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天国的嫁衣（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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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满脸问号，还有饭吗？他没看见阿忠叔有准备饭菜。
手底却不停，把于微末生拉硬拽绑架进了古董店。
于微末抽了抽嘴角，“放手。”
她回头从后备箱拿了礼品出来，是常备的一些保健品。
阿忠叔看见她，“于小姐，来就来了，怎么还提东西。”
于微末笑了一下，“一点心意，早就想来正式拜访了，还没多谢您上次搭手之情。”
程海诺脑袋凑到两人中间，左右看看，“你们认识哦。”
阿忠叔接过礼品放下，“于小姐搬过来那天就认识啦。你整天这里跑那里跑，当然不知道。”
于微末再次道谢，“老先生热心，帮我搬了行李。”
阿忠叔招呼她坐下，倒了杯茶递了过去，“不必客气，以后还要做好长时间的邻居，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以后可以跟海诺他们一样，叫我阿忠叔就好。”
于微末接过热茶，“好，阿忠叔。”将茶放在桌子上时，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绿豆眼，吓了一跳。
程海诺连忙把在摆件上凹造型的蜥蜴挪开，“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阿忠叔也笑，“这个小东西是海诺捡的，一直养到现在。”
于微末阻止他，“没事，只是没想到它是活的。”
程海诺也坐下，摸着蜥蜴的脑袋，“阿忠叔，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我们留于医生下来吃饭。”
于微末来不及拒绝，阿忠叔就往后厨去了，“等着啊，大家今天都留下来吃饭。祥珍也在就好了，不知道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
众人听到祥珍，都一阵沉默。
程海诺凑到于微末旁边小声说，“不给阿忠叔找点事做，又会不停地念叨我。”阿忠叔虽然不是他的父亲，却是比父亲还亲近的家人。
阿忠叔的声音从后厨传来，“今天熬了骨头汤，海诺你要多喝几碗，这几天哪也不许去，好好在家休息，你一定要听我话，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妈。”
“当年如果不是他们，也没有今天的我，我有责任要替他们照顾好你。”
程海诺只有一只手能捂住耳朵，“你听，又来了。”
“我今天听阿不说你伤的很严重，都快吓死了，不过现在看来还好，只是骨折……”
于微末又喝了口茶，能成为家人，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
可能大家都习惯了阿忠叔的唠叨，自动屏蔽了厨房不时传出来的碎碎念。
阿不也凑过来，“海诺，今天有人看到吉普赛的手下往你的油箱盖里灌冰醋酸。”
咖啡惊了，“他想钱想疯了吗？这是会出人命的。”
程海诺眉头拧到一起，吉普赛虽然经常在场外赌钱，为了赌金打假赛，但这倒也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阿不道，“赛车协会已经取消他的选手资格了，以后在赛场上再也看不到这混球了。”
众人都觉得解气。
于微末万分不解，“你们这是规范赛事吗？”已经威胁到生命安全了，就这样轻拿轻放？
“我这不是没事吗？于医生。协会能有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禁赛除名是对一个赛车手最大的惩罚了。”
于微末不理解，也不尊重，但当事人都不追究，她没什么好说的。
霸王坐到桌边，“于医生，经理说预算下来，正式外聘你加入我们诶。”
于微末笑了一下，“如果有空，赚个外快也很值得高兴。”
阿忠叔的手艺很好，吃过饭于微末很快告辞了。
阿忠叔推推程海诺，“海诺，把于小姐送回去。”
就在对面，两步路的事，“外面灯很亮，你们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阿忠叔也没强求，“以后于医生要是没空做饭，随时过来。”
于微末道谢。
程海诺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上楼，楼梯间的感应灯一层层亮起，直到一扇很大的落地窗也被灯光打亮，他才回到店里。
阿不凑过来，“于医生没有看上去那么冷冰冰的嘛。”
程海诺挠了挠头，“唔，但她好像不太喜欢我诶。”转头看向大家，“我很讨人厌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冒犯到人家了。”
阿忠叔拍拍他的肩膀，“海诺，你什么时候会检讨自己了？”
程海诺耸耸肩，“可是我还没有想到我讨人厌的原因诶。”
咖啡说道，“那下次你可以直接问她啊。”
“是哦，找机会一定问清楚。”
又是平凡又忙碌的一天。
于微末躺倒在椅子上，抻了抻腿，才坐直身体接过赵江元递过来的奶茶，“多谢，赵医生。”
“今天还有一台？”
于微末喝了一大口，“嗯。小手术，今天能早点下班。”
赵江元也插上吸管，跟她碰了一杯，“巧了，下班去吃火锅？”
于微末拒绝，“十次有九次火锅，你还是赶紧找个伴搭伙吧，别来祸害我了。”
赵江元撇撇嘴，“不懂欣赏，火锅是多伟大的发明。”
于微末怼了一下他的肩膀，“抱歉，我确实不懂。”顺手将喝空的奶茶杯放在他手里，“帮忙扔了。”
赵江元无语，于医生什么都好，医术医德没得说，但做人还是太有性格了。
但高智人群总有自己的个性，这点小瑕疵可以原谅。
周末起了一大早到住院部巡房，例行问话结束后时间还早，倒了杯咖啡准备去楼下花园透口气。
熊孩子在楼道里狂奔，于微末眼疾手快接住被撞倒的人，“没事吧。”两人差点一起滚下楼梯。
对方是一个高挑冷艳的美女。
孙祥珍扶住她的手臂，“我没事，谢谢。”站稳脚步，看着她身上的咖啡渍，“你的衣服脏了，我赔给你。”
于微末摇了摇头，“不用。”她捡起打翻的咖啡杯，请路过的护士找人过来清洁地上的水渍，以免有人滑倒。
“那我请你再喝一杯，咖啡都洒了。”
于微末欣然应诺。
两个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一人端着一杯饮料，于微末关注到她的手环，要求她换成了牛奶。
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于微末三两口喝完，“孕妇心事重重，对胎儿不好，你现在看上去不太稳定，还是让家人来照顾比较好。”
孙祥珍转头看她，“你？”
于微末指指她手上的手环，这里又是产科病区，示意她不必那么惊讶。
孙祥珍怔了一下，“可是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对他是不是也抱有期待。”
“也？”于微末问她，“你期待吗？祥珍。”
“不考虑任何其他，你对这个生命期待吗？”
于微末拍拍她冰凉的手，“这个生命，取决于你，不要让任何因素左右。”
“他因为你而存在，但是，”于微末站起身，温和说道，“你存在的意义，却不是因为他。”
孙祥珍鼻子一酸，扭过脸去。
于微末将衣服披在她腿上，“坚强有的时候很有用，但撑不住了朋友也还靠得住。”
“我见过他们。”虽然做事有些离谱，倒也还算靠谱，“像是可以相信的人。”
孙祥珍攥了攥衣服，“我……”
于微末微笑了一下，“你不用回答我，答案留给自己就好。”
“我先走了，等会儿还要继续查房。”
熬到下班的点，于微末拎包就走，周末值班总是让人痛苦的。
路过急诊，遇到卡翠娜，“卡翠娜，你怎么在这？哪里不舒服吗？”
卡翠娜拿着诊断单，“不是我，是子皓。”
“小陆总？”
诊室里陆子皓走出来，陶艾青跟在后面，“诶，陆子皓，算你命大。那么大张椅子打下去你都没事。”
陆子皓自己都没发现，他听着陶艾青的叽叽喳喳，嘴边已经带了笑意。
于微末握了握卡翠娜的手，“卡翠娜，不要被爱绑架。”她从包里掏出化妆镜，“这么美丽的脸，不应该这么苦涩。”
卡翠娜的涵养和善良不允许自己做什么不得体的事，也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冷静地陈述了事实。
“今天在农庄办开幕酒会，农场里的动物跑出来冲撞了客人。陶小姐为了保护她的羊，差点被丢了面子反应过激的客人用椅子打到。”
“是子皓替她挡住了。”
于微末看了一眼诊断单，“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事。”她似笑非笑，“小陆总还能笑得出来，想来是打得不够重。”
她将诊断单拍在陆子皓胸前，“左拥右抱还是摇摆不定都不是绅士的行为，但我看小陆总很享受，是天生喜欢女人围着你打转吗？”
她看着卡翠娜，“你知道我的，从来只说实话，冒犯到谁都是正常的。”
又看向嘴角已经渐渐耷拉下来强忍愤怒的陆子皓，“虽然他也算小有才华，但根本配不上他现在拥有的光环、名誉和地位。”继而疑惑问道，“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卡翠娜，我说话难听，但这是事实，他的行为让你的付出变得廉价。”
“他真的在乎你，是品行端正值得托付的人，就不会和别人走那么近，丝毫不顾及你的感受。”
“也许你的爱，在他衡量过后，一文不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天国的嫁衣（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