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冰祭—跟我师傅抢师叔》少久

8、第八章 灵湖夜妖 · 化蛇

　　夜色沉得仿佛压在灵湖之上。
　　岑焚沿着竹林奔下山坡，风像被撕裂一样贴在脸颊生疼。??湖雾被某种力量搅得不断翻涌，白光在涌动的水面吞吐，??宛如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水底醒来。
　　而湖心——??那道白衣人影静立如雪。
　　霁无舟。
　　他立在湖心石上，衣袂在无风中自动，??像灵湖所有的寒气都从他脚下往外散。
　　他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站着。??可岑焚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霁无舟在等他。
　　胸口的白玉佩骤然发烫，??岑焚被迫停住脚步，心脏像被一只无形之手攥住。
　　霁无舟终于抬头，??白色的眸光在雾中一点点亮起来。
　　“你终于来了。”

　　风宗弟子们带着陆星岚追上来时已吓得发白：
　　“岑焚！湖底……湖底好像有东西……！”
　　声音还没落下，??湖面突然出现一道极长的黑影。
　　漪初和闻澜同时赶到。
　　漪初一见那影子，整个人冻住：“那是……化蛇？！”
　　闻澜一愣：“你们灵宗典籍上的那个化蛇？那么大？！”
　　漪初声音发颤：
　　“我在《万灵鉴·渊泽卷》里见过记载……??化蛇半蛇半雾，能引魂、能觅旧血……不是普通水妖！”
　　“它……会寻找‘失落之魂’。”
　　闻澜：“寻找……谁的？”
　　漪初抬头，睁大眼睛：
　　“岑焚师兄的。”
　　岑焚心口骤然一紧。
　　胸前玉佩烧得发痛。
　　湖底的巨大阴影在翻滚，??雾气像蛇信一样伸出，??轻轻缠上岑焚的脚腕。
　　那触感冰冷，却像在确认他是否是某个“遗失之人”。
　　风声刮过湖面，??化蛇第一次发出嘶鸣：
　　“……回……来……”
　　低沉、湿润、像从骨缝中挤出的声音。
　　岑焚顿时头皮发麻。

　　闻澜将岑焚护在身后：“你别过去！它在蛊惑你的心！”
　　但霁无舟突然动了。
　　白衣破风，他一掌拍向前方。
　　心宗的“隔灵锁印”在空中炸开，??将湖雾硬生生推开一大片空白。
　　闻澜瞳孔一缩：“无舟师兄？你——”
　　霁无舟没有看他。??他只盯着岑焚胸口的白玉佩。
　　那玉佩光线极亮，??像在回应湖底的某种呼唤。
　　霁无舟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所有人……离岑焚远一点。”
　　闻澜怒道：“什么叫离他远？！”
　　霁无舟没有回头：
　　“因为那东西——??只找他。”
　　岑焚浑身发冷。
　　化蛇雾影在湖底翻卷，一出的方式极像迎接。

　　“嘶——！！”
　　湖面一声巨响。
　　雾柱冲天而起，??半蛇半雾的巨大身影破水出现。
　　它的蛇躯透明，??隐约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形纹理在雾光里浮动。
　　狭长的眼瞳像湿血般收缩。
　　漪初惊叫：
　　“《万灵鉴》里说它会认魂！不是认人！！??岑焚师兄，你离它太近了！！”
　　化蛇歪头，??像在确认岑焚。
　　下一刻，它猛地扑来！
　　闻澜反应最快：
　　“结阵！！”
　　他一剑斩出蓝色风弧，??剑身在夜色中亮起如寒霜。
　　漪初按下灵植，小小的蓝花瞬间爆开灵息——??花阵在湖岸绽开，青绿光纹像池面水波荡漾。
　　霁无舟抬手印诀，??白色心印如雪一般落下。
　　三人第一次并肩，??三种宗门的力量第一次真正咬合。
　　风宗风刃、灵宗花阵、心宗锁印。
　　化蛇被逼退半丈。
　　但下一秒，所有雾气都绕开他们，??只朝岑焚涌去。

　　雾气缠上岑焚的脚、手、肩。
　　化蛇嘴形张张合合，??发出的声音像是人类破碎的吟喊：
　　“……回来……魂……回来……”
　　那声音太轻、太近，??像从他的骨头深处传出的。
　　岑焚呼吸不稳，胸骨刺痛：
　　“它……它在叫我。”
　　闻澜脸色大变：“闭嘴！把耳朵捂上，不要听它的！！”
　　霁无舟终于忍不住失控。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岑焚的手腕，??强硬到几乎把他拉进怀里。
　　“岑焚，你不能回应它。”
　　岑焚愣住，??从未见过霁无舟露出这种情绪：
　　——警惕。??——焦躁。??——甚至……害怕。

　　就在化蛇雾身扑来的瞬间——??岑焚胸口的玉佩亮成炽白！
　　赤色火光从他指缝里爆出。
　　闻澜惊到失声：“岑焚你——！”
　　岑焚低头，他看到自己掌心的火光在成形。
　　那火光凝聚，逐渐变为——
　　一截妖蛇的獠牙。
　　半透明，带火纹，带雾纹。??锋利得不像是属于人类的武器。
　　漪初：“这是——化蛇的契魂之牙！！??《万灵鉴》记载过！化蛇只会将獠牙留下给唯一宿魂！！！??它不是武器，是命器——！”
　　霁无舟声音近乎咬碎：“岑焚！立刻放手！！”
　　但岑焚却听见自己轻声说：
　　“它……是我的。”
　　化蛇嘶鸣，像被这一句话激怒。

　　岑焚抬起妖牙。
　　火纹顺着他的手臂爬升。??胸腔热得像要裂开。
　　他感受到生命第一次“回应”他的感觉。
　　那妖牙在他指尖轻轻颤动，??像认主。
　　化蛇伸开雾身，直扑而来。
　　岑焚低声一喝：
　　“退——下！”
　　火光爆开。
　　妖牙划出弧线，??一道赤金色火刃在夜色中炸裂——
　　——火纹斩！
　　化蛇被逼退数丈，湖水刮出一道深深的波痕。
　　闻澜瞪大眼：“这……这不可能？！这是初学者能做到的吗？！”
　　漪初抱着灵植：“那是命器增幅……力量会成倍提升！”
　　霁无舟盯着岑焚，??眸中风暴压得他几乎抑制不住。他也许不是初学者，他的体内或许真的有妖物的魂魄。但是，是谁的呢？

　　化蛇悬浮在半空，??雾体破碎、重聚，再破碎。
　　它盯着岑焚手中的獠牙，??眼瞳深处竟显出一种……悲哀、羡慕或……哀求？
　　化蛇张口，??发出最后一句听得人寒毛倒立的声音：
　　“你……不属于……这里……”??“……魂……还……来……”
　　雾影骤然崩散。??化蛇沉入湖底，消失无踪。
　　灵湖瞬间恢复死一般的平静。

　　闻澜大口喘气，狠狠拍一下岑焚的肩：“吓死我了！你这个小煤球，下次别冲这么快！”
　　漪初抱着灵植：“岑焚师兄你还好吗？脸色好红……好烫……”
　　岑焚摇头，胸口发闷：“我……没事……”
　　但霁无舟却走到他面前，??一手按住岑焚胸口的玉佩处。
　　岑焚被按得一顿，脸颊泛红：“霁、霁无舟师兄——”
　　霁无舟声音低得不像他：
　　“你体内的火灵……正在挣魂。”
　　岑焚怔住：“挣……魂？”
　　霁无舟闭目，压住岑焚胸口的火息：
　　“化蛇不是来取你的命。”
　　他睁眼，白眸里风暴未散：
　　“它是来取你的——魂。”

作者有话说

　　化蛇：我只是个负责“灵魂回收”的打工蛇，结果一出来就被小孩儿拿獠牙砍回去了。??
这一章基本上是——
第一次正面大场面战斗：风宗剑修＋灵宗花阵＋心宗锁印，三相合力，队伍成型；
命器登场：岑焚拿到的不是“武器”，而是写在命里的“命器·契魂之牙”；
世界观台词：“你不属于这里”“它不是来取你的命，是来取你的魂”——这两句其实在暗戳戳告诉你：
他真正的问题，不是“能不能活”，而是“属于哪里”。
细节小贴士：
化蛇认的是“魂”，不是“人”，所以岑焚一出场就被点名；
玉佩发烫＋耳边那句“……回来”，和化蛇的“魂还来”，是一条线；
霁无舟这一章情绪崩得最明显：从“所有人离他远一点”到强行按住玉佩，其实是在用心宗那套“稳湖”的方式稳岑焚的火和魂。
闻澜则是典型：
嘴上“别冲这么快你这个小煤球”，
身体第一时间就把人往身后一拽；
表面吐槽，实际护得比谁都紧。
从这里开始，岑焚的“武器线”≠普通铸器线，而是：
命器＝他前世/本源身份的线索之一。
后面会慢慢讲：
化蛇到底是谁的“旧识”；
它为什么坚持要把岑焚的“魂”带走；
霁无舟到底在怕什么。
求收藏、求评论、求小红心！
你们每敲一条评论，化蛇的“社畜怨气值”就＋1，
等攒够数，它也许会回来申诉第二次劳动仲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