻一点。他抬眼，蓝色的眼睛在暮色里很清晰，“也就是说，我可以用‘布鲁斯·莱特’这个名字去报到？”
又来了！
布鲁斯又开始不分场合地发散魅力了！
奥瑞恩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乱蹦。他努力想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但“布鲁斯·莱特”这几个字像带着小钩子，在他耳朵里挠啊挠，挠得脸又烫起来。
“当、当然！”他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又赶紧压低，“系统履历上应该就是这个名，合情合理，对吧？毕竟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
他卡住了。那两个字烫嘴。
布鲁斯看着他这副从脖子红到耳根、眼神乱飘的样子，眼里掠过一丝很淡的笑意。
他没追问，自然地接话：“嗯，身份上说得通。那明天一早去GCPD。”
“对！一早！”奥瑞恩如蒙大赦，他顿了顿，想起什么，表情认真了些，“不过布鲁斯，你进去后可能得从基层做起。戈登虽然能帮忙，但也不能太特殊。那些老警探……可能不好相处。”
“没关系。”布鲁斯走回床边，拿起那本旧日志，语气平静，“我早说过，我想看看没有‘韦恩’这个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他翻过一页，纸声脆响。
窗外，哥谭的夜彻底黑了。奥瑞恩看着布鲁斯在灯光下沉静的侧脸，又想起隔壁房间里那个沉默的黑暗骑士，心里那点因为穿越、系统、混乱的阿卡姆而生的不安，忽然淡了许多。
管他呢，他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蝙蝠侠——不对，是有路就有同伴。
“那我先回去了，”奥瑞恩站起身，指指门外，“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可是你——莱特警员——的首秀。”
“晚安，奥瑞恩。”
“晚安，布鲁斯。”
走出房间带上门，奥瑞恩靠在冰冷的走廊墙上，抬手摸了摸还有点发烫的耳朵，忍不住无声地笑了。
布鲁斯·莱特。
嘿，这名字……还挺好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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