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系列》干细胞

7、正传06

　　绵羊柒觉得很忧伤。
　　春天来临了，大地一片生机盎然，万物萌芽，冬眠的家伙陆续醒来倾巢出动。这是一个理应开开心心踏春去的季节，但绵羊柒真的欢喜不起来——因为它家宠物病倒了。
　　“怎么样，小囧好点了吗？”
　　金针菇球端着一盆冷水走进绵羊柒的房间，看着躺在后者床上的蛋形生物担心地叹了口气。
　　“没有，还是烫烫的。Q_Q”绵羊柒伸手摸摸囧蛋光滑的脑袋，滚烫的感觉渗入掌心，让它觉得自己好像在碰一颗刚刚蒸好的水煮蛋。
　　“大概是前一会儿你们玩太欢了吧，没事的。”金针菇球拍拍绵羊柒的头安慰道，“宓已经去找医生了，再等等吧。”
　　“……咩呜……QAQ”

　　窗外的苍穹澄净如湖水，白色的云轻飘飘的掠过，将天空映衬得更加深邃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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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要从一天前说起。
　　进入了初春，天气开始回暖。森林里不会下雪，只有淅沥淅沥的小雨断断续续地坠落凡间。
　　绵羊柒趴在床边望着阴沉的天发呆，囧蛋在一边翻《生物图鉴》，哗啦啦的翻书声响在耳边，有那么一瞬间会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与世隔绝。潮湿的空气，潮湿的呼吸，潮湿的一切。它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羊毛。
　　冬天的时候牛骨头有回来玩过一下子，兔子硫跟着来蹭饭，那阵子多开心呀，兔子硫天天带着它和囧蛋到处乱晃，玩起了RPG游戏采了一大堆色彩鲜艳的蘑菇当做宝物带回家。后来因为球球说彩色蘑菇有毒不能吃，它和囧蛋只好将蘑菇们埋在房子附近的空地里，顺便做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插在上头以兹纪念。
　　“……话说，真的好无聊耶，囧蛋咱们出去玩好咩？”绵羊柒到底还是压不住自己的贪玩之心，转头望向自家宠物提议道，后者抬起头露出疑惑的神情。
　　“囧囧囧？”
　　“可以……吧。”主人跟球球去小原原那边拿东西了，家里正好没人。绵羊柒扯出一个奸诈的笑容，“咱们留张纸条说明一下就行啦！”
　　“囧！”
　　“就这么办，走吧！”

　　于是绵羊柒抱着囧蛋飞快地跑下楼，写了张纸条夹在饭桌上便跑出了蘑菇状的房子，跑出了居民村，经过某个似曾相识的入口跑进了森林。

　　天空灰蒙蒙的，压抑的气息随着远处隐约可闻的雷鸣充斥天地。呼啸而过的风声即使捂住耳朵都能听见，那是暴雨来临前自然母亲温柔的提醒。绵羊柒和囧蛋跑啊跑，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跑错了方向，到处都是没见过的树木，灌木丛里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陌生的新鲜感让它们忍不住心花怒放。
　　“囧囧囧？”旁边的囧蛋皱眉问它的主人。
　　“……大概吧。”绵羊柒扶额，再次肯定它们又被森林困住了。忽然想起以前主人曾说过什么森林是它的灾难之类的话，现在果真一语成谶。所以说，好孩子和坏孩子都不要到处乱跑呀，会迷路的哟。
　　不远处传来了流动的水声。绵羊柒竖起了耳朵仔细辨认，猜想附近应该有河川啥的玩意也说不定。
　　“……算了，总会有办法的。”于是它耸了耸肩，抬头遥望被高大的树木切割得破破烂烂的天空，“大概快下雨了吧，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囧！”

　　于是绵羊柒拉着囧蛋穿过层层灌木丛、踏过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路、拨开半人高的蒿草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水流急促的小溪快活地从上游奔往远处。
　　所以说，当你走进一个陌生之地也不必沉浸在恐惧中，你完全预测不了前方会有什么在等候。
　　绵羊柒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这情形不就跟上次遇见魔王大人时很像么？只不过那条是河这条是溪，并且岸边长满了翠绿的荷叶。绵羊柒不禁感叹。
　　“真美呀。”
　　“囧！”
　　啪嗒。开始有雨滴落下来，打湿了囧蛋的额头。它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抱住脑袋，绵羊柒故意耻笑它几声后就跑到小溪边摘了两片巨大的荷叶再跑回来，分了一片给囧蛋。
　　“有河流的地方总会有惊喜，囧蛋咱们继续探险去！”
　　绵羊柒踌躇满志地说，然后豪情万丈地牵着自家宠物沿着小溪往源头方向走去。

　　雨越下越大。水面荡起了一层烟气，氤氲缭绕宛若迷境。绵羊柒和囧蛋COS河童将荷叶当成伞，小心翼翼地走过被水润湿的泥地。森林深处会有什么呢？雨水毫不犹豫地降落，仿佛大地是它们唯一的归宿。绵羊柒思考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回家之后一定要问问主人它们。囧蛋走啊走，忽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然后咚地一声滑进了小溪中。水流哗啦啦远去，绵羊柒焦急地呼唤着囧蛋正担心宠物是不是被冲走了的时候，囧蛋就抓着岸边的水生植物从水底冒了出来。绵羊柒松了一口气，赶紧拉它上岸。
　　“笨蛋，怎么那么不小心呀。”绵羊柒替囧蛋抹掉额头的水，后者浑身湿透，心有余悸地瑟瑟发着抖。荷叶被冲走了，于是绵羊柒只好把囧蛋抱进怀里。
　　它抬头四处张望，发现前面有一个洞穴，小溪从里头奔涌而来，碧绿的藤蔓植物从旁边的石壁一路攀爬进洞穴里。
　　“那里应该……可以避避雨？”
　　绵羊柒盯着洞穴自言自语，将自家宠物抱得更紧了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往洞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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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寒意扑面。阴风阵阵的具现化。植物的气息带着泥泞的腥味。清新之中潜伏着危险。绵羊柒有些受不了洞穴里的气氛，但毫无疑问现在这里比外边要好一点，起码不用淋雨，尽管有点儿恐怖。光线被洞口茂盛的蕨类植物碾碎，无法深入这个空间，于是绵羊柒只好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这个山卡拉之地。水声。绵羊柒侧耳倾听，心想大概是那小溪的一部分。旁边的囧蛋打了个喷嚏，揪着主人羊毛的手冰凉冰凉。绵羊柒低声说了一句抱歉后随手摘了一片柔软的叶子替囧蛋擦脸，后者哆哆嗦嗦甩着身上的水珠，被洞里的寒气骚扰，又连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在这么个环境下很容易让人忘乎所以。忘了时间，忘了心底的不安，忘了原来出行的目的，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了隐匿于黑暗中的某种悸动，直到危险越过障碍直抵喉间。

　　绵羊柒就那样一心一意地弄干自己的宠物，丝毫没有察觉囧蛋越退越后，继而咻地没了身影。绵羊柒慌忙凑过去看，发现囧蛋其实是掉进了一个小土坑里。坑底铺着杂草，还有一坨黑黑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儿堆砌成圆形，囧蛋不偏不倚正躺在了上面。
　　“囧——蛋——”洞穴里水声轰鸣，没想到连呼喊都那么响亮，重叠成回音。绵羊柒朝坑底的囧蛋伸出手，“没——事——吧——”
　　“囧——”
　　囧蛋向前抓住主人的手，正想离开脚下那坨软软的、凉凉的又有点硬度的不知名物体，却忽然整个身子往外倒去，掉到了地上。扑通。短暂的安静之后传来了什么东西摩擦泥土的声音。绵羊柒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便听见了囧蛋惊慌失措的惨叫——它从未听过囧蛋那样恐惧的声音，因而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看见原本那团黑黑的圆形物体缓缓挪动起来，摩擦的声音混着吐息嘶嘶作响……一瞬间绵羊柒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哪来的小东西惊醒了老子的美梦？”
　　对方爬行着来到绵羊柒跟前，仰起头慢悠悠地开口。即使身处昏暗的洞穴也能察觉那股寒气。
　　“你，你是——”
　　绵羊柒倒抽一口冷气，它听见自己的心跳此刻正如龙舟赛场上那震耳欲聋的鼓声。囧蛋躺在坑底一动不动，或许动了，但它的视力没好到能在黑暗中视若白昼。它只好看向面前那双泛着幽光的眼睛，吞了吞口水给自己壮胆。
　　“你就是传说中的……蛇？”
　　“啊，那是俗称。”对方打了个哈欠，“同伴都叫我小米。”

　　感觉上听不出这家伙有啥恶意……？虽然初登场的气势凶悍得像个坏人。绵羊柒渐渐放下戒备，想起了书上说的切勿以貌取人，才慢慢抚平自己眉间的皱纹。
　　“那，那个，我们不是故意吵醒你的。”绵羊柒提心吊胆地解释，“只是我家宠物湿透了，我想给它抹干一点，所以才会……对，对不起呀。QAQ”
　　“……好吧，反正我本来就快醒了，就原谅你们好了。”蛇小米甩了一下尾巴，扫过洞穴内横生的杂草。
　　“谢谢你！QvQ”绵羊柒再次松了口气，随后越过蛇小米跳进坑里打算拉囧蛋起来。怎知小家伙蜷缩在地上发着抖，浑身冰凉。“囧，囧蛋你怎么了？！”
　　“哎？那玩意儿莫非是活的？”蛇小米转过身回望坑中的绵羊柒，“刚才我刚睡醒脾气不好，凑巧附近有什么东西掉在我身上，还动来动去的……”它邪魅一笑，“于是我就顺便张口咬了那么一下咯。”
　　“TAT！！！”绵羊柒欲哭无泪，只好在心底哀嚎一百遍啊一百遍，它抱着呻吟着的囧蛋手足无措，“你，你怎么能随便咬人！”
　　“嘛，是你们先闯进我的地盘在前，别忘了哟？”蛇小米笑出了声音，似乎很享受自己的恶作剧。
　　“……咩呜！”绵羊柒无话可说，只好咬牙切齿地瞪向黑暗中的蛇小米。混蛋混蛋混蛋混蛋！！！虽然是它们冒犯在前，但也不能随便动口呀！！！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绵羊柒在心底乱骂一通，然后抱着囧蛋就开始哇哇大哭。
　　“囧，囧蛋你不要死啊呜呜呜！我们还要一起回家呢没有你我会迷路的啊！呜呜呜你想想球球的蛋花汤呀！多好喝啊你不是很喜欢嘛！呜呜呜我想回家啃草啦——”
　　“噗哧。”
　　罪魁祸首发出了不合时宜的笑声。绵羊柒瞪过去，笑笑笑，笑个屁呀混蛋！
　　“喂！你，你的那个……”绵羊柒忽然想起以前有在书上看到过，蛇有分类，毒蛇和无毒蛇什么的。“你是毒蛇咩？QAQ”
　　“老子叫小米。”蛇小米懒散地甩了甩尾巴，继而缓缓往坑里伸去，“再说，我是什么与你何干？”
　　“——呜哇！”绵羊柒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和囧蛋不知不觉竟被蛇尾缠住了，动弹不得。它心跳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蹦出来。“你，你要做什么！TAT”
　　“别哭。”蛇小米唇边还是那抹坏笑，“我没打算杀生，今天。”
　　“TAT！！！”那你绑着我们做毛哦漏！绵羊柒狂蹬腿，却依然挣脱不出蛇小米的束缚。
　　“所以现在老子就大发慈悲地放你们一马啦，要好好感谢我哟。”
　　“……为，为什么要放过我们？QAQ”
　　“因为我心情不错。”
　　蛇小米笑得欠揍无比。
　　“而且我有预感，不久之后我们还会再见。”
　　然后它将尾巴轻轻一扫，便把绵羊柒和囧蛋一同扔出了洞外。

　　洞穴外已是另一番光景。雨早就停了，溪流也回归了平静，安然奔赴远方。
　　绵羊柒爬起身来，抱着囧蛋朝洞穴里张望，却什么都看不见。只剩一片漆黑如泼墨的夜空，深邃而遍布荒草，也没有点缀的辰星闪耀。

　　那是它们第一次相遇。在此之前绵羊柒的脑子里还没有“蛇”之类的概念，在此之后绵羊柒则记住了那双泛着幽光的、即使在黑暗之中也依然看得清晰无比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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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来了。”
　　企鹅宓领着一只带着老花眼镜的花猫走进房间。绵羊柒泪汪汪地望向姗姗来迟的医生，手里握着囧蛋的手。
　　“小家伙别担心，没事的。”老者笑眯眯地摸摸绵羊柒的脑袋，然后掏出家当开始替囧蛋看病。
　　“小柒乖，老爷爷它收养过很多小孩哟，帮小朋友看病很有一手的。”金针菇球摸摸绵羊柒的头安慰道。
　　“话说回来，柒咩你们昨天跑哪去啦。”企鹅宓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尘，“怎么搞成这样。”
　　“我，我们跑去玩了……但是迷路了。”绵羊柒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然后囧蛋掉进河里了，为了避雨就跑进了一个洞穴，然，然后还被蛇咬了……”
　　“……蛇？！”金针菇球有些吃惊，“那个，小柒看到蛇的脑袋是圆的还是三角形的？”
　　“不，不知道，太黑了没看清楚……”只能看见那漂亮得跟宝石似的双眼。
　　“医生，小囧有没有中毒？”企鹅宓转头看向花猫老头问。后者摇了摇头，笑容慈祥。
　　“这孩子不过是发烧了，是感冒的症状。等会儿我开点药，按时服用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真，真的咩！QAQ”绵羊柒有些不可置信，赶紧趴回床边摸摸囧蛋的头。
　　“嗯，不过有外伤喔，伤口也发了点炎。我顺便开点消炎药吧，谁跟我出去一下？”
　　“我去吧。”企鹅宓点点头，随后跟着医生走出了房间。
　　“那我去煮点粥好了，小柒要吗？”金针菇球拍拍手，准备去厨房。
　　“要！QAQ”
　　“好的，那你就好好陪着小囧吧。”
　　“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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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囧蛋大病初愈，立马又活蹦乱跳的到处乱晃了。小孩子总是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痛。绵羊柒心情也大好，于是就琢磨着和囧蛋去玩玩什么的。它跑去蹭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企鹅宓。
　　“主人主人~我想跟囧蛋出去玩~可以咩~”
　　“哎？可以呀，不过要小心点哟。”
　　企鹅宓点点头。金针菇球取了个竹篮交给绵羊柒，“那么顺便，小柒你们帮我采点蘑菇好么？”
　　“好！今晚要煮蘑菇汤咩？OvO”
　　“对呀，所以你们不要把毒蘑菇也采回来哟。”
　　“我知道了！囧蛋咱们出门啦！>w<”

　　世界那么大，却这么美。天空蓝得好像是被谁安了一片无垠的湖泊，团状的白云如同飘荡于水里的小船，慢悠悠地晃向远方。太阳先生斜挂在一边，被徐徐的清风撞落一地日光。
　　绵羊柒和囧蛋走在小径上，哼着走调的曲子，越过灌木丛前往蘑菇丛生的潮湿之地。那是一片长着无数高大树木的草地，几根枯死的倒塌下来，树干被蛀空，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以及菌类。湿气稍微重了点，叶子挡住错落的阳光照不下来。绵羊柒吸了吸鼻子适应这里的空气，囧蛋跑到树干边找蘑菇，忽然惊叫了一声，继而慌张地跑回绵羊柒身边。
　　“哎？囧蛋怎么啦？”绵羊柒好笑地摸摸自家宠物那光滑的脑袋，见后者开始瑟瑟发抖才收敛起笑容。
　　面前那中空的树干动了动，接着便传来了什么厚重的摩擦声。绵羊柒正觉得似曾相识，一条青蛇就缓缓爬了出来。

　　“哈喽，小肥羊。咱们又见面了。”
　　蛇小米看着绵羊柒它们露出震惊的表情心情很是愉悦。
　　“……谁是小肥羊了！我叫柒！>口<”回过神来之后绵羊柒下意识摇了摇耳朵抗议，抱起囧蛋退后了几步。
　　“噗哧，几天没见你还是那么蠢。”蛇小米笑得不怀好意，伸手摘了几朵彩色蘑菇把玩。
　　“……谁蠢啦！信不信我告你羊身攻击呀口胡！！！”
　　“你来呀。=__,=”

　　绵羊柒千方百计使自己保持冷静别爆粗口，但还是忍不下那口气，于是它捡起旁边几颗小石子用力朝蛇小米扔了过去。
　　“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做什么呢你。”蛇小米甩了甩尾巴轻松一一挡下。
　　“……我又不是君子！”再说动口我肯定赢不过你呀。绵羊柒再接再厉，继续捡小石子扔它和囧蛋的敌人（？）。
　　“……小孩子就是麻烦。”说罢敌人皱了皱眉，迅速冲至绵羊柒面前，伸出尾巴狠狠卷住了囧蛋。“不如咱们来玩玩投石子游戏好了？”
　　“囧！！！”囧蛋在半空中挣扎，带着哭腔惨叫。
　　“放开囧蛋啊啊啊啊它又不是石子！TAT”绵羊柒一见囧蛋被卷了起来立马就慌了，连忙扔掉手里的石头去抓囧蛋的脚。
　　“哎？不是吗？我觉得挺像的呀。要不我们扔来试试看？”
　　“谁跟你是‘我们’啊！不对你先把囧蛋还我啦！！！TAT”

　　片刻后。
　　蛇小米玩累了便悠哉悠哉地坐在草地上吹风，绵羊柒抱着失而复得的囧蛋采它们的蘑菇，偶尔回嘴反击蛇小米的调侃。
　　“蠢羊，这里的羊都跟你一样蠢吗？”
　　蛇小米摘了一片狭长的草含着，开始吹曲子。
　　“你才蠢呢你全家都蠢！不准那样叫我！”
　　“好吧，那叫【呆羊】怎么样？”
　　“……杀了你去呀混蛋！TAT”

　　蛇小米用长草吹出了一首曲子，绵羊柒从没听过，但它觉得还挺好听。囧蛋将蘑菇们丢进竹篮，不一会儿就满了。完成了球球交代的任务后，它们该回家了。
　　绵羊柒采了一朵漂亮的蘑菇，思考了几秒后还是决定自己先示好。在这个森林里相遇总算是缘分一场，何必弄得像仇家一样呢？

　　“喂，你要不要尝尝这个？”
　　于是绵羊柒走到蛇小米身边，将蘑菇递过去。
　　“我不叫【喂】。=__,=”
　　蛇小米撇了撇嘴一脸无赖，绵羊柒皱了皱眉寻找着记忆的踪影，心底七上八下。它记得上次在洞穴里好像听过谁自我介绍来着，但又好像没有。
　　“那，那我该叫你啥？QAQ”
　　“……算了，看在你智商不高的份上，老子就好心再告诉你一次吧。”
　　“……谁智商不高了！TAT”
　　“你到底要不要听啊。”
　　蛇小米挑了挑眉，自觉理亏的绵羊柒只好拉搭着耳朵乖乖点头。蛇小米思考了一会儿，旋即扯出一抹坏笑。
　　“这样吧，不如你看着我的口型念？”
　　“好，好哇！OwO”
　　“那么来吧。”

　　然后蛇小米开始翕动嘴唇，绵羊柒艰难地辨认。

　　“亲……矮……不对，是爱。打……啊又不对？的……？”
　　“差不多了，连起来吧。=__,=”
　　“亲，亲爱的？QAQ”
　　“乖。=.,=”
　　蛇小米邪魅一笑，伸手揉揉绵羊柒的脑袋。后者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干脆放弃去深思。
　　“囧囧囧囧囧囧囧！”
　　囧蛋的声音唤醒了绵羊柒的神游。它转头望过去，囧蛋正抱着竹篮站在不远处召唤自己的主人，一边还伸手指了指远处。绵羊柒只好转头看向蛇小米。
　　“那，那个，我该回家了哟？QAQ”
　　“哦，你住在这附近？”
　　“嗯，算是吧……？居民村那里。”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也得去找东西吃了。”
　　“吃蘑菇就好了嘛，彩色那些可好吃了哟。/w\”
　　“找死啊。=__,=”
　　“那，那我真的走了哟？再见？QAQ”
　　“下次再见。”

　　蛇小米笑着朝它们挥了挥手。于是绵羊柒点点头，转身踩着开满了鲜花的草地，和囧蛋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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