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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止咬器要不就 ...

  •   网络上的风向早已变了几轮。

      温珩公然释放信息素的黑料还在发酵,可不知是谁先带了头,话题渐渐歪了方向。

      有人扒出杀青宴上温珩多次替梅攸宁挡酒的细节,配上两人被狗仔拍到的模糊同框,开始揣测 “温珩一怒为红颜”。

      “温珩一怒为红颜”网络烫搜直接登顶!

      “谁懂啊!温珩那明明是护着梅攸宁才失控的好吗!狗仔凑那么近拍人家新人,换谁不火大?!”

      “老粉来摆证据了,温珩历来都护着剧组新人,之前还帮小演员挡过私生!这次纯纯狗仔偷拍在先,事出有因别尬黑!”

      “等等?有没有可能… 我是说可能… 温珩和梅攸宁的互动有点好嗑??# 温宁茶这个 CP 名我先占了!”

      “楼上的 CP 粉别太离谱!正主都被网暴了还磕?不过… 回头看了眼路透,好像真的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纯路人说句公道话:狗仔偷拍不对,但动手确实不妥… 不过梅攸宁被护着的样子莫名好戳我?”

      “救命!# 温宁茶居然上热搜尾巴了?这对意外 CP 要不要这么野生啊!戏还没播先火了可还行。”

      “反驳 1 楼!别洗白了!公众人物公开释放信息素就是不对!温珩怕不是故意炒作吧?”

      “回 7 楼!睁大眼看看狗仔拍的角度!都快贴脸了!温珩护着同事怎么了?况且梅攸宁进组以来一直很低调好吗!”

      “不管怎么说… 温珩那句 “别碰他” 真的好苏啊!# 温宁茶我先磕为敬!有没有姐妹剪互动合集?”

      “老粉表示:温珩脾气是出了名的好,温公子可不是随便叫叫!这次不是狗仔太过分,他不可能这么没分寸。护着新人没毛病!”

      苏清沅坐在车里,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看着那些刺眼的评论和 CP 粉剪辑的视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尤其是看到 “温宁茶”cp名三个字时,他几乎要捏碎手里的手机。

      嫉妒与不甘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再也坐不住,推开车门就往温珩住的酒店冲去。

      酒店走廊里,琥珀木信息素的气息依旧浓郁,却比之前弱了些,只是那份焦灼依旧萦绕不散。

      苏清沅站在温珩的房门外,第三次抬手敲门,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动作依旧维持着惯有的优雅,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唇线,泄露了他压抑到极致的不悦与慌乱。

      “温珩,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他对温珩的态度向来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不容温珩拒绝,这次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这次易感期这么难过,为什么不找我?躲起来算什么?”

      门内传来压抑的喘息,以及温珩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 找你干什么?你走吧。”

      “走?” 苏清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啪啪啪的抬手重重拍了几下门板发泄。

      “现在网上全是你的黑料,还有人磕你和那个新人的 CP,你让我走?温珩,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温珩的呼吸一顿,片刻后,门锁发出轻微的响动,但门并未完全打开,只露出一条缝隙,温珩苍白的脸隐在阴影里,眼神冷淡:“怎么对你?”

      “苏清沅,你要是过来兴师问罪就算了吧。几年前你说不能公开恋情,你要出国深造。我同意了。跟你地下了多久。时不时的回来,进组你就剧组cp ,我有说过什么吗?我对你而言,不一直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苏清沅的心猛地一沉。温珩确实从来没有这样把事情摊开来说过。他一直自以为傲的就是温珩对他的感情。

      这种带着疏离与嘲讽的语气,从未有过。温珩对他,从来都是予取予求,哪怕是他刻意冷淡、转头去和别人炒作,温珩也只是默默承受,下一次依旧会对他敞开怀抱。可现在,温珩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黑料缠身,声名狼藉。” 温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自嘲,“这样也好,也不会影响你继续走你的星光大道,不用再担心,哪天东窗事发,被我这个‘麻烦’拖累。”

      “温珩!” 苏清沅加重了语气,语气里满是不甘,“你别无理取闹。你忘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

      “情分?” 温珩的笑声破碎而沙哑,混着压抑的喘息,“苏清沅,我们之间的情分,不就是你享受我对你的死心塌地,我看着你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而你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留我一个人像个笑话吗?”

      “不是的!温珩,我……” 苏清沅急了,伸手想去推门,“那个梅攸宁……他根本不是真心对你!他心里有人!”

      “梅攸宁啊!” 温珩打断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苏清沅,你提他干什么。咱们俩的游戏,我不想玩了。”

      他喘了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字一句道:“你走吧。我们… 再见吧。”

      苏清沅站在门外,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他从未听过温珩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决绝得像是在剥离一层血肉模糊的旧痂。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拍了一下门板,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急切:“温珩!我没有玩弄你的感情,我今天来就是让你标记我!终身标记!你听见没有!”

      门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温珩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然后,温珩的声音异常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彻底解脱后的平静:“… 我后悔了。”

      “什么?”

      “我说,我后悔了。” 温珩重复道。

      “不是后悔爱你,是后悔没有早点放过自己。苏清沅,我们都放过彼此吧,如果你曾经对我还有这么一点点真心。”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我突然发现… 我的心,好像被另一个人闯进来了。笨拙,莽撞,一点都不像你这般滴水不漏… 但也一点都不像过去那个围着你打转的我。”

      苏清沅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那个人是谁,嫉妒和愤怒瞬间烧红了他的眼睛,他口不择言地低吼:“温珩!你搞搞清楚!那个梅攸宁!你以为他为什么肯让你标记!他心里的人是谁,你真的不知道吗?!是温骁池!温骁池你不知道吗?!”

      门内外的空气瞬间凝固,连走廊里弥漫的琥珀木信息素,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过了许久,门内传来温珩自嘲的轻笑,带着一丝了然,却没有半分意外:“我知道,温骁池,我叔叔嘛。他的学习金资助人,他放在心尖上很多年的人。”

      他咳嗽了两声,声音弱了些,却依旧清晰,“梅攸宁他不在乎我心里的旧事,我也知道他亦有心结。我们曾经约定,要一起向前而行。可不知不觉间,我竟开始奢望:能否也在他心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刻痕,或一丝微小的波澜。”

      “什么一起往前看!” 苏清沅的声音尖刻而残忍,像是要撕碎一切温情的假象,“能和你往前看的只能是我!温珩,我们有那么多过去,我们也可以有未来!我们都回到正轨好不好?你说的对,这个游戏我也不玩了,我…… 我们能不能回到《执手》的时候,回到最初……”

      “说完了吗?” 温珩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极致的疲惫,还有一丝不耐,“说完了,就走吧。苏清沅,我们… 此后就不要再往来了。”

      决绝的话语落下,门内便再无声息,只有那股浓郁的琥珀木信息素,依旧在走廊里弥漫,带着主人的痛苦与坚定。

      苏清沅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最终踉跄一步,转身快步离开,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

      而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梅攸宁背贴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毯上。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

      深夜,万籁俱寂。

      温珩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他以为是幻觉,或者是酒店服务。拖着被易感期折磨沉重疲软的身体打开门,却看到了那个让他心烦意乱、此刻最不想见又最想见的人。

      梅攸宁站在门外,眼睛红肿,脸上泪痕未干,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脆弱。他抬头看着温珩,声音哑得厉害:“…你都知道了。”

      温珩看着他,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让开身:“进来吧。”

      房门关上,隔绝出一个狭小却充斥着两种混乱信息素的空间。

      温珩靠在墙上,没有看他:“嗯。知道了。温骁池…是我血缘上的叔叔,也是我这辈子最不想扯上关系的人。他是你的学习金资助人?”

      梅攸宁垂着眼,指尖攥得发白,清冽的雪松信息素带着几分涩然的颤抖:“我生命中所有糟糕的时候,都是我独自一人度过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细针般扎在空气里,“所以有时候会觉得,去爱人,或者被爱,好像都没什么意义。”

      梅攸宁抬眼望向温珩,眼底蒙着一层浅浅的雾:“可我没想过,温骁池会出现。他是我的学习金资助人,却从来没强迫我做过什么,甚至在我以为全世界都抛弃我的时候,递了一把伞给我。”

      他顿了顿,语气里染着难掩的柔软,“谁对我好一点,我就想拼命报答。这份感谢,好像早就融进血液里了。”

      温珩看着他眼底的脆弱,心口那股揪痛又翻涌上来,炽热的檀木信息素下意识放柔,往前挪了半步,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暖意:“没关系啊。”

      “我们都是偷糖吃的小孩,” 温珩指尖轻轻碰了碰梅攸宁的手背,像怕惊扰什么易碎的珍宝,“糖化了,没尝到甜味也没关系,看看亮晶晶的糖纸,也会觉得很快乐。”

      目光落在梅攸宁泛红的眼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与真诚:“但也许,会有其他人把糖主动放到我们嘴巴里呢?” 檀木信息素渐渐升温,缠绕着雪松,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就像是…… 我总在幻想,你无聊发呆的时候,会不会也偶尔琢磨一些关于我的事?”

      房间里的两种信息素彻底褪去了之前的紧绷,檀木的暖裹着雪松的清,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流淌,像是在无声回应着这份小心翼翼的坦诚与试探。

      他深吸一口气,压□□内因Omega靠近而翻腾的情潮和心痛:“梅攸宁,这部戏也马上杀青了。我们可以和心里想着的那个人说再见。如果你心里没有我,就和我再见吧。我们就当是…提前把之前的感情做个戒断。看着彼此的脸,和心里的那个人,说再见。你愿意吗?”

      梅攸宁的眼泪含在眼里,他用力点头,喉咙里堵着沉甸甸的哽咽,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好… 说再见。”
      两人隔着半臂距离面对面站着,灯光在彼此眼底投下湿润的光斑。温珩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再见,苏清沅。”

      “再见,苏清沅。”温珩轻声说,眼泪终于滑落。

      “再见,温骁池。”梅攸宁泣不成声。

      温珩没想到,梅攸宁会道别的人竟然是温骁池。

      “你!”

      道别的话说出了口,心里预想的解脱却没有来临。反而涌起更汹涌的不舍和疼痛。后知后觉地,他们同时发现——原来舍不得的,早就不是记忆里的幻影。

      舍不得的是会在房车里为他做一盘番茄炒蛋的温珩。舍不得的是在篮球场下笨拙却认真的梅攸宁。舍不得的是戏里戏外不自觉的靠近,是那些真假难辨却实实在在动过心的瞬间。

      原来他们,早就陷入了名为“对方”的漩涡。

      空气里的信息素彻底失控般地交融纠缠,渴望攀升到顶点。

      梅攸宁泪眼朦胧地看着温珩,忽然伸出手,颤抖着,轻轻地触碰到了温珩脸上那个冰冷的、用来禁锢Alpha本能和守护Omega的止咬器。

      “这个…”梅攸宁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不需要了。”

      在温珩震惊的目光中,梅攸宁轻轻地解开了卡扣,将那黑色的皮质止咬器从他脸上摘了下来,随手丢在一旁的地毯上。

      他踮起脚尖,闭上眼,将自己毫无防备的、散发着清冷的梅花气息的后颈腺体,完全暴露在温珩的唇齿之下。

      这是一个无声却无比清晰的邀请。

      ——终身标记。

      温珩的瞳孔骤然收缩,最后一丝理智崩断。他猛地将人拥入怀中,低下头,犬齿刺破那柔软脆弱的腺体,将自己滚烫的信息素和所有的情感,彻底注入。

      梅花被浓烈的琥珀木香彻底包裹、融合,永不分离。

      酒店窗外,城市的灯火无声流淌,见证着这场始于替身、终于彼此的沉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止咬器要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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