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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美人香消玉殒,少年入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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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美人香消玉殒,少年入尘
我在山中和般离过着平静却不乏味的日子。
刚开始时,她每天带着我去山中识药草。后来,无意中发现我识字后,医书便一摞摞的摆在我的眼前。她规定我必须在她所设定的期限里看完,并且牢牢记住里面的内容,等她考核时若稍有差池,便要抄写10遍。
这简直比我高考还辛苦,也幸好有了这些,我的日子才不那么无聊。
其实来到古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没有水泥路,一下雨便到处都是黄色的泥巴;没有汽车,出行很不方便,没有电灯,晚上要早早歇息;最痛苦的是没有电脑和手机,像我这种有上网强迫症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可是,在这些医书、草药的陪伴下,我熬了过来,等一年过后,我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我不再回想往事,不再想李扬和他的新娘是否完婚,是否有了爱的结晶,偶尔,他是否也会想起我。
现在,我有了新的人生,以前的一切,已然成为过眼云烟。我想现在再让我回到现代,我一定会很不习惯吧。
两年过后,我已经熟读所有的医书,般离开始带着我下山给山下的村民看病。当然,是以无名氏的身份。我和般离,已经变得和真正的母子一般亲密。
般离不只教我治病,还教我制毒。她说,“只有懂得制毒,才知道如何解毒。”
其实我觉得我学这些根本用不上,因为,我打算和般离在这山上过一辈子,有谁会专门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下毒?这里又没有八点档里常出现的宝藏。可是,般离让我学,我便学,因为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况且,研究医术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刚开始那几年,般离喜欢问我想不想去外面的世界闯荡。
我干脆的回答:“不想,就这样就好。”过惯了平静的生活,就不想去追名逐利了。再说,我的性向,在这里是不容于世的,我不想重复前一世的悲剧。至死都不能告诉他,我爱他。
这个时候,般离是笑着的,她会说:“男儿志在四方,总有一天,你要出去成家立业的。”
“我有娘亲就好。”
般离笑而不语,她应该是高兴的吧。
我以为我会这样过一辈子。可是,当我一天天长大,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般离一天天的苍老,终于在我19岁的时候,般离真正倒下了。
她的倒下让我措手不及,在我的眼里,她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美丽,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我。
我想尽一切办法医治她,我相信我可以,因为她曾经说过,我的医术,早已在她之上。
可是现在,她用同样的语气说:“若儿,不要操心了,为娘知道自己的身体,我不能陪你了。人终有一死,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很满足。”
可是我不满足啊,你走了,我怎么办?一个人孤独的留在这世上吗?
般离说:“我早年曾中过剧毒,加上生产时又受了寒,能撑到到现在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所以你不要为我伤心。”
我怎么能不伤心,即使是一件物品,在我身边十一年,我都舍不得丢掉,何况是一个人,一个悉心照顾我,让我感受不到孤独的亲人。
般离伸出略显枯槁的手,擦掉我的泪水,她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学会坚强。”
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坚强的人,如何能学会坚强。你,是我坚强的凭峙。
最后,她交给我一块玉佩,玉色纯净,触感温润,应该是一块好玉。玉的一面刻了一个“离”字,另一面,是一个“濂”。我想,这个叫“濂”的人,是般离的爱人,也是她孩子的父亲。
我从心底厌恶他,般离十有八九是因为他,才孤身来到巫山。
她对我说:“我死后,希望你带着我的骨灰,找到玉佩的主人,将我交给他。你告诉他,我只有一个愿望,入宋家的族谱。”
我赌气说:“我找不到他,也没有办法让他把你加入族谱。”
她说:“他叫宋濂,是武林盟主,他住在江南,你要找到他很容易。”她说到他的名字的时候,眼中散发出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般离又恢复了少女的纯洁、美丽。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会帮你。”
“这是为娘的最后一个愿望,难道你不肯为我做到吗?”般离神情激动。
我再次忍不住流泪,“好我,答应你,我会做到,你也要答应我,你要撑下去。”
般离重重的点头。可是,她终究没有撑多久,便离开了我。
我遵循她的遗愿,将她的骨灰放进一个瓷瓶里,然后收拾了几件随身物品,带着她,向江南进发。
我以为我可以很快就回来,可是,我预料不到,这次出行,我会遇到那个和我纠缠一生的人。
命运,总喜欢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你惊喜,抑或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