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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27]哪里也不是,在这里。 ...

  •   どこかではない、ここで
      哪里也不是,在这里。

      #.00

      私は私たちの相思にただ活きている。
      我只活在我们相爱的时候。

      #.01

      密室隔绝的空间好像一片巨大的红色海洋,有无数的银色游鱼摇曳着泛着金属光泽的尾鳍潜伏其中。透明的海水荡漾起细微的波澜,窒息了呼吸。
      紫色的长发宛如海藻般随着水压飘扬,有液体向着地心掉下来,滑落成挽留不急的涟漪。
      银发男子优雅地微笑着,手中那枚羽翼形的指环纤尘不染。六道骸单膝跪地伸手按住血流不止的右眼跟着扯出笑容,用仅剩的另一只眼略带不甘地瞪向那个笑弯了眼睛的敌人。
      骸看见那个人朝他挥手,嘴唇启合着不知说了什么。

      “Bye-bye~”

      有光线从水面上投下来,像冲破云层的曙光。照亮了整个世界。海水流动的声音贯穿了耳朵,变成滚烫的液态金属封杀了余音。大概是被幻觉反噬了吧,骸想。不然又怎么会听不清楚敌人的话语呢,甚至连对方的五官都开始被海水折射成模糊的轮廓。脑海里开始掀起滔天巨浪,时间错位了。黑白成为了世界的反转面被烈焰焚烧殆尽,幻化成支离破碎的蝴蝶朝水面上涌去。发黄的记忆被打碎成修复不了的残骸,连同那些他最珍惜的画面一并粉碎。骸觉得自己好像被卷入了无尽的梦靥深渊。梦里有指环闪烁着橙色的清澈火焰,温暖却又仿佛轻轻触碰就会被烫伤。
      那是阳光的颜色。是我永远也无法舍弃的禁锢。

      是你的眼。

      #.02

      “彭格列。”六道骸推开房门便开始寻找那抹瘦弱的身影,眼角一扫发现目标正蜷缩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得很好听。骸叹了口气,放轻了动作慢慢朝他的猎物走去。偌大的房间被白光侵占了布局,落地窗外的天空无限高远,湛蓝如宝石。沙发上安眠着的浅发男子苍白的脸色让骸稍稍皱了皱眉,他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男子柔软的侧脸。

      “……骸?”
      下一刻便传来了疲惫的声音。真是该死的超直觉呢。骸不满地撇了撇嘴,赶在对方睁开眼前先伸手覆盖住那双琥珀浅眸,压低了声线。
      “不,我是奉圣诞老人的命令来捕捉某只弱小兔子的坏蛋。”
      “……圣诞老人才不会那么做呢你清醒点。”

      泽田纲吉拉下骸的手无奈地坐起身,他的脑袋工作过量搞得现在就像被核弹轰炸后一样混沌。那只紫色菠萝依然一脸看他笑话的表情,每次对话都像是胡言乱语所以这次又想干什么呀,还让不让人休息了。纲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尽力保持清醒,抬起眼睛看向不知何时坐到了他旁边的守护者。
      “好了别胡闹,找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随便你。”

      纲吉站起身往落地窗走去,一把将束好的米黄色窗帘拉开,房间里的光线瞬间被削弱了一半。

      “我看你好像很疲惫呢,要不我牺牲点时间替你‘放松放松’如何?”六道骸低下头,干脆就势靠着沙发懒散地继续调侃道,“好歹我也是守护者嘛帮首领解忧是应该的哟。”
      “……不用了谢谢,目前还没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纲吉伸手挥开那些盘桓在他头顶的黑线委婉地拒绝,完全不想深究骸那话中话意味着什么。
      “哎呀呀,首领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身为守护者的我感到十分的悲伤,所以作为补偿我要求首领亲吻我(的嘴唇)。”
      “……谁理你啊变态!”

      用十年的时间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纲吉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或许本来就无法判别属性。他需要骸,以及骸的力量……就像他需要其他五名守护者。他觉得自己似乎总是被骸戏弄,对方若即若离的态度令他无法抽丝剥茧追着线索直达真实的顶端。就像一株长在磐石底下的杂草,无论如何都无法窥视覆盖住它整个世界的石头的模样,只能妄自猜测,无论正确与否都只有它自己一个人面对结果。
      窗外的阳光灿烂明亮,一片朝气蓬勃。墨绿色的树叶和蔚蓝色的苍穹,浅褐色的石砖砌成花园的路径,蔷薇园里盛开得如火如荼的鲜红,善变的风顺手拈来密西西比的湿气。这里是意大利,是骸出生的地方,是骸生活过的土地……但不是他的。他的故里在大洋的另一岸,那里有他熟悉的小巷,春天可以赏没完没了的樱花,夏天可以逛庙会放烟花吃冰拌西瓜,秋天可以躲在并盛街角看落叶归根满地金黄,冬天可以堆胖胖的雪人喝暖胃的味增汤。那些他怀念了无数次的东西在这里都不会有。地域不同气候不同什么都不一样了。
      纲吉看着窗外光芒万丈的晴空觉得眼眶有点热,老是掉进回忆旅途的自己真是太糟糕了呀。他轻轻开口说,没有回头。他知道骸的目光一直追逐在他身后。
      “……一个人若想要忘掉过去的风景该怎么办呢?”
      “…………呵。”六道骸嗤笑出声,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如既往,“只要你真心愿意忘记。”
      “……这样啊。”纲吉朝蓝天伸出手,却被玻璃阻隔了自由。他叹了口气,随后缓缓垂下了眼帘。

      如果有一天我逃跑了,你会恨我吗?
      骸。

      #.03

      语言能说的是那么的稀少,薄弱得不堪一击。
      而猜心,则是更加深不可测的难题。

      时间流淌成了季节。庭院里一片欣欣向荣,大朵大朵的向日葵在阳光下舒展着花瓣,金色的光泽渊远流长。纲吉站在花丛间用力绣着向日葵的芬芳,偶尔被几只采蜜的小蜜蜂吓得不敢随便乱动。粟色的长发乖乖地垂落在身后,刘海又长长了,快遮住半边脸了呢。纲吉记得骸老是喜欢抓着他垂在身后的发梢嗅来嗅去,一边还坏笑着说他头发有烧焦味恐怕是死气用太多啦,然后被他选择性无视。狱寺君耶总是针对这件事跟骸吵得不可开交,单方面的战争局部爆发,然后好人山本就会走出来打圆场顺便把狱寺君拉走。其实他对于摸头发这种事情没什么感觉呀,反正也没什么坏处不是么。真是搞不懂狱寺君那么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彭格列怎么这么有空在赏花呢,从恐怖教官手下解脱了?”
      身后传来悠扬的男声,像暖春粘稠的气流拂过纲吉耳际,丝丝入扣。纲吉心一横有些忧伤地闭上眼,随即还是认命般地回过头,果真是那只无所事事的热带水果。纲吉蹙起眉心疑惑地望向站在不远处的紫色身影,对方黑色的风衣在金色的花盘间显得格格不入。
      “……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心灵感应呀,不是早八百年就告诉过你了嘛。”
      “……够啦。”顿了顿,下半句几乎是脱口而出,“没句认真。”
      “…………呵。”

      听到骸不屑一顾的冷笑后纲吉没好气地转过身,朝骸一步步走去。向日葵花瓣擦过卷起了衣袖的手臂,抚摸般的酥痒。纲吉站在六道骸面前叹了口气,抬起眼睛往住后者异色的双瞳。
      “这次找我又是什么事?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挂念我所以想见我哟。”
      “……真是超直觉呢我亲爱的彭格列。”
      “…………你还真闲啊。”

      纲吉无奈地伸手扶着额头,面前那个菠萝头一脸“其实人家就是因为想见你呀”的表情让他觉得十分难应付,突然间觉得骸真像赶也赶不走的苍蝇呢。
      “好过分啊居然说我是苍蝇彭格列我觉得很受伤哦。”
      “……可恶不要随便偷窥别人的心呀!”

      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
      烙印般刻在骨子里的感情。
      为什么我非得要这样追逐你呢?有时候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我完全可以折断你飞翔的双翼将你囚禁在我的世界里,也可以直接夺取你的身体反正你对我是如此的毫无防备。可是为什么呢,你愿意被看不见的枷锁禁锢在这片湿润的大地上,却不愿意随我一并离开。

      “呐,骸。其实你说我们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不断地杀戮……又得到了什么呢。”纲吉垂下眼帘脸上写满了迷茫,粟色的眼睛宛如琥珀般晶莹。有些东西既是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也依然不曾改变本质。骸伸手将纲吉拥入怀,后者蓬松的发梢触及他的下颚。
      “……不要去想那种问题,不适合你这么简单的脑袋瓜子呐。”只有最终胜利那方才有资格追根究底。所以只有征服了所有异端势力,才有可能缔造你想要的和平。
      “……哎不要说得我那么笨啦!”
      “我是就事论事而已呀。”
      “……够啦!”

      淬金的阳光照亮了一整片天空,远处是无根的浮云,蔓延成虚拟的城。
      骸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突然就想起了最初的那场盛大的相遇,或许自己就是在那时不小心输掉了心吧,被那双清澈单纯的眼睛俘虏了灵魂,然后让他陷入另一种万劫不复。不断地越狱只是因为想要亲手触碰那张温暖的笑颜,哪怕最终会被火焰灼伤,也没关系。他知道心软的彭格列温柔得让人无从适应,那目光是陷阱,深不见底更无从探测。笑容像包裹着毒药的糖衣,他中了毒却忘了该怎么解。
      也许是想就这样溺死在温暖中也不错呢,不过真是这样这只小兔子又要露出担忧的眼神了吧。真是,麻烦到令他舍不得放手的家伙呢。

      “……彭格列,我喜欢你。”
      从很久之前一直到现在。越来越喜欢了呢。
      “……知道啦,不要总是说些让人不知所措的话啊……”
      喜欢到想要将你揉进我的血液,让你永远也无法逃离我的追逐。
      “……彭格列是小偷。”
      偷走了我的心。在那场遥远的黑曜战役。
      “……什么跟什么哎!”
      岁月燃烧了记忆。拼凑成你的笑。你的眼。你的一呼一吸。

      如果可以,我多么想跟你永远相依。

      #.04

      后来有一次在肃清某个家族时纲吉因为一时大意受了很重的伤,被守护者带回本部后开始漫长的疗养。从昏迷期醒来后睁开眼看见的是骸紧张的神情,那目光在他意识回神时迅速由炽热降温变回了最初的冷漠。纲吉忍不住笑了出来,引来骸身后的其他守护者惊慌失措地挤到纲吉床前。之后里包恩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让守护者们先离开让纲吉好好休息,用枪指着不肯走的岚首对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六道骸点了点头,“……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跟蠢纲说吧,那么他就暂时拜托你了。”
      六道骸垂下眼帘当做默认,待到整个房间只剩下他跟床上的首领后才动身走到落地窗前将米黄色窗帘拉好,挡住窗外刺眼的光线。
      “骸,对不起啊。”纲吉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望着背向他的黑色身影面带歉意。那人却不领情,语气冷淡地吐槽。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要黑手党做什么?”
      “……不要跟里包恩一样说那种冷笑话呀。”
      “你对我说过什么了?看看你自己又做了什么。”
      “…………啊哈哈,抱歉抱歉。”

      纲吉知道骸指的是什么。在他受伤前曾经揪着杀红了眼而罔顾自己身上受了伤的骸说过“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准死”,不过那是因为照当时骸那种背水一战不顾一切的战斗方式来讲很有可能家族没有肃清完自己就挂了所以不得已才会说的执念呀,要知道骸具现化消失后痛苦的就是骷髅了啊,让一个女孩子难受怎么可以。所以在敌人从身后偷袭骸之时纲吉就下意识扑了过去挡住他的守护者跟前,用自己的身体替骸阻止了本该伤到后者的利刃。

      “看到你变成这副狼狈的模样我真的十分的悲伤。”
      是是是,我不好我不对,我不应该挡在你面前,不应该让敌人有机可乘。纲吉闭上眼睛在心底腹诽骸习惯性的狗血文艺语气,就像从前吐槽骸故意的暧昧那样。
      “……你知道当时我又多害怕么?你不是我,你会死的你明不明白呢。”
      明白明白,我太鲁莽了所以害你惊慌失措了真是抱歉。不过身为守护者的家伙看到首领受重伤了血流满地还不紧张才是奇怪吧?
      “……当时的你呼吸轻得就跟没有一样……”
      ……这是什么形容啊喂。
      “……血一直流一直流……怎么也止不了……”
      ……那我之后岂不是要去补血了?
      “很害怕很害怕……我宁愿杀死你的人是我。”
      ……笨蛋。
      “……还好你回来了……”
      …………嗯。

      六道骸走到纲吉床前牵住后者无力的掌心,轻轻送至唇边在手背上印上一吻。纲吉睁开琥珀色的眼睛旋开白荼般的笑容望向骸,稚气的表情让骸错觉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十年前那个天真的少年。
      “那么,骸你想要什么作为补偿?”
      我让你担心了真是抱歉,你这么小心眼的坏蛋肯定又要索取回报的吧。
      “……真的?”骸听到纲吉的询问后挑了挑眉,左眼湛蓝似海泛着琉璃般的色泽。“我要的补偿……你愿意答应么。”
      “说说看。”纲吉看着那双异色眼瞳笑得无比温柔,胸腔里有气流来来回回地蹿动。
      “你的身体。”几乎是毫无犹豫的语速。纲吉愣了愣,随后继续加深嘴角的笑容。
      “……如果我说不行呢?”
      “那么就给我你的心。”

      赤裸裸的感情穿过空气凝结成热量融入血液。纲吉笑弯了眼睛,有些调皮地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骸的鼻子。“……那早就是你的呀。”

      米黄色的窗帘交界处漏进来一缕缕光束,粉饰了苍白的地板。

      #.05

      ……再后来呢?

      再后来什么都变了。

      #.06

      回想起来在水牢里的日子其实也不怎么痛苦,如同暗夜行路,习惯了根本就没什么好惊慌。更痛苦的应该是在路途中给予你一盏微弱的灯光,然后突然覆灭再次陷你于绝望。就像早已习惯了温暖的太阳……却突然失去了那抹光。

      天空是藓紫色的,梦幻一般迷离。狂风卷起满地的落叶摧枯拉朽地逃逸,云层被撕裂,金色的阳光若隐若现,温暖得仿佛是道人造光源。
      树林间悄无人迹。六道骸站在彭哥列首领沉睡的黑色棺材边一声不响,紫色的长发被疾风吹乱,他没有理会。棺材中的苍白容颜十年如一日,稚气的五官依旧没有什么改变。骸单膝跪了下去,修长的指节狠狠地攀在棺材边缘直至发白。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生气?愤怒?不爽?还是应该叫做……悲伤。
      “彭哥列,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呐。
      可是为什么你却不肯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

      骸突然觉得有点累。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守在他亲爱的彭哥列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看着那个天真的傻瓜慢慢慢慢被这个污秽的世界侵蚀得体无完肤,然后终于脱胎换骨变成了与从前的泽田纲吉迥然不同的人。强势的行事风格,利索,决绝,心狠手辣。虽然脑子还是那么蠢,总是会在不应该的地方心软。而仁慈一旦用错了地方就会导致疯狂的报复,因为当初的你没有赶尽杀绝,所以如今别人才能有机会将你彻底铲除。
      ……比方说像现在这样。
      棺材里铺满了柔软的樱花。听说樱好像是彭哥列十代首领生前很喜欢的花卉之一。骸看着粉色的花瓣自嘲般地笑了笑,彭哥列就是这么博爱的人。善良的十代首领,总是在笑的十代首领,孩子气的十代首领,强大的任性的固执的十代首领。……我的彭哥列。
      “……比起樱花,玫瑰更适合你啊。”

      语言划下的句号。幻境来临。
      纷纷攘攘的玫瑰从天而降,芬芳了凝固的时间。未开放的花蕾坠落成流星的姿态,深深的红色似血般汹涌而至。花瓣淹没了地面,淹没了膝盖,淹没了棺材。覆盖住所有不愿意面对的一切,于是理所当然的也就看不见死亡。欺骗这种事情他从来都很在行,更何况是这种轻而易举的自我麻木呢。

      “这样就看不见你死去了,对吧。”骸轻笑出声,仿佛深陷梦靥之时的呓语。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编织出冗长的网,却依然困不住那个天真到无可救药的傻瓜。枝条抽出新芽继续缠绕成牢笼,离开了的人却再也,回不来。

      为什么呢?
      你让我不要死,可你却选择用这种方法逃离这个世界。
      从我的身边。

      #.07

      梦的碎片是现实残留的余烬。
      六道骸觉得自己的右眼快要坏掉了,有烈焰在燃烧。血拼命地往下掉,将薄弱的空气染腥。黑色的焦土覆盖住整片荒原,蔷薇枯死在无望的冬季。骸看见朝他走来的银发男子脸上一直挂着孩童般残酷的笑容,在逆光下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
      骸自嘲地扯出最后的微笑,任由右眼的疼痛噬咬全身的神经。

      彭格列。彭格列。彭格列。
      ……你在哪里?

      “请你迎接真正的死亡吧。”银发男子开心地朝骸挥挥手,展翅形的白色指环发出刺眼的巨大光芒。

      若我真的死去了还能不能找到你的灵魂?
      ……还能不能再见你一眼。

      迷雾扩散成走不出的森林。
      森林里有他重要的东西。

      恍惚中好像有什么贯穿了身体。骸没有去理会,专心地前往那片葱葱郁郁的森林。液体流淌成红色的海洋,吸引了无数漂亮的银色游鱼。看到了。看到了。那个一直在森林中等待着他的人。

      —— 骸?

      原来在这里呢。
      我亲爱的彭格列。

      [FiN]
      2008.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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