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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年少的勇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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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已过。
如陈家所料，辛老师的资金迅速撤离新月。
关关难过。
栖月供应强烈建议原公司辞了尹家齐，肖潇雪在“富婆请我吃饭群”嚷嚷着要介绍对象给她。
李开约着尹家齐想到了法子。
奔波了一天，总算到了沈凡以住处。沈凡以加班到深夜，看着手牵着手在门口等候的李开和尹家齐，喜出望外。
喊了六盘小龙虾，配了些小菜，喝了点小酒。
“尹家齐来国图资本，”李开坐在最边上，将尹家齐往沈凡以的一边挤了挤，“帮你盯着农产品现货业务板块。”
“做什么？”沈凡以捏了捏易拉罐。
“期货总归要走向现货市场，不是吗？”李开不敢看沈凡以。
“这么着急就要把我塞给别人吗？”沈凡以闭着眼睛。
距离上一次和李开一起在这间房子并肩而坐，已经快三年了。孤身一人回到这里的每一个夜晚，没有把李开的身影磨灭，反而是一遍遍刻在心里、脑海里、每一个角落里。
“期现结合，盯着新月。”尹家齐吃得正欢，“帮你赚钱。”
“我不要。”沈凡以走进卧室，关了门。
李开轻车熟路打扫了卫生，那个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的沈凡以已经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尹家齐却收到了图国资本人力部的入职信息。
如你所愿，李开。沈凡以在图国已经如鱼得水，发个简历能让李开顺心，他自然要做。
沈凡以的目标是赚钱，赚很多的钱。一来尹家齐的经验的确能帮他实现目标，二来可以看看李开安排个人在国图的真实目的。
沈凡以坚持要送李开去机场，让李开退了网约车订单。
太阳初升，眼里的世界都泛着黄。车转了方向，上了立交桥。光影随着行驶的方向不断打在两人的脸上，李开在后座欣赏着三年里北京的变化。
车载音响放着《后来》。
“你和陈家？”沈凡以打破了沉寂。
“在一起了。”
不知是迎着光行驶迷了沈凡以的眼，还是听到歌声有感而发，沈凡以的眼泪不能控制，滴落、流落。
沈凡以挪了后视镜，不让李开发现。
“以前，我们从不失年少的勇气，从不。”沈凡以给李开发了最后一次信息，“以后，李开，祝你好，祝你千般万般好。”
落地华市，开了手机。李开收到了已经入职图国的尹家齐发来的——新月股权受让协议书，无偿。赠与人，沈凡以。
李开给沈凡以发了信息，却显示已不是好友。
“沈老板说，这是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尹家齐发来语音，带着八卦的语气。
恋人变股东？
陈家得知一切后，有些醋意，却也敬重沈凡以。他深知沈凡以已然送出的股权，绝不会因任何理由被退回。他用前股东的身份向沈凡以去了电话，表示危机时刻，不可将李开暴露在如战场的商场之中。建议明面上并不做股权转让，而是让沈凡以代持股。陈家认真分析了近10分钟，那头只说：“对她好点。”
大辛老师的抽刀断水之术并未对新月公司影响。他的锦囊妙计，是用极少的资金，占领了关键货源。而李开的运用，则是让现货市场的话语权，从栖月供应转向了柒开供应。
高次果借着全球华人春节，在流通市场以稍低的价格走得火热。而次果被下游工厂抢破了头。
这个春节，陈家有了久违的快意和松活感。
又是一年，陈大年也察觉了回家频繁的陈家，虽有些好奇，也没敢多问。只是觉得孩子在家，年味才足。
初一的一大早，陈家就带着李开喜爱吃的、玩的、用的，大大小小放了一车。陈家进门问了好，便里里外外搬运着，林爱如手忙脚乱接着，李理只在一旁干笑。
“这有点太夸张了吧？”李开也跟着里里外外地跑。
“还好吧。”
“被邻里见了不好。”李开关了后备箱，四处望着。
“你想金屋藏娇啊？”陈家牵着李开，进了家门。
林爱如和李理都发现俩人十指紧扣，表情从诧异到欣喜的切换，可谓是毫无破绽。
“阿姨、叔叔，我和李开确认恋爱关系，有几个月了。”两人坐下，有些拘束。
“爸妈，是这样......”
“你闭嘴，让陈总......陈家说~”林爱如打断李开的发言。
“实际的情况，也都看见了，不公开，是对李开的保护，也是对我们生意的保护。”
“是是是。”夫妻俩忙点头，好像在听工作安排。
“时机成熟，我一定给李开、您，一个交代。”陈家眼神坚定地像要入党。
林爱如对李理使了眼色，推着李开去卧室。“平时工作忙，好容易过年休息了，你俩慢慢聊。”林爱如给李理也系上了围裙，俩人在厨房嘀嘀咕咕。
“房间还挺小。”陈家被李开拉进门，由衷发出了感叹。
“陈总生意进了一大步，开始飘了啊~”李开拉着陈家在小小的书桌前坐下。
“这么小的书桌上学到凌晨，不难受吗？”陈家抚摸着李开的脑门。
“笨鸟的确要飞得晚一些，才能追上你这种大神的脚步啊~”
“这书有点眼熟？”陈家望着挂式书柜上，两摞书。
“您老人家的。”李开起身取下，“多亏了您......的书，我才慢慢坚持下去。”
便签纸掉落，写满了陈家的名字。
“我可不是暗恋你啊！”李开夺了去。
“不是吗？”陈家一手圈着李开动弹不得，一手抢回便签纸。
“我可是找你家门，找了许久。”陈家在李开耳边轻声，呼出的热气带着金桔味儿。“看着你把书拿进家，我才走。”
四目相对，眸子闪着金色和粉色的爱心。暖流再次涌上李开的心头，这是生理性喜欢，热烈、猛烈、激烈。
“那就是你暗恋我！”李开呢喃。
“那时候应该不是爱情，只是对你学习这般刻苦却没什么长进的可惜。”陈家把手抚向她的腰间，“世间竟有如此努力的笨蛋。”
李开不敢动弹，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在身体游走，将肌肤一寸寸点燃。
“可我已经想好了婚礼时，咱们朋友圈的配文。”
“你在向我求婚？”陈家半闭着眼，李开隔着衣衫也感受他体温的上升。
......
“那你说说看~”陈家认真看着李开。
“十七岁喜欢的人，现在在哪？
在户口本上！”李开脸颊绯红，声音里都带着自豪。
“有点土。”陈家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到时候就知道了。”
春节过得轻松自在，做了许多情侣间要做的事情。看了电影、品鉴了数十款奶茶、压了马路、尝了附近所有甜点店的黑巧。
本该在年少时懵懵懂懂或轰轰烈烈的爱情，却在三十岁前后才遇见、体会，李开有时会后悔，如果自己当年勇敢些呢？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陈家也会偶然在午夜惊醒，生怕这是一场温柔的梦。对于爱情的勇气，他在李开这里，用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