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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深夜探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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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卞国国王坐在紫檀木盘龙御案后面。
古恩海被另一个公公领进来。
这公公一进门就下跪，说道：
“小德子给万岁爷请安了。这人找过来了。”
国王说道：“听说你身上有功夫？”
“回禀陛下，小人从小练过一些拳脚。跟着敏王后来到咱们宫里，没敢丢下，一直练着。”
“从幽州带回来的东西，你看过吗？”
“小的看过，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这东西，不能留。”
国王的神态异常坚定。
古恩海一惊，连忙俯身叩首道：“小的明白。我这就前往藏书阁，把东西收拾了。”
***
藏书阁内，三人对峙。
门外两个太监依旧呼呼大睡。
月光晦暗。
“你和古恩海什么关系？”金虞姬率先问道。
玉周全被二人绑缚，一脸迷茫，问道：“谁是古恩海？”
姜尚儒将古的外貌分工形容一番，不忘问道：“他若是听你指挥，是不是你们玉卿派来的内奸？”
玉周全想起来这个老公公，她当然认识古恩海，因为：“就是他杀死了我的福子，我想让他死。”
两外两个相互看一眼。福子死那天，他们也在现场，只是没有把事件的前因后果联系起来。
这样看来，三个人倒是有了共同的敌人：古恩海。
解绑太子妃。
两人向玉周全形容古恩海的武功招式，寄希望于对方有办法制服。
可惜，堂堂玉卿长公主，是一丁点儿武功都没学过的。
“我懂的都是书上记载的理论，家里的嬷嬷不允许我尝试，我也不被允许请武功师傅。”
姜尚儒突然想起什么，问向舞女：
“你来藏书阁干什么？”
金虞姬解释道：“我们团在幽州找到天下第一武功秘籍，偷偷带回来。肯定藏在这里，我想看看。”
三人分头寻找，将“武学”分类的柜子翻个底朝天，都没有。
金道：“这里有这么多武功秘籍，咱们随便学两招，能对付那老东西不就行了？”
玉问道：“那个公公进宫多久了？”
姜道：“他比我大十多岁，应该有四十年了。”
玉道：“四十年啊？我要是会武功，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年，身份又是皇后的心腹……你猜我会不会将这些都练了？”
金道：“很有可能。说不定他的武学就是在这里学的。”
姜失望地说：“大卞国建国千年，这里的武学秘籍集天下武学之精华。看来那姓古的在天下都鲜有对手。就算是下毒，咱们的胜算也不大。”
他看向金虞姬，似乎对轻视下毒这件事感到抱歉。
玉道：“就算是下毒，咱们也未必有胜算。”说着指了指对面的“暗器毒药”分类，那里的典籍也不少：“四十多年，把这些都学了也绰绰有余。”
金虞姬说道：“我偷听团长和别人对话，知道我们送来的天下第一武功秘籍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能克服所有的武功。练会这一本，肯定能打死那老不死的。咱们再找找。”
姜问：“什么样子？有多厚？”
金：“我装病的时候，捂着被子听她们说的，我没见过。”
三人又将周边其他分类略略扫过。
与此同时，古恩海带领一队太监沿着宫道向藏书阁方向匆匆赶来。
众人手中的火把交相辉映。
玉周全一会儿垫高，一会儿探底，腰部微微疼痛。
她站在一块砖上，百无聊赖，用脚跟敲击地面。
地面发出空洞的回响。
下面有空格。
三人将地砖搬开，露出一块空格，空格里有一个红木盒子。
盒子被取出来，打开里面有一本金光闪闪的书，上写一行大字：“天下第一武学秘籍”。
玉周全看着封面，嘟囔道：“会不会太潦草了？天下第一的武学秘籍就叫《天下第一武学秘籍》？”
她将书打开，迅速翻动，另外两个人一脸疑惑。
片刻功夫，玉周全将书页合上，说道：“这武功的确很精妙。虽然我没练过武功，但是武学书籍读过不少，这一部恐怕能够制约大多数武功。这部秘籍由两部分组成……”
姜尚儒打断道：“等一下，你刚才就这样翻一遍，就读完了？”
玉周全微微笑道：“这世上没有人读书比我快，也没人能比我记得牢。我若是能在这宫里生活四十年，这一栋楼的书，我都能记下来。”
“你们看”，玉周全翻开一页，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说道：“这是‘大无相’的心法，它需要练功者达到极高的内功修为，在发功之时，周边二里的范围内，所有的水瞬间沸腾。”
金虞姬道：“所以……这个功能够用来烧水？这有什么厉害？”
玉周全道：“所有的生命体内都有水，所以……能够瞬间煮沸所有的水，意味着周边二里内没有生命能够生还。”
姜尚儒心里默默计算，兴奋道：“所以咱们在这里发功，那姓古的，只要在宫里，就变成熟肉。”
金道：“而且其他所有的人都会死。”
三人共道：“这也太厉害了。”
玉周全搓搓手，继续说道：“这还没完，这部典籍的后半部记录另外一个武功，名叫‘瞬微’。”
说完翻到后半册的某页，指着上面的字道：“发功者能够瞬间转移自己的位置，到达任意想要去的地方。”
金虞姬：“可以用来逃生。”
玉周全兴奋道：“大卞国的大城共有二十七座。如果一个人同时会‘大无相’和‘瞬微’，就能一天之内灭绝所有的城池。这个国祚千年的古国，就能在一天之内灭亡。”
古恩海步履匆匆，带队绕过宗祠，前面就是藏书阁。
三人沉默许久，没有人说话。三颗脑袋都在迅速思考着什么。
金虞姬道：“简单讲，一个是大杀器，一个是跑得快？”
姜尚儒不语，只是翻动这两本书，反问道：“这么厉害的武功，也不知道需要练多久，练成之日，那古恩海早就老死了。”
金：“还不如下毒药比较快。”
姜：“咱们有三个人，就算他再厉害，还能以一敌三不成？”
玉：“杀一个古什么海，有什么难？你们有没有想过，真正作恶的是什么？是这个人吗？”
二人：“是的，就是他，他是坏蛋。”
玉：“你被人猥亵，你被人栽赃，我的福子死了，难道杀死他，这三件事就能消失吗？你被人摸过的皮肤能重新长出来吗？你能保证今后不被人欺负吗？我的福子能活过来吗？”
金虞姬不语，下意识伸手搓着脖子上的皮，那里是被摸过的地方。
大门外有异响。
姜尚儒吹灭了三人手里的火折子，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外面来人。
三人听见有人站在门口道：“这两个懒鬼，看守这么重要的地方，也敢睡觉？拉下去重打十大板。”
是古恩海的声音。
正愁无处寻找的仇人，却自己送上门来。
三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将现场恢复原样，隐身藏在附近的书架后面。
等待猎物进入圈套。
古恩海武艺高强，究竟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要交手后才能揭晓。
金虞姬将迷烟掏出来，拔掉盖子，做随时洒出状。
门打开，十几个小太监进来，手里握着火折子，将屋里照亮。
“灭了，都灭了，亮两根就行。这是王上收藏天下典籍的地方，小心你的狗爪子给人家烧了，给你们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小太监们依言灭掉手中的火折子，房间瞬间黑了下来。
若是只有古恩海一个人，他们一个抱手，一个抱腿，一个冲上去杀人，或许还有胜算。
可对方有十几个人，恐怕再英勇也是枉然。
姜尚儒在黑暗中无声打着手势，意思是今日开溜，从长计议。
金虞姬打出一个看不起人的表情，面露鄙夷之色，脱了鞋，光脚踩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轻步流淌，无声无息移动到小太监们聚集的地方，将迷烟轻轻放出。
小太监们感到困意，刚见到有人被打，不敢惊动古太监，纷纷靠墙站住，私自打算稍作休息。
古恩海完全不知身后发生的事情，举着微弱的火折子，径直向姜尚儒躲藏的地方走过来。
姜尚儒平日里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如今被搜出，并不在身上。
他屏住呼吸，眼见仇人独自一个人从眼前走过去，又忌惮对方武艺高强，只好忍住不发动。
古恩海又走到玉周全面前，所幸玉周全身材瘦小，又穿着深色衣裙，隐藏在黑暗中，没有被发现。
玉周全手里紧紧握着一把玉簪，瞅准时机，无声向老头的后颈扎进去。
古恩海竟然正好直接弯腰下去，让玉周全扑了个空。
她马上收力，大气不敢出。
古恩海伸手挠挠后颈，又伸出脚敲打地面，地面发出空洞的声音。
他竟也是来寻找《天下第一武学秘籍》的。
若是给他练成神功，哪还有机会复仇？
三个人紧紧盯住古的手部动作。
只见他打开红木盒子，又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瓷瓶，倒进去，紧接着将手中的火折子扔进去。
红木盒子里突然冒出巨大的火焰，一本神功被迅速烧光。
三人的眼睛瞪得溜圆。
古恩海伸脚踏入木盒，熄灭火焰后又打开随身的水壶，一整壶水撒进去，火彻底被灭，便收拾归位，抬腿走了。
门口的小太监们见古公公快速走出来，纷纷捏紧自己大腿上的肉，强迫自己清醒，又不敢相互串通，低头不语跟着古恩海走出去，从外面关上门。
姜尚儒见众人出去，赶紧打开地洞，将红木盒打开查看，一刻钟前还拿在手中的绝世神功就这么被毁了，只剩下一点点灰渣。
